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喬雪琪開門而入,何摧還在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她看著何摧把床單扔進洗衣機,笑著說︰「一大早上搞清潔,真夠閑的。我以為過來有頓早餐呢,連下面早餐鋪子的素包子我都好久沒吃過了。」
自從上次把話說開,已經很久沒進過彼此的家門了。
何摧給洗衣機里加了洗衣服,通了水電,然後抓過外衣穿上,說︰「走吧。」
上了車,喬雪琪看了何摧一眼,雖然他還是整齊、精神,可是眼底淡淡的黑眼圈還是出賣了他沒有休息好的事實。
「你最近很反常。」
何摧轉過頭來看她,問︰「你是說我嗎?」
「收到匿名信那天我那麼擔心你,你卻唱著兒歌回來的。我以為你多胸有成足,這些天卻一如既往。一大早有空洗床單,卻沒時間吃早飯。」
何摧沉默無語。是嗎,這些天很反常嗎?可是所有反常的緣由都是因為那麼一個人,他已經瀕臨失控了。他閉了眼,捏了捏眉心。
喬雪琪見他什麼都不說,便也專注地開車。其實這幾天她也很窩火。千年表白被何摧拒絕了,尷尬是可想而知的。讓何摧過來與她「重修舊好」,本來她是這麼想的。可是直到她看到匿名郵件那天還听見他唱兒歌,便挫敗地想︰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在這兒對著空氣怨念,沒心沒肺地過自己的王老五生活,她還矯情什麼勁兒呢?難道就此別了他嗎?才不。
到了陳晨家樓下,何摧推門下車之前說︰「雪琪,方澤宇也快回來了。等忙過這陣子一起吃個飯吧。」
喬雪琪點了下頭,說︰「他怎麼不跟我說呢?我有好多東西要讓他幫我買呢。」
何摧笑了,說︰「你確定是幫你買,而不是白送給你嗎?」
「他白送給我也總比白送給那些來路不明的女人強啊。」
何摧推門下了車,說︰「慢些開。」
站在陳晨家樓下,何摧給他打電話,跟他說︰「我在樓下取車呢,有空再聯絡。」
他剛要放下電話,陳晨就說了件重要的事,他越听眼底就越波濤洶涌。最後陳晨說︰「事情就是這樣,你按我說的來,沒輪到你出場的時候你只管沉默就是了,輪到你出場的時候要盡量華麗。」听到後面何摧噗地就笑了。
現在他已經不著急上班了。靠在車上,悠悠地點了一支煙,看著小區里忙忙碌碌上班、上學的人,而且意外好心情地想起一個段子。趙本山扮演一個白發老太太,顫巍巍地走到舞台上,癟著嘴說「上班的都走了?上學的都走了?老太太我唱一宿歌」。只可惜了唱的不是《小毛驢》。
熄了煙,何摧上了車,拍了拍方向盤,說︰「驢兒,咱們走了。」路上塞車,何摧單手扶著方向盤,胳膊支在車窗上,不焦不躁。看看時間接近了九點鐘,他打了個電話給助理,說自己有事,會晚些過去。路過昨天買平安扣的商場,突然心念一動,調頭過去。在門口等了十分鐘,商場開了門,商場經理、保安和導購小姐站在門前鞠躬,問候第一批光顧的客人。
何摧徑直走向昨天的珠寶櫃台。售貨員小姐一眼認出他來,笑盈盈地問︰「您好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何摧目光在櫃台上逡巡了一圈,指著一枚和田白玉的蛇形吊墜,問︰「我想看看這個。」
售貨員小姐戴上白手套,把它拿出來,放在一塊墨色的底布上。那條立體雕刻的盤蛇便栩栩如生地呈現在眼前,美得驚心動魄。
「這是和田白玉的吊墜,你看它十分細膩、柔和、有油脂的光澤,貼在皮膚上涼涼的。它的雕刻立體感特別強,蛇盤的形狀像如意。最最特別的地方是它的下顎處有一處隱隱的糖皮。怎麼說呢,您感覺得到嗎,這條蛇很與眾不同。」
何摧听著售貨員小姐的講解,戴著手套把玩著這條小蛇,最後這句話何摧听進心里去了。沒錯的,這條小蛇給人的感覺很特別,除了玉本身的潤白純潔,它的頭部雕刻得十分細致,這是一條溫和的小蛇,一點也沒有凶的相,怎麼看都還有一絲調皮。
他昨天晚上做了個離奇的夢,夢見這條小蛇戴在她的頸上,她說︰「何摧,我特別喜歡這條小蛇,戴上的時候它就像我的化身一樣,它有很神奇的力量,你感應得到嗎?」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手撫上這枚冰涼的吊墜,心跳動得厲害,然後另一只小手柔柔地握著他的手,一涼一熱,讓他頓時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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