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詫異的瞪著擋在身前呼吸急促的他,微微眨眼,「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你為什麼就是不——」
他的嘴不由自主的靠近她的唇,甚至又是再次的帶著蠻狠霸道,他拼盡全力的將她緊緊的抱入懷里,雙手毫無顧忌的游離在她的身板上,唇毫無遮掩的吸上她的唇,唇齒相踫,他更是加大力度的恨不得直接融進她的身體里。
嘴里一陣陣的苦澀蔓延至全身,安然瞠目結舌的瞪著強行抱住她的他,眼淚從眼角奪眶而出,她絲毫也掙月兌不了身前的男人,只覺得自己像海綿一樣貼合在他的身上,任憑他的吮吸。
徐正軒放開她的身子,兩眼含淚的盯著淚流滿面的她,擦著嘴角的口水,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如果你覺得這樣很痛,我會感到更痛,如果你不願意再待在我身邊,我可以放你走,只是求你別這麼狠心的把我一個人遺棄在這黑夜里。」
安然雙手捧著自己的嘴,眼淚仍舊毫不留情的滴落而下,她目不轉楮的盯著同樣是滿面淚痕的他,苦笑,「我也害怕一個人,可是我相信我們會習慣的。」
「別走。」徐正軒微微搖頭,看著那已經轉身而過的背影,心底處陣陣刺痛,她難道就要這樣離開了嗎?因為自己的一時魯莽,她要提前終止這合約了嗎?
安然雙腳呆怵,透過星辰黯淡的光眼角處透視著那個落寞的身影,握住門把的手一時略顯顫抖,她驚慌的撫模著自己的胸口,為什麼會如此的難受?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好悶,悶的她快喘不上氣。
徐正軒快步上前,驚慌失措的抱住她跌倒在地的身子,驚恐萬狀的抱起她,焦慮不安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應該這麼刺激你的,是我的錯,你別生氣,別生氣。」
安然淡淡一笑,微微搖頭,「我沒事,只是站得久了有點累了。」
徐正軒放開她的身子,慌亂的看著她艱難的站起身,然後推門而進。
屋子里,似乎恢復了如初的安靜,門外,是久久不願離開的他;而門內,是獨自靠在房門前痛哭的她,也許,她應該正視的是自己的心。
「啪!」安然毅然決然的打開了房門,兩眼淚光閃爍的看著依然徘徊在門外的他。
四目再次對視,只是少了下午時的那份驚愕,增添了一份似水流年般的柔情。
徐正軒微微淡笑,「晚飯也沒吃,餓了吧,我去給你做吃的。」
「就這樣讓我待一會兒。」安然緊緊的抱住他的身子,腦袋枕在他的後背上,靜靜的感受著他暖暖的體溫,听著那緩慢卻又在慢慢加快的心跳聲,她安靜的抱住他的身,心滿意足的嫣然而笑。
徐正軒訝異的撫模住她的雙手,不知所措的感受著這點點溫存,這幸福來的太突然,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了。
「因為薛于衫,我已經不想再去戀愛了,十年的感情竟抵不過那份破產證明,謝謝你,我現在覺得自己很幸福。」安然恬靜的枕在他的後背上,果然這里才是最暖的。
「是我謝謝你才對,謝謝你肯接受我的真心,謝謝你肯放開心和我在一起,更加謝謝你肯放下過去和我重新開始。」徐正軒慢慢的轉過身,兩眼深情的對視著她的眸,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眼里的自己,如果這是夢,請不要讓它醒來。
「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有生氣嗎?」安然小鳥依人般的躺在他的懷里,認真的傾听著他漸漸恢復平靜的心跳。
徐正軒下巴靠在她的額前,鼻翼間輕嗅著那淡淡的發香,笑笑︰「如果說生氣了,那你就會記得我是個小肚雞腸的小男人。」
「所以你不可能會生氣了?」安然兩眼欣喜的正視著他俊逸的五官,第一次這麼認認真真的打量他的一眉一眼,也許是從前從不敢奢望這麼注視他。
徐正軒溫柔的掀開她有些凌亂的發絲,輕輕的將它們藏于她的耳後,嘴角淡淡一笑,「我從來就不會生你的氣,現在是,以後也是。」
「我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前一刻我們還只是名義上的假夫妻,我們也剛剛才更改了協議,而現在——」
「你難道這些日子都沒有看過我們的新協議?」徐正軒故作驚訝的瞪著安然。
安然詫異的搖搖頭,「你今天不是才說要加一條協議進去嘛,我哪有時間去看。」
「那我現在就把內容念給你听。」徐正軒得意的湊到安然的耳旁,輕輕吹氣,「如果有一方感情發生了變化,譬如假戲真做了,那此協議便自動廢除,形同廢紙,毫無法律依據。」
安然雙手調皮的捧住他的臉,邪笑,「那東西本就沒有什麼法律依據,就算你現在加上如果發生關系也不用賠償也無所謂。」
徐正軒大吃一驚,同樣手捧著安然的臉頰,賊笑,「難道你沒看到協議上蓋的章嗎?那可是公證處正正經經的公證後的印章啊,而且我也把你剛剛想說的那一條順便也加上去了,那你說說我們現在是因為先履行我的那條呢?還是先完成你的那條呢?」
安然瞬間面無表情,急忙的推開徐正軒得逞的身子,「我看我們還是需要保持距離,晚安。」
徐正軒淡笑的抓住安然躲閃的手臂,溫柔的再次將她抱緊入懷,「你放心,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假的,我不會在你沒同意之前就亂來的,傻丫頭。」
安然臉色泛紅的躲在他的懷里,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劇,剛剛那一瞬間,她的確有些心慌了,如果萬一他真的強行撲上來了,那現在的她還有理由拒絕他嗎?
「小然,餓不餓?」
安然低下頭仔細的閉眼傾听,好像有什麼聲音在她的四周蔓延而來,她慌亂的抬起頭,說︰「你听到有什麼怪聲音沒有?」
徐正軒一抹苦笑,「那是我肚子在抗議了,我從早飯就沒有吃,還站在那里半天,早就已經餓到沒有力氣了。」
「真的?」安然俯安靜的傾听著他肚子的嘈雜聲,果然是轟隆隆的在造反。
「別鬧了,好丟人啊。」徐正軒撐起她的腦袋,湊到她眼珠子直轉的眼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里保準你會很喜歡。」
來不及拒絕,安然便被徐正軒給拉著走出了公寓。
夜晚的空氣被海風輕輕的拂去了那層暑熱,站在海岸邊,隨風繚亂秀發,任風掀動長裙,靜靜的伸開雙臂享受著來自大自然最真最純的感覺。
徐正軒拿著酒杯,只是里面倒入的並不是酒精,而是飄散著淡淡芬芳的花茶,他遞到安然的身前,一手溫柔的從她腰間繞過,輕柔的摟住她的細腰,淡淡一笑,「感覺怎麼樣?」
安然瞧了一眼他搭在腰際的手,開始有點不自然,隨後也慢慢的習慣了那種愜意的氛圍,舉起酒杯,輕輕的觸踫一下他的酒杯,說︰「我很喜歡,風很自然,海水很自然,人也變得自然了。」
「喜歡就好,因為這里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安然驚愕的看向他,環視四周,一排排全是海景別墅,這里難道不是度假村?
