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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州。隋華城。

子魚一臉憂郁的站在城牆上,剛才剛剛受過突擊。近幾日來,敵軍經常騷擾式的攻城讓城中的軍隊變得疲憊不堪。自己正在煩惱,而且東雪已經出兵了。

如果繼續下去,自己退,飲賦則可以獲得一線生機但是東門必將直接受到威脅,自己進,飲賦必將被逼的走投無路。

一個白衣將軍走進來,就見子魚如此模樣,道︰「公子,城中的人大都已經退到東門了,而且忘川擷家已經出兵,東雪的軍隊不日將感到鏡湖」。

「是嗎」

子魚的聲音顯得疲憊無比。將軍還想說什麼,卻見遠處的軍隊竟然大規模的動作。子魚眉頭緊皺,向身邊的西蒙道︰「你快速離開隋華城,前往鏡湖幫我暫時阻止東雪的軍隊」。

「公子還是不想讓這件事擴大」

「這不僅是迷域的利益,更是秦青州各大氏族的利益之戰,若是東雪插手此事,此事定然不會善終」。

將軍低下頭道了聲是,便退下去。子魚看向遠處的軍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了。

飲賦一襲紅色的王袍坐在車上,紅色的眸子帶著煩亂的色彩。

明明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來了,但是依舊是有所顧忌。听手下來報,那守城的城主似乎是東門子魚。沒想到那個儒雅清秀的公子竟然在那城上看著萬千軍隊而頑強而抗。

揮揮手讓身邊的傳令官下令進攻。

一時間鼓聲起,嘶叫聲震天。飲賦閉上雙眼然後睜開,向身邊的人道︰「為孤換衣」。

白衣人低頭倒是,一時間車兩邊的簾子放下。飲賦,月兌下王袍交給身邊的白衣人道︰「待我在這里」。

「是,陛下」,白衣人恭敬的換上王袍。飲賦拿起旁邊的軍裝穿在身上,微笑著隱去身形。白衣人驀然抬起頭,竟然是消弭。消弭手一揮,簾子被打開。消弭坐在榻上。

消弭回到迷域之後就得到飲賦的接見,當一切真相赤。果果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消弭失去了勇氣。不敢回去看那個自己一心想守護的人,不敢去看自己的師父,所以求得隨軍出征。

即使已經知道一切都是徒勞,但是還是有無數的人為了那個目標而努力著,這就是異族的悲哀。

千軍萬馬如狂風一般吹向那岌岌可危的城池。

東門。物語苑。

一襲白衣為格物施針。格言等人一臉焦急的等待著,終于白衣人將最後一刻真取下,子嬰才忙上去看躺在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不由一陣失望。彌陀將針放好,才道︰「神君的身體負荷太重,如今我只能每日施針,盡力而為,說完就出去了。

子嬰跟了出去。格言依舊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身邊的人。

精靈族,月光湖。

泉卿一襲灰色的長袍,走進月光湖,屬于精靈族的領地。

一襲白衣坐在樹邊,失神的看著湖水。泉卿漠然走過去。

邑禹皺起眉頭,轉過頭,卻見自己不認識的人,剛想詢問來者是誰,就見他向自己發起攻擊。邑禹側身一躲,但是腰間還是被擦傷,邑禹捂著傷口,疑問道︰「汝為何人」

「請族長去做客的人罷了」

邑禹感到傷口一陣麻木,暗嘆不好,眼前漸漸模糊,終于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奮力抬起頭看著慢慢走過來的人。

