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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在做夢嗎

我在做夢嗎?

史曉峰心里又問了一遍。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她是人體模特嗎?」

他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疼,真疼,不是做夢!

絕色麗人嘴角忽然露出一絲隱約的笑意,似乎在嘲笑這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孩子。她這一笑,更是美目流輝,勾人心魄。

史曉峰陡然生出莫大的勇氣,竟然中邪般一步步走向麗人,蹲下,伏在她的身邊。

少年喉結滾動,吞了一口口水。

麗人緩緩閉上眼楮,仿佛困倦了。這下傻子也明白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了,何況史曉峰又不是傻子。

他血涌上頭,不顧一切把自己的嘴貼在了那嬌艷飽滿的櫻唇上……

有生以來第一次親女人的嘴,很快史曉峰就跳了起來,像觸了電一樣。

「我,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能這樣做……」

麗人睜開眼又是嫣然一笑,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這使得狂亂的少年稍稍定神,「我怕什麼,不是早有人算命說我‘命犯桃花’嗎……既然是注定的,就不是我的罪過!」

他突然發狂般扯下自己的衣服,扯得一件不剩,麗人依然默默無言,也不阻止。

史曉峰身上再無任何障礙,他撲向了她……

一陣艱難的模索之後,他進入了她……

兩人的身體形成了一種奇妙的連接,她輕微申吟著………

史曉峰根本就是個沒有任何經驗的「童子雞」,根本就是麗人主動指引著他進入了自己……立時一陣溫暖的感覺傳遍了少年的全身,這是一種他生平從未感受過的奇妙滋味。

宛如洪水抑制不住沖垮了堤壩,極短的時間少年就到了快樂的頂峰,一顆心飄飄蕩蕩好像到了雲端……他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奇妙地,刺激地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禮」,結束了18年的處男之身。

「她是誰?她為什麼對我這樣?她為什麼不拒絕……」周身倦怠的少年在躺椅中夢囈般自言自語,絲毫沒留心麗人已離他而去。

史曉峰驚覺,從躺椅中跳起來,四周觀望,早已不見麗人的蹤影,剛才發生的一切彷佛是一場夢,一點都不真實。

可是,可是,那奇妙快樂的感覺絕不是做夢,絕不是!

毫無疑問,絕色麗人肯定是人體藝術攝影公司的人體模特,但從那天後史曉峰再未見過她。每天大廈中模特們花枝招展,卻再也見不到神秘麗人的倩影,她彷佛憑空消失了,又彷佛從未存在過。那晚綺麗的一幕,彷佛是少年發了一場春夢而已。

史曉峰失落了好一陣,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此時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一生會與這個麗人有怎樣的糾葛?他也根本意識不到——自己一生的「桃花劫」已經就此開始。

……………………………………………………………………

時光飛逝,眨眼史曉峰已進入大學三年了。

這三年中,他幾乎將全部精力放在學習上,別說什麼「桃花運」,連正式的女朋友也沒交一個。可以說,他過了三年老僧禁欲般清心寡欲的生活。

他這樣做,一是因為家庭變故。做警察的父親在他剛上大一那年因公殉職,家里失去了頂梁柱,母親因傷心過度無法工作,提前辦了內退。這種情形下,史曉峰覺得自己去談情說愛簡直是犯罪!他在學習之余做了三份兼職,不但掙學費和生活費,還每月寄錢給母親。每每在體力精力透支之時,他反而有一種輕松,他潛意識中一直自虐般地認為正是因為自己少年時做了違背道德的事,才給父親帶來了厄運……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第二個原因可說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這三年中他也曾對某個女生偶爾動心,也曾有女生主動示好,但只要拿「夢中女神」(史曉峰心中對神秘模特的代稱)一作比較,他就索然無興了。

他年齡漸長,閱歷豐富之後,越來越覺得那晚的神秘模特實在是個萬中無一的絕色美人,何況,她還是自己初省人事的「啟蒙女神」啊!

