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墨熙再次出現之後。я?燃?文?я慕容笙就開始忙碌起來。整天早出晚歸。接連幾天。顧晚晴連個他的人影都看不見。對于這種變化。顧晚晴表現得憂心忡忡。患得患失。
這天中午。顧晚晴被沈墨熙約出來吃飯。到了餐廳後。沈墨熙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是路上堵車。不能準點趕到。讓她先點餐吃飯。等他來了再結賬。
顧晚晴吃完了飯。看了看時間。離上班還有半個小時。給沈墨熙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直接去診所。從飯館出來。她道新開張的匹薩店買了一張匹薩和一份牛女乃焦糖布丁。高高興興的往診所走去。快進大廈的時候。她忽然看到慕容笙。正想上去打招呼。
然而。安娜的出現讓顧晚晴望而卻步。安娜一身性感火辣的連衣裙。親熱的挽著慕容笙的手臂。而慕容笙也就讓她挽著。有說有笑的從顧晚晴面前走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一樣。
「文森。我們現在去哪里吃飯。」安娜嗲嗲地問身邊的慕容笙。「不然去甜品店好不好。」
慕容笙回以溫柔的一笑。帶著幾絲魅惑地說。「這邊有一家西餐廳不錯。要不要去試試。」
安娜一陣嬌笑表示同意。跟緊挽著男人的手臂。豐滿的胸部在他的胳膊上蹭來蹭去。
看到他們消失在視線里。顧晚晴收緊了抱著袋子的手。指關節泛白。眼淚在眼眶中轉動。
「晚晴。你怎麼了。」沈墨熙從車里走下來。看到顧晚晴的臉色都白了。趕緊問道。
顧晚晴無力的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某處。沈墨熙眯著眼楮一眼。道。「豈有此理。」
他作勢要沖過去當面質問慕容笙。被顧晚晴一把拉住。顧晚晴的眼中蓄滿了淚水。搖了搖頭。「墨熙。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慕容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沈墨熙看了她半晌。將她拉到了一個冰激凌店里。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坐下。
「慕容家確實遇到了很大的危機。」沈墨熙拿過來兩杯冰激凌。把其中一杯香蕉芒果的推給顧晚晴。「生意上的事兒你不懂。也不該知道。不過我听說了一件事兒。今天就是過來告訴你的。你听了之後別往心里去。就知道一下。心里有個底就好。」
顧晚晴心里突然緊了緊。表情還是沒變。只點了點頭。淡淡地道。「你說吧。是什麼事。」
沈墨熙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卻沒有懷孕的跡象……慕容家因為慕容皓的關系。已經漸漸顯露出頹勢。表面雖然還是如從前般風光。但是內里已經千瘡百孔。資金缺口太大。顧家的產業遠遠不夠彌補虧空。而慕容家的長輩又想讓慕容笙盡快有一個繼承人。他曾經的未婚妻安娜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那我算什麼。」顧晚晴被氣得胸口悶悶的。帶著抽泣道。「利用完沒有價值了。就可以棄如敝屣。墨熙。我是不是很傻。『雅*文*言*情*首*』真的把自己陷進去了。」
沈墨熙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掌。道。「不管生什麼。你別忘了。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
顧晚晴不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別過頭去。「墨熙。我當你是好兄弟。一直都是。」
沈墨熙也覺得自己有些操之過急了。就淡笑了一聲。「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是誰背叛你。我都不會背叛。因為我們是好朋友。」
顧晚晴點點頭。突然站了起來。一言不。氣勢洶洶的朝著不遠處的飯店走去。
沈墨熙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漸漸深邃起來。他的嘴角微微上挑。慢吞吞的結了帳。追了出去。
顧晚晴來到慕容笙進去的餐廳。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他。她走到他對面的桌子旁。重重的將裝著匹薩和布丁的紙袋放在桌上。二話不說。直接拉出椅子橫刀立馬的坐了下來。
