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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工作進展

許迎與許半仙在宅子門口等了大約一個時辰,閑兒帶著幾十個雇佣來的短工過來清理院落。許迎跟她介紹了許半仙,閑兒雖然是個熱心人,但看到許半仙賊眉鼠眼的樣子,顯然留了戒心。看這老小子日後的工作不好做。

許迎這兩日跑動跑西走了不少路,看來以後不能事事親力親為,應該找幾個人當傳話的,這樣自己只要做幕後的東家,計劃好全盤打算就行。

回到夏府,許迎向夏明遠將夏六六那小子借調過來,在書館正式開班之前,由他代替許迎傳話。

許迎平日閑來無事,由沒什麼消遣娛樂活動,無聊的時候只能下下圍棋。

要說他的圍棋還是跟何先生學的,許迎原本不喜歡這等枯燥無聊的對弈。但沉迷于棋局之中時間打發無聊時間,也順帶學了一門學問。在這個時代,推崇的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許迎顯然不具備這四項本事。

許迎原沒打算那麼早開辦書館,被冷薄嫣和寧書一催,也不得不加緊開工。等過了三日,許迎才想起來要為自己的書館做些調查和宣傳。

許迎先詢問了蘇州城同類書館的書費,大約一家書館招募二十到六十名學生,一個月普通學生的學費大約是二錢銀子。這與許迎設想的規模相去甚遠。

要辦規模就要辦大一點,先生請最好的先生,學生收最富的學生。

許迎計劃第一次招生三百人,分儒童、童生、生員三班,儒童顧名思義就是招剛啟蒙讀書的幼童,而童生便是考秀才的,而生員班便是準備考舉人的。至于那些中了舉人要考進士的,許迎顯然沒那本事教人家也不屑于來學。等把大致的招生計劃作好,許迎又想到一個問題,便是先生。

現在許迎認識的會教書的可以說一個都沒有,只好請夏明遠和冷薄嫣幫忙。夏明遠和冷薄嫣江南交際面光,認識的文人多。尤其是堂堂紹郡主,那可是東王獨寵的義女,許迎雖然是自己開辦書館,但頂的還是紹郡主的名。上午剛跟冷薄嫣說完這事,下午冷薄嫣便親自送過來一些文人的名單,並以她自己的名義寫了拜帖。除此之外,冷薄嫣還把開辦書館所需要的官府文書給送來。

許迎暗說還是不通行路,等冷薄嫣送過來官府文書才記起開辦書館是要到州府的學政登記注冊,還要當地的縣府發放商憑文書,等于要過州縣兩級審查。要是他自己去辦,少說要幾十上百兩的禮金打理上下關系,冷薄嫣出面,恐怕州縣的官員連審查資格都免了。冷薄嫣雖然無官餃在身,但她有爵位,而且有東王這個靠山。

冷薄嫣相約第二日與許迎一同去拜會這些當地有名望的儒生,看他們有誰願意來當先生。之後冷薄嫣便回驛館休息。

送走冷薄嫣,許迎還是感覺像被人壓在頭上,辦事似乎離了這個未婚妻不行。冷薄嫣暫時是不會離開蘇州了。

許迎想印發一些傳單,但先要去城西大宅那邊看看房屋的修整工作進展的如何。說來許迎已經有三日沒過去看了。

許迎先叫夏六六把冷薄嫣交給他的拜帖發出去,然後獨自一人步行到西城大宅。

夏府位于內城西北中城交接,去西城要經過內城與外城的大門,不行大約就十幾二十分鐘。

還沒到大宅門前,就看到一些工人在粉刷大門,此時原本司馬府的匾額已經摘下來,門口煥然一新。

許迎走到門前,一個工頭模樣的人攔住他道︰「這里在施工,要是找人等散工,要是來應聘當長短工請到後門,管事的婆娘在後門呢!」

許迎心說自家的地自己進不去了,誰叫這幾日沒來,這些都是後找來的工人,根本不認識許迎。

許迎只好鐵著臉到後門,後門相比于前門就凌亂許多,到處是梯子木板和做工用的工具。看來這後門才剛剛開始整修。

許迎剛走進後門門檻,就見到許半仙這死老頭半倚在牆邊,一手拿著個茶杯,另只手用旱煙桿對那些工人指指點點,那模樣像極了管事的。

正門工頭說的管事難道不是閑兒,而是這死老頭?這死老頭不會真有手段能擺平閑兒那丫頭吧?

看到許迎進來,許半仙笑面如花,拍打幾下煙桿站起來。「怎樣,這里弄的還不錯吧?」

後門院的草已經除干淨了,剩下的就是換瓦刷牆,修整房屋里面的擺設。別說才短短三日,已經有了豪門大宅的雛形。

「別說這些都是你的功勞!」許迎打量四周道。

「那怎可能,小老兒只是個打雜看場的,掌舵是有本事的閑兒。看,她來了!」

許迎順著許半仙的視線方向看過去,果然閑兒從東側院走出來。東側院兩進是給寧書開辦女子學堂的,再有七天就要開學,許迎特別囑咐要先修整好的。現在內院的修整工作應該以東側院為主。

三日未見,閑兒好像成熟了很多,荊釵布裙的主婦人打扮,臉上還有片泥灰。左手提著個茶壺,右手對走過的地方正在施工的工人指指點點,就像個工程師一樣。

見到許迎,閑兒臉上露出絲欣喜,趕忙用布裙把臉上的泥灰猜猜,面色紅暈地走過來,施禮道︰「許大哥,儂來了。」

許迎笑著點點頭,閑兒先是把手上的茶壺交給許半仙,許半仙嘿嘿一笑,給閑兒使了個顏色,獨自到一邊喝茶去了。

許迎看著這老小子悠哉悠哉的背影就有氣,皺眉道︰「閑兒,你可不能慣著這老小子,這家伙除了精通賭博就是精通歪門邪道騙人,整個一神棍!」

閑兒臉上一紅,也許是想到什麼,俏生生道︰「許大哥,其實許老爹是個好人,再加上年紀大點,少做點活幫忙調度一下也好。他……他老人家算卦還是很準的。」

閑兒竟然幫著許半仙說話?許迎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估計又拿什麼花言巧語騙的閑兒的信任。

許迎不再跟她談許半仙的事,閑兒先把這幾日的工作和花銷回報給許迎,大約只是雇佣了一些短工,下人和丫鬟還沒騰出手招。這些短工的錢都是一日一結,三天下來加上買女子書館桌椅床的開銷,一共還花了不到十兩。

「閑兒,儂也太省了吧?」許迎學著閑兒的江南口音道。

閑兒抿嘴一笑道︰「錢都是許大哥的,閑兒可不敢有絲毫的浪費。用工雖然實惠,但都是有經驗的泥瓦匠,閑兒親自查過他們的手藝,買來的木器也親自查驗,質量沒得問題!」

許迎看她拿出一份詳細的開銷明細,上面的字跡娟秀,連雇佣的短工的名字都記得清楚。

「閑兒,你的字這麼好看,跟誰學的?」許迎記得閑兒說過他們兄妹相依為命,應該沒錢讀書才對。農家女孩一百個也不見得有一個會讀書認字。

「閑兒幼年,母親教我寫字,後來在一家書館挑水半年,跟書館的先生學的。」

真是個有心人,閑兒自幼喪父喪母,父母應該都曾讀過書,出身不凡。閑兒也聰慧精打細算,真是個好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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