因為那晚的艷遇極不真實,史曉峰心里一直存了一個謎。後來他看古龍的武俠小說《九月鷹飛》,其中衛八太爺邂逅南海娘子一節竟然酷似自己的遭遇。若不是古大俠英年早逝,史曉峰真想和他促膝長談,探討南海娘子的真實心理。

史曉峰的情感空白在大三結束之後得到了填充,那是一個名叫池敏的同校女生,兩人在一次聯誼會上相識後互有好感,很快陷入熱戀。

池敏屬于那種品學兼優但並不漂亮的女生,而且還比史曉峰大一歲。她有著「鄰居姐姐」一樣嫻靜穩重的氣質,記得史曉峰第一次帶她見表哥,表哥就說她像極了「班長白雪」——表哥上中學那個年代,一部火遍全國的青春劇的主角,是那個年代大多數少男心中最佳的女朋友形象。

對于史曉峰而言,更有一份深藏心底的「戀姐情節」。他從初中開始就是住宿生,到遠離家鄉的縣城去**生活,雖然大大鍛煉了自理能力,卻也缺少了一份家庭的溫暖。因此,他從小就對比自己年長的異性有著莫名的好感,這使得他比同齡人更易接受「姐弟戀」。

史曉峰因學業優異,獲得了本校MBA本碩連讀的機會,學制共5年,就是說用3年的時間讀完4年本科,接著再讀兩年工商管理碩士。因為本校的MBA學位要求有相關的工作經驗,所以史曉峰結束本科學業後就找了工作(不同于之前掙學費的打工),之後一直是半工半讀狀態。

而池敏高他一屆,也是本校的研究生。兩人熱戀時她已經面臨即將畢業回到家鄉參加工作的選擇,按說這個時候戀愛是極不明智的,但愛情沒有道理可言,兩人就是互相吸引並不顧一切地戀愛了。

「畢業分手季」來臨,美好的初戀轉瞬即逝。一晚在校園的小樹林中,兩人抱住一起如饑似渴地熱吻,彷佛世界末日明天就來臨一樣。

一陣令池敏幾乎窒息的長吻之後,史曉峰吮著她臉龐流下的淚,說你等我一年,一年後我拿到了MBA學位,就去報考你家鄉的公務員,那時候我們就能夠真正在一起了。

池敏溫順地倚在史曉峰懷里,說我等你,我一定等你!說完女孩忽然輕輕除下了自己的外衣,低首娥眉無限嬌羞,說今晚…今晚,我就把自己完全交給你!

月光下看著女孩光滑的肩頸,史曉峰不喝也醉了,就在他的手滑向女孩的…那一瞬,腦海中忽如電光火石般閃現出「夢中女神」的影子……他蹙然一驚,替女孩披上外衣,說今天還不是時候,等我們真正在一起了,你再給我不遲。

第二天,做夢也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史曉峰如往常一樣邀池敏去校外吃晚飯,在女生宿舍樓下卻被告知——她已經離校了!

史曉峰腦中轟的一聲,推開樓管大媽的阻攔沖上樓,果然看見池敏的寢室已是人去樓空,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

接下來幾天,他用盡一切辦法也聯系不上池敏,直到一個星期後才收到她的一封信,大意是兩人的交往受到了來自她父母的極大阻力,她無力抗拒也不能做個不孝之女……最後一句是我對不起你,忘了我吧。

雖然信中用辭委婉,史曉峰仍然看懂了︰池敏的父母正是嫌棄他家境貧寒,門不當戶不對!——這不過是濫俗的橋段,毫不新鮮的故事。

他憤怒之下把信撕得粉碎,「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哈哈,這句話言猶在耳,斯人已遠離,什麼世界末日,什麼山盟海誓,都是狗屁!

史曉峰恨池父池母的勢利,恨池敏的負心,但他並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很快他把這種憤怒轉化為學習的動力。因各門功課成績優秀,他有望提前半年就拿到MBA學位,可就在這節骨眼上,工作又出了岔子。

那天他因又想起初戀的失意而一時精神恍惚,導致工作上出了點小紕漏,竟被部門經理當眾訓斥,心高氣傲的他立刻遞交了辭職報告——讓他抓狂的是,那個豬頭一樣的老總竟然沒說一句哪怕是虛偽的客氣話來挽留他……

然後他買了足足半個月的干糧和飲用水,再加兩箱啤酒,躲進出租屋,關掉手機。連續的打擊使得身體內積蓄已久的壓力到了臨界點,他必須用自己的方法去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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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的回憶轉瞬即過,史曉峰回到現實中來。他已在出租屋中過了整整5天行尸走肉的生活,現在,他坐起身來告訴自己︰4天,最多4天後,一定要振作起來,先拿到MBA學位,再重新找工作!

不錯,4天,只有最多再頹廢4天的權利了,原因很簡單——這個月的房租還有4天就到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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