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立豪的車子才剛停住,李昱的車子就緊跟在後頭急剎車。
吱……!駕駛座里的姚立豪,笑著朝後視鏡瞟了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副座上的可可,只見她雙眼緊閉,柳眉輕蹙,誘人的粉唇還不時蠕動著,好似連做夢都在訓人似的。于是,他不自覺地抬手撫上她的側臉,用指月復在她的粉唇上輕輕磨蹭,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
叩叩叩!正當姚立豪想要用最溫柔的方式,把愛人喚醒時,一臉憤然的李昱,在車外不顧一切地使勁敲打著車窗。
好事被人打斷,姚立豪也不惱,仍舊維持著與可可即將親吻的動作,一臉壞笑地睇著懷中慢慢蘇醒的她。
驀然睜開雙眼,對上姚立豪那近在咫尺的俊顏。深邃的黑檀,仿若深不見底的黑洞,吸走了她全部的思想,蠱惑著她不斷向他靠攏,直至兩唇相接。
姚立豪毫不客氣地接受她的主動,將原本一記蜻蜓點水的淺吻,化為一記纏綿的火吻……
車內的人,火辣激吻;車外的人,怒不可遏;兩種情緒,霄壤之別。
奔馳車特質的暗色玻璃窗,很好地掩去了車內的勁爆畫面。車外,滿腔憤慨的李昱,奮力敲打半天也沒人理,又氣又急,一個箭步沖到路邊,在公共綠化帶里,撿了塊兒拳頭大小的鵝卵石。
正當李昱氣沖沖地舉石向車窗時,姚立豪一派休閑地從車上下來,接著,可可也從副座一側的門下車來。
姚立豪默不作聲地看著李昱,故意忽略他漲紅的俊臉,和那只行凶未遂卻還舉著石頭的手。
可可一邊快步走向姚立豪,一邊緊盯著李昱,已經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當她走到姚立豪身前站定後,一邊用眼神警告李昱(別亂來),一邊挽住姚立豪的胳膊,開口道︰「走吧!」
姚立豪收回眼光,乖寶寶似的笑著朝可可點了點頭,陪著她一同往小區大門走。
李昱終于抑制不住地暴發道︰「你算什麼警察,居然跟黑社會的人混在一起!」說著,整個身子都在劇烈地顫抖,不知他是因為怒意,還是因為恐懼,估計二者兼而有之!
一听這話,姚立豪和可可二人停住前行的腳步,默契地一對眼,一起轉身面對李昱。
李昱先是一愣,嚇得往後挪了兩小步,跟著,手上的鵝卵石也不慎掉落。稚氣的臉龐,閃過一絲錯愕。旋即,像要給自己打氣似的,握緊了雙拳,顫巍巍地朝前跨了兩大步,用自認堅毅的眼神與不遠處的兩尊惡魔對峙。
姚立豪顯然沒受到他的絲毫影響,依舊是掛著一臉無害的笑容審視著他。
眼見天色已暗,時間不等人。可可低頭看了看表,自知再也耽擱不起了,于是,耐性欠佳地朝李昱吼道︰「沒時間陪你瘋,痛快點兒,到底想怎樣?」
李昱明顯一愣,偏著腦袋想了半晌,憤憤地斜了姚立豪一眼。然後,看向可可,不情不願地撇嘴道︰「我想跟你一起查姐姐的案子。」說完,鳥膽地低下頭,只敢用余光偷瞄可可。
可可挑眉看著李昱,無力地搖頭道︰「換點兒新鮮的成嗎?這事兒,沒得談,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說完,也不管他看沒看見,徑自朝他揮了揮手,挽著姚立豪準備開路。
姚立豪活像個沒主見的膿包似的,一臉憨笑著,任由可可拖著走。
李昱憤然地三大步上前攔住他們,怒氣沖沖地指著姚立豪,朝可可吼道︰「他是姚家的人,你是不是因為幫他,所以才不幫我?」
除了當事人外,周邊的人對這些聲音,听得不是很真切,若光看動作的話,三人的行徑像極了是二男爭一女的肥皂劇。晚飯後到小區外溜達的三三兩兩的行人,頻頻側目,其中,不乏有認識可可的老熟人,大家順勢朝爭執的三人圍攏過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可可掃視四周,直覺這樣下去必然會出亂子,不得不壓住火氣,給姚立豪遞了個眼色,讓他在一旁等著,然後,徑直走近李昱身前。
姚立豪好笑地看著可可的背景,不禁感嘆,她對他的保護欲過剩!想他堂堂七尺男兒,何勞她如此謹小慎微!?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挺幸福,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可可上前一步,站定在李昱身前,笑咪咪地仰頭看著他半晌,然後,突然斂住笑容,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提手掰下他的脖頸,使他府身與自己對視。在他錯愕之際,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朝著他的俊臉吐氣道︰「看清楚!他,是姚立豪,不是姚子健,要報仇先搞清對象!」說完,就松開制住他的手,若無其事地轉過身,走到姚立豪身旁。
姚立豪順勢摟住可可,調笑道︰「你未免也太大膽了,當著老公的面勾∼引未成年人。」說著,笑著看向明顯又是一愕的李昱。
老公?姚立豪居然是那個女警的老公!李昱忍不住上前一步,難以置信地朝著他們吼道︰「警察怎麼可以跟黑幫份子結婚?」
可可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圍議論紛紛的人們,宣誓似的挽緊姚立豪的胳膊,朝李昱冷笑道︰「警匪一家啊!這都不知道,也太孤陋寡聞了吧!」說完,給了李昱一個說他是笨蛋的眼神。
姚立豪沒想到,可可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說,玩味地瞅著她,想看看,她要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
