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南宮夜都不知道,一日慕容語在他睡著的時候,剪掉了他的一縷青絲。殢獍曉她將他的發藏于香囊之中。在那個地方的時候,她哪怕只要受了責罰,變緊緊握住這個東西。只要想到他,她即便受再多哭也毫不在意。
慕容語一人在房中看著這東西,突然她只覺得外面有人。又是那個人嗎?已經兩天了,幾乎一到晚上就會有人前來搗亂。
「誰?」
慕容語一吹蕭,外面只听到一聲悶哼。慕容語急忙從那朱紅色的窗戶跳了出來。在外面除了不眠蛇的尸體外,再無其他的東西。
慕容語一直不知道炘國的皇宮有沒有不眠蛇,她便抓了幾條帶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不眠蛇的毒性極強,若非有解藥很快就會毒發身亡。既然連面都不敢露出來,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個人跑了倒好。如果沒跑,那人的尸體留在這個翠竹園里面,她只怕也會被牽連。
「姑娘,出了什麼事?」
若輕听到慕容語的房間有簫聲傳出,立刻趕了來。但是只見到慕容語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月色。
「這幾天有人一直在監視我,但是又不肯露面。所以就給他點教訓了。」
慕容語輕松地說到。以這個時辰來說,那個人也該快要毒發了吧。居然還能夠沉得住氣,不回來找她。
若輕看了看外面,確定沒有人後。便壓低了聲音說道:「姑娘這里是炘國,即便那人在得罪你,你也不能徹底和人鬧翻,以免將來斷了自己的後路。」
「知道了。夙夕姐姐把你放到我身邊,可不是讓你做一個只會嘮叨的人。炘國的皇宮里面,主公除了我之外,可還有其他的人。」
慕容語就不相信,如果只有她一個人話,不可能在這麼大的皇宮里面可以來去自如。但是夙夕只是負責將她安插到炘國,那麼在炘國必定還有其余的人。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主子交代了奴婢要看好姑娘,不要讓姑娘多管閑事以免為自己招惹禍患。」
若輕和慕容語並不熟,但是卻也听夙夕講訴過慕容語以前的事情。
「這個你放心。那樣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
慕容語心里一陣顫抖,她連小言和若水都可以親手殺掉了。怎麼還會去管那份閑事?
若輕見慕容語一臉的倦意,也就趕緊回去睡覺了。
許南個怕責。第二日,慕容語便讓若輕卻听听看,皇宮里面有沒有人在大冬天里面被蛇給咬死。可是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慕容語心里不由得納悶,不眠蛇的毒性很強,一般的大夫根本就解不了。就連魅影也是花費了一年的時間,才弄出了不眠蛇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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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個夜里,還得多謝了語兒照顧。」
一大早,蕭越陵讓人端著豐富的早膳送到了慕容語住的地方,弄得慕容語有些不在。
「太子殿下說笑了。語兒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這東西可承受不起。更何況,太子殿下萬金之軀,若是再什麼閃失,語兒可擔當不起。」
慕容語知道蕭越陵,昨天晚上一定是裝病。可是現在沒有證據,即便是她說出去也沒有人信。更何況,他裝不裝病和她倒也沒有什麼關系。
「下去吧。」蕭越陵笑了笑,然後讓宮人們都下去了。在所有的人都恭敬地下去後,蕭越陵故作正經地說到︰「昨天晚上,你看出來我是裝病的吧?」
「語兒遲鈍。做個夜里,什麼都沒有看見。」
慕容語也明白,那可是欺君之罪。即便他有天大的原因,也沒有辦法給皇帝一個交待。
「不必那樣。即使你說出去,又會有什麼相信呢?更何況,我現在可是你的未婚夫,你說去對你沒有好處的。」
慕容語看著蕭越陵一臉笑意的臉,這一刻她倒也覺得他說得透徹。她從來就沒有把他當做是自己的未婚夫,自然是不會從這個層面上去想。
這個蕭越陵果然不是什麼好惹的,幾乎兩句話就將她的身份給揭穿了。
「更何況,你也不是什麼何解語對吧?」
蕭越陵在慕容語的耳邊神秘地說到。
「殿下說笑了,語兒只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這欺君之罪可惹不起,是會被誅九族的。」
慕容語也賠笑地說到。明明就是她抓住了他的把柄,怎麼反倒被他掐住痛處了?