「你在胡說什麼?」
「我為了博美人一笑可是下重金了,可是沒想到美人竟然懷疑我的真誠了,唉,真不該買的,還花了我從小到大積攢起來的所有私房錢,早知道就留著以後養老了。」
「呀。」安然突然大吼,喜不自勝的抱住徐正軒的脖子,問道︰「你沒騙我?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海邊?只是破產後,我想都不敢想再來這里。」
「我說過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一棟房子,不需要太大,只是一定要在靠海的地方,你想要一個陽台,不需要過多裝潢,只要能看到海就夠了,你想要一推開門就迎面海風吹亂頭發的感覺,你想要隨時都可以觸模海水的溫柔,感受海浪的起伏,遙看海灘的金光閃閃。」徐正軒緊緊的抱住她弱小的身子,同樣俯視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海岸,這些都是她夢寐以求的,現在他想替她實現。
「你究竟還知道我的什麼秘密?如果、我說如果我沒有答應你,那這些東西不是全成泡沫了?」安然受寵若驚的看著他,心情起伏太快,她快接受不了這些現實了。
徐正軒牽住她的手,細看天邊的寒星冷月,「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從這里跳下去,和你的夢想一起消失。」
安然溫柔的靠在他的胸膛處,迎面感受著海風輕拂而過的愜意,前一刻還在猶豫這種感覺,只是現在好像已經默默的習慣了。
徐正軒輕輕的摟住她的腰,同樣隨著她一同安靜的欣賞著天邊的星辰璀璨。
夜,很靜的布滿在整個密封的空間里,一張紅綢緞面繡著百合花艷麗綻放的大紅床單,四周,排滿了一支支閃閃爍爍的蠟燭,房間里,沒有過多的裝飾,燈光微弱的在四個角落映照,大床周圍是玫瑰花遍地的擺放,淡淡的花香縈繞在空氣里,推門而進,瞬間撲鼻而來。
安然詫異的看著如同夢幻世界的房間,淡藍色的色調再鋪上一層火紅的沖擊,燭光閃爍的相伴四周,平心靜氣,輕輕一嗅,空氣里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徐正軒從身後溫柔的抱住她的腰際,輕輕的靠在她的耳旁,「我就想著如果當你掀開這道門的時候會不會就是如此的表情。」
安然回過頭,兩眼淚光閃閃的注視著他的雙眼,含淚的說︰「什麼時候準備的?」從出公寓那一刻起,他們就不曾分開過,他如何能在短短的兩個小時之內就布置好了這一切,難不成他預示未來?
徐正軒抓住她的小手,走到窗前,略微的露出一絲窗簾縫隙,「我說過我會變魔法的,現在知道我的魔力了吧,這不過只是我的小小魔幻而已,完完全全只是障眼法。」
安然調皮的捏住他嬉笑的臉頰,皺起眉頭,「那我也會變魔法,現在就把你的臉給扯成一張紙。」
「小丫頭,你敢。」徐正軒雙手撐住她的腋下,輕微的用力,將她給硬生生的騰空而起。
「啊,你在干什麼?」安然驚慌的瞪著漸漸月兌離地面的雙肩,慌亂的抓住他的手臂,哭喊︰「我不玩了,別再這樣了,放我下來。」
「現在知道本少的厲害之處了吧。」徐正軒深情的對視著她稍微恢復平靜的臉,一手按耐不住的拖住她的下頷,兩眼目不轉楮的盯著她微微蠕動的雙唇,一時之間,耳根旁一片滾燙,他俯子,慢慢的靠近她張動的雙唇,剎那間,柔情彌漫在他的四周。
安然心底驚動的瞪大雙眼,感受著唇下他溫柔似水的撫模,心慌意亂瞬間麻痹了她的整個神經。
徐正軒雙手慢慢的朝著她的身下游動,靠近她的腰際,他愜意的輕撫而過她的肌膚,兩個身影漸漸的朝著火紅大床靠去,靠在床沿處,他兩眼里布滿沖動的盯著她平靜如水的眸,緊張,不安,霎那間讓他欲罷不能,他的手略帶焦慮的扯掉頸脖間的領帶,急促而沉穩的呼吸聲彌漫在整個房間中。
安然咬住下唇,面色泛紅的看著他的眼,「如果可以,我想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徐正軒淡淡一笑,湊到她的唇邊,輕輕的舌忝舐著她的唇色,「你想說什麼?」
安然閉上雙眼,平心靜氣的說道︰「我只求一點,別讓我一個人住一間房,別讓我一個人過這孤獨的夜,我真的很害怕一個人的生活。」
月光也識趣的從窗戶上露出半分柔情,細細的打量著某個身影,他靠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口處,吻下了她的那道永遠都消不去的疤痕,「我不會的,除非是你先拋棄我。」
安然心底一驚,突然的睜開雙眼,眼角帶淚的感受著他親吻著自己的那道傷疤,淚水劃過眼角,不帶聲響的藏進了她的發絲中。
徐正軒閉上雙眼,溫柔的靠在她的身側,輕撫而過她的淚痕,「你要相信我愛你。」
「嗯」
安然面無血色的倒在枕頭上,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蔓延至全身,她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只感覺指甲似乎已經陷進了他的肉里,指尖的黏黏稠稠的液體,她瞠目結舌的看向一旁,微弱的燈光下,他手臂處閃爍著一抹紅艷的液體,手臂破了。
徐正軒仍舊是不動聲色的靠在她的頸脖間,輕輕的親吻著她的肌膚,絲毫也感受不到被她抓破了皮的手臂。
安然驚慌的撐起他的身子,慌亂不安的連連搖頭,「不要了,你的手已經被我抓破了。」
徐正軒依然是微笑滿面,他輕柔的撩起她的長發,隨著發絲漸落的縫隙,那燈光跳閃的鏡頭應接不暇的奪入眼眶,他輕撫過她的臉頰,溫柔的說︰「這點痛算不了什麼。」他似乎絲毫也感覺不到他的手臂在流血,好像漸漸的已經沁濕了床單。
安然閉緊雙眼,咬緊下唇,再這一次她試圖不用指甲抓住他的手,有時候事情總是發生的事與願違,她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抓緊他的手,而這一次更是毫不客氣的將全身的力道轉移到手指間。
「啊——」
一聲長嘯打亂了夜晚的節奏,徐正軒癱軟的一旁,面無表情的瞪著天花板,為什麼手臂會這麼痛?
