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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什麼也沒做,只不過是當幌子幫男子承了所有的惡事而已。」

或許說出來誰都不信,但事實確是這樣,那些年在翔龍國她不過是空掛了一個宰相和女干臣的頭餃罷了,游手好閑卻能白拿俸祿,說白了就是一個專業佔坑,而且還是帶薪的。也可以說是受了老板的指使吃白飯而已。

說起來,她倒還應該覺得對不住那還算可觀的俸祿吧?畢竟啥事兒都沒做,就算是被扣了許多顏色各異的帽子也不用勞煩她動嘴解釋解釋,悠閑吶……

不過若是按照這種方式思考的話,那最大的冤大頭倒還是軒轅日炎了,畢竟人家既要做好皇帝應當做的事務,還要當暗中操盤手將宰相的工作給一並做了。

但,話又說回來,她也著實是冤枉的,畢竟所有人罵的恨的都是她……就照著這一點來說,她當初是不是就應當將那貪官女干佞的做得名副其實呢?若是做實了,她還會不會如現在這般覺得冤枉?

然,所有的過往,她早就已經明悟了,總結只有個詞,那就是——犯賤!

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那樣,她這賤的確是犯得有些狠了。

「不……」慕玉臉色慘白的搖頭,死死瞪著凌若風︰「皇上貴為天子,手握至高無上的權力,何須借著你的名頭來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呵!」凌若風冷笑︰「小玉玉,讓我來猜猜吧,唔,現在的你就如同被最敬愛的父親賣掉的孩童,明知道自己被賣掉了是事實,可卻還是要做出一副堅信自家老爹不會賣掉自己的模樣……若是想要這樣自欺欺人,那便隨你罷。」說完,凌若風便再也不看慕玉一眼,閃身消失在低沉的夜幕之中。

皇上歸為天子,手握至高無上的權利,何須借著你的名頭來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呵呵,想不到這種只會出現在六七歲的小孩童口中的話竟從還算入得她眼的慕玉大人口中說出,看來……某人的真面目帶來的沖擊的確是大呢,竟讓慕玉大人都一時間承受不住失了心智。

……

夜風雖緩,但仍舊透著忽略不掉的涼。

慕玉渾渾噩噩地走在漆黑的夜幕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到了何處也不知曉自己要去哪里,只本能的覺得透心涼的夜風能將他沉重的腦袋變輕一些。

凌若風最後那番話說得沒錯,他是在自欺欺人。

即便心中很清楚事實是什麼的可能性最大,但卻仍舊不想去相信。

那麼多年來盡力效忠的皇上……

然,說到底,他終究不是恩師,一時的自欺欺人也不過是在悼念自己曾經的一腔熱忱,現在思緒清明了,再自欺欺人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恩師……恩師的愚忠……恩師是否知曉自己是被……

想通了許多之後,慕玉停下腳步,深深將略涼的夜風吸了一口進肺中,目光深邃如同無盡的夜幕……他心中升起了一個盤算。

次日。

 竹前腳方到酒樓,凌若雨後腳便至。

對于皇太女殿下的大駕光臨, 竹的態度從表面上自然是瞧不出半點端倪。

禮儀周全挑不出半分毛病, 竹在雅間親自接待這位貴客。

泡上一壺上好的竹葉青, 竹面帶歉意︰「不知殿下會這麼早蒞臨,樓里尚才升火,現下也能用一盞薄茶暫時招呼招呼殿下,還望殿下見諒。」

面對著心心念念許久卻總也搞不到手的人,凌若雨自然是一臉和善的展現自己的好脾氣︰「 竹無需對我這般客氣,再說,我此番來並不是為了用食,能與 竹共飲一盞清茶已是求之不得。」

「殿下說笑了。」 竹仍舊一臉淡然,有條不紊地將茶具放好,然後替凌若雨滿上一盅茶水︰「酒樓之中除了用食也無他用了,而如今殿下來了酒樓 竹卻拿不出膳食予殿下食用是 竹的失禮, 竹曉得殿下定是念著妻主所以不好讓 竹面子上過意不去, 竹多謝殿下的一番苦心。」

一番話下來,既應付了凌若雨意味不明的話又暗里提醒凌若雨兩人之間的身份,足以見得 竹處事有多圓潤。

凌若雨也算是人精,自然听出了 竹字面下的深意,但,若是往常她還會順著台階下了,可今兒她並沒有打算被 竹這樣打發了去︰「我今兒確實不是來用食的。只是怕你傷心,心中憂慮得很所以也就忍不住前來瞧瞧。」

「殿下,近來沒有什麼事可讓 竹傷心的,就算 竹想傷心也傷心不了的,殿下又怎會認為 竹傷心?」此人,到底想要說什麼?

「 竹……」,凌若雨伸手,要握 竹的手,卻被 竹不著痕跡地躲開,凌若雨伸出的手頓時顯得有些尷尬,于是轉而端起 竹方才添滿了茶的茶盅,輕啜了一口︰「無需在我面前佯裝堅強了,皇姐昨日與即墨丞相成婚,我知道你心中苦。以前,我以為皇姐是一心一意待你,所以也就只能忍痛祝福你,可……可皇姐竟然真的再娶平夫,我也從此事中瞧出了皇姐的假情假意,無論如何是不願讓你再受委屈的, 竹,我對你的心意如何你定是知曉的,來我懷中罷,我不像皇姐那般負你。」

昨日,凌若風與即墨谷雪的大婚是刺痛了她的!

她才是皇太女,貴為儲君的是她凌若雨!憑什麼好東西全讓凌若風給得了?

 竹與即墨谷雪,這兩人都是她看上的,憑什麼全被凌若風給包攬了去?

雖然她後院中夫侍近百,數量上比凌若雨多出許多,可就質量上而言……她後院中的鶯鶯燕燕全都加起來也比不上凌若風後院這兩人中任何一人的手指頭!

她身份在凌若風之上,又怎能忍受這等荒謬之事?!

「玉初次來鳳凰許是不知,這處是我鳳凰國最好的酒樓了。」凌若雨對著慕玉溫和的笑道。

偌大的一個碟中只碼著幾根菜絲兒,綴著三兩朵冬瓜蘿卜花兒頂著一個風雅的名字端上了桌,敢當做一盤菜,但盛著這菜的碟子絕對是整個京城中最別致的,最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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