李昱一下子被激怒,再次握緊拳頭,憤然道︰「你……你不要臉!」
可可眯了眯眼,提起拳頭,正想上前教教李昱該怎麼做人,卻不料被姚立豪摟得死緊。她轉頭納悶地看向姚立豪,用冷冽的眼神示意他放手,可姚立豪卻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對,不但笑著將她困住,還心情大好地朝李昱邀請道︰「今天是我跟可可婚後第一次到她家去見家長,你有興趣一起來嗎?」
沒等李昱回答,可可就朝姚立豪發飆道︰「你腦殼兒卡了嗎?」說著,斜了李昱一眼,頓了頓,扭頭對著姚立豪繼續道︰「擔心今天場面不夠亂,帶他去攪局啊?」
姚立豪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語。然後,轉頭朝李昱繼續道︰「怎樣?」
可可使盡全身力氣也沒能掙月兌姚立豪的鉗制,只能在他懷里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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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章家三個小丫頭片子搞到徹底崩潰的梁佑琪下樓透氣,不料剛走出小區大門,就有幸目睹了這有趣的一幕。他的目光不禁停留在此刻緊摟著可可的那個俊美無雙的男人身上,記憶之門瞬間開啟……
三年前,他已在FIB工作兩年。當時,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里,他所在的那組人,被一宗仍在不斷持續的神秘連環殺人案折磨到幾近瘋掉。
在想盡辦法也查不到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時任他們頭兒,年近50的洛克爾,決定求助于人稱‘光明捍衛者’的肯特神探。(注︰肯特神探,是美國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在他手里,沒有破不了的案子。他,是名副其實的賞金獵人,在警方查案遇助時,總是通過隱密手段協助警方破案。但,因為他從不曾露面,所以,人們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于是,按照肯特的要求,他跟著洛克爾探長一起,到了事先約定的見面地點——華盛頓阿諾德國際律師事務所。出來迎接他們的,是一個操著古巴口音,自稱肯特的大個兒男子。
他與洛克爾納探長很是納悶,很難相信這麼容易就見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肯特神探。兩人默不作聲地緊跟在肯特身後,三人一起坐上電梯,到了康德大廈的頂樓。說實話,他們很懷疑這個人是肯特神探本人,自稱是‘瘋了的天使’的怪人?!
緊接著,肯特領著他們進了一間古歐裝潢的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里,一個身穿血紅色襯衣的亞裔美男子,正氣定神閑地坐在辦公桌後。好似一早就知道他們要來,辦公桌的一側,已經擺上了兩杯熱氣騰騰的黑咖啡。
正當他們疑惑地犯嘀咕時,肯特走到了那人面前,畢恭畢敬地低頭跟他說了幾句。自進門起,那男子的雙眼就始終關注著他們,一邊听匯報,一邊朝他們點頭微笑。雖說那男子笑得很無害,但他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場,連身經百戰的洛克爾探長都為之一震。
待肯特匯報完工作後,在那男子的首肯下,開口道︰「請允許我為你們介紹,這位是我的老板!」
這個消息,令他們從震驚中回神!猜想,肯特神探很可能只是代號或代理人,也許,這位亞裔美男子才是真正的光明捍衛者,那個自稱是‘瘋了的天使’的怪人!
接著,那位亞裔美男子朝他們笑了笑,起身用純正的英文道︰「我是姚立豪,幸會。」說著,朝洛克爾伸出手。
洛克爾顯得有些愕然,一邊伸出雙手去握住他的手,一邊呆呆地道︰「我是洛克爾探長。」說完,朝自己身旁指了指,道︰「這位是梁佑琪探員。」
姚立豪笑著看向梁佑琪,改用中文調笑道︰「自家人,不必客氣!」說完,朝他們倆比了個請坐的手勢。
在當時,有兩點令他很是疑惑不解。第一,姚立豪為什麼要主動在他們面前暴露自己呢?第二,姚立豪怎麼就那麼肯定面前站著的亞裔面孔是個中國人呢?可是,沒等他將問題問出口,姚立豪就主導性地將話題切入那宗連環殺人案。
更令人吃驚的,是姚立豪僅用了十分鐘,就將案件的關鍵線索理清,為他們找到了破案的突破口。
由于,洛克爾探長急著破案,幾乎是听到關鍵信息的同時,就拖著他離開了。心中的疑團也因此沒能解開。
後來,他又陸續與姚立豪有過幾次偶然的踫面。奇怪的,是每一次踫面,姚立豪的身份都會跟前一次不一樣。記得,他們第二次再見面時,姚立豪的身份是一名國際律師;第三次,是官方認可的拆彈專家;第四次,是正拿著素描本站在莫那達海邊畫畫的流浪漢……
這個迷一樣的男子,深深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但,無奈的,是用盡辦法也追蹤不到任何訊息。每次,就在他自認為最接近真相時,總會被不知名的力量中斷所有線索。就這樣,姚立豪這個人,漸漸淡出了他的視線。
三年了,本以為今生無緣再見,卻不料這個神秘的人,盡在A市的老舊小區里面給撞上了!更巧的,是他還偏偏是男不男女不女的章家大小姐的新婚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