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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耀日 第027章 初臨煉獄城

我們沒有在海城多做停留,待修斯的身體已經稍微好轉之後,我們便被傳送到了暗黑聯盟的駐地——煉獄城。

煉獄城位于薩拉圖大陸的什麼方位我並不知道,這里幾乎與薩拉圖大陸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滿眼望去都是一片焦黑的土地,沒有一點綠意盎然的景象,似乎焦黑是這里的唯一,就連樹木也都枯死只剩灰黑色的樹干還在風中搖曳。路,是由一些黑色石板鋪就而成的,房屋,是由一些不知名的黑木與石頭搭建而成的。黑暗生物、亡靈生物、還有大陸上見到的各種種族,共同在這里生存著。在這里,你看到由炎魔經營的武器店,魅魔經營的酒館,骷髏經營的防具店,亡靈法師經營的煉金藥店,甚至還有地精經營的在薩拉圖大陸上消失的魔法飛艇制造工廠。我在酒館中等待著暗黑聯盟主教的召見,酒館中的人們對于我這個外來者似乎沒有多大的敵意,偶爾會有人疑惑的看了看我,但也只是看看,看完後便又轉身與一旁的酒館老板魅魔談笑去了。酒館中魚龍混雜,各個種族、各種生物互相謾罵著,卻也沒有發生過武斗的事情,罵完之後他們依舊勾肩搭背的喝著烈酒互相吹噓自己曾經的光榮歷史。你會听到一個骷髏在那里吹噓自己生前殺過多少強悍的敵人,你也能听到一個食尸鬼在那里吹噓自己曾今吃掉過一個光明教廷的紅衣大主教,你或許還能听到一個獸人族的蛇人女性在那里談論那個種族的男人在床上是最厲害的,你甚至能听到他們當著黑暗巨龍的面說黑暗巨龍是個貪財的愚蠢的混蛋,而一旁的黑暗巨龍也只是在那里和他們爭論女人和金錢的重要性。

「嘿,那個新來的獸人小子,要不要我黑熊莉莉絲照著你,要知道在這里雖然很少發生武斗的事情,可是有很多人都是喜歡欺騙新人的金幣的,只要你請我喝一杯索馬里烈火,我敢保證沒人敢騙到你的頭上,怎麼樣?」

我抬頭看著鄰桌的黑熊,他不是獸人族的熊人,而是一頭真真正正的黑熊。碩大的熊頭上長著四只像樹葉一樣的耳朵,讓他那本該凶悍的外表看上去無比的可愛,如果身材沒有那麼巨大,如果變成地球上盛傳的Q版形象再加上她那個可愛的名字,或許大多數女孩子都會對他愛不釋手。

「小子,怎麼樣,行的話就趕快為你黑熊老大買一杯索馬里烈火來,要趕快,喂——別在那里發呆,你這該死的小子,怎麼比豬人還要呆傻……」

我正意婬在黑熊變成Q版形象後的樣子,完全將他的話音摒棄到了九霄雲外,只見他那肥厚的熊掌在空中胡亂比劃著。黑熊像一個老太太似的嘮叨了很久,卻見我依舊一副呆傻的樣子,焦急的仿佛一只肥胖版的猴子在那里抓耳撓腮,頓時引來了酒館中一陣歡笑。

「嘿,我說莉莉絲,終于也有一個新人不買你的面子了,而且他還用一種的表情盯著你,可能人家是看上你了,也許只要你稍微對他拋下媚眼,這位小哥就天天給你買索馬里烈火了,哈哈……」

調笑黑熊的是一個渾身被黑色重甲包裹的男性,因為頭上戴著幾乎只留下眼楮和下半張臉的黑色雕龍頭盔,我分不清他是什麼種族的,只能從聲音上判斷他是個男性。他的身旁豎立著一桿黑色的長槍,想來應該是一名暗黑騎士。黑熊听了他的調笑並沒有生氣,黑色的眼珠提溜亂轉仿佛在思考暗黑騎士的話一般,片刻之後,只見黑熊肥厚的熊掌在身前揮動了一下,瞬間原本壯碩的黑熊變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頑皮少女,調皮的沖著我眨著雙眼,努力做出拋媚眼的狀態。

「小哥,能不能請奴家喝一杯呢,奴家只要索馬里烈火哦!」邊說還邊調皮的沖著我拋媚眼,我被這一幕驚得呆傻了,想不到這個壯碩的黑熊居然還是個可愛的十五六的小丫頭,黑熊看著我一臉呆痴,轉過頭嘟囔著小嘴沖著方才調笑她的暗黑騎士說道︰「基德,你又騙我,根本不行嘛,哼~」