「昨天晚上四下無人的時候,我喚了你四次,你才回過頭來。當時太子突發疾病,所有的人都格外緊張,你居然這麼晚才回過頭來。」
蕭越陵撫模著慕容語臉,繼續說道︰「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何解語不是你的真名。你對這個名字還不熟悉。」
慕容語一听,雖然心里有一些慌亂。但是也多少有些明白,這個男人根本就是表面上裝著不務正業,實際上比狐狸還要精明。
這個世上只怕也只有阮無雙可以和他一較高下了。
「太子殿下這話說得又有何人相信?但是語兒家鄉的父老鄉親可都能夠證實語兒的身份。」12BFJ。
慕容語倒也不怕,既然夙夕安排她到這里來了。那麼,所有的一切自然是已經安排好了的。
「你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都和我沒有關系。如果沒有你,我也必定會迎娶別的女人。與其娶一個相貌平庸的女子,還不如娶一個美人在家中。看著也賞心多了。」
蕭越陵把慕容語拉著坐到他的身邊,然後親昵地為她盛了一碗瑤柱白果粥。慕容語立刻也為他盛上一碗。
她不由得自己一陣發寒,這個男人到底要干什麼?絲毫不講皇室的規矩也就算了,還親自做起了下人的事情。
「殿下若想見美人只需要對著銅鏡即可,還需要看著別人嗎?」
慕容語的話一說完,蕭越陵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說語兒啊,看一副嚴謹的樣子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開玩笑呢?」
「實話實說而已。」
慕容語的話讓蕭越陵越發地覺得這個女人可愛了。只是現在的她和一條毒蛇差不多,如果不是他有能力把這條蛇給抓住,自然也不會來了。
慕容語也不管蕭越陵到底是打算干什麼。他現在還受制于皇後,也不會就這麼快想要她死。她倒也開始小口小口地喝起粥來。
「好喝嗎?」
蕭越陵看著慕容語連喝粥都是一副緊繃的樣子,不由得別扭。以往他的護衛跟在他的身邊,也是用著這個表情,讓他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嗯。」
慕容語含糊地回答著。看著他的表情,慕容語心里不免有些疑惑。他到底是把自己當做了誰?
「沒事,不用看著我的。」15397807
蕭越陵一邊說著,一邊往她的面前的印著青花的小碟中夾菜。
「多謝殿下。」
一頓飯吃得慕容語渾身不適。這個男人就像是對待一個小孩子似的。更何況,她和蕭越陵根本就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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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好了到御花園去賞梅,但是沒有走到一半居然下起了雨。慕容語只好和蕭越陵在涼亭里面躲著雨。透過一片梅樹的,只見一個二十左右的宮女捧著一大包東西在雨中跑著。只是一不小心,那女子摔倒在地上。
手中的東西全部掉到了水里。那些東西散落了出來,這才發現原來是一些後宮嬪妃專用的雲錦。
宮女看到那些東西被弄髒了,急得幾乎要哭了出來。沒過多時,只見一個大約是妃子級別的女人在太監地攙扶下,走了過來。
女人看了那宮女一眼後,眼中的怒火已經掩不住了。那女人揮了揮帶著長長甲套的手。沒有過多久,那女子便被人押到一邊往用力地打。
那些幾乎有慕容語手臂粗細的棍子,一棍又一棍地落在宮女的身上。那宮女脾氣還真是倔,好幾棍下來都沒有喊一聲。鮮血隨著雨水流到了地上。那鮮紅的顏色漸漸往慕容語他們身邊流了過來。讓慕容語不由得想到一個詞語︰血流成河。
慕容語看得蕭越陵一眼,這個男人看到那宮女被杖責得如此厲害幾乎快要到延期的地步了。他仍然可以做到無動于衷。
慕容語早就已經學會不要多管閑事,怎麼可能還會管這個和她沒有絲毫關系的小宮女。即便這個宮女被打死,她也不會管一下。
她轉身看著另外一個方向,兩人都不說話也不去理會那宮女的事情。
「娘娘饒了奴婢。奴婢下次在也不敢了。」
不知為何,那宮女喊了出來。
慕容語的心里一驚,為什麼?為什麼這個聲音這樣的熟悉?
她明明就已經對這些事情毫不關心了,但是為什麼在听到這個聲音後,心中涌起了無限的疼痛?
「想救人?」
蕭越陵看著慕容語眼中的慌亂與激動,也知道她現在心里想的是什麼。
「太子殿下將來是一國之君,胸懷天下,為民濟世。怎可能會生得一副硬心腸?」
慕容語冷靜地說到。
蕭越陵也不反駁她,便拉著她一同前去,看看究竟。
「參見太子殿下。」
所有的人見到蕭越陵後,都恭敬地行了個禮。慕容語低頭看見那宮女被打得幾乎只剩下了半條命。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那個女人居然右手被削去了兩個手指。
「今天是初一,不宜見血。這事要是傳到了皇後娘娘的耳中只怕娘娘閑良淑德的名聲就會、、、、、、」
蕭越陵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妃子臉色一變,便急忙告退。那些太監也緊跟在她身後離開了。
「死得了嗎?」
妃子走後,蕭越陵打趣地問著那個宮女。慕容語心里泛起一陣寒意,這個男人是怎麼問話的?
那宮女抬起頭,看到慕容語後。頓時眼中涌起淚水,一臉不可置信,接著緊緊抱住慕容語的腿,大聲地哭喊到︰「公主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還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