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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種族戰爭 第二十章 蛙人部落

當少年抵達目標島嶼的時候,太陽還沒有升起。

而這個時候,諾亞大陸東部沿海大大小小十多個國家的高層都已經得到了亡靈海潮提前爆發的消息。一場巨大的風波牽涉了大陸上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類國度,而亡靈海潮提前爆發所造成的影響才剛剛開始。對此,少年一無所知。

救生筏進入到島嶼南邊的一個小灣里,銀鰭•黑鱗已經帶著二十多個魚人在這里等候了大半夜的時間。這些魚人中有母巢培育的基因優化後的個體,也有黑鱗氏族的殘部。

少年一解開兩只海豚身上的繩索,馬上就有幾個魚人上前牽引著救生筏向岸邊靠去。

當少年踏上陸地的同時,十多個魚人在銀鰭的指揮下,開始賣力地把救生筏上的東西往下搬。

這時小8也從救生筏上下了,看到銀鰭,電子眼迅速地閃爍了幾下。在確認對方的身份後,它忽然說道︰「好久不見,銀鰭。」

不是它的系統中默認設置的漢語,而是地地道道的魚人語。

本來它的存在就已經夠引人注目的了,這一開口更是讓那些魚人紛紛側目,差點忘了手上的活計。一個會說話的構裝體,即使是在大多數人類國度中,許多人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見到一次。

「好久不見,小8大人。」銀鰭樂呵呵地回應道。

說起來,小8比起剛從實驗室里出來的時候顯得聰明多了,現在的智力水平相當于五六歲左右的孩童。而它身上的奇妙變化,銀鰭•黑鱗的功勞不容忽視。

在那段日子里,少年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和女孩呆在一起,幾乎把小8完全丟到了一邊。銀鰭在島上無所事事,又不敢主動去找少年,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它無聊得簡直快瘋掉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它壯著膽子,對它唯一可以接觸的對象,那個神秘而可怕的剛鐵傀儡接說出了第一句話。

「你好。」帶著一股怪異口音,卻不妨礙小8識別它的意思。

銀鰭很快發現,這個全身由鋼鐵構成的大家伙脾氣很好,一點都不像它的外形那樣可怕。

利用它所掌握的有限的幾個漢語詞匯,銀鰭連比帶劃地開始了它和小8的第一次交流……

直到半年之後,少年一次無意中看見兩者興致勃勃地聊著天,才發現了小8身上的巨大變化。它不再像以前那樣死板地按照設定好的程序運行,而是像人類那樣擁有了思考和學習的能力。

對于發生在小8身上的神奇變化,少年百思不得其解。和少女一起研究了一番之後,居然在小8的中央處理器里面發現了一絲微弱的精神力,這個發現令兩人大吃一驚。按照諾亞大陸的魔法理論,精神力是植根在靈魂上的,這豈不是意味著小8擁有了靈魂?

有了靈魂,它就不再是一個人類制作的機械產物,而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生命了。

小8在少年心里有著極為特殊的地位,對他而言,它更像是一個朋友而不是一件工具。所以對于這個發現,少年在意外之余也由衷地替它感到高興。

至于小8身上這種變化產生的原因,少年只能認為是龍血的神奇效果,盡管女孩從來不知道龍血還有這樣的作用。

銀鰭在這件事上起到了關鍵的作用,盡管它對此毫不知情。可如果沒有它每天和小8聊天的這一舉動,它就不會表現得越來越聰明。那樣的話,少年也許永遠都不會發現小8身上發生的神奇變化。

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少年對銀鰭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當場解除了銀鰭身上寄生蔓的限制,並給了它自由的許諾。

沒想到銀鰭•黑鱗卻不願意離開,它還以為自己什麼地方惹少年生氣了,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央求少年不要趕它走。面對它這樣的反應,少年只好哭笑不得地讓它留了下來。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少年發現這個海灣非常隱蔽,高高的環形石壁將整個海灣圍繞在內,如果不靠近的話,根本無法發現里面還有這樣一個天然港口。

給兩只海豚下達了自由活動的命令,少年向銀鰭招了招手。

「主人。」銀鰭連忙低眉順眼地迎了上來。

「跟我說說,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

銀鰭畢恭畢敬地答道︰「好的,主人。我已經試著和這座島上的蛙人部落接觸過了,可是沒有成功。那群藍皮怪根本就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一見面就對我們發動了攻擊。我有一個部下被藍皮怪的毒刺射中了,如果不是有主人賜予的神藥,它只怕已經死掉了。」

「怎麼會這樣呢?」少年皺起眉頭,以他從女孩那里了解的信息,與魚人和龍蝦人相比,蛙人是一個愛好和平的種族。大概是因為生存環境沒有沖突,它們很少和另外兩個智慧種族發生戰斗。即使偶爾有外族進入它們的領地,一般情況下也只是趕走罷了。

蛙人唯一仇視的智慧生物,大概只有那些飛翔在天空中的鷹身人。

「那些不識好歹的家伙。」銀鰭嘟囔道,「一群老弱病殘而已,如果不是主人您命令我們不許和它們發生沖突,我早就帶著兄弟們把那群藍皮怪趕走了。

「你知道它們為什麼會這樣嗎?」少年問道。他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類,文明社會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在沒有巨大利益沖突的情況下,少年不願意輕易充當侵略者和儈子手的角色。

