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義勛對小洞洞話將信將疑,他繼續轉移話題,「我對須彌空間還是有疑問,它到底是幻境還是現實呢?」
小洞答道︰「當然是現實了。須彌空間的試煉是將人的靈魂取出,放入須彌空間里,然後創造一個身體,供靈魂借宿。一般來說,這個身體和你現實世界的身體一模一樣。」
「不過在走這段路的同時,卻又經歷著一種幻境。這個環境極其真實,很容易讓人顛倒虛幻與現實。不過我之前見過你走這段路,像你這樣能將虛幻與現實分得如此清楚的人,恐怕就是盤古也比不了呢。」
「當然像你們當時不用吃,不用喝,只是在外力的驅動下走著,這是我為了避免麻煩,所以才這樣做的。像當初聖主讓我們走須彌空間時,給我們配的身體還得吃飯,還得拉屎,關鍵他只給你十息時間。你不知道,當時我趕著時間拉屎的感覺有多難受。」
「至于我們現在的情況嘛,自然是我們的本體來到了須彌空間中,你剛才的那一下傷不到我,卻足以殺死你自己。」
「在你受到危險時,我本能地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我已經認你為主,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我利用和天意珠的一絲聯系,直接將你我傳送到須彌空間中了。」
「至于這件寶物天意珠,則是被我傳給了現任的白雲山宗主,這件寶物估計已經被他煉化了一半,剩余一半是他無法煉化的。我憑借這殘余的聯系,才將咱們傳送到這里。」小洞甩了甩被浪花拍打濺上小船的海水,終于把它冗長的話語說完了。
「這麼說我隨著在須彌幻境中走路,而多出來的記憶,就是你說的幻境了?」封義勛問道。
「是的,主人。」
封義勛平時是懶得听這種繁瑣的講課的,但小洞所說確實是他心中存了很久的疑惑,況且有關遠古四位大神的故事令他尤其感興趣。雖然他並不太相信小洞的話,但當作听故事的話,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小洞剛才的回答令封義勛十分滿意,于是他又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有一次許艷被殺,可我卻進入了一個幻境中,我還跟她……」封義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進入幻境後,竟然可以召喚鎮魂幡,我用鎮魂幡將她的靈魂收入幡內,然後我回到自己的身體里,然後發現她的靈魂就在鎮魂幡里,這是怎麼回事?」再說這話的時候,封義勛覺得要是別人跟自己這樣說話,自己肯定听不懂。
可小洞卻一副了然的樣子,「許艷當時深深的擔心你,在她死前的那一刻,她的靈魂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從而燃燒靈魂之力,產生了一個空間。這種空間是虛幻的,它的物理位置就在許艷靈魂體內。你的意識受到她的牽引,與她產生共鳴,因此你們產生了相同的幻境。」
「你們在幻境中拜天地的同時,許艷的靈魂也飛到了你本體的身旁。至于你能在幻境中使用鎮魂幡,這自然是虛幻的。」
「實際上,你的靈魂沒有離體使用鎮魂幡,你就是直接使用鎮魂幡將面前許艷的靈魂收起來,然後月兌離幻境。」
「因此,當你醒來的時候,你才發現許艷的靈魂已經在你的鎮魂幡里了。」小洞嘆了一口氣,聲音嘶啞地回答道。
此刻封義勛才知道,原來小洞對白雲山里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又一陣狂風吹過,天氣忽然y n暗起來,海面波濤洶涌,波浪的聲音幾乎蓋住了蛤蟆說話的聲音。碩大的雨點像傾倒的刀片,一通狂砸下來。遠處,隱隱約約看到了數百丈高的旋風,海水被風卷起來,整個旋風呈現出水滴的白s 。
封義勛看著那波瀾壯闊的龍卷風,死死地抓住小船的護欄,哆哆嗦嗦地對小洞說︰「寒蟬子大人,咱們能不能先離開這里?」
小洞一听要離開此地,心里一百個不情願,可它又不得不听主人的話,心意一動,一人一蛙就出現在了剛才山谷爆炸的位置。
斯得c o為好友準備了一個墓碑,墓碑高十五丈,寬三丈,但有七丈高的石碑被埋在地下。他不惜耗費法力在四周蓋了一個墓穴,將整個石碑蓋在墓穴下面,美其名曰「葬碑」。
此刻他正跪在墓碑之前,趴在地上抽泣,淨魂陣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人一蛙恰好出現在墓穴之中,封義勛看到獵魂人傷心的樣子,不由得感慨萬分——果然是好兄弟啊。
