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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種族戰爭 第四十章 奇怪的壁畫

埃克斯指揮幾只次級母巢培育出來的用于偵察的小魚鑽進了那個黑黝黝的洞口,想要了解一下洞中的具體情況。

畢竟從蘇佩里那里得到的信息並不是很詳細,加上那個時候這群八目章魚還沒有在里面落戶,還是有必要對下面空間最新的情況有所掌握。

雖然沒有指揮作戰的經驗,但他至少看過孫子兵法,知道情報的重要性。

在等待那幾條小魚的消息的時候,少年從生化海豚背上跳了下來,踩著柔軟的海沙在這座廢墟中漫步起來。他心不在焉地四下打量著,如果不是特意去找,實際上這里已經完全看不出小鎮的原貌了,更多的是自然的海底風光,還有很多看上去相當原始的壁畫。這是他湊近之後發現的,應該是曾經生活在這里的魚人的杰作。

突然,埃克斯漫不經心的視線定在了其中一幅壁畫上,那是一個魚人正在接受周圍很多魚人膜拜的畫面。周圍的魚人都是用模糊的筆法一筆帶過,處于中央的那個魚人卻刻畫得非常精細。

它頭上戴著一頂式樣很奇怪的帽子——或者是王冠,王冠的形狀猶如一只向上張開的爪子,位于額上正中央的那根「手指」比其它四根稍長一些。

但吸引了他的目光的卻不是這個王冠,而是它的右手握著一根讓埃克斯覺得非常眼熟的法杖,這根法杖和他空間戒指里的那一支上次從紅瞳氏族的薩滿手上得到的一模一樣。

除此以外,壁畫上的魚人身上還有一串不知道由什麼動物的牙齒串成的項鏈。

這三樣物品的風格看上去非常相似,埃克斯懷疑也許屬于同一個套裝。令他有些不解的是,這個魚人的左手還拿著一團像石頭一樣的物體。看那團石頭一樣的物體下方水滴狀的線條,大概是在表現有液體從上面低落。只是由于作畫者的畫工實在過于抽象,所以他一時也認不出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看到這幅壁畫,埃克斯忍不住把那根紅色的骨杖從空間戒指里取了出來,和壁畫上的圖案對比起來。

他仔細地反復觀察了幾遍,終于確定上面畫的法杖和他手上的這根沒有任何差別。

就在埃克斯拿出骨杖壁畫對比的時候,閃晶島附近的一處暗礁里,獨眼•紅瞳正盯著手里的羅盤發呆。

就在剛才,羅盤上搖擺不定的指針忽然停了下來,指著一個方向不再變化。

它起初沒有在意,因為這樣的情況這些日子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了。但是當它正想把視線移開的時候,它終于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以前每次指針停下來的時候,指著的都是閃晶島的方向,但是這一次……

指針的方向竟然變了!

獨眼•紅瞳僅有的一只眼楮里,血紅色的眼球滴溜溜地轉動起來。

它這次的任務是找回在在細鱗•紅瞳手里丟失的神器法杖。對它而言,細鱗•紅瞳那個倒霉鬼死了不要緊,但是它攜帶的神器法杖丟掉了卻是一件大事。

因為這件事情,本來脾氣就不太好的主人勃然大怒,十幾個倒霉蛋被扔進了血池。一想起它們慘叫的聲音它就覺得不寒而栗,如果不是作為族中僅剩的四名薩滿之一,獨眼•紅瞳對主人還有些用處的話,恐怕它也早給扔進了血池。

想到這里,它忍不住用僅剩的一只眼楮看了身邊的巴哈拉一眼。

它本來是族中最英勇的戰士,在當初反抗主人的時候也表現得最激烈。但巴哈拉沒有像其它反抗主人的同族一樣被殺死,而是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它的身軀膨脹到了原來的兩倍,渾身都是青筋暴露的恐怖肌肉,兩只像腦袋一樣粗的手臂一直垂到地面,指端伸出的利爪如同刀刃,下肢卻沒有多大變化,整個身體的比例顯得十分怪異。

看著腥臭的口水從目光呆滯的巴哈拉的嘴角滑落,獨眼•紅瞳心生厭惡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悲哀。

它不想死,更不願意變成巴哈拉現在這種樣子。盡管那個可怕的人類讓原本有數萬人口的紅瞳氏族只剩下了不到一千魚人,讓龐大的紅瞳氏族名存實亡,但它還是選擇了臣服,奉那個可怕的人類為主,就和其它苟活下來的氏族成員一樣。

