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我了沒?」藍翎不再對著白榮榮調侃,恢復了簡短而稍帶冷淡的口吻。並朝著她的方向,舉起手來揚了揚。
白榮榮微微眯起眼楮,看著陽光下的光潔手臂高高揚起,仿佛是沖著自己舉起勝利的旗幟。哼,戰火還沒有拉開呢,誰知道哪個才是最後的贏家呢。
某兔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誤會藍翎的意思,反正,有點防備心也不是什麼壞事吧。
「看到了,掛了。」白榮榮沖著藍翎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掛斷了電話。她緊走幾步,站到對方面前,一臉的淺笑。在溫順的跟著這個女人進去之後,某兔很快便開始後悔。
因為藍翎在書城里轉了很久,直到白榮榮打起哈欠來,這才舍得出來。
「妹妹,我們吃飯去吧。稍後昊天也會過來,他說要帶我去吃好吃的補補。」藍翎俏皮的眨了眨眼楮,露出一副甜蜜的表情。她想拿這話來刺激白榮榮,倒是換來一聲冷哼。
可是,雷昊天並沒有像藍翎說的那般出現,這也讓她的臉色不禁刷的白了下去。天色愈發晚了,她的手機里,才出現他的來電顯示。
「喂,昊天,你不是說要帶我轉轉的嗎?」藍翎微微撅起嘴,像是在對著雷昊天撒嬌的樣子。可是,電話里的聲音卻是來自一個陌生人。
白榮榮淡淡的將目光瞥向藍翎陰郁的臉上,心中暗暗不爽。這都多晚了,這個女人怎麼還不肯放她回家呢。這孟華騰也是,都不知道來個電話來問一問。
在某兔心中的郁悶升至到極點的時候,藍翎這才鐵青了一張臉掛斷了電話。來電的是個男人,身邊還有女人嘈雜的嬉笑聲。他說來接她,卻是變成了鬼混的應酬。
哼,看來白榮榮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高嘛。藍翎冷笑著,心里一片冰冷。此刻,她看某兔已經沒有那麼不順眼了。因為,她需要她的幫助。
「妹妹,跟我去接昊天吧。我一個人,抬不動他。」藍翎嘆了口氣,很是幽怨的樣子。白榮榮柳眉一挑,不免有些疑惑的去看她。這個女人,不是設下了什麼陷阱吧?
不然的話,她怎麼會巴不得自己跟著她去找那個男人呢。按道理來講,藍翎應該巴不得白榮榮見不到雷昊天才好吧!
「唔……可以。」白榮榮本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態,冷靜的點了點頭。
二十來分鐘之後,一輛的士停在一家俱樂部門口。很快,從車上下來一個月復部微微隆起的女人。又很快下來一個成熟而冷艷的女人。
白榮榮揚起小腦袋,冷冷的掃了一眼那在暗夜中怒放的霓虹燈,輕輕挽起了藍翎的胳膊。這種籠罩了一團團黑色濃霧的地方,叫某兔心中有些抵觸。
藍翎游疑的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玉澤小手,沒有出聲。
在繞過一條有著曖昧光線的長廊之後,她們這才撞見酒醉的雷昊天。才看到這個男人,藍翎就像條蛇一般纏繞了上去。她不是不矜持,而是在對著白榮榮宣布這冰山男的所屬權。
「怎麼自己在這里喝得暢快呢,不是說要過來找我的嗎?」藍翎從桌上的果盤里捻起一塊西瓜,用嘴唇含住西瓜的一角,向著雷昊天的嘴邊湊了過去。
可是,才剛剛貼近他的臉頰,刺鼻的酒味便沖進了藍翎的鼻子里。這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甚至是泛起了惡心。她原本以為他會樂滋滋的咬來吃,最好抱住自己親吻。
但對方,顯然是已經醉到連這種配合都沒有,意識中清醒的也只剩喝酒了。所以,藍翎看到雷昊天別過頭,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白榮榮,你已經離開我了,又何必惺惺作態的來慰藉我。」雷昊天突然冷冷開腔,並甩開藍翎的手,讓她一個人尷尬的留在原地。
听到雷昊天對自己的這番冷言冷語,藍翎心中已經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他對白榮榮的抵觸,悲的是他將自己錯當成了另個女人。
白榮榮站在一旁,什麼話都沒有說。她的心里,只有冷笑一片。她對他而言,有那麼重要?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雷昊天的事情早已跟她無關。
好你個白榮榮,沒想到你還有那麼點手段,我就陪你慢慢玩!藍翎看著雷昊天頹廢的樣子,心中悲涼深似海。可瞥眼去看,卻有看到某兔那漠空一切的眼神,于是心中愈發火大。
她肯定,是沒有真心喜歡過雷昊天的。藍翎這樣想著,不由得又為雷昊天此刻的頹靡狀態感到為他心疼。喜歡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心中有多疼,她深有體會。
「昊天,我是藍翎。」她悲涼出聲,上前一步想要再次觸踫他溫暖的體溫。可是,他還是那麼冷漠的甩開她。就連看過來的眼神,也好像是受到了欺騙。
「別開玩笑了,你以為我會听不出你的聲音?」雷昊天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再次吐出讓藍翎心中酸楚的話語。白榮榮聞著他身上的香氣,看著這兩個人上演的錯亂劇目,扭頭離開。
看著白榮榮決絕離去的背影,雷昊天看似迷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女人,你當真就對我這麼狠心?不僅將我從你心中抹去得一干二淨,就算看到我這樣都還可以直接無視!
