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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耀日 第026章 往送惡靈

傳送陣的看管者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老人,佝僂的身軀讓他本已矮小的身材更顯矮小。他總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那長長的骯髒的褐色頭發披到腳下,每走一步都會像掃帚一樣在地上留下拖痕。我進來這狹小的洞穴時,老人正在忙碌著將一堆堆廢棄物整理放好,矮小的身軀在狹小的洞穴中靈活自如,偶爾會停下四處張望,仿佛一只老鼠在快速行動的時候總免不了探頭探腦。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那兩個暗黑精靈的小丫頭呢?」他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依然在一堆堆廢棄物中忙碌著,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我正想回答,只听他再次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哦,我明白了,一定又是在往身上抹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水吧?真是的,這兩個小丫頭真是有些小心過頭了。海城的人們才不管你是暗黑的還是光明的,他們信奉的是自由之神阿爾莫斯,就算這里有著數不清的光明系的老鼠,也是不敢在這海城放肆的。唔——,昨夜似乎有些不尋常的動靜,難道是那兩個小丫頭弄出來的?不像,那兩個小丫頭是那麼的善良,帶著不知從哪弄來的囚魂項鏈到處打听釋放那些亡魂的方法,甚至在生命垂危之時也絕不動用囚魂項鏈相保,怎麼可能干出昨夜那樣的事情來,哎呀~,昨夜那些靈魂的哭泣可真是淒厲呢……」

老人還在嘮嘮叨叨的說著些什麼,然而我已經听不進去了。我知道自己誤會了藝雅與葵米她們。囚魂項鏈的事情我從來都以為是她們一直在奴役那些亡靈,先前更是講了很多難听的話,雖不是有意卻也是從我口中說出的,想不到她們居然是在尋找釋放那些靈的辦法,甚至在昨夜那種危險境況下也沒有奴役亡靈的力量來達到自救的目的。

不久,藝雅與葵米來了,還是那一身普通冒險者的打扮。她們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一旁坐立不安的我,我想與她們道歉,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我不知那三個簡單的字應該怎麼說出口。藝雅看我的神情還是憤怒卻也沒有說什麼,想來還在為先前的事情耿耿于懷,同時也在介懷我的身份,不然以她的個性一定會直接指責于我的。葵米倒是沒什麼,依舊是一副怯懦的表情,仿佛做錯事的是她一般。三人就這樣無語的立在尷尬的氛圍之中,一直嘮嘮叨叨的老人此刻也停了下來,靜靜的整理著那些廢棄物。

「你……你們真想還那些……那些靈魂自由?」

我從來沒有如此過,也許是因為心虛吧,無論怎麼說自己是錯怪她們了,還發了些無名的邪火。藝雅听到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責怪的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老人,隨即又緊皺著眉頭看向我,也許在她的心中我只會滅殺靈魂吧!葵米倒是眼前一亮,但看著藝雅的表情她又不知是不是應該相信與我,畢竟昨夜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但可能是善良之心戰勝了顧慮之心,她一如往常的怯弱的問道︰「那個……那個……我們找了很多高級的亡靈……亡靈法師,他們……他們都沒有辦法……你……你……真能拯救……拯救這些亡魂嗎?」

「我確實可以將這些靈魂釋放出來,並且還能將他們送往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但是……」說到這里,我有些為難的看著她們,我的確可以將這些亡靈送走,可是藝雅與葵米二人和這些亡靈可能是在一起太久了,以至于這些亡靈已經與她們搭建起了靈魂橋梁,如果我真的將這些亡靈送到往生界,她們就必須損失一部分陽壽還中和這些亡靈的怨氣。藝雅與葵米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她們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片刻之後,我無奈的解釋道︰「但是你們可能是與這些亡靈在一起呆的太久了,以至于你們搭建了靈魂上的橋梁。女子屬性歸陰,亡靈亦是如此,陰氣太重已經讓他們從普通的亡靈變成了惡靈,想來你們也發現了,囚魂項鏈中的亡靈的暴戾氣息越來越重。如果我直接將他們釋放是無法讓他們去往往生界的,只能是將一些惡靈釋放了出來,如此一來,釋放他們只是一個災難。要想避免這個災難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放棄釋放他們,然後我傳你們一套功法來壓制並與他們共生,此後如果有人要滅殺你們的靈魂,你們只需調動這些亡靈就可以達到替死的效果,簡單的說就是讓這些亡靈中的某一個代替你們去死,而且你們的靈魂力量也會變得極其強大…………」