是的,它還活著,但獨眼•紅瞳感覺自己像是活在地獄。主人喜怒無常的脾氣讓所有魚人連做夢都提心吊膽,不是沒人試過逃跑,但它們的下場就是讓其余的魚人都見識到了主人殘酷的手段。獨眼後來才知道,主人在所有還活著的紅瞳氏族成員身上都下了血脈詛咒,就算它們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法擺月兌他的追捕。

在那以後,獨眼•紅瞳再沒有興起過反抗的念頭。

它有時候也會想,比起這樣的生活,也許死亡反而會更輕松。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即逝,它不想自己的尸體被扔進血池,變成那些傀儡戰士身體的一部分。殘存的紅瞳氏族成員私下里流傳著一個說法,被扔進血池的魚人死後連靈魂也不得安息。

注視著手中的羅盤,獨眼•紅瞳的內心卻在劇烈掙扎著。

它手上的羅盤是主人賜給它,專門用來探查那支神器法杖的位置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羅盤時靈時不靈,大部分時間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只有很少的時間能夠正常工作。害得它這段時間繞著閃晶島轉了一個大圈,才終于確定那根法杖落在了閃晶島上。

如果是小一點的蛙人部落,它早就帶著巴哈拉直接沖上去了。

但是對于銳舌氏族,盡管它脖子上戴著主人臨時給它使用的另一件神器——獸王獠牙項鏈,里面封印著十多個強大的血肉傀儡。但它還沒有變成巴哈拉一樣的白痴。它清楚地知道,這個有數萬人口的蛙人氏族並不是以它目前的力量可以解決的。

于是在昨天夜里,它把遇到的情況通過一個魚人戰士帶回了部落。

至于為什麼要拖這麼長時間才把消息傳回去,獨眼早就找好了借口,就是因為羅盤的問題,直到它昨天才確認神器法杖所在的方位。在此之前,它不敢把沒有確定的消息傳給主人。而事實上,它早就確認了法杖的位置,只是這次難得呼吸到外界自由的空氣,它根本不想回去繼續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但是拖太長時間它也不敢,它很清楚主人的耐性有多糟糕。

可讓它沒有想到的是,主人的回信還沒有收到,情況卻發生了變化。

那根一直在閃晶島上的神器法杖竟然離開了閃晶島。

獨眼•紅瞳有些舉棋不定了,是要留在這里等待主人的消息,還是去追那根神器法杖?消極怠工也許不是大問題,只要不讓主人發現就可以,但如果跟丟了那支神器法杖,它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命運是什麼樣子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獨眼紅瞳一咬牙,朝著指針所指的方向游了出去。

……

用于偵察的小魚才下去不久就遭到了襲擊,根本沒傳回什麼有用的信息,埃克斯不死心地又放出幾條,但大概是引起了那些八目章魚的警覺,這次它們才鑽進洞口就立刻失去了聯系,埃克斯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既然偵察工作很不順利,他也不再強求,干脆放棄了這項工作。

離著十多米的距離,少年一抖手,寄生蔓像蛇一樣蜿蜒著向那個黑漆漆的洞口伸了過去。

大量的專門針對章魚的基因病毒通過寄生蔓散播到洞穴里。

由于沒有八目章魚的基因編碼,這種病毒是基于普通章魚的基因制造的,考慮到魔獸和普通生物的巨大差別,它們所擁有的精神力和魔法元素的影響,對于病毒的效果埃克斯本人也沒有任何把握。

事實上他也不指望這種基因病毒能直接干翻那群軟體怪物,他的目的很簡單,讓那些體型龐大的八爪怪從老巢里鑽出來。

似乎基因病毒的效果超出了少年的期望值,他只感到腳下一陣搖晃,一個龐大的身影陡然從洞里鑽了出來。

那是一只長八對閃著熒光的眼楮的巨大章魚,剛一出現,它就像得了癲癇一樣劇烈地抖動起來。它的觸手長度超過了十米,隨著它身體的抖動四處揮舞,帶起周圍的水流翻卷不已。

更多的體型小一圈的章魚緊隨其後鑽了出,癥狀比第一只章魚還要嚴重。海底的泥沙被劇烈攪動的水流帶起,很快周圍的海水都變得渾濁不堪,把那些章魚龐大的身軀都遮蔽起來。

收回放出體外的寄生蔓,看到這樣的情況,埃克斯也不禁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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