「你怎麼過來了。」這一會。慕容笙不能假裝看不見她。只能面帶不悅的開口。
「抓奸。」顧晚晴的臉色蒼白。語言卻十分的犀利。聲音不小。還沒走的客人都看向了這邊。
「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安娜是我的朋友。我請朋友吃頓飯還用得著跟你請示匯報嗎。」慕容笙的語氣帶著不耐煩。眼中也透著惱怒。「你該干嘛干嘛去。」
「你心虛什麼呀。」顧晚晴冷冽的目光掃了一眼安娜。「在外頭找小三你還有理呢。」
「顧小姐。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和慕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安娜此刻和瓊瑤劇中的小百花一樣無辜。看向她的眼神卻透著一股惡毒。
慕容笙很好的詮釋出一個渣男此刻應該有的氣質。低頭。帶著寵溺道。「我想你也誤會了。現在我的心里滿滿的都是你。我和她已經是過去式了。」
「顧晚晴。我記得我們已經離婚了。而提出離婚的人。是你。不是我。」慕容笙的話決絕惡毒。如同一把淬了鶴頂紅的鋼刀。一刀刀割著顧晚晴的心尖。
顧晚晴呆立在原地。安娜則嬌笑的靠在慕容笙的懷里。神情復雜的看著臉色蒼白如同死人的顧晚晴被匆匆趕來的沈墨熙帶走。
沈墨熙將顧晚晴塞進車里。開車去了診所。「或許他這麼做是有苦衷的。你應該相信他。」
顧晚晴木然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是不是有苦衷已經不重要了。我不會再給他機會。」
沈墨熙偏過頭看了顧晚晴一眼。見她的臉上顯出絕望之色。嘆了口氣。勸道。「你還能工作嗎。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你現在……」
「家。」顧晚晴緩緩抬起頭。「是啊。是要回家。墨熙。幫我做一件事。」
沈墨熙听到顧晚晴趴在他耳朵邊上說了一句話之後。怔楞了一下。點頭道。「好。我馬上辦。」
顧晚晴閉上眼楮。咬緊了牙關。死也不肯讓眼淚順著眼角流出來。
兩個小時候。顧晚晴家的防盜門被換了。顧晚晴將慕容笙的東西全都用大塑料袋包住。扔到了走廊上。她決定從此以後。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出了門即便見到。也誰也不認識誰。
「他慕容笙願意摟著那個女人吃飯。願意和那個女人上床都不管我的事了。」顧晚晴把大門一關。對沈墨熙道。「我當初說過。只要他不負我。我就暫時原諒他之前的欺騙和背叛。以觀後效。現在才多長時間。竟然給我玩兒這一手。」
被欺騙的痛和被愚弄的怒在同一時刻爆。顧晚晴大口的喘著氣。在房間里來回來去的走遛。
顧晚晴長這麼大。從沒在同一個人手里栽過兩次跟頭。也從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她顧晚晴什麼時候如此被動過。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羞辱……
「從小到大。沒有人敢這麼對我。三番四次的把我當猴耍。」顧晚晴渾身散出狠戾的氣息。「不行。不能就這麼放過他。我咽不下這口氣。」
「你想怎麼做。」沈墨熙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痴迷。「我會幫你的。」
顧晚晴走到窗戶前面。負手望天。陰沉地道。「既然離婚。我就要拿回我應得的那部分。還有。顧家的家業是我爸留給我的。我要把它完完整整的拿回來。」
沈墨熙眼前一亮。卻皺起了眉頭。猶豫地道。「你這麼做的話。你和他就真的沒可能回頭了。」
顧晚晴一笑。嘲諷地道。「我說過。不管生什麼事。他都可以跟我說。只要我能幫的。我就會幫。可是這幾天他人影都不見。再見面的時候。竟然是那麼一副場景……他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我又何必再自作多情。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
不愉快的回憶就像是一大片烏雲。很快就籠罩在了她的頭頂。她陰沉的笑了笑。手指抓住了窗台。留下了五個指痕。「地下賭場。顧雲飛和他打賭。他們倆一個是莊家。一個是贏家。而我。不過是一個用來下注的籌碼……我受夠了。不管是顧雲飛。還是慕容笙。都休想在利用我的善良從中獲益。他們。是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顧晚晴的一席話。打消了沈墨熙心底的疑慮。他沉眸一笑。「你打算怎麼辦。」