泉卿一臉淡漠走進邑禹剛想王彎下腰將邑禹背起,就感到一陣紅光襲來,不由退後幾步看向來人。

一襲紅色的衣裳,嫵媚的臉上滿是寒冰,眉心一個金色的印記。泉卿眉頭輕蹙,看著紅衣人將邑禹抱起,放到樹邊。

「你是誰,竟然敢隨意動精靈族的族長」

泉卿聞言淡漠道︰「我家公子病了,希望它可以為我家公子治病」。

邑禹神智漸漸模糊,拉住紅衣人的衣袖虛弱道︰「你家公子是誰?」。

「難道族長要分尊卑貴賤才給治療嗎?」,泉卿道。

邑禹閉上眼楮,終昏迷過去。紅衣人將邑禹的手拉開,放在邑禹的胸前,才向泉卿道︰「在下晚楓,不知你是誰?」。

泉卿淡漠道︰「我的任務今日定完成不了了,卻是因為你」。

「你的名字」

「風泉卿」

夕照驀然一愣,忽然想起那個像風一樣的女孩,「菥蓂是你的什麼人」。

泉卿淡漠道︰「你忘了」,說完冷冷的看了夕照一眼,轉身離開。

夕照冰冷的臉上頃刻間出現一絲裂痕,風泉卿,奚菥蓂。

「喂,小子你叫什麼名子」

「菥蓂,還有我可不是小子」

「這是我的畫」「楓葉畫得真丑」

「我討厭這里,我要離開,夕照小佷女你幫我可以嗎?」

「別以為你比我輩分大,就可以為所欲為」

那個女孩,那個被家族掩埋和拋棄的女孩,被剝奪了自由的女孩。原來自己忘記這麼多的事情。夕照抬起手抹去眼中的淚水,忽然感到自己很疲憊。

異族作為異族所付出的代價,風泉卿,菥蓂。菥蓂笑道「妖孽,這是我的妹妹,名泉卿」。

「這個小不點,不會還要我叫她姑姑吧」。小泉卿怒道︰「我不喜歡你,不喜歡所有姓奚的人」。菥蓂堵住泉卿的嘴巴,「不要這樣」。

「從此剝奪你的姓氏」,奚時一臉恨意看著泉卿。小小的泉卿只能像一個僕人一樣跟在自己的親姐姐面前,卻不敢在叫菥蓂為「姐姐」。

曾幾何時原來身邊溫文爾雅的大哥奚時竟然會有那樣的表情。溪前背著包向自己道︰「姐姐,我恨這個家,是他們害死了菥蓂,也害了泉卿」。

「哥哥,為什麼這麼做?」

奚時一臉悲傷看著遠處的楓溪山道︰「對不起,夕照永遠忘記這些吧,我希望你可以永遠被家族的命運排除在外」。

「姐姐,只希望你永遠不要卷入這個漩渦而已」,溪前抱著自己。

夕照蜷縮成一團,緩緩墜入水中,月光湖的水將自己溺死在巨大的悲傷之中。

泉卿蹲子,抬起手模到臉上,喃喃道︰「小姐,姐姐,姐姐」。

「從此剝奪你的姓氏」「永遠不可以叫菥蓂姑姑為姐姐,記住,小姑姑,求求你,溪前求求你」

泉卿感到臉上癢癢的,抬起手,濕潤的感覺傳來,低下頭看看手中晶瑩的淚水。

「姐姐,姐姐」「小姑姑,求求你,不要反抗,溪前會幫你逃離這里的」

菥蓂微笑著站在泉卿面前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姐姐,姐姐,我是泉卿,不要忘了我」「永遠不可以叫菥蓂姑姑為姐姐」「溪前會幫你逃離這里的」

溪前,夕照。泉卿深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楮任淚流滿面。轉過身,向月光湖行去,卻見邑禹躺在那里,走過去,將邑禹抱在懷里,向遠處走去。

水中,蜷縮的人沉到湖底,嫵媚妖嬈的容顏漸漸展現。身體漸漸舒展,湖水暗涌,夕照的身體隨著流水向未知的遠處行去。

亡巫山,夏珂被關在地牢中。一臉頹廢,看著窗口的光芒。

 嚓一聲,鎖鏈被打開。夏珂回過頭,卻見一襲深紫色的錦袍的兆赫。眉頭緊皺,起身,看著面前的人。

兆赫道︰「萬俟公子,今日你可以離開了」

「為什麼?」

「萬俟家一直為了復蘇自己的統治權,可從想過魔族的人」。

夏珂還是不解。兆赫道︰「明日棄伐會進入不歸林,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夏珂聞言一愣,棄伐原來已經背棄了他們之間的協定,隨即苦笑一聲道︰「對不起,叔叔,我讓你失望了」。