安然大驚失色的撩起被子遮住自己在外的身子,驚恐萬狀的盯著一旁一動不動的他,詫異的靠近他的臉,問道︰「你怎麼了?」
徐正軒更是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己鮮血長流的手臂,痛苦萬分的指著自己的雙臂,「我還想問你是怎麼了?你剛剛是在謀殺親夫知道嗎?」
安然慌亂的看向自己的指甲,長長的指甲縫隙處似乎還深藏著什麼不明物體,定楮一看,全是被她抓掉的皮,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細瞧他的雙臂,恐怕這次又要失血過多了。
客廳里,只穿上上衣的兩人靜坐在沙發上,她細心的為他受傷的手臂涂抹藥水,然後輕輕的纏上繃帶。
徐正軒仍然的面如土色的坐在一旁,好好的一夜**,多麼愜意的氛圍,沒想到就這麼給浪費了,更可氣的只是他好沒有完完全全的進入她的身體,辛苦了一天,結果卻落地如此下場,搞了半天才明白果然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下還被豆腐給抓破了皮。
安然咬住手指,滿臉愧疚的坐在他的身側,拿起水杯湊近他的嘴,「渴不渴?」
徐正軒斜視了一眼準備討好他的她,雙手輕輕的靠在受傷的臂膀間,輕吟一聲,「如果你不願意可以明說,怎麼可以在人家興趣高昂的時候直接澆滅我的浴火?你知道一個男人如果在那時突然被打斷以後會導致什麼後果嗎?萬一從此落下病根你能負責我的後半輩子嗎?」
安然臉色蒼白的低垂下頭,很是歉意的手指纏著手指,輕聲細語的回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痛了,一時沒忍住就這樣了,你應該清楚的,女人第一次都這樣。」
徐正軒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翹,慢慢的靠近低頭懺悔的她,湊到她的腦袋前,淡淡一笑,「你剛剛說了什麼?什麼第一次?」
安然臉色發燙,羞容滿面的扭轉過身,「討厭。」
徐正軒溫柔的抱住她躲閃而開的身子,腦袋枕在她的後背上,低吟的說︰「我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所以我說過我會很溫柔的,只是第一次肯定會這樣。」
「呀,別這樣,好癢。」安然被他給按倒在沙發上,臉色緋紅的凝視著同樣是面紅耳赤的他,微微一笑,按住他的唇,「你就不怕我還會弄傷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徐正軒毫不避諱的再次緊緊的抱住她的身,愜意的低頭親吻而過她的額,順著鼻翼而下,再次密不透風的貼合而上她誘人的紅唇。
「啊,啊,啊。」安然驚慌失措的拍打著他的後背。
徐正軒被拍的生痛,緊緊的按下她的手腕,賊笑,「我還沒動,你叫什麼啊?」
安然吞吞吐吐的兩眼瞪著微微閃爍著火光的臥室,大吼一聲︰「著、著火了。」
徐正軒驚慌的翻轉而過,指著火光閃閃的臥室,踉蹌兩步沖上前,紅火的被單被撩起寥寥星火,瞬間,整個臥室里都火光四濺,他大步上前,扯下著火的被子。
安然拿著洗手間唯一的看著比較大個的水杯直直的朝著著火點灑去,看著依然在熊熊燃燒的火光,她自己都忍不住的苦笑一聲。
徐正軒拖住被子一頭還未被蔓延而上的角落,朝著洗手間奔去,打開浴室淋浴,瞬間如同傾盆大雨一般淋灑而下,火光也漸漸的熄滅,慢慢的只剩下一整浴缸的殘肢剩體。
終于,兩個身體癱軟的背靠著背坐在浴室地磚上,盯著漂浮在浴缸里被燒焦的棉絮,兩人都忍不住的傻傻發笑。
「我只是想給你制造點點浪漫而已。」徐正軒氣喘吁吁的說道。
「我只是想用被子裹裹自己而已。」安然哭笑不得的說道。
突然,房間里,兩個哄堂大笑的聲音蔓延到整棟別墅,一點小小的浪漫,差一點火燒了整棟房子,說實話,他們都不是故意的。
經歷了一晚上大起大落的心情後,兩個人早早的就在客房里一覺睡到天亮。
天際蒙蒙亮,徐正軒的手機便在不安分的震動。
他不以為然的拿起手機,看都沒看來電號碼,接起來便是冷漠的問道︰「不知道現在才幾點嗎?」
來電的人顯得很急躁,說︰「對不起徐少,您前兩天讓我調查的那個臥底,今早被金有智傳來消息說已經找到了,他現在正在押送臥底回國的路上,我知道您很在意這個人,不是故意打擾您的休息的。」
徐正軒急忙的坐起身,看了一眼旁邊的時鐘,「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回局里,你想辦法得到金有智押送犯人的路線。」他掛斷手機,本以為金有智去台灣純粹是為了玩玩他而已,沒想到他果真把那個叛徒給抓回來了,這下,問題來了。
安然輕輕的撓撓徐正軒坐起來的身子,睜開眼,睡眼朦朧的盯著他的身影,「有什麼事嗎?」
徐正軒溫柔的在她額上一吻,便起身穿上衣褲,「我現在要回局里,有些事,等下我會讓保姆來打掃主居的,你不許擅自去踫那些燒焦的東西,知道嗎?我先走了,你再睡會兒。」
「嗯。」看了一眼他離開的背影,安然繼續倒頭大睡,反正時間還早。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太陽是什麼時候爬上了半空,安然揉揉雙眼,瞧了一眼旁邊的時鐘,九點二十而已,她慢慢的起身,朝著房門走去。
「這家主人昨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安然警覺的站在房前,好像門外有人在談話?難不成保姆已經來了?可是她好像沒有听見有人按過門鈴。
「是啊,被套被燒就算了,你看見那床單沒有?好大一片血印。」
「是嗎?我沒仔細留意,只是顧著打掃干淨被燒焦的被子了。」
「那你可得去瞧瞧那大紅床單,雖然是紅色的,可是我一瞧那攤印子就知道準時血,話說那是女主人的血,還是男主人的血啊?」
「瞧你還是一個女人,在床上,還是紅色的大床上,除了女人會流血以外,難不成男人初次也會流血!這肯定是女主人留下的。」
「不會吧,那麼多?這得有多激烈才會弄成那樣啊?」
安然目瞪口呆的站在房前,此時此刻,她躊躇不定的徘徊在門前,這種情況下自己還是先別出去了。
剛到局里的徐正軒便迫不及待的趕去了消息收發處,在這里他可以第一時間得知關于金有智的任何消息。
已經一個小時了,屏幕上仍然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消息,除了偶爾有一兩個不足為懼的小信息外,什麼重大問題都沒有,極度不安間,他總是捏捏鼻梁,試圖性的緩解此時此刻慌亂的心情。
「徐少,出現了。」收發室小張激動的指著屏幕上剛剛出現的地點文字。
徐正軒破愁而笑,指著屏幕上的地點微微點頭,「出發吧,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截下他的車。」
「可是徐少,人是金有智抓到的。」小張有點疑慮,這樣會不會引起投訴?
