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日,夏蘭才得知鐘庶人已經死了,也打听了一些細節。本不想太快告訴墨箴,但她猜測鐘庶人怕要給太後做陪葬,那墨箴明天去給太後哭靈就可能知道,于是就馬上向墨箴報告了。
墨箴驚訝得不行,喃喃地道︰「她怎麼會死了?」才听說她害了太後,她心里還在責怪這人,但突然間就死了,未免太……
「開始都傳是皇上賜死的,其實不是。」夏蘭說,「她是自縊的,皇上親自去看過。想來皇上也猜到她害太後的事沒那麼簡單,才親自走了一趟。听說她臨死前大叫淑妃的名字,說淑妃害她……」
咚!
墨箴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淑妃……
淑妃是太後的親佷女呀!
「娘娘……」夏蘭握住她的手,「你不要這樣。若真是淑妃,她會親自去唆使鐘庶人嗎?」
「我不明白……」墨箴雙手捂住臉,哭起來。她接受不了這些事!接受不了……
「總之,如果鐘庶人一口咬定是淑妃,那最不可能的就是淑妃!淑妃是太後的佷女,她若想要什麼,還得指望太後!只有太後好好的,她們冉家才會好好的,她不會與自己過不去。」
墨箴搖頭,突然扶著肚子︰「痛……」
「娘娘!」夏蘭嚇了一跳,臉都白了,慌忙將她扶上床,派人去叫太醫。
墨箴躺在床上,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或許……她也是來害自己的……
這個皇宮,她該怎麼留下去?
感覺腿間有一股溫熱緩緩流出,她突然釋然了。若這樣流掉一切,自己也一睡不醒,或許是最美好的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她察覺到一雙熱手覆在額頭上。那寬厚粗糲的掌心,略帶繭,是知秋哥哥吧?他常年練劍,就是這樣的手。
他略通醫術,有一次她染了風寒,因是半夜來不及下山,就是他為自己把脈煎藥,坐在床邊守了一夜,一雙手時不時地探著她的體溫……
「知秋……」
「嗯?」手的主人應了一聲,想是沒听清她的聲音,低下頭來,她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
「知秋哥哥……」
額上的手突然愣了一下︰「知秋哥哥?」
「知秋哥哥……」她頭朝床邊挪去,想要靠近他。
「他是誰?」床邊的人問。
她一驚,猛地醒過來,睜開眼看見秦非的臉,嚇得臉都白了。
「原來你在外面有男人。」他冷笑一聲,雙眼如芒般地盯在她臉上,然後突然伸出手勒住她下巴,陰鷙地道,「怪不得你不要朕踫你!怪不得你天天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