「還是說說第二種吧,這種方法雖然很有誘惑力,但是我接受不了,葵米,你呢?」

藝雅直截了當的拒絕了這種的方法,葵米也是拒絕了,雖然沒有說出來,但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我,示意我接著說下去。

「我很高興你們沒有接受第一種辦法,雖說第一種辦法的確可以加強你們的實力,但是如果修煉中出了一點差錯,你們就會變得癲狂嗜血與怪物無異。但是第二種辦法……對你們有很大的損傷,你們必須放棄自己二十年的壽命來中和這些亡靈的戾氣,從而讓他們回到死亡之初,只有這樣我才能將他們送往往生界。當然你們也可以找人代替你們,只要對方是心甘情願的替你們就可以了,到時我就可以將靈魂橋梁移到那個人的靈魂之中再將亡靈送走,可是那個人就必須花費的陽壽將是你們的雙倍!你們考慮一下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時……」

「不用了,即使有那樣的人,我也不會同意的,直接開始吧!」葵米與藝雅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樣的話,話中有著數不清的淒涼。

「慢著!藝雅,葵米,你們過來,老頭子有話與你們說!」

佝僂的老人疾呼道,那聲音不像他的身體那樣佝僂,反而洪亮無比,仿佛蘊藏著強大的力量,而反觀他的身體,卻發現不了一絲絲的能量波動,這讓我很是詫異。剛才那聲絕對蘊藏著強大的能量,可是為什麼在他的體內我卻察覺不到一絲絲的能量波動,難道這個佝僂的老人已經到了那種境界,還有于無嗎?傳說中這個世界本是一片荒蕪,是稱之為‘無’,而後神造就一切成為‘有’,無論是生命還是能量都稱之為‘有’,當生命修煉至‘有’的最高境界勘破‘有’與‘無’的界限,則還‘有’于‘無’,與神並肩。這里的還有于無與地球上的修煉成仙有著近乎相同的意思,地球上的相傳的至高境界同樣是無的力量,只有到了無你才是真正得道了。

「修斯爺爺,啊——」

藝雅與葵米剛走到老人的身側便被老人擊暈了過去,我不明所以,準備出手相救卻被一股能量擋住了,不能接近他們分毫。心想這就是我與‘道’的差距嗎?在所謂‘道’的面前我幾乎無所作為!老人將藝雅與葵米放到了一旁的地上,讓她們以牆而坐著,蒼老的手在兩人的頭上撫模了一陣,似乎將一股能量分別送到了二人的身體內。我似乎已經猜到了老人的想法,果不其然,老人在做完一系列事情後緩緩的轉身面向于我,褐色的長發已然白發蒼蒼,唯有那眼神依舊明亮。

「開始吧!小伙子,我來承擔她們的損失!」

「這……你為何如此?」

「老頭子是看著這兩個小丫頭長大的。藝雅這孩子總是心直口快,因為這點她也得罪不少人,甚至是我也被她得罪過呢!葵米這個小丫頭卻有點天然呆,而且不擅長與人交際,甚至有些怯懦,但她卻一直勇敢的跟在藝雅的身後,像一個小尾巴一樣!但無論她們有著這樣或那樣的缺點,但是她們都是很善良的丫頭,她們比那些所謂的聖女更加的無私。老頭子沒有後人,這兩個小丫頭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樣……」

