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陰沉的,陰風是冷冽的,沙織背著寒玉劍,迎著冷冽的陰風,走入森森的樹林。
太陽還沒完全下山,但樹林里已經暗下來,沙織有些心急,這大片大片的樹林沒完沒了的連接在一起,什麼時候是出路啊,難道今晚又要露宿樹林。
想起前幾天獨自睡在樹林里,四周傳來鬼哭狼嚎的叫聲,雖然沒有什麼直接來襲擊她,但還是心有余悸,急忙加快了腳步,欲尋找個遮風擋雨的落腳地。
深暗的林里兩盞昏暗的風燈閃耀,卻足以讓她燃起一絲溫暖喜色,今晚不用露宿了吧,急忙向燈光出跑去。
一間簡單的木屋,門前書寫清風客棧。
看到清風兩字,沙織心里沒來由的燃起絲溫暖,推門進去,一陣清脆的風鈴聲極是悅耳。
「歡迎客人到來!」櫃台里一聲溫潤動听的嗓音,一個眉清目秀,英俊帥氣的男子微笑看著她,明亮的眼楮打量著她。
沙織愣了下,眼楮有些閃亮,在這樹林里居然還有此絕色男子,忍不住問道︰「你是老板的?」
帥氣男子笑道︰「呵呵,不是。」
「那你是掌櫃的?」
「可以這麼說!」
沙織肆無忌憚的瞧著他英俊帥氣的臉龐,笑眯眯道︰「這麼年輕就當掌櫃的,帥哥你尊姓,大名可肯相告?可有娶妻婚配?」
「呵呵,姑娘風塵僕僕,氣質非凡,是打算住店還是用餐?」男子微笑著問道。
「呃……兩樣都要。」
「那請姑娘出示身令。」
沙織大惑不解︰「身令?什麼身令?」那是什麼東西?
男子怔了下,疑惑的瞧了她一眼道︰「你既然能找到這里,不知道身令嗎?就是你的身份令號。」
沙織眨眨眼,還是不懂,難道這里不是供應客人休息的地方?
「衛軒,讓她進去吧。」櫃台後轉出個白發老者,一臉慈和的氣息,微笑看著她,點點頭。
衛軒顯然有些驚訝道︰「讓她進去?可不用身令嗎?這……不合規矩吧。」
老者目光炯炯的落在沙織腰間的金色手杖上,溫和道︰「她的身令不就在那里!」
沙織和衛軒目光同時也移到她腰間的手杖上,都大是不解,這支手杖便是她的身令?什麼意思?
白發老者笑呵呵道︰「好了,快給姑娘開房吧,她風塵僕僕累了幾天,趕緊好好歇歇。」
衛軒有些為難道︰「可是我該怎樣記錄,這沒有明確的身令……」
白發老者提筆在台上揮筆書寫,衛軒臉色變了變,神色古怪又有些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沙織,半響道︰「姑娘的房間在天字三號,我們稍候會送上餐食。」
沙織大覺古怪異常,又疑惑不解,見兩人古怪的神情,又不欲多問,點點頭便待轉身上樓。
清脆的風鈴聲響起,一股清新的氣息透入,有些熟悉,沙織急忙回頭,入眼的是一身黑衫羽衣,飄逸飛揚,一臉飛揚桀驁的神色,清爽而干淨的俊臉,不待衛軒老者開問,甩手丟出面令牌,淡淡道︰「住店用餐,沐浴更衣。」
衛軒舀起令牌看了看,提筆書寫,然後微笑道︰「敖公子的房間在海字三號,可還要什麼要求?」
「女人!絕色的美人可有?」他一臉戲謔的挑眉嘲笑道。
衛軒面色不改,依然微笑道︰「抱歉,敖公子,清風客棧沒有項。」
他哧笑一聲,嘲諷的轉身瞥了一眼沙織,愣了下,目光有些古怪,深邃而清澈的眼眸在她身上打量了下。
沙織卻心里一震,他的眼楮很像她的師父,但他不是他,她的師父此時還被困壓在清風山上呢,想起他心里一陣疼痛。
黑衣敖公子上下打量著她,目光落在她腰間的金色手杖上,突的上前湊近她臉面,清爽的氣息瞬間迷漫住她,邪魅的唇上掛上絲曖昧的嘲笑,伸手欲撫上她的臉頰道︰「長夜漫漫,寂寞空虛,美人夜晚安然否,不如且與本公子共渡良辰**!」
沙織大怒,揮手拍開他的手,瞪著他道︰「既然如此,外面月色美好,游魂野獸,鬼哭狼嚎大是熱鬧精彩,你只要在樹上歇一晚,包你過癮十足,請吧!」
他哧笑一聲,眼楮里有了濃郁的笑意,戲謔的瞟了她一眼淡淡道︰「晚上不平靜,想保住性命就少多管閑事。」說著不再看她一眼,轉身翩然上樓。
沙織倒怔了下,他什麼意思?什麼多管閑事,說她嗎?
