清晨,東方的太陽露出了羞澀的紅暈,我行雲流水般的在魔神祭壇邊打著五禽戲。昨夜一夜未睡,家中的事情讓我甚是擔心,雖說自路西婭的口中得知那個易容成我的人並沒有對斯蒂娜有所惡意,甚至還在保護著斯蒂娜,但是一想到有一個與我一模一樣的家伙正在斯蒂娜面前晃動,我心中還是非常的別扭,何況他似乎還是沖著龍圖騰家族的秘密而去的。心中的思慮多了,手上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一向熟識的五禽戲也打得磕磕絆絆了,忽然一股強大的氣息從背後籠罩而來。我轉身望向氣息的源頭,一個偉岸的身影正立在城堡的露台上,有霧,看不太清楚那人的長相。那人似乎已經知道了我正在看著他,低頭與身側的另一個熟悉的身影說了些什麼,片刻之後,藝雅來到了我的身邊邀請我前去與他們的教主相見。
梵•乙巳拉伊回來了?一夜都在魔神祭壇邊的我居然沒有發現有人進了城堡,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難道說他並非從正門進去的?不對,整個城堡只有一個前門,並沒有其他的入口,而且就連窗戶也都開在城堡的後牆上,可是城堡的後面是萬丈懸崖,還有一望無際的黑海,就算再強的人也不可能飛躍一望無際的黑海以後再攀上萬丈懸崖從窗戶進入城堡之中。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了,一是梵•乙巳拉伊根本沒有出去,他很可能一直收斂著氣息在暗中觀察我的行動,看我是否有其他什麼陰謀,這種做法對于一個被外界憎惡的上位者而言並非不無可能;而是城堡之中有其他的暗道或者傳送通道,暗道可能不太現實,畢竟城堡位于萬丈山峰的頂峰,可是傳送通道卻是無法排除的可能,路西婭既然能通過空間裂縫之間進入這里,難保還有其他的空間裂縫直通城堡之中,而且在城堡中安排一個傳送陣作為逃難通道也大有可能。
想著想著,我已經在藝雅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房中沒有照明的工具,而且處于城堡的西側旭日也照射不進來。藝雅安排我坐在一張蒙皮的靠背椅上,隨後便走出了房間,一時間房間中彌漫起了無聲的寂靜,昏暗中似乎有一雙眼楮正好奇的打量著我,而我卻無法知曉那打量的眼神到底出自哪里,環顧四周只有屏風後面可以藏人,于是我也好奇的打量著屏風的方向,凝視久了,似乎發現了屏風的一角顏色比其他的地方更深,想來那人就處在那里了吧!
「小伙子,你不錯!居然能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迅速知道糟老頭子的所在,不愧是修煉東方妖修的!」
良久,屏風的後面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那聲音讓我感覺對方只是一個垂暮的老人,甚至還是出氣比進氣多的虛弱老者。對于這樣一個老者我無法將其與方才露台上的那個身影疊加在一起,好奇他的身份,更好奇他說出的話,他竟然知道東方妖修。這個世界的東方沒有妖修一說,那里與薩拉圖大陸一樣都是修煉魔法和斗氣的,這一點自從我忽悠撒恩老人說我的功法來自東方妖修之後便有意的關注了一下東方的人文地理,那里並沒有妖修一說,修煉的也只是魔法與斗氣,要說有特別的功法,東方也只是多了一種以吞食噩夢來修煉的被稱為夢使的特殊人群。
「您是如何知道東方妖修的?難道您……」我並沒有將問題問全,這是一種問話的方式,這種方式不會泄露出過多的關于自己的信息,是東南海保鏢慣用的一種問話方式。
「呵呵,咳……,小伙子,關于這一點只要你認真的觀察過這個屏風也就不會如此好奇了!」老人的身體並不好,這一點從他那虛弱的咳嗽聲中就能听出。
我依言觀察了一下那扇屏風,調動靈力依稀中可以看出屏風上似乎繪有頗具唐風的侍女圖,另外屏風那種雍容典雅的造型確實也有一絲唐風的影子,但更具唐末宋初的風格。我久久沉澱于屏風的那種古樸造型之中,思鄉的情緒緩緩的爬上了心頭,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濃厚。這讓我好奇自己是否已經漸漸淡忘了家鄉,從心底開始承認自己是這個世界的生物了。晃了晃腦袋,將這種可笑的念頭摒棄。
「敢問先生何許人也?為何……」我依然沒有將問題問全,雖然我急切的想知道他的身份,但在還沒有完全信任此人的情況下我還是習慣用這種問話的方式。
「小子卻也謹慎,你如此問話方式倒是頗具謀臣之風,呵呵……,倒是讓老夫想起了一位故人」老人說著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須臾之後,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老夫姓秦名軒宇,自號清居,乃是十三太保秦瓊玄孫之一!」