可他看到石碑上的文字時,不由得目瞪口呆。墓碑上居然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碩大的紅字——「吾妻封義勛之墓」。
要說此事不讓封義勛有些聯想,那是不可能的,可封義勛看到這幾個字,就惱怒萬分,他對斯得c o吼道︰「獵魂人,你個賤人,我差點死了,你還在這里取笑我!」
獵魂人一听是食人魔的聲音,不由得心中一顫,扭頭看了過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死的!」獵魂人見好友回歸,心中格外激動,徑直向封義勛跑來。
封義勛見獵魂人來勢洶洶的樣子,忽然發現對方沒有布置起淨魂陣。他趕忙把淨魂陣的陣旗從如意儲物袋里舀出來,顧不得對寒蟬子的惺惺作態,直接將布陣法器扔給了小洞,口中低喝道︰「布陣。」
小洞不愧是開闢天地之前就存在的神靈,即使記憶沉睡了大半部分,也能輕易參悟各種陣法。它用最簡潔華麗的動作把陣旗擺放好,封義勛見此,不由得心中有幾分觸動,暗道︰「回去好好參悟一下它的布陣方法,一定能讓我布陣的造詣更上一層樓。」
斯得c o進入了陣法的範圍,可他速度絲毫不減,似乎就要向封義勛撲來。
就在他準備給封義勛一個溫暖而熱烈的擁抱的時候,封義勛前面忽然橫了一只丑陋無比的癩蛤蟆。
斯得c o一腳踢在只有練氣中期的癩蛤蟆身上,只見癩蛤蟆四周紫光一閃,他就被反彈了回去。
還沒清醒過來的獵魂人對這只癩蛤蟆產生了滔天的恨意,他熟練地從儲物袋中抽出大刀,再次向小洞沖鋒而來。
小洞對此不屑一顧的樣子,用它練氣中期的神魂對斯得c o施展了一門名叫冷魂術。
斯得c o速度絲毫不減。
小洞卻因此大吃一驚。
「這個家伙,這個家伙的神魂怎麼強大到如此地步!我對白雲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怎麼會在他身上出現差錯!」小洞情不自禁地說道。
封義勛見此則有了一些詫異,原來寒蟬子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透過靈魂之眼,封義勛把寒蟬子剛才那一招牢牢地記住了。修煉過魔念縱橫以後,任何靈魂秘術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了。實際上封義勛不是想施展這門秘術,而是想根據這種功法研制出一些陣法來。
斯得c o與小洞的爭斗自然不會對小洞產生什麼傷害,只是封義勛擔心癩蛤蟆不小心將獵魂人打傷,這樣自己在青草谷賴以生存的倚仗就沒了。
封義勛惜動用食人魔符號里的靈氣,施展了鎮魂幡。
鎮魂幡只是從斯得c o眼前晃過,他就停了下來。
封義勛跑過去查看斯得c o的j ng神狀況,發現他神念使用過度,又加上極度傷心,再加上青草谷奇異的氣息的影響,所以有些情緒失控。
說起青草谷的奇異氣息來,封義勛覺得非常奇怪。一開始,這種氣息對人的影響很小,到後來會越來越大。他感覺,再過一段時間的話,就連淨魂陣都無法抵擋這種氣息對人靈魂的侵蝕了。
據說,在青草谷中待的超過半年之人,全都縱y 過度而死。
封義勛算算時間,自己幾人已經在這里探索了一個多月了,要是再過上一個月,自己又要改進淨魂陣了。想起自己牽掛的許艷和劉能二人,封義勛不由得為其擔心起來。
淨魂陣內,斯得c o閉目打坐起來。
封義勛問小洞道︰「他到底怎麼了?」
小洞遲疑地回答道︰「奇怪,奇怪。」
封義勛本想示意小洞不要賣關子,忽然想起對方就是遠古時期的大神,也就不敢造次了。
「據我的觀察,斯得c o是一個悟x ng極高的人,他有很高的靈魂天賦,甚至可以修煉魔念縱橫。」
「你們兩個是羅雲門創建以來最先能修煉魔念縱橫的人。」
「剛才的那次大爆炸,引來了周圍不少的修士。斯得c o出去找墓碑,離開了一會兒,等他回來時,發現山谷里有了不少修士。他一怒之下將這些修士殺光,神念之力有些使用過度,淨魂陣也被他自己扔掉了。他被青草谷的催情之氣所迷惑,沒有去消化這些修士的靈魂,而是為你建造墓穴起來。」
「然後他神志模糊的情況下寫下了這幅碑文,並在這里祭拜你。」
「可令我奇怪的是,就算他靈魂極其強大,我的冷魂術怎麼還是對他沒有絲毫作用呢?」
「不過,魔念縱橫就是我也沒有資格施展,甚至就連鴻鈞也試過,他也無法修煉。這個小鬼對我的冷魂術免疫,倒也不
是完全講不通的。」小洞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話語一時間也停下來了。
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