「還不是因為紅瞳氏族那群瘋子。」說起紅瞳氏族,銀鰭立即變得咬牙切齒,「那些紅眼楮的家伙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不但攻擊其它部族的魚人,幾乎這片海域所有的活著的東西,只要被發現,就會立即遭到它們的襲擊。」

「大概兩個月以前,這個蛙人部落也遭到了它們的襲擊,傷亡很慘重。現在那些藍皮怪一見到我們魚人就像發情的海牛,根本就沒辦法讓它們安靜地听我們說話。」

「我知道了。」少年點點頭,「你先帶我過去看看吧。」

在銀鰭的帶領下,隊伍穿過一片叢林,又翻過一座山坡,在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的情況下達到了蛙人部落的棲息地,這時天色剛剛放亮。

少年本來還在疑惑為什麼路上一個負責警戒的哨崗都沒有,但馬上就從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幕得到了問題的答案。

目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一群蛙人正在遭受鷹身人的襲擊,看上去岌岌可危。

和魚人比起來,蛙人的身材更接近人類,只是顯得有點胖。它們的脖子又粗又短,頭也顯得有些大,手和腳上都帶著蹼,藍色的皮膚在清晨的陽光下極為顯眼。而鷹身人則只有頭部和人類相似,脖子以下的部分根本就是一只大鳥,整體看上去像野獸多過于人類。

數十只鷹身人在蛙人的棲息地——那片大小只有一百多平方的湖泊上方盤旋飛舞。湖面邊上漂浮著十多具尸體,全部都是蛙人的,剩下的蛙人也幾乎個個帶傷。

它們用悲憤地目光死死地盯著一只紫色羽毛的鷹身人。

在它的鋒利的鳥爪下,一只身長接近一米的巨大蝌蚪一動不動,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

就在這時,一個強壯的蛙人戰士突然從湖里冒出頭來,只見它的兩腮轉眼間膨脹到足球大小,只听到一聲極為輕微的破空聲,當它的兩腮恢復原狀的同時,一聲來自鷹身人的慘叫也同時響起。

其它的鷹身人還沒有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紫色羽翼的鷹身人在半空中搖晃了兩下,撲通一聲和它抓著的蛙人幼體一起掉進了湖中。

見到這一幕,剩下的鷹身人瞬間四散開來,紛紛向高空飛去。

也許正常人的視力無法捕捉,不過少年卻看清楚了,那個蛙人嘴里射出了一根大約十多厘米長的木刺,刺尖呈現出一種幽藍色。那根木刺命中了紫色羽翼鷹身人的月復部,那里並不是要害,能夠造成這樣的效果,多半是刺尖上含有劇毒。

少年知道,這種噴射毒刺的技巧只有最強壯的蛙人戰士才能掌握,不過當目標的高度超過30米之後,這些毒刺的威脅就大大減小了。

停在大約三十多米的高度上,一群鷹身人哇哇怪叫起來。

鷹身人的語言少年也學過,雖然說的不怎麼樣,听懂還是沒問題的。它們似乎很意外那個強壯的蛙人竟然還活著。听它們的意思,那個蛙人戰士應該受了很重的傷,它們以為它早就死掉了,所以剛剛才會毫不防備地下降到那種危險的高度。

藏在山坡上的灌木叢後面,銀鰭•黑鱗興奮地說道︰「主人,我們的運氣真不錯,居然遇到有鷹身人襲擊它們。這下不用我們動手了,看樣子這些蛙人撐不了多長時間了,我們只要等那群鷹身人獲勝後離開,就可以輕松佔據這里了。」

沒想到少年卻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地說︰「我們的運氣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

這時被激怒的鷹身人正紛紛向湖面殘存的蛙人撲去,沒有等銀鰭•黑鱗反應過來,少年已經從灌木叢後一躍而出。

他人還在半空,兩道青色的風刃瞬間出現,呼嘯著向那群鷹身人激射而去。

一百多米的距離轉瞬及至,空中兩朵妖艷的血花拉開了戰斗的序幕。

當兩個倒霉蛋一聲不吭地栽落下來的時候,其余的鷹身人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處于最中心位置的鷹身人首領首先發現了遠處的少年,大聲叫著︰「是人類法師!沖上去,不要讓他拉開距離。」

話還沒有落音,它驚訝地看到少年不但沒有像它說的那樣拉開距離,反而主動向它們狂奔而來。而且在奔跑的過程中,他竟然隨手又發出了兩記風刃。

還聚集在一起來不及散開的鷹身人成了活靶子,有一道風刃幸運地命中了兩個目標,另一道也沒有落空,三個同伴的隕落讓剩下的鷹身人一哄而散。

鷹身人不是一個膽小的種族,它們以殘忍血腥著稱,死掉的五個同伴不但沒有令它們感到畏懼,反而進一步激發了他們的怒氣。不需要任何指揮,剩下的鷹身人尖嘯著從四面八方朝少年俯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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