「原是名將之後,保鏢之神,請恕小子方才無禮,只是敢問先生如何來到此處,又為何成了暗黑聯盟的大當家?」秦軒宇這個名字在歷史上並無記載,甚至是野史也沒有此人的只言片語,更具戲劇性的是此人居然在秦家家譜中都無記載,但是他的大名卻在保鏢的行業中被尊為神。傳言,此人曾單騎護送一個被千騎追殺的官員從帝都一直到了敦煌,甚至最後橫穿敦煌沙漠將官員護送到了沙漠另一邊的村莊,但是此人也從那以後失去了蹤影,傳聞是與那個官員一起在那個不知名的村莊隱居了,還有傳聞他最後力竭而死,可是想不到他居然來到了這個世界。
「保鏢之神?卻也有趣,想不到老夫于後世居然留下了如此別號,也算是不枉此生了,」秦軒宇說此話的時候聲音有著明顯的滿足還有淒涼,咳嗽了一陣後似有無限思量的繼續說道︰「好了,年輕人,老夫也要休息了,你就此離去吧!至于,你所想之事,老夫定當應允,也算是給家鄉的後人一份薄禮,另外,這是我祖輩流傳下來的兵法手冊,雖不是正本卻也足以幫助你了!」
我起身走到了屏風旁,接過秦老遞出了兵法手冊,恭敬的謝道︰「多謝前輩饋贈,小子定當不辱沒此書,就此拜別,還望先生保重身體,待下次見面定當帶來家鄉的美酒與先生對酒當歌!」說完轉身向房門走去,身後秦老輕輕的嘆了口意味深長的氣,勸誡的說了句「龍圖騰家族的事情,老夫勸你不要陷入太深」,此話讓我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屏風的方向,但秦老的聲音卻也就此斷了。
門外,藝雅與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站在一起,兩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麼,見我從房中出來便收起了話音。我好奇的看著那個黑衣男子,慘白的膚色隱藏在一身寬敞的黑色連帽斗篷之下,只留眼楮的部分肌膚露在外面,身後背著三把黑布纏柄的劍,雙手戴著一雙布滿鱗片的手套,袖口很是寬大,依稀可以看見他的雙臂纏著白布。然而我好奇的並非此人的裝束,而是此人的氣息,這個氣息與先前露台上的那股氣息一樣,只是少了一分暴戾。此人想來是感覺到了我正盯著他,睜開了緊閉的雙眼,赤色的瞳仁似燃燒著紅色的地獄之火,在他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我感覺到了一股異常暴戾的氣息。藝雅的眼神在我與此人的身上來回,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張不開嘴,我與此人同時爆發出來的氣息讓她無所適從,只能退到一旁釋放出所有的力量來抵抗這股沖擊。
房內傳來了秦老的咳嗽聲,黑衣男子在听到秦老的咳嗽後立即閉上了雙眼,那股暴戾的氣息隨即消失,我雖很想與此人比試一番,但此時也只好收起了自己釋放的氣息。藝雅在我與黑衣男子收回氣息之後,立即癱倒在地大口的呼吸著,良久之後,當黑衣男子離開了,她才從地上站起身來,嗲怪的看了我一眼,隨後帶著我向城堡的另一側走去。她的嗲怪眼神讓我的心中一陣突突,卻也好奇她怎會表現出如此表情,沒有多想,跟著她到了城堡的大廳。
大廳中,黑衣男子閉著雙眼端坐在長條桌的一側,不緊不慢的吃著早餐,可是他的面紗卻依然沒有摘下,看了一會兒,由于是在側面觀察,我始終沒有弄清他是如何將食物送到口中的。長條桌旁還稀松的坐著幾個看上去像是管事的老者,見我與藝雅前來紛紛與我們打了招呼,而後繼續優雅的吃著各自的早餐。早餐是西式的,煎蛋搭配著兩根香腸與一杯牛女乃,旁邊還放著一些白面包和牛油,我對此沒有什麼胃口,但出于禮貌還是應著藝雅的邀請坐到了一個空位上慢慢的吃著。在此過程中,一個管事將一塊黑色星星鐵令牌交給了我,說是可以憑著這塊令牌調動暗黑聯盟中一個中隊編制的人數,我對此沒有什麼概念,但是一旁的藝雅卻是無比的羨慕,想來這樣的令牌在暗黑聯盟也是不多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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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米低頭搓著衣角說︰「各……各位……看……看官,打……打……打賞點……票……票票……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