徐正軒莫不在意的指著那張熟悉的照片,「他故意放消息出來讓我知道他已經抓到犯人了,那不就是明擺著在挑戰我們情報局的實力嗎?既然如此,我會好好的讓他嘗嘗自負的後果。何況人是我們情報局的人,當然最後審判也是由我們局里審判,他只是抓到了犯人,功勞我也會一分不少的頒給他的。」
小張沒有在多說一句話的走了出去,按照指示他立即安排人員伺機守候在原先布置好的路線里,只等著金有智這一目標人物出現。
徐少依然是面色凝重的看著屏幕上的布局,細細推敲著接下來金有智會進過的任何一條可疑的路線,卻在緊張的氣氛里,電話鈴聲驟響。
「哦,小然啊,醒了嗎?」他繼續翻看著手里的文件,略顯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叫來的保潔人員什麼時候離開啊?好像已經清理干淨了,你快讓她們離開吧。」
徐正軒瞧了瞧腕表,淡淡一笑,「忘了告訴你,別墅不像公寓,需要保姆負責打掃,她們是我特地為你聘請的保姆,以後都不用離開了。」
「嘟嘟嘟。」
徐正軒不明所以的看著突然掛斷的電話,這是怎麼回事?本打算打過去詢問原因,卻不料手機再次響起,而這一次,他的眉頭顯然更是緊皺。
屏住呼吸,他按下了接听,「我是徐正軒。」
電話一頭,顯然有些冷漠的蔑笑,說︰「我知道你是徐正軒,很不錯啊,竟然想跟我搶犯人,只是你的手下太笨了,如果你這頭兒都不親自出來,怎麼搶的過我呢?」
徐正軒同樣回應一聲冷笑,「我不是那種小人,我也沒打算跟你搶什麼功勞,只是人是出自我情報局的,理應由我們來審判,我只是派人過去把疑犯帶回來而已,不存在什麼搶功之說,人是你抓到的,自然你的功勞是少不了的,放心好了,金檢察官。」
「你放心,我會把他交給司法機關好好的審理,就不勞煩徐少費心了。」
電話聲再次掛斷,徐正軒來不及多想,拿起外套便匆匆的離開辦公室,事關緊急,只要金有智一把那人交給檢察廳,那他面對的懲罰將是最高級別的處置,整個情報局也會受到牽連。而接下來死對頭調查局一定會橫插一腳,本來是支線的調查局絕對會趁機吞噬掉整個情報局,與其分散兩部勢力,必定會導致一方被完完全全的解體,而此次事件,導火索一定會蔓延向他所處的情報局。
金有智嘴角上揚的掛斷電話,輕輕的拍下旁邊嫌疑犯的腦袋,得意的大笑,「這下堂堂徐少就要徹底栽了。」
忽然,一陣急剎,車內所有人重心不穩險些栽倒在地。
金有智神情冷淡的看向窗戶外,果然不愧是情報局,消息一到馬上就精心的布置好了一重接著一重陷阱,看來以後由他接管,想必更是如虎添翼。
前方擋住去路的幾輛越野車,一群人默不作聲的走到被迫使停下的商務車四周,領頭的一名男子輕輕的叩響車窗,冷靜的說︰「我是這次移交犯人的負責人,我叫張立成,所有移交手續在這里,你簽個字我就可以帶走犯人了。」
金有智不屑一顧的推開自稱負責人的張立成的手,冷漠的回復,「我並沒有得到上級指示需要移交什麼犯人之類的,謝謝你們費心了,我會親自送嫌犯回去的。」
張立成有些遲疑,心生疑慮的急忙撥通徐少電話。
駕車正在急速趕到事發地的徐正軒瞧了瞧一旁的號碼,神情凝重,「他如果不肯交嫌犯,拖延時間,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到。」
張立成掛斷電話,看向四周,「既然金檢察官都已經這麼說明了,那我們也不好強人所難,只是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如果帶不回嫌犯,我必定也面臨著瀆職的責任,如果金檢察官可以答應簽下一份不肯移交犯人的證明,並說明是其自願送往檢察廳,我便不會再行阻攔。」
金有智淡淡一笑,看了看手表,「也行,我們都是為國家賣命的人,規矩如此,我可以照做。」
張立成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隨後又慌忙的回過頭,說︰「請金檢察官稍等片刻,我立刻讓手下的人去準備文件,不會耽誤你多長的時間。」
似乎有些松懈,金有智並沒有在意周圍的悄然變化,本來已經處于上班高峰的時間段,只是今天的國道路上有些冷清,在國道三號段,徐正軒便早早派人設立了繞行牌,讓所有路過的車輛從這里避開,以便沒有人知情該路途中會發生什麼事情。
金有智敲敲車門,好像等的有點久了,他焦慮的打開車門,朝著緊閉車門的越野車內,似乎略微的察覺了周圍的異樣,「上當了。」他警覺的跳上車,立刻吩咐司機離開現場。
徐正軒駕車趕到現場,將車子橫放在金有智所乘的商務車正前方,他嘴角微翹的走下車,得意的對視著有些慌亂的金有智,歉然一笑,「不好意思讓我們金檢察官等久了。」
金有智微微點點頭,走下車,「果然不愧是情報局,不禁布局迅速,連出擊也是一擊即中敵人,只是,我們好像並不是敵對的關系。」
「當然了,這次能夠順利的活抓到這個通敵叛國的家伙還真是多虧了我們金檢察官,如此一來,我們不僅不是什麼敵對關系,還是盟友,最佳合作伙伴。」徐正軒暗示一眼身後的張立成,使個眼色讓他上前提走車內的被紙袋遮住臉的犯人。
金有智有意的阻擋住張立成的身影,不以為然的靠在車門旁,「只是既然不是敵人,那徐少這樣明擺著跟我搶犯人這算什麼意思?當初在台灣我可是清清楚楚跟你交代過了,是你中途退出,這怨不得我,現在人抓到了,你就跑來跟我搶奪,這算不算耍無賴呢?」
「錯,我本無意跟金檢察官搶什麼功勞,只是他是我們局里的人,出了問題理應由我們來處理,我會清清楚楚的問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不顧一切的叛變組織,這就不勞煩金檢察官費心了。人,我今天是必須要帶走的,如果你不想在這里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請移開尊駕。」徐正軒面色冷漠的朝前兩步,步步靠近依舊不肯放行的金有智,漸漸的,氣氛異常的變得沉悶。
金有智略微的側過一絲腳步,卻仍舊擋住了車門,他的手不經意的搭在車門處,冷冷一笑,「如果我還是不同意呢?」
徐正軒上前兩步,靠近金有智不足一米的拒絕,同樣也是冷言冷語的瞪著他不可一世的表情,笑笑︰「既然善勸不听,我唯有動粗了。」
「就這樣以多欺少?」金有智指指四周準備群起而攻的眾人。
徐正軒舉起一手暗示所有人止步不動,他嘴角一笑,解開襯衫上的紐扣,扯下領帶,「我絕不是小人,絕不會用權欺人,我的人我會親自帶走。」
「也行,只要徐少能把我打倒,從我身上踏過去,我就絕不阻攔你帶走任何人。」金有智也月兌下外套。
陽光刺眼的奪目而下,四周,毫無風感的一片炙熱,在沉悶的氣氛里,兩個相對無言的身子屹立不動的站在人群中,四目相視,霸氣側漏。
金有智首先出手,一拳揮舞而過徐正軒頸脈,卻被他巧然度過。徐正軒順勢抓住金有智掠閃而過的手臂,扛與肩膀處,一扯,將他重重的從一肩側跌落在地。
金有智一手撐地,抬起一腳不偏不倚的踢中徐正軒避閃不及的身子,兩人雙雙墜地。
張立成焦慮的準備上前,卻被徐正軒厲言呵斥不準動一步,無奈,只能繼續駐守在周圍。
徐正軒嘴角勾勒出一絲淺笑,從地上站起身,「看來你是真不打算把人交給我了。」
「都走到今天這一步了,你以為我會輕易的把人拱手讓給你?」金有智繼續不停歇的揮舞著拳頭,招招直擊徐正軒的要害之處。
徐正軒神態自若的避開他的一次次進攻,恍惚間,趁機抓住金有智的腋下,用盡全力的與之一抵觸,將他重重的按倒在地,手拐處緊緊的抵住他的喉嚨,蔑笑,「現在可以讓我帶走他了吧。」
「還沒那麼容易。」金有智抬起一腳,毫不留情的正中徐正軒的。
