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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 耀日 第019章 抉擇

三天後的中午,倉木回來了,與其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鶴發童顏的精靈。他是亞•瑟,精靈族出名甚早的一位幻術大師,傳聞他在三千年前就已經是一個在大陸上叫得上名字的人物,至于他現在年齡幾何卻是無人知曉,只是知道在精靈族還沒有分裂成森林精靈和黑暗精靈兩個分支的時候他已然存在了。

當天夜里,倉木夫婦帶著亞•瑟來到了斯蒂娜的小院。初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人物讓斯蒂娜有些不適應,「布拉澤金帝國,護國公主斯蒂娜•愛德華•霍瓦伊迪•卡萊恩,見過精靈族賢哲,幻術大師亞•瑟先生」,斯蒂娜不知所措了很久以後才道出了一句異常官方的問候。亞•瑟對于斯蒂娜的態度並不是十分的注重,他微笑的朝斯蒂娜微微點頭,沒有說一句話來回應斯蒂娜的問候,但是方才還不知所措的斯蒂娜在看到那微笑之後,仿佛將心中的興奮、緊張、無措統統放下。道法自然,亞•瑟的狀態已然深諳‘道’的真理。幻術即他,他即幻術,幻術即幻術,他即是他。正如劍仙之人道出‘我即是劍’的真諦,所有的力量總是走向同一個終點,那便是原點。人們效仿自然得到力量,然而再回到自然成為力量。亞•瑟已經走到了終點,也回到了原點,此時他就是自然,無論是誰見到自然也只會感到自然。

四人聊至深夜,斯蒂娜與倉木夫婦先後離去。落白的小院中此時只剩我與亞•瑟相坐共飲雪夜月色。精靈族的百花釀入喉有絲絲涼意,但在這寒冷的雪夜卻有一種舒適,讓人久久不能忘懷。亞•瑟與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並非是無話可聊,而是兩人都在思考著彼此帶來的知識與見解。我慢慢的吸收著亞•瑟的幻術理論,去除糟粕取之精華,將其與自身的六道幻境結合。

月色了無痕,飄雪亦無聲。

東方發白的時候,亞•瑟起身與我告別。看著那悠然的身影在白芒中緩緩的消失,我的心中生出一絲不舍,與亞•瑟徹夜相談讓我學到了很多,不管是在修煉上還是為人處事上,他都像是一個父親對孩子般的諄諄教導。我望著逐漸遠去的背影,當其成為白芒中的一個黑點時,我輕聲的道了聲謝謝。遠處,那個漸離的黑點仿佛停了一下,是錯覺還是真實,我不想知道,因為此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地下室中,母親正在與兩個黑暗精靈交談,內容卻有點讓人啼笑皆非。當兩個黑人與一個幽靈談論美白問題的時候,這種啼笑皆非是每個人都應該有的心態吧!我在進到地下室的時候清了清嗓子,兩個黑暗精靈立馬結束了與母親的美白話題,起身朝我做了個騎士風範的致禮。看著這一幕我覺得自己有點憋不住笑意了,兩個被抓到的宵小居然還能如此一臉正經的做出騎士禮儀。我收拾了一下思緒,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兩個異世界的黑人。除卻那暗黑色皮膚與發色,她們與森林精靈並無兩樣,同樣有兩只長而尖的耳朵、一張俏麗的臉蛋以及勻稱的形體,同樣是一副優雅的姿態。

這兩名黑暗精靈是昨夜抓到的,本想連夜審問她們,奈何前腳抓到她們後腳倉木夫婦就帶來了亞•瑟,如若不是知道自然精靈與黑暗精靈是敵對關系,我還真以為她們與亞•瑟是一伙的。抓到她們的時候,此二人正潛行的跟在斯蒂娜的身後,若不是她們在潛行的時候觸踫到了地上的一顆石子,此時斯蒂娜可能已經不知魂歸何處了。

母親用靈魂之力傳音與于我,讓我了解到了這兩個黑暗精靈的一些基本情況。這兩名黑暗精靈來自于夜色森林的酉海部落。黑色長發的那位叫藝雅•暗,是一名魔法盜賊,所謂魔法盜賊其實就是一個善于使用黑魔法的盜賊,對于他們大陸上也只有一些傳聞,沒有人知道他們姓甚名誰,即使是盜賊工會對他們也知之甚少。另一個是葵米•暗,擁有一頭黑色齊耳短發的刺客。另外,‘暗’並非她們的姓氏,而是代表她們所在的陣營是暗黑聯盟,而所謂的暗黑聯盟就是光明教廷口中的那些信奉暗黑魔神路西法的異教徒組織的聯盟形式的教會。

「說說吧,暗黑聯盟為什麼跟蹤斯蒂娜?」

我很是奇怪暗黑聯盟的目的,按說暗黑聯盟這樣的組織不應該會來招惹斯蒂娜,畢竟斯蒂娜不是光明神教的教徒,也沒有做出一些損害到暗黑聯盟利益的事情,而且斯蒂娜的敵人應該也不會和暗黑聯盟這樣的組織有所來往,除非那人想被光明教廷的宗教裁判所給盯上。

「我們的目標並不是斯蒂娜公主,而是你,擁有瞳術六道幻境的嘯月魔狼無情。」

「……」

藝雅•暗的話讓我吃驚不已,她們居然不僅知道我會瞳術六道幻境而且還知道我的本體。這兩件事情無論哪一件被她們知道都足以讓我震驚,六道幻境的事情在她們來之前只有倉木夫婦和自然精靈知道,本體嘯月魔狼的事情更是只有我與斯蒂娜以及撒恩老人三個人知道。除卻我與斯蒂娜二人,另外三方又是哪一方出了問題呢?還是三方都出了問題?我凝視著眼前的兩名暗黑精靈,殺氣頓生,但隨即又消失殆盡,我明白此時殺了她們已經沒有意義了,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她們要干什麼。

「你們是想殺了我還是……」

「不,殺你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發生,我們希望你能交出功法或者加入我們。」

「你認為你們殺得了我?」

「殺不了,從你抓我們那刻起,我們就知道除非聖級出手否則沒人殺得了你,但是斯蒂娜……你想想吧!」

「……………………」

「想好了嗎?是加入還是交出功法?」

「……………………」

「我們知道斯蒂娜想要什麼,只要你加入我們暗黑聯盟,我們可以幫助你們成就大事,怎麼樣?」

「…………讓我想想……」

「沒問題,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還在這里,你告知我們你的選擇。」

「…………好。」

「啊,對了,過時不候。」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旁邊的房間,那是母親的所在,方才母親將藝雅•暗和葵米•暗的資料告訴我後就出來了。這種時候,母親不敢外出,只能是在自己的房中看著那些已經泛黃的書籍。我走了進去,母親正在欣賞一幅畫,也許是我的腳步聲,也許是我的嘆氣聲,讓母親知道了我的到來。

「孩子,怎麼了?」

母親放下手上的畫作關切的問道。

我看著那幅被母親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的畫作,是一幅肖像畫,畫中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那是母親曾經的丈夫,此刻,那個男人已然化作白骨躺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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