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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冥海危機 第六十四章 誤會

其實埃克斯心里是不願意和神秘莫測的法布爾有太多接觸的。

雖然到目前為止,法布爾都沒有做出任何埃克斯所擔心的行為,對他和小8也表現得十分友好。盡管如此,少年內心的擔憂卻沒有減輕半分,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日益嚴重起來。

在埃克斯看來,法布爾表現得太不正常了。

無論是遍布整個黑石島的菌毯,高聳入雲的陽光菇,各種異蟲族器官建築,還是懸浮在半空中的異蟲族宿主,大概任何人見到這些奇形怪狀的生物,都無法對它們視而不見。

如果換成是其他人,就算不抓住埃克斯這個「可疑人物」嚴刑逼供,至少也會對黑石島上這些奇異景象感到好奇。可法布爾卻偏偏像完全沒有見到島上的種種異象一樣。

埃克斯當然不會覺得他真地沒有注意到這些不同尋常的景象,他甚至懷疑連隱藏在地下的潛伏者也無法逃月兌法布爾的眼楮。

對于法布爾的表現,少年只能認為他是太專注于對小8的研究了,以至于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關心其它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兩天時間,法布爾的所有活動都沒有避開埃克斯的眼楮。他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用各種方法對小8進行測試,包括智力、防御力、外殼材質、抗魔、力量、反應……各個方面。

期間他沒有睡半分鐘,沒有吃任何東西,也沒有喝一口水。連去他的煉金術實驗室里取實驗材料,都是他那兩個人形魔偶做的。埃克斯只能感嘆傳奇煉金術師旺盛的精力,換成普通的煉金術師,以他們虛弱的身體,哪怕是十二級的宗師,也多半會因此而大病一場。也只有晉升傳奇時受到過元素淬煉的體質,才能承受這種高強度的工作。

毫不在意雞窩似的發型和臉上的黑色痕跡,法布爾一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嗎,一邊喃喃自語︰「難道剛才恰巧處于元素抗力的臨界值,所以發生了元素湮滅的現象?」

埃克斯看著專心致志的法布爾,猶豫了片刻,開口道︰「也許您應該換一個環境,這座島上可不是做煉金實驗的好地方。」

他記得非常清楚,法布爾站著的這片土地下面,就隱藏著兩只異蟲族潛伏者。這兩天一次又一次的爆炸,不僅僅破壞了大片的菌毯,這片土地的平均高度至少降低了一米。埃克斯擔心再發生幾次爆炸的話,那兩只潛伏者恐怕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很懷疑當這種情況發生的時候,法布爾是不是還能繼續視而不見。

「這樣的環境確實不太適合做煉金實驗。」法布爾繼續在本子上做著記錄,頭也不抬地說道,「現在只是一些基礎實驗而已,外部環境的影響還不算大。如果要進行更精確地測試的話,只有在專門的實驗室里才能進行。」

說道這里,法布爾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停下筆,抬頭望著埃克斯︰「難道你已經放心我把小8帶到我的實驗室里去了嗎?」

看著埃克斯為難的樣子,法布爾哈哈大笑起來︰「好吧,如果你是擔心我發現腳下那兩只奇怪的大蟲子的話,其實你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我早就已經發現它們了。

听到這句話,埃克斯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

「約翰,你是叫約翰沒錯吧?也許我們應該開誠布公地談一談。」法布爾收起笑容,嚴肅地說道。

埃克斯盡量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震驚,听到法布爾口中那個陌生的名字,他隱隱覺得對方似乎誤會了什麼。

「梅特林克的實驗筆記是落在你手里了吧?」法布爾平靜地說道,卻仿佛在埃克斯心里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他得到的那本關于活體煉金術的筆記,封面上的簽名正是莫里斯?梅特林克這個名字。這件事情他自認為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埃克斯怎麼也想不明白,法布爾是怎麼會知道那個筆記本落在了他的手上?