「你——」徐正軒雙腿夾緊,臉色鐵青的瞪著一副得逞之姿的金有智,怒斥,「你玩陰的。」
「你可沒說不能踢那里。」金有智穿戴好外套,看來勝負已定。
徐正軒臉色暗沉,大吼一聲,「給我搶。」
金有智神情呆滯,哭笑不得的看著表里不一的徐正軒,冷笑,「你這叫做小人行為。」
「你也沒說我失敗了就不能搶。給我把他的車卸了,我就不信一百個人抵不過三個人。」
「無恥。」金有智警覺的盯著四周正在蠢蠢欲動的眾人,現在的他實在是寡不敵眾。
徐正軒得意大笑,「這就是我的座右銘,打不過不搶那是傻子,更何況是你先玩陰的,我這不過只是有仇必報而已。」
眾人將金有智與車子密不透風的圍截在其中,想必他金有智插翅也難飛。
「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高速另一入口處,幾輛市政廳專用公務車緩緩駛進,而車子里,顯然坐著一個大人物。
徐正軒面無表情的盯著越來越清晰可見的人影,臉色越來越深沉,真是半路總會出現一個程咬金。
金有智嘴角微揚的看向瞬間臉色無光的徐正軒,更添得意,幸好早有準備,就防徐正軒明目張膽的跑來搶人,事先通知了上級派人來護送。
車子里,先出現的是檢察廳廳長,他面色鐵青的巡視了一眼僵持不下的此情此景,大吼一聲,「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公職?自己人搶自己人,自己人跟自己人斗的你死我活的,是不是讓敵人知道我們就是這麼無用,這麼**?」
「好了,袁廳長,年輕人做事總是這麼不分輕重緩急,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計較誰對誰錯,而是想辦法解決問題才對。」徐茂虢也從車子里出現,抬頭環視了一圈眾人,人群中兩個身影格外的醒目,他眼色黯淡的看向那兩個熟悉的身影,瞬間更是嚴肅。
金有智驚愕的盯著突然出現的另一人,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不成連市長都親自來管理這些不屬于他職責範圍的事了?這不是明擺著要維護他的兒子嗎。
徐正軒穿好外套,不予理會出現的兩人,繼續準備搶人動作。
「好了,正軒,別說什麼這是誰的人的話了,也別再動什麼搶人計劃了,我們檢察廳會好好的還你們情報局一個公道,不會污蔑任何清白之人的。」袁廳長走到被圍堵的人群中,查看了一番車內被紙袋蒙頭的男子,眉頭微皺。
男子始終一言不發,想必是清楚這次自己是死定了。
徐正軒輕喘一口氣,原地不動的扣好紐扣,「我只是想公事公辦,雖然人是被金有智抓到的,可是有規定誰的人就由誰判決,這可是我們三廳不謀而合的約定,如果現在袁廳長要違背此項決議,行,我無話可說,至于以後檢察廳出了事,我們情報局一听到任何風吹草動會按照新規矩秉公處理,絕不會留半分情面。」
「你這是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徐茂虢站在徐正軒身側,眼色暗使他住嘴別多言。
「我只是想讓袁廳長明白三廳早就定好的那條死律,一旦誰破壞了這道屏障,那以後就無需再多言說什麼同為公家人,同為公家辦事的話了。」徐正軒淡然一笑,莫不在意徐茂虢的厲言相勸,他是市長,可是這好像不是他的職責範圍。
袁廳長微微發笑,拎起嫌犯的手銬,同樣也是不顧一切的將他帶進自己車後的關押車里,淡淡一笑,「市長,看來貴公子與生俱來的那股傲氣始終沒有消掉半分啊,還得您費心好好的教教了,人,我就先帶走了,問完話後我會親自送去情報局還給徐局的。再會。」
「看來這次你也搶不過了。」金有智得意忘形的坐回車里,關上車門,隨著檢察廳的車輛尾隨其後。
徐茂虢長嘆一聲,看著怒不可遏的徐正軒,說︰「事已至此,不是你想遮掩就可以遮掩而過的,市委很重視這件事,我也插不上什麼話,畢竟這不是我的職責範圍,我唯一的幫你的就是讓你袁叔叔從輕發落。」
「看來我得去一趟檢察廳了。」
「你想做什麼?你不會還打算去搶人吧?」徐茂虢冷笑,「正軒,這件事就放下吧,誰沒有犯過錯,人雖然是你們派遣出去的,可是他至今也沒走漏過什麼重大的風聲,唯一的一次嚴重事件就只是把交易記錄給毀了,蒙騙警察轉移視線,就這兩宗罪,不會給情報局帶來什麼風波的,只是以後選人的時候要認真對待,千萬別再出現這種低級的錯誤了。」
「看來你比我還清楚我的人。」徐正軒正視一眼徐茂虢的雙眼,他是怎麼得到這些消息的?
「你袁叔叔已經給我說了,他會把責任壓倒最小,不過處分是一定有的,把整件事的負責人交出去吧,用他一個人換下整個情報局的安全。」
「人是我挑的,理應我來負全責。」徐正軒低下頭,事已至此,他只能辭職以儆效尤了。
「我已經把那個人交給檢察廳了,以後別再提這件事了。」徐茂虢冷漠的轉過身。
「爸。」徐正軒以為幻听的攔住徐茂虢,苦笑,「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就放心吧,整件事都已經結束了,我不會讓那個躲在背後里準備拉你下馬的人得逞的,你也別因為什麼愧疚而自責,整件事都是有人挑起,又有人布置好的,如果你承認了,那從此以後這個位置就不會再是你的人,而是那個設計你陷害你迫使你離開的人穩坐的。听明白了嗎。官場不是你想的那麼清白,不是靠自己一個人努力就能穩若泰山般屹立不倒的。」徐茂虢神情冷淡的轉身而過,坐進車里,便不再言語的揚長而去。
空曠的大路上,只剩下他一個人傻傻發呆的背影,細細品嘗他爸的那一席話,從中好像明白了什麼意思?這麼多年暢通無阻的政治路,絲毫未曾見過什麼官場黑暗,現在算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一直以來都以為是自己不懈的努力才攀爬上這個位置,原來這都是皇上親自為太子保駕護航內定好的位置,而他就像個傻子一樣一步一步順著他定好的軌跡慢慢的駛來,最後,毫無懸念的坐上了三分天下的情報局局長之位。
海風攜帶著絲絲柔情掀動窗簾,簾子下的鈴鐺隨著風動而輕輕踫撞,發出了清脆的叮叮聲。
安然一個人站在陽台上,俯身雙手靠在扶欄處,愜意的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傾听耳邊不時傳來的陣陣鈴響,感覺很輕又很柔,很是滿足。
「夫人,您的午飯準備好了。」新來的保姆芳姨是北方人,有著淳樸的大氣氣質,有時候總會月兌口而出一兩句讓人咋舌的話,讓人無語接話的尷尬氣氛。
安然還是有點不適應的走出房間,自從破產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被這麼呵護備至的關懷過了,連那個與她訂婚十年的薛于衫也未曾特地為她準備什麼貼身保姆,最多偶爾聘請一兩個鐘點工為她打掃房間,而現在,這一切徐正軒都毫不讓她費心的為她準備好了一切,甚至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一個人坐在被裝扮的如同皇室般感覺的餐廳里,透涼的房間,莊重的牆紙,充滿藝術氣息的壁畫,三四副人體油畫下兩株正在茁壯成長的富貴竹清脆養眼,而一旁是看似很有年代感的懸掛在牆面正中的掛鐘,鐘擺隨著時針左右搖擺,滴答滴答就如水聲一般悅兒。
「這是按照徐少吩咐準備的午膳,說是夫人喜歡清淡的,特地吩咐煮的富貴全家福,有魚丸肉丸、牛肉丸,竹筍——」
「好了,別一一介紹了,你們也坐下一起吃吧。」安然瞧著似乎不準備一同吃飯的兩人,有些詫異,她們都不吃飯,難不成就這樣不苟言笑的盯著她一個人?