兆赫背對著夏珂道︰「你對不起的從來不是我,而是旭恪和旭俞」。

夏珂低下頭道︰「我保證昭和將是魔族唯一的王,叔叔,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兆赫聞言甩袖而去。夏珂看著這個關著自己的地方。萬俟也好第五也好,若是只是為了一己之私讓魔族紛亂,都不是一個好的統治者。

夏珂苦笑一聲走出牢房,自己掙扎了這麼久的深淵竟然在短短的幾天里變成一片承載萬物的大海。昭和是自己親眼看著自己長大的,她確實是一個合格的王。而當初自己刺向旭恪胸口的劍,卻只能在留在旭俞的體內,那一道傷,永遠不能抹去。

不歸林。

棄伐一身狼唄,青衣上染滿血,頭發凌亂不堪。棄伐靠在樹上苦笑,師父真想在見一次呢。

棄伐前幾日受到兆赫的埋伏,整個軍隊被剿滅,他卻留下自己一條命,將自己趕入不歸林中。這個目的是為了什麼,曾經的情誼麼。棄伐閉上眼楮,坐在地上。

夜終于悄悄降臨,死亡也悄然而至。

兆赫站在四個黑衣人面前道︰「火刑」。四人行了一禮。旁邊的夏珂手中拿著劍,總感覺今夜的行動絕對不會這麼順利。棄伐與兆赫等人的關系,夏珂自然知道。現在旭陽失蹤,如果貿然處死棄伐恐怕得不償失。但是一切不是由夏珂決定的。

兆赫下達命令後,就離開了。夏珂看著兆赫佝僂的背影,偏過頭,曾幾何時,那個一起精神抖擻的中年男子變成這副模樣呢。

棄伐坐在地上,胡看到遠處的光芒,眯著眼楮漸漸走進。琉璃石,棄伐見此露出笑意,忽然啊想起很久未見的小男孩似的旭陽。無論以前多麼恨第五氏族的人,但是如今棄伐卻看到那個溫暖的笑臉。

師父,徒兒錯了,但是徒兒不悔。棄伐將琉璃球舉起,在月光下,琉璃球上閃爍著光芒。

「棄伐哥哥,這是怎麼做成的」

「他是上古時期羽族風氏的人最真誠的淚水形成的」

棄伐正字沉思之中忽然感到有人。將手中的琉璃珠放在懷中。警惕的看著周圍。然後向一個方向跑去。

棄伐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里,一個古老的祭壇。這里是當初第五氏族秘密屠殺羽族的祭壇。蒼老腐靡的氣息讓讓棄伐感到蒼涼和悲傷的氣息。那些散落在外面的琉璃珠就是這些死者留下來的吧。棄伐閉上雙眼,腦海中出現當初屠殺羽族的場景。

靜默的走上祭壇,坦然的死去,然後投身在那焚燒一切的孽火中。為什麼不反抗不掙扎呢。為什麼?

「憐君」

棄伐驀然睜開眼楮,看著周圍的景物。這里是天王的孩子憐君被封印的地方,所以不想發出任何聲音來打擾她嗎?棄伐從來沒有向像現在一樣恨天王。

一襲白衣悄然出現在棄伐的眸中。棄伐一愣。

忽然一陣肅殺的氣息周圍傳來。棄伐皺起眉頭看向周圍,就見五個黑衣人走出來。

「夏珂,你來了」,棄伐看向中間的黑衣人。夏珂看著面前狼狽的人,道︰「這里是你最後選擇的沉睡之地」。

棄伐向周圍看看,笑道︰「這里是我的沉睡之地」。

夏珂上前一步道︰「開始祭禮吧」

棄伐面色一寒,剛要反抗卻發現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被剝奪了一般。站在祭壇中間的棄伐頹然跪在地上,支著劍,不讓自己徹底倒下。