忽然間,他想到了法布爾口中的約翰。難道……埃克斯心中靈光一閃,難道那個死在閃晶島上的煉金術師就是約翰,法布爾把自己當成是他了?但是明明兩個人的長相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光是年紀就相差甚遠,對方又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一時間想不通其中的關系,說得越多越容易出錯,埃克斯干脆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擔心我會搶走你手上的筆記嗎?」法布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放心吧,雖然梅特林克在活體煉金術方面的成就比我了解中還要高得多,但他和我的研究方向截然不同。我在魔偶學這條路上已經走得夠遠了,根本不可能再換另一條路了。」

他似乎並不需要埃克斯回答,自顧自地說道︰「你也許會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名字。當年你在實驗室里的離奇失蹤引起了銀色聯邦高層的注意,九環議會查閱了很多資料,才發現那個獸神塑像與六百年前的禁忌煉金術師梅特林克有關。」

「梅特林克最珍貴的就是他那本記載著禁忌煉金術的筆記了,有人就猜測你得到了他的筆記。不過因為確定你的失蹤花費了一些時間,當時實驗室里殘留的空間法術的痕跡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最終我們只能大概定位了一個範圍,你被傳送到了東邊。」

「這件事在銀色聯邦高層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但是東邊這個範圍是在太大,也沒有人抱希望能夠找到你。時間過了這麼久,其實我這次也不是特意來找你的,發現你在這里完全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島上這些你用活體煉金術制造的生物,我也無法確定你的身份。」

听法布爾說了這麼多,少年終于確定對方是認錯人了。他不由月復誹老頭的眼力,明明是異蟲族生物,卻被他當成了活體煉金術的成果。但巧合的是,梅特林克的煉金筆記還真的在他身上。

看著埃克斯稍顯稚女敕的面龐,法布爾有些感嘆地說道︰「傳說中梅特林克晚期一直在進行‘人造神計劃’,要創造一種永遠不會衰老,同時擁有強壯的和強大的精神力的完美人類,很多人都把他的‘人造神計劃’當做了妄想,不過現在看來,他似乎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埃克斯哭笑不得,自己居然被當成了「人造神計劃」的產物。他可是把梅特里克的實驗筆記全都看完了的,上面關于「人造神計劃」的記載只有寥寥數筆,根本就沒有什麼成果。

不知道法布爾究竟會怎樣對待自己,埃克斯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法布爾有些感慨地說︰「我制造了一輩子的魔偶,看著那些自己傾注心力完成的魔偶時,總有一種看著自己兒女的感覺。約翰,你說小8就和你的兄弟一樣,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證明你沒有像現在很多年輕人一樣,把魔偶純粹當做是一種工具。你後來的表現也證明了你不是在我面前演戲,而是真的把小8當成了兄弟對待。」

「其實這兩天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法布爾語氣一轉,「如果你丟下小8獨自逃走的話,我肯定會悄悄地把你殺死,因為這樣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是不配擁有小8這麼好的魔偶的。但是你沒有這樣做,而是一直在這里陪著小8。我看得出來,你和小8之間的感情是真的像兄弟一樣,如果你死了的話,小8一定會非常傷心。」

听到這番話,埃克斯不禁暗暗有些後怕。幸虧自己不願意丟下小8單獨逃走,否則現在已經變成一具尸體了。

小8一直在旁邊偏著腦袋注意著雙方的談話,听到這里,趕緊兩步跑到埃克斯面前,示威似地揚著拳頭對法布爾說道︰「老頭,不許你欺負主人。」

面對護主的小8,法布爾有些羨慕地看了埃克斯一眼,苦笑著說道︰「好,好,我不欺負你的主人。」

「沒事。」埃克斯拍了拍小8的後背,示意它讓開,「法布爾先生是不會欺負我的。」

「算你小子走運。」法布爾正色道,「本來我是不想管你的,但是我又不想小8跟著你倒霉。告訴你把,這片海域很快就會發生一場傳奇強者之間的戰斗,如果你和小8繼續呆在這里的話,萬一遇到那些家伙中的某一個,他們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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