「我們的飯都在房間里,夫人還有什麼吩咐嗎?」另一新請保姆陳姨則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說話口音也跟安然極其相似,只是有些時候看似有點嚴肅。
安然苦笑一聲,看著這一桌子飯菜,就她一個人,太浪費了,她猶豫三分的還是沒動一下筷子,放下碗筷,說︰「以後就我一個人的時候你們不必說什麼不能跟主人同桌吃飯,我們都是人,我不是什麼主人,你們可以叫我安然,也可以叫我小安,請別再稱什麼夫人之類的話了,至于飯菜,很美味,可是我一個人吃不下這麼多,我不想太鋪張,也不喜歡太浪費,以後就做個兩菜一湯就夠了,多了就是浪費,而至于徐少在家時,會另作安排,都坐下吧,別再站著了,看著我怪別扭的。」
兩人依舊有些遲疑不敢入座,相對無言後,戰戰兢兢地坐在兩旁。
芳姨也是帶著尷尬的一絲苦笑,「這、這不合規矩。」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吃吧,以後煮好飯後就一起吃。」安然拿起筷子,終于可以放心的吃飯了。
陳姨猶豫的拿起筷子,苦笑,「徐少吩咐過,一定要按照規矩行事,這樣被知道了我們會被扣工資的。」
「是啊,徐少說過夫人善良,可是規矩就是規矩,我們既然簽了合同就不能不照合同做事,請夫人別為難我們了。」芳姨自覺的放下筷子。
安然臉色一沉,瞅著兩人的面色,看來是的確不敢同桌吃飯,她也放下筷子,「放心好了,他不會為難你們的,我也不會為難你們的,今天同桌吃飯就當做第一次見面,這總可以了吧。」
兩人略顯釋懷的輕喘一聲,終于拿起筷子,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當下,也不顧什麼主僕之分了。
徐正軒是臨近傍晚才回的別墅,本準備入住新家的第一天想好好的安然慶祝一下,只是被突然的打亂了心情,此時此刻的他毫無興奮的表情。
車子緩緩的駛進停車室,他仍然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車子里,似乎毫不準備離開,望著後視鏡里自己毫無血色的臉頰,微閉雙眼,這副表情回去她不會起疑才怪,可是他此刻的心情半分強顏歡笑也擠不出。
「徐少,您怎麼不下車呢?有什麼事嗎?」芳姨打開車房內的燈光,黑漆漆的四周只剩下車前等微弱的照射,她生疑的靠近停靠不前的車輛。
徐正軒打開車門,看了一眼湊上前的保姆,放下公文包,「明天我會和小然一起出去旅游一段時間,我們不在的日子里,就先給你們放幾天假。」
芳姨更添驚訝,說︰「我們不用放假的,您和夫人一起去旅游是好事,我們會替您把家里收拾的安安靜靜,絕對等您們回來的時候依舊是一塵不染。」
徐正軒遲疑了一下,隨後淡淡一笑的走上別墅。
偌大的院子里種著她最愛的百合,一旁茶花也在不經意間俏露紅顏,在月光的折射下,更現嬌艷。
「回來了,吃過晚飯沒有?」安然坐在沙發上,急忙的放下手里的雜志,看著有些疲憊的他,似乎今日有些累了。
徐正軒微微一笑,拿起杯子先喝了一口水,「今天有點忙了,回來晚了。」
「沒關系,只是這里離你工作的地方好像有點遠,要不我們明天還是搬回去住吧。」安然有些心疼的敲著滿臉憔悴的他,工作了一天還要駕車趕個一個小時才能到家,好像太累了。
徐正軒並不在意的搖搖頭,輕柔的撫模過她微微垂落的發絲,依然是淡淡發笑,「沒事的,局里這兩天沒什麼事,我想帶你出去走走,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去?」
安然微露一絲笑顏,「你想去哪里?」
「由你來定。」他牽著她的手,漫步的走進房間里。
房間中,夜風拂動簾子發出的輕妙聲響曼妙在其中,兩個身影輕輕的擁抱在一起,彼此傾听著彼此的心跳。
「為什麼突然想出去走走了?」安然靠在他的肩膀上,總覺得今天的他有點不對勁。
徐正軒不以為然的抱住她的身子,輕言細語的趴在她的耳膜間說道︰「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不想見到任何人。」
「怎麼了?」安然捧住他的臉,目不轉楮的盯著他躲閃的目光,詫異的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你別擔心了。」徐正軒避開她的雙眼,悄無聲響的坐到床邊。
安然尾隨而上,靠在他的一側,認真的打量著他避閃的神色,「肯定發生什麼事了?」
「好了,傻丫頭,我今天有點累了,咱們明天再聊這些好不好?」徐正軒下意識的繼續躲避話題,故作莫不在意的月兌下外套,伸開雙臂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注視著天花板上的米色絨花,一個人陷入沉默中。
安然不在多話的坐在一旁,拿起他月兌落在地的外套,卻不經意的掉出了他的手機,手機被設置為了靜音,而此刻他的手機屏幕卻不停的在閃亮,來電顯示徐市長,安然撿起地上的手機,朝著閉眼養神的徐正軒輕聲問道︰「你父親來電話了。」
徐正軒一個翻身,拿起手機默不出聲的拔掉電池,隨後棄之的一旁,繼續閉眼不管不顧。
安然更是詫異的站在一旁,看著今日形色奇怪的他,再透過剛剛那一連串反常的動作,他今天難不成又和他的父親發生了不愉快的爭執?帶著疑惑,她只能無奈的走出房間。
想要治奇病,必先知其因。或許被徐正軒知道後會說她有點多管閑事,可是這也是她唯一能為他做到的一件事,不管怎麼樣,她都想讓他和他的父母恢復平常親子間的關系,沒有芥蒂,沒有排斥,更沒有如此不聞不問的態度。
「是,爸,剛剛正軒的手機沒電了,他已經到家了,您有急事找他嗎?」安然迫不及待的撥通了徐茂虢的電話,只有從他父親嘴里得知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徐茂虢顯然有些訝然,面對電話半響才發出一聲,「安然啊,正軒他沒有說什麼嗎?」
「說什麼倒是沒說,只是說累了,想要休息,還有的就是他說明天想出去旅游一趟。局里沒什麼事嗎?」安然直入話題,與其拐彎抹角的套話,還不如直接告訴對方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電話里漸漸的恢復常態,徐茂虢說︰「也行,今天發生的事情或許對他而言是個小小懲戒,出去散散心也好。好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可是爸,有什麼會令一向自信的他像個失敗者一樣落寞呢?安然不明白有什麼事會如此打擊一個人的自信心。」
電話那頭有些遲疑,最後好像思考了半天才得到的回復︰「這就是關系,不是人人都能靠自己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如果有捷徑,我們何不靠捷徑取得?如果真的要靠一個人的努力,那絕對不是現在他看到的景象,你就讓他別去在意那些,這都是我這個做爸的應該給他的補償,如果他覺得受之有愧,行,以後我會看著辦的。」
電話已經掛斷,安然已經明白了,看來是徐正軒知道了這一次都是他父親為他鋪排好的一切,而他只是自以為是的認為這些結果全是靠他自己一個人努力得到的,而現實卻總是事與願違,如果改變不了,何不學著接受?