「昊天……」藍翎還想說什麼,卻被雷昊天飛快的吐出話語來打斷。
「夠了,不想听廢話。」雷昊天冰冷的聲音,全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他何曾酒醉過,就連此刻的一幕,都不過是他精心策劃的。只是,他沒想到白榮榮對他沒有絲毫眷戀。
就連惻隱之心,或是感動,都沒有一星半點。
白榮榮離開了這黯淡卻曖昧的燈光,便慌忙給孟華騰打電話。可她不知道的是,這個男人,已經被雷昊天秘密送去了一個地方。這通電話,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打通的。
那被媒體大肆宣傳過的合作項目,不過是姜太公用來釣魚的直鉤。而孟華騰被吸引開,也不過是方便雷昊天實施下一步的計劃罷了。當然,他並不知道藍翎也早已在心中有了盤算。
倘若知道的話,雷昊天怕是會抱胸坐在一旁靜默欣賞的那一個。
白榮榮打來電話的時候,孟華騰被關在冰冷的水泥房間里。他的眼楮蒙著黑布條,只能清楚而又焦急的听著那叫他心中感情澎湃的鈴聲響起。這首曲子,是他為她單獨設立的。
所以,鈴聲才剛剛在這空蕩的房間響起的時候,孟華騰就已經知道是誰打來的了。
「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跟我提要求。但是,現在讓我接個電話。」孟華騰淡淡出聲,聲音被壓得很低。
他不大確定身邊有人在,因為良久的時間里,他除了自己的呼吸,再也沒有听到別的聲響。可是,在他的聲音散去在房間之後,有一個生硬的普通話響了起來。
「不要做夢了。」一個男聲回應了孟華騰的要求,同時也讓他開始在凳子上掙扎了起來。可是,身上的繩索綁了太緊。他越是掙扎,那勒住肌膚的繩子便越是糾纏得緊。
「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你們有什麼目的,要錢還是要什麼?」孟華騰在腦海中冷靜的過濾跟自己有過節的人,但都想不出對方會有什麼理由跟動機。
電話鈴聲在響過三遍之後,終于停了下來。而孟華騰,也一直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急促的呼吸著,原本冷靜的頭腦,也開始被怒意混著急躁所代替。
清涼的微風並未能讓白榮榮感覺到愜意,反倒是讓燥熱爬滿了周身。孟華騰不會無緣無故不接她電話的,在這一點上,某兔心中很是清楚。那麼,他是在忙什麼呢?
是有什麼事情,在孟華騰的心中,會重要過自己在深夜打來的電話?白榮榮想不通,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想他的家到底在哪一個方位。要不是站在大街上的話,她早就使用靈力了。
而另一邊,藍翎同樣也在糾結著。雷昊天非說她是白榮榮,讓別人送她回家,但自己卻還一身酒氣的上了車想要開車。她來不及阻攔,他的車就已經絕塵而去。
雷昊天並沒有喝醉,只是在身上灑了些酒。再加上在那種場所里的氣味中呆了許久,身上也當真是釀出了像喝多了的氣息。他一路狂飆的去追白榮榮,卻不知道藍翎也在找這女人。
雷昊天的想法很是直白,他不過是想要白榮榮為她對他的冷淡,付出一些代價。而藍翎,則是怒火中燒的想要去找她的麻煩。
只可惜,他還未找到白榮榮,就被藍翎搶先劫走了她。
「白榮榮,你給我站住!」藍翎怒吼出聲,她沖下車,上前狠狠甩了某兔一個耳光。清脆的聲響,在空蕩蕩的大街上,顯得格外的刺耳。
白榮榮被這一耳光打得有些懵,耳中也開始嗡嗡作響。但她也並未沉浸在這懵然之中久久未醒,很快反手還了一巴掌回去。
「你憑什麼打我?」白榮榮揚高了聲調,盡管有一絲破音,但卻未顫抖。她早已不是之前那怯懦而柔軟的小兔子了,而是被逼急了,會咬人的兔子。
「憑什麼,哼,你都離開了,還讓昊天為你痴痴迷迷。你說,你該不該被打?」藍翎捂住肚子,氣得有些發抖。那微微彎曲的身子,就好像某兔剛剛打的不是她的臉,而是肚子。
白榮榮冷笑著瞥了藍翎隆起的月復部一眼,白皙的臉上出現了清晰的巴掌印跡。她在心中覺得有些好笑,未必,這個女人就沒有發現雷昊天酒醉的樣子,絲毫沒有真正頹廢的感覺嗎?
雷昊天雖然是個很有氣質的男人,但身上的氣味是會變的。可是,白榮榮的嗅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並未喝醉。所以,她才會那麼毫不在意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