夏珂閉上雙眼道︰「開始火刑」。

棄伐想起當初七殺城上那個紅衣,微微一笑,看著遠處---祁山的方向。師父雲桑也想為你跳一支舞,但是棄伐已經沒有機會了。

紅色的火焰騰騰從祭壇周圍升起,然後不斷向中間位置包圍。棄伐閉上眼楮,等待烈火焚身,卻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棄伐哥哥」

棄伐睜開眼楮,一襲白衣的旭陽一臉笑容看著自己。棄伐微笑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琉璃珠放到旭陽面前道︰「旭陽,對不起」。

旭陽揚起陽光般的笑臉,拿起珠子,笑道︰「棄伐哥哥,它是什麼?」。

棄伐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拂過旭陽額前的碎發笑道︰「它是羽族族人的眼淚,一顆為了愛而流的眼淚,傳說中它有一個名子‘憐君’」。

紅色的火緩緩燃燒著,夏珂看著那個微笑著棄伐,不由轉過身向遠處走去。

棄伐微笑著將旭陽擁入懷中,道︰「旭陽幫哥哥一個忙好嗎?」「嗯」

「把哥哥的‘憐君’交給一個叫亞盤的人好不好」

旭陽點點頭,棄伐將旭陽從懷中推出,然後微笑著舉起手中的劍,刺進自己的眼楮,一顆血淚流下,棄伐伸出手接住漸漸化為‘憐君’的血紅色淚,放在地上。

旭陽化成一個白色的蝴蝶,將血紅色的琉璃珠包裹,然後化為紅光消失在棄伐面前。棄伐趴在地上驀然哭了出來。

「旭陽,對不起」

紅色的火焰中,旭陽跌跌撞撞的來到這個這個祭壇上,哭著,手中的琉璃變成利劍刺向自己的心髒。旭陽無助的留著淚,躺在祭壇上,任血漸漸流向祭壇周圍。

「棄伐哥哥,三姐姐,陽兒來找你們了」

紅色的火焰如同毒蛇一般將所有的心痛都卷入無盡的煉獄之中。

祁山,燻衣谷。

亞盤微笑著倒在燻衣草中間,無數的花瓣冉冉而起,飄蕩在花谷的每一個角落。

天空中,藍色的花瓣集結成一個巨大的臉。亞盤微笑著伸出手,模著虛無的天空,嘴角露出微笑。

一個白色的蝴蝶輕輕落在亞盤蒼白色手上,一個紅色的琉璃滾落到亞盤的胸前……

「師父,師父」

巫謁一襲淡紫色的王袍,跑進燻衣谷,一個巨大有花瓣聚集而成的藍色蝴蝶將一襲白衣輕輕托起。

巫謁跪在地上,雙手支撐著地面,淚水滑落下來打在地上。

「巫謁,這是為師最後為你做的事情,希望你可以幸福」

「師父,我只希望你可以平安,只

希望如此而已」

「巫溪是一個好孩子」

但是師父我卻永遠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巫謁將一個紅色的錦囊放入阿語的手中,轉身離開。

師父,如果你用生命換來就是巫謁的幸福,巫謁寧願一生孤苦。

「巫謁,我愛你,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

「你知道嗎,小姐曾經告訴我,愛一個人,就要先學會放手和祝福」。

阿語微笑著離開,從此以後天涯陌路,巫謁你可曾後悔。

師父,你還記得那個小女孩最初的願望嗎?

「師父,我想要那個紅色的繩子,那個可以永遠讓和我在一起人都會幸福的紅繩」

「叮當叮當叮當」

紫色的鈴鐺頹然的落入藍色的花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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