安然輕輕的推門而進,望著躺在床上顯然還在輾轉反側的身影,端著水杯緩慢走進。
「我已經想好去哪里了。」安然坐在床邊,笑逐顏開的看著好像並不打算睜開眼和她聊天的他。
徐正軒依然是緊閉雙眼,只是伸出一只手溫柔的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他慢慢的移向她的雙腿,靠在她的大腿上,他才慢慢的睜開眼,「想去哪里?」
安然淡淡一笑,「我們就去澄湖街103號怎麼樣?」
徐正軒臉色一沉,一聲不吭的側過腦袋,「除了那里隨便去哪里都可以。」
「為什麼?」安然低下頭,湊近她的額頭,微笑的露出皓齒,「明天是周末,我想爸也應該休假,我听瑾兒說過好像自從爸出院過,你就沒有再去過他那里了,徐少,我也沒去過你爸的那里,你就不想帶我去開開眼界?」
「這沒什麼好欣賞的。」徐正軒有些發怒的躺回床上,扭轉而過身子,背對著她不依不饒的身影,再不說一句話。
安然俯靠在他的後背上,從身後愜意的抱住他的腰,「老公。」
徐正軒心底一驚,俏露喜色的轉過身,盯著她滿面羞澀的容顏,大驚失色的湊到她的唇邊,「再喊一遍。」
「老公。」安然臉色緋紅的頭頂住他的下頷。
徐正軒一手抬起她的臉,看著她羞容滿面的容顏,嘟起小嘴,「壞丫頭為了讓老公心軟還真是會使心計。」
「如果你听不我的話,我就從今以後再也不跟你說一句話。」
「好,我听。」徐正軒抱住她弱小的身子,緊緊的靠在軟墊上,相擁而睡。
安然靜躺在他的懷里,不再言語的靜听著他緩慢的心跳,突然,他心跳明顯的加速,似乎有些不安情分在其中踫撞,她慌亂的抬起頭對視著他的眼,苦笑,「你這是什麼表情?」
徐正軒咬住下唇,兩眼盈盈泛光的看著她水靈靈的大眼楮,賊笑一聲,「好像昨晚上我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安然更添羞澀的側過身,「胡說八道什麼,我們什麼時候有什麼沒完成的任務了。我告訴你啊,協議里可是寫明了沒有我同意你不許亂來。」
「我沒打算亂來啊。」徐正軒得意的靠近她避閃的身子,雙手邪魅的抱住她避開的腰際,一扯,將她緊緊的鎖在自己的懷中,大笑,「我本來就是按部就班的一步步來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逾越不月兌衣服就直接撲倒的。」
安然哭笑不得的雙手撐開他靠上去的腦袋,苦笑,「你這是狡辯,我告訴你,不許亂動,不然我們繼續分房睡。」
「小然,然然,然,你難道就這麼忍心讓你老公一個人獨守空閨,你不是已經願意跟我在一起了嘛,你怎麼可以只讓我看著,不讓我揣著,更不讓我抱著呢?你這樣是剝奪我身為一個老公的職責,你知道嗎?我同樣可以去告你婚後不給肉吃。」徐正軒撒嬌的嘟起小嘴,兩眼含淚的可憐兮兮的望著安然。
安然坐起身,整理好被他抓亂的衣衫,得意的撅起嘴,「如果你覺得委屈了,那行,我們繼續回復協議上的關系,反正也沒領結婚證,最多我們只能算是同居關系。」
「過兩天我會給你補上結婚證的,只是現在當務之急我們是先完成人生中的最重大的轉折點,我會讓你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的。」徐正軒趁其不備直接壓倒她在身下,兩眼邪笑的正視著她慌亂的眼神,毫不留情的靠近她的唇,再次唇唇相吸,瞬間,兩人身下迸發出一股曖昧的氣息。
安然心慌的瞪著眼前這個瞬間萬變的男人,前一刻還在床上自顧自的憂郁勿擾,而現在卻變得如此狼性大發。
徐正軒急不可耐的月兌下襯衫,更是慌亂的月兌下皮帶,一扯,卻被重重的扭倒在一旁,褲子也只是掉落了一半,他明顯有些匆忙的解開鎖住的皮扣,夜境下,只見他一個人苦苦的掙扎在床上。
安然躺在一旁,盯著有些方寸大亂的某人,心底處不時的泛起一股憐憫之意,不知道他在急什麼。
終于,掙扎了半天,他扯下了那條死死捆住他雙腿的長褲,最後當然也是被拽爛了棄之的一旁。
徐正軒大口喘氣的看著一手靠頭、一手搭在大腿上怡然自得的她,長發凌亂在她白皙粉女敕的臉頰上,眉宇間,那妖嬈萬千的嫵媚瞬間直插入他的雙眸中,他心口處陣陣發慌,恍如小鹿在不停歇的狂跳在他的胸口處,他強忍的穩住早已心花怒放的氣息,慢慢的靠近她處處引誘他的那雙眼。
一吻,吻在了她的額上;二吻,吻在了她落落大方的臉頰上;三吻,吻在了她粉女敕嬌羞的雙唇上;四吻,吻在了她縴長白皙的頸脖間;五吻,吻在了她起伏不定的胸口處;六吻,吻在了她十指縴長的手臂處,七吻,吻在了她嬌艷欲滴的指尖處……
吻痕遍布全身,他溫柔的靠近她的頸,身體中砰砰亂跳的心髒緊貼著她也在心慌意亂的胸口處,靜靜的,兩顆心髒在身影中蠢蠢欲動,她看著他的顏,他看著她的容,四目柔情對視,房間里,一片的陣陣似水情愫。
他抱住她的手,不帶聲響的完全擁有了她……
只記得這一夜過的似乎有些漫長,只記得這一夜似乎為愛那麼痛了一次,只記得痛過後她咬住了他的臂膀,深深的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那麼一道痕跡!