黑熊莉莉絲的話再次引起了一片哄堂大笑,一位剛往嘴中灌了一口酒的仁兄更是直接將酒噴到了他對面的一位仁兄臉上,笑聲更大了。我也在這笑聲之中,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如此開懷的笑過了,此刻在這大陸傳聞無比邪惡的地方,我終于找回了消失良久的開懷。黑熊莉莉絲見大家都在笑她,臉上爬上了一絲憤怒,「不準笑,听到沒有,偉大的黑熊莉莉絲命令你們不準笑,不然……不然……不然我就打的你們連你們的媽媽都不認識」,然而她卻不知這憤怒有可愛,一時間酒館中的笑聲更大了,莉莉絲旁邊的一個骷髏更是笑得渾身嘎吱作響。莉莉絲見骷髏都在笑她,一把拽過骷髏的手臂扔了出去,頓時只听骷髏在那里大喊,「哎呀,我的手啊,那可是我最愛的一只手啊,快,幫我找找,別被地獄犬那家伙給叼去了,他可是覬覦我這只手很長時間了」,一時間酒館中笑聲更歡了。

黑熊莉莉絲見大家還在放肆的大笑著,一時間手足無措,急的差點哭了出來,撒嬌似的沖著大家說道︰「不來了啦,你們都欺負我」,說著轉身看著我說道︰「都是你,害我被大家笑,不行,你必需請我喝三杯,不,五杯,不不不,嗯……嗯……,反正要請我喝很多很多酒,直到我喝不下了為止,不然……不然……不然我就……我就……我就咬死你」說著就張嘴咬在了我的手臂上,這個舉動又在笑聲中爆發了一枚重磅笑彈,而可憐的我只能求饒同意了莉莉絲的要求,並同時大方的請在座的所有人都喝了一杯貴死人的索馬里烈火,一杯酒居然要三個金幣,真是貴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直到藝雅前來找我方才停止了狂歡。臨出酒館的時候,黑熊莉莉絲醉意盎然的沖我說道︰「你……你……很……很……很好,我……我……我喜……喜歡……喜歡你,下次……下次我……我……我請你……請你喝」,酒館中其他的人也都醉醺醺的沖我道別,仿佛認識很久的朋友一般。

我與藝雅走在微涼的風中,幾個率先從酒館出來的客人在路上踫到我,都熱情的與我打招呼,我也熱情的回應著對方的問候。從魅魔酒館去往主教祭壇有很長的一段路,一路上藝雅都疑惑的看著我,快到主教祭壇的時候,她問我︰「你似乎很開心?」

「是啊,他們是一群可愛的人,與這群可愛的人喝酒當然開心了,你不覺得嗎?」

「可愛?!頭一次听到有人拿這個詞來形容他們,如果讓他們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畢竟一直以來伴隨他們的都是邪惡、齷齪、垃圾、恐怖等等,從來沒有一個人如此給予他們評價。」藝雅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顯得很是低沉,想來她也受到過如此咒罵的待遇吧!

「恐懼、猜疑都源自于人們對未知的無知,還有人們自大的自我認可的那可笑的根深蒂固的準則。正如虎吃人,人吃虎,雙方互相殘殺的時候,人們往往認為虎是惡的,因為它吃人,殊不知,在虎的眼中人也是邪惡的,因為人吃虎。天地之大,天道之廣,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存法則,每種生物也有每種生物的生存法則,邪惡只是統治者對不服從統治的人的裁決。就像光明教廷的成員觸犯了教義只是罪,而非教廷成員觸犯了教義就是惡。」

「…………你說話總像一個看破世事的老人,無法想象你還如此年青!」

「這些道理並非我所說,而是出自我的家鄉的一個宗教的教義,他們和這里的光明教廷有些相似,卻比光明教廷更加的光明。他們不妄語,不婬邪,不偷盜,不殺生,我無法真正的理解他們的教義,但是似乎所有的一切不好的事情都與他們的教義相違背,他們甚至放棄了自己的小愛,將自己的所有愛都給了天下蒼生。曾今這個宗教的一個僧侶步行在路上,每一步他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了地上的螞蟻。他們的神告訴他們眾生平等,無高尚低賤之分,無貧窮富貴之分,凡諸惡皆可救贖。他們的行為就像他們的口頭禪一樣,‘我佛慈悲’!」

「……你信仰那個宗教?」

「…………也許是吧…………」

風,微微拂過,有一絲微涼。

我與藝雅無聲的行走在風中,不知是誰先放棄了對話,也許是我,也許是她,也許是風。我信仰佛教?也許不是,我並非信仰佛教,只是無法摒棄佛教中一些我認同的觀點,要說信仰,大概也只是信仰我認同的那一部分。藝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我不知,她也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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