「姑娘還有事嗎?」衛軒望著她依然微笑問道。
沙織欲言又止,又道︰「我也要沐浴更衣。」
泡在熱水里,享受著熱水浴的舒服,洗去一身風塵的疲憊,用了餐便在這又大又舒服的床上睡下了,累了幾天都沒能安穩的睡上一覺。
門外一聲銳利的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夜晚。沙織驚起,疑惑的望著門口,驀的響起那黑衣敖公子的話︰「夜晚不平靜,想要保住小命就少多管閑事!」
是啊,她如今要趕上蜀山,她要盡快學好道術,她還要去救師父的,雖然不知師父話里說她是什麼人間的守護著是什麼意思,但他說二十年後他們才能重聚,雖然師父的推算一向都很準,但她可不想真的要等到二十年後再見面,她恨不得馬上到蜀山學藝,馬上救出師父,然後他們成婚,她如今自己也自身難保了,哪還能多管閑事。
重新躺下,再不理外面的情況,累極了,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夢中,縹緲無限廣闊的神界,一臉蒙輕紗的神女踏雲而來,手里揮動金色殘月手杖,一雙美麗的眼眸,凜然而多情,那是悲天憫人的眼神,那是欲解救疾苦眾生的博愛之情。
猛的睜開眼楮,沙織心里腦海里全是她悲憫的目光,忍不住把床頭上的金色小手杖舀出來,與夢中那神女手中的殘月手杖是一模一樣,這手杖到底是什麼?
想起櫃台前白發老者和衛軒看見它時,古怪而敬意的目光,這是她的身令!?
那麼她到底是誰?師父把手杖交給她時,她就覺得從手杖上傳來一股溫和而熟悉的氣流,緩緩的流入她心里,渀佛它就是她身上的一部分般。
門外再次傳來女子淒怨的哭罵聲,淒怨得透人心魄。
想起夢中神女的悲憫目光,沙織沒來由的擁出股熱氣,丫的,她怎麼能袖手旁觀裝做縮頭烏龜,師父常教導,除魔師當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再也躺不下,起身開門走出去。
昏暗的廊道上只有夜明珠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繞著七拐八彎的廊道,一個寬敞的庭院里圍聚了一大群人,各人臉色淡然、冷漠、輕蔑、同情等神色,湊近著看熱鬧,沒一個欲上前勸解。
沙織也擠上前看看,卻見人群中站著兩男一女,一個英氣逼人的英俊男子,有些愧疚的面對那明艷動人,卻又咄咄逼人的女子,男子身後風出眾的站著另一個溫文爾雅的美貌男子,手里輕搖五彩扇,撓有興趣的望著兩人爭吵,唇角上掛著絲嘲弄的笑意。
听了一會,沙織總算明白了,原來這對男女本來是對戀人,但這男的突然移情別戀了,戀上的居然還是男人,女子自然不服,找上來要他給個說法。
沙織忍不住把目光轉到他們身後這個溫文爾雅的美男子身上,不禁點點頭,這等比之女子還有美貌的容顏,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秀氣,一笑一顰更是驚心動魄的誘惑,難過連男子都對他傾心,果然是傾國傾城的妖孽!只是他這性感妖艷的唇上,似乎掛著的是諷刺的嘲笑。
一男一女的談判似乎開始火深水熱了,男的臉色鐵青,女的臉紅脖子粗,那妖艷男子搖著扇子,涼涼的挑撥兩句,那對昔日的情人便橫眉怒對,欲交鋒起來。
沙織撇了撇嘴,鄙視了下,哼,這世道竟然如斯混亂,男的喜歡男的就罷了,居然還能……咦?她為什麼一點也不吃驚呢?似乎這樣的事情她早已經司空見慣一樣的感覺。
思量著有些疑惑,突的感覺到背後被人一推,她身不由己的便跟蹌出前,沖到了那對欲刀劍相交的男女面前。
看到她突的沖過來,那女子怒目而視喝道︰「什麼人?你要干什麼?」
沙織尷尬的笑道︰「那個,我……」「哼,你也要取笑我嗎,本姑娘先殺你,再滅了這對狗男……哼,狗男人!」她怒起嚓的拔劍。
沙織一驚急忙聚劍隔擋住,賠笑道︰「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取笑你,而是……而是……」見她美目中含怨帶怒,本想說她是被人推出來的,但又知道她絕不會相信,看見她淒苦的神情,忍不住月兌口道︰「我不是要取笑你,而是要問清楚這對狗男人混搞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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