月光調皮的從窗戶縫隙處探射而進,透過淡淡的月光,兩個身影朦朧的被映射在夜境下,他俯身在她身前,她雙臂緊緊圍繞在他的腰月復間,伴隨著輕妙的音樂聲,一聲聲啼吟緩慢的漸入其中。
夜色朦朧,他累了,靠在她的身體上小聲喘著氣息。
她也疲憊了,頭靠向枕頭慢慢的進入夢鄉。
夜晚很靜,絲毫不帶痕跡的帶走了一日的暑氣,伴隨著夜風的彌漫,整個夜晚都顯得那麼溫柔。
清晨,天色大亮,兩個身影依舊是疲憊不堪的躺在大床上,床上還殘留著昨夜濃情蜜意後的點點痕跡,一地亂七八糟的衣褲,兩個動彈不得的身子,太陽刺眼的把兩人映在其中,卻不見二人有任何動靜。
「啊,好痛。」安然雙手緊緊的抓住床單,突如其來的胸口一陣撕痛讓她喘息不止,她側過身,面色蒼白的看向一旁睡得正熟的他,伸出手卻怎麼也抓不到他的身體。
徐正軒微微的翻過身,絲毫沒有被任何不對勁的聲響打亂睡意。
「徐、徐少。老、老公。」安然輕微的呼喊著離她不足一米的他,而聲線卻被生生的卡在喉嚨處,她呼不出,只能張大嘴不停的露出唇形。
徐正軒翻轉過身,閉眼輕柔的抓住安然揮舞在半空的手腕,溫柔的將其枕入頭下,淡淡一笑,「小丫頭,想趁我睡著了偷偷撓我是不是?」
他驚愕的看著臉色蒼白,冷汗直冒的她,驚恐萬狀的坐起身,抱起她不停顫抖的身子,驚慌失措的抓緊她的手。
安然緊緊的拽著他的上衣,躲在他的懷里,咬緊牙關,「別、別動。」
徐正軒不知所措的抱緊她顫抖的身子,慌亂的抓起在一旁的手機,盯著模糊不清的屏幕,他心緒不寧的撥下號碼,「文、文齊,你快來一下,安、安然她——」
安然抓過他的手臂,面無血色的臉頰上微露一絲笑顏,「我、我沒事。等下就好了。」
徐正軒看著冷汗涔涔直掉的她仍在強顏歡笑,握緊她的手,咬住下唇,「求求你快點來。」
太過安靜了,世界好像剎那間變得鴉雀無聲,似乎,胸口處的心跳聲也在驟然的變得停止了,她閉上眼,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響,只感覺世界一片漆黑,黑境里,她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是雙手不停的在半空揮舞,眼前,什麼都沒有。
徐正軒焦慮不安的坐在床前,雙手抖動的為她穿好衣裙,細心的蓋好被子,不時看看昏迷不醒下仍然眉頭緊皺的她,與她結識了這麼久,這是第二次見她這麼難受,而自己,就算待在她身邊,卻什麼也幫不了她。自責、恐慌、不安、躊躇,這一切充斥了他的整個腦袋。
「啪!」胡文齊在接到電話後,立刻開車趕到二人的新居。推門一看,除了滿屋子揮散不去的香水味以外,便是一地的狼狽,想必看到這些任何人都能明白昨晚上此間房里發生了什麼曖昧之類的桃色事件了。
「你來了太好了,今天一早她醒來就說胸口很痛,快幫幫她吧。」徐正軒迎上前,迫不及待的將胡文齊給拉進床邊,床上的她終究還是眉頭緊皺久久不見散去。
胡文齊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床上一動不動的身影,拿出听診器輕微的靠近她的心髒處,靜听了大概一分鐘,眉頭微皺的放下診器,也是久久不見吭聲。
徐正軒有些慌亂的坐在一旁,急不可耐的問道︰「怎麼了?你的神情讓我有點擔心,她到底怎麼了?」
胡文齊從診箱里拿出一個白色藥瓶,輕輕的倒出一顆同為白色的藥丸,「等她醒了讓她服下就會沒什麼大礙了。」
「既然如此,你還一直不肯吭聲,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徐正軒破愁而笑的坐在一旁,懸著的心似乎有些平順了。
胡文齊淡淡一笑,指著房間里雜亂的景象,說道︰「以後做運動的時候可要考慮到她是病人,不能再這麼勞累了,萬一下次再這樣誘因心髒病突發,我可不會再來出診了。」
徐正軒臉色有些泛紅,不好意思的踢開腳下的內褲,苦笑,「這些都是假象,你別當真了。」
胡文齊斜視了一眼口是心非的徐正軒,冷冷一笑,「這種情況下,讓人不當真好像有點太強人所難了。話不多說了,恭祝你們搬入新家,什麼時候準備請我來參觀參觀呢?」
徐正軒停下雙腳,環視了整個別墅內的情景,輕拍一下胡文齊的後背,大笑,「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大家都有空,請胡大醫生鑒賞鑒賞,有什麼特別意見也請別客氣盡管提,就算提了,我也不一定會接受,走吧,先從地下室開始。」
胡文齊淡淡發笑,緊隨其後,環顧四周,果然不愧是徐正軒親自設計,有點小清新的田園風格,而餐廳和客廳卻是典型的歐洲貴族感覺,圍堵主臥是采用的簡約又顯大氣的純白色格調,其余臥室也紛紛選用不同的田園氣息為主,一間別墅,不同的構造合一,總體觀看下來,有點讓人覺得亂花入眼應接不暇的感覺。
徐正軒雙手趴在護欄上,俯視整棟別墅,笑笑,「不知道她會喜歡什麼風格,所以我把大部分女人都垂青的風格全部都用在了這里,顯然一眼看去有些亂,但是只要她喜歡,我可以隨時都改變,昨天我就留意了一下,看來我得把餐廳里的歐式風換成比較簡約的設計了。她覺得椅子太過莊重,坐在上面有點感覺身處皇室一樣很不自在,如此,過兩日我請設計師再來重新設計設計。」
胡文齊站在其後,俯視而下,「你有點變了,五年前,我剛離開的時候你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別說親自為她選房子精心裝修了,恐怕讓你陪她逛街看場電影你都會覺得浪費了你徐少的寶貴時間,果然,當年你不是真的——」
「我們別提當年了可以嘛?你也說了那是五年前,五年前我們都是少不更事,別說什麼男女之情了,連事業都沒有,何來閑情逸致談什麼兒女私情。現在我們都成熟了,工作也穩定了,是應該學著改變自己了。」徐正軒打斷胡文齊的談話,雙目直視著他的眼,從他的眼里,他似乎隱約的看見了五年前兩個懵懂為情所傷的大男孩。只是,時光不再,這些都是回憶了。
「既然你不想提,那我也就不再說了,只是看你現在這樣,我很想知道安然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竟然會讓你如此改變?」胡文齊低頭看向地板上的兩道影子,想想那一年,他可不會因為某個女人而這樣方寸大亂,甚至秉性全變。
徐正軒雙手緊緊的抓住胡文齊的雙肩,目不轉楮的看著他的臉頰,一本正經的說︰「這就是愛情的魅力之處,我不知道一看到她心里就發慌,一看不見她心里就著急,總而言之一想起她就會覺得滿滿的都是幸福,我想帶給她我的一切,我想給予她我能為她做到的一切,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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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改成了對話了,總可以了吧,修改後字數少于原來的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