「……你是個偉大的父親,她們很幸福!」

「呵呵——好了,小伙子開始吧!有你這句話,老頭子此生也無遺憾了!」

「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壬癸;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丑;黃道十二宮,雙子,交換;黃道十二宮,天秤,公正;黃道十二宮,水瓶,包容;黃道十二宮,摩羯,剝離;黃道十二宮,獅子,裁決。」

囚魂項鏈中的亡靈已經被黃道摩羯宮剝離出來,此時黃道獅**正在裁決亡靈們的戾氣,從而判斷應該從靈魂鏈接的主人身上拿走多少陽壽。藝雅、葵米與亡靈們的靈魂橋梁已經通過黃道雙**的交換,天秤宮的公正,水瓶宮的包容,完整的移到了修斯老人的靈魂之中。「黃金獅子裁決,陽壽六十,洗盡罪惡,散——」黃道獅**裁決了修斯老人六十年的陽壽,這比我預算的要少,看來這個修斯老人倒是個善良之人。「呃啊——」痛苦的聲音自修斯老人的口中咆哮而出,我無法想象那種痛苦,瞬間被人拿走六十年陽壽的痛苦。還好提前打開了結界,否則這樣的聲音肯定會惹來大麻煩的,即使是藝雅與葵米被吵醒也會變得很麻煩。裁決完畢之後,亡靈們的氣息變得很是純潔,戾氣盡是消散,彌漫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暗道不好,這股戾氣如果被我和修斯吸進結果可想而知,那絕對會造就出兩個嗜殺的惡魔。「妖精技修羅門房,開——」,就到玄鐵重門瞬間出現,將那暴戾而無形的戾氣困在了修羅門房之中,漸漸的被修羅門房吸食而盡,那一刻我可以感覺到修羅門房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了,隱隱有些不受控制,急忙忙往修羅門房中注入了一道靈力,這才平靜了修羅門房的抵抗將其撤回。

我將修斯老人扶了起來,他沒有死去,少消耗了二十年的壽命讓他得以生存,但是衰老還是讓他虛弱了很多,以至于只能趴在地上休息,氣息有些游離,想來也是不久于世了。我將其扶到了藝雅與葵米的身旁,讓他安穩的側躺在那里,他的眼神緩緩的移向藝雅與葵米,而後又看了看我,笑了,那麼從容。有幾屢靈魂輕飄飄的到了他的身側,感激的看著虛弱的他,居然流淚了,散發著純潔氣息的淚水滴在他的臉上。奇跡發生了,修斯的臉慢慢的恢復了青春,而後是頭發,最後就連佝僂的身軀也恢復了正常,雖然氣息還是很弱,但也如常人般平穩了。

「他沒事了,謝謝你們……我們該走了!」

一個女性的靈魂像我道了謝,其他的靈魂也是感激的看著我和一旁修斯以及葵米與藝雅,而後化作了一道道光飛出了洞穴。藝雅與葵米醒了,她們是在修斯恢復正常的那一刻醒的,從那些靈魂對我與修斯的態度上,她們已經明白了一切。我走出山洞,藝雅與葵米也扶著修斯出來了,空中那一道道光不停的盤旋著,仿佛空中出現了一個唯美的漣漪,無數的人都從各自的洞中走了出來,抬頭看著天上那散發著純潔自然氣息的漣漪,滿眼都是崇敬。

近半個魔法時之後,漣漪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光柱直沖九霄,消失了。修斯感嘆的說了句︰「想不到靈魂的力量居然如此美麗,更想不到我非但不死,而且還恢復了青春,還真是世事無常啊!」藝雅與葵米听了他的話,淚水緩緩的留了下來,「傻丫頭,哭什麼,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嘛!」說著撫模了二人頭發一會兒,仿佛一個爺爺對孫女的慈愛,而後又對著我道了聲謝謝。我不知道他在感謝什麼,隨即緩緩的對他說了句禪語。

「因果報應,你種善因,自得善果,這一切無需感激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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