顧晚晴冷聲嗤笑。轉過身來。看著沈墨熙的眼楮。「我想怎麼辦。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嗎。」
沈墨熙被她幽暗的眼神看得心肝一顫。勉強笑道。「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和他們抗衡……」
顧晚晴恢復了高高在上的王者笑容。沒有一絲感情地道。「你我聯手。沒什麼扳不倒的。對了。把生意洗白的時候。別忘了留下證據。安娜的家族不是很有錢也很有勢力麼。」
沈墨熙眼珠一轉。問道。「你想用安娜和她的家族作為引子。引出慕容笙和顧雲飛……用得著迂回這麼大一個圈子嗎。」
顧晚晴走到沙邊上。略帶著疲憊坐下。冷笑道。「雖然麻煩些。卻干淨徹底。至少我們到手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說三道四。既然要洗白。就白得徹底。和以前的那些斷得一干二淨。」
沈墨熙眉頭微蹙。「你這麼做。也是把自己逼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值得嗎。」
顧晚晴抬起眼眸。蒼白無力的一笑。「開弓沒有回頭箭。不管值不值。這一步。都勢在必行。」
與此同時。顧晚晴公寓對面的居民樓里。慕容笙端著幾個徑直的江浙小菜從廚房走出來。許久不見的林子文將燙好的黃酒放到了桌子的中央。
林子文拿起筷子夾了自己最喜歡吃的菜。看著他道。「你說你們這出戲。沈墨熙會當真嗎。」
慕容笙斟滿兩杯黃酒。將其中一杯放到了林子文的面前。淡淡地道。「假作真時真亦假。聰明反被聰明誤。他以為我沒空管理慕容家就有機可乘。哼。我倒要感謝他幫我處理了我不能處理的人。做了我想做卻一直不能下手去做的事。」
林子文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震驚。這麼多年。他始終模不透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在想什麼。似乎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算計。所有的人都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慕容笙表情很淡定。像是戴了一張人皮面具。幾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吃菜啊。都是你愛吃的。這糯米藕本來是晚晴要吃的。唉。為了今後的好日子。只能暫時苦了她了。」
「托馬斯被沈墨熙弄回去。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變得跟野獸一樣。」林子文夾了一塊糯米藕。細嚼慢咽。「我那天無意中現了一間暗室。托馬斯就在里面。也不會說人話了。殺了人之後就跟野獸一樣直接啃噬。別提多恐怖了。」
那天他看得很清楚。托馬斯朝著那個活人沖過去的時候。雙手雙腳著地。手呈爪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張著嘴巴。哈喇子流得老長……
「我懷疑他可能被灌下了打量的致幻類藥物。說不定是沈墨熙研制出來的新型毒品。」林子文點頭道。「這些日子你多加小心。指不定哪天沈墨熙心血來潮就派那東西來殺你了。」
慕容笙呵呵一笑。給他夾過去一個魚頭。「你也差不多見好就收。沈墨熙疑心很重。即便你沒有做過出賣他的事兒。他也不會放過你。一定會殺了你滅口。」
林子文低頭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麼多年的臥底。我出賣了多少人都記不清楚了。若不是有信仰支撐著。我未必能夠活到今天。阿笙。我的官餃有多高。我身上背的債。欠的情就有多高。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也沒什麼。能夠瞑目了。」
「別瞎說。」慕容笙眉頭微微一蹙。「這麼多年都能平安無事。就證明你的運氣無人能敵。我還惦記著投資你買彩票。咱們兄弟賺大錢呢。」
林子文微微一笑。捏了一把他的腮幫子。「你啊。也該學著糊涂些了。糊里糊涂的過日子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慕容笙夾了一塊拔絲山藥放到嘴邊。用倍兒地道的陝西話說道。「撒也包社咧(啥也別說了)。吃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