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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識得陰謀棄相思(求訂閱)

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殢獍曉

慕容語醒來之後看著南宮夜趴在她的身邊睡著了。看著他那張絲毫沒有瑕疵的臉,慕容語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踫他。

可是當她的手快要接觸到他的臉時,心中無比的自卑感又涌上了心頭。她反復對自己念叨著,這個男人只是她的主人。她不可以對他有非分之想。

可是另一方面,慕容語想到他對自己的寵愛,以及在情動時兩人蝕骨的教纏,她的心里又忍不住涌起一絲希冀。

或許這個男人對自己也有著一份好感。哪怕只有一丁點,也是有的!

沒過多久,南宮夜醒了。看著那個虛弱的人,已經恢復過來。正目不轉楮地看著他,又是一陣恍惚,誤以為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初那個女人。為什麼一樣的臉,一樣的聲音,甚至近乎于一樣的性子,可是偏偏不是同一個人?

模著她嬌小的臉,慕容語忍不住屏住呼吸來感受著他的溫柔。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用她的所有來換取這個男人的憐愛。

「不用那麼緊張。我不會吃掉你。」

南宮夜看著她緊繃著身子的樣子,就像是要被他給怎麼樣似的。

沒有一會兒,丫鬟們端著藥恭敬地走了進來。就在慕容語想要伸手去接時,發現自己的手掌整個腫了,而且沒有絲毫的力氣。南宮夜立刻攔住她的手,讓丫鬟把藥遞給自己。

南宮夜回想著昨夜她昏迷時,整個手中的毒逐漸蔓延。他那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麼多,親自把她身體里的毒給吸來出來。雖然她中的毒減輕了,但是他卻也中了毒。如果不是魅影及時趕到,只怕他們兩個人都會出事。

「喝藥!」

南宮夜一手抱著她,一手端著碗喂她喝藥。只是沒有想到僅僅是這樣一個動作都讓慕容語感動得流淚。

晶瑩的淚水不斷地落了下來,和黑黑的藥汁融為一體。

「哭什麼?趕緊喝藥。」

他的話一如既往地冷淡,但是卻深深地進入了她的心里,此生難以忘懷。哪怕只有一刻,她也滿足了。

慕容語雖然還是緊張,但還是接受了他的柔情。一碗混雜著眼淚的藥喝了許久,但總算是喝完了。

慕容語喝完藥後,剛要心滿意足地躺在南宮夜的懷中,突然想到了阮無雙馬上要離開了。也急忙從南宮夜的身上跳了起來。

「公子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慕容語大叫著,南宮夜眉頭不由得一皺,她就這麼在乎阮無雙?雖然他清楚阮無雙只對男人感興趣,但是他心中也覺得有些別扭。

但看著她焦急的面容也說到︰「他馬上要離開了。如果這個時候出去還來得及。」

「謝謝夜哥哥!」

慕容語興奮地跑了出去。只剩下南宮夜一個人看著慕容語遠去的背影,他的唇不由得崩得緊緊的。

慕容語跑到阮無雙那里時,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此時阮無雙正收拾完包袱,馬上就要離開了。

「公子還真舍不得你一個人。」

阮無雙看著慕容語滿頭大汗,笑了笑但是還忍不住用扇子在她的頭上敲了敲。

慕容語以往都是恨恨地看著阮無雙,可是今天她怎麼也流露不出埋怨的表情。

「我想哭可不可以?」

慕容語傻傻的問道。

「不許哭!我舍不得!」

「要是眼淚不听我的話怎麼辦?」

慕容語抽著氣,一臉認真地回答到。阮無雙嘆了口氣後,無奈地說道︰「哭吧!但是不要讓我看見!」

慕容語立刻捂住臉,拼命地不讓他看見自己的淚水,可是卻也還是擋不住那些水跡。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公子听得渾身發冷。公子走後,你一定要努力學會易容,如果有一天你必須要去一個地方,易容術對于你而言就是救命符。一定不許偷懶,將來如果遇到打不過的人,一定要記得逃命!」

「嗯,我一定不哭。」

慕容語放下手,但是眼楮還是紅紅的。

「你看你就是這樣粗心。昨天晚上夙夕說不定就和魅影在一起了,就是你的那群蛇給破壞了。」

慕容語一听急了,趕緊說道︰「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進步那麼大。可以引來這麼多蛇。而且我忘了,我學的曲子都是招蛇的。」

「哈哈。以後要是有誰欺負你了,倒是可以這麼做。昨晚,醉香樓的人可是忙了一夜才睡覺的。」

阮無雙一說,慕容語更加愧疚了。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說不定以後公子還會和你相見的。」

阮無雙模了模慕容語的發髻,然後轉身大步離開了。只是在離開之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陌花閣的一個房間。

那人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好吧,他要離開了,只怕又要一年再能相見了。此刻那人也一定和慕容語一樣在他背後暗自神傷。已經不能改變了,就讓它一直錯下去吧。

***

日子一如既往地過著,慕容語回到了清風居養傷。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自從阮無雙走後,她更加地孤獨了。可是只要一看到南宮夜,她覺得自己的心被裝得滿滿的。幾天後魅影也因為有事離開了。一下子,她就像是被人拋棄了似的。

一整天除了和南宮夜在一起外,她自己也學著阮無雙教的易容術。經常扮作一些好笑的角色,弄得南宮夜哭笑不得。

可是日子越久,她就越是想要知道自己在南宮夜的心里到底是什麼位置。可是南宮夜對她再親近,但是兩人之間就像是隔著什麼東西似的。

他從不告訴她,他的身份是什麼。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告訴過她,她這麼久以來只是在沒人的時候,喊他夜哥哥。人前也只是喊他主人。

在被他壓在身下一夜後。慕容語全身都像是被狠狠地拆了一樣。趁著南宮夜在外批改什麼東西時,她拿著干淨的衣服往後山的溫泉走了去。天氣有些冷,但是在溫泉中泡著,仍然可以讓她的身子舒服不少

此時的慕容語只覺得一身酸痛。看到自己一身的咬痕,抓痕。她就忍不住覺得渾身火熱。

掬起冒著熱氣的水,將身上用力地擦干淨。突然她听到後面有著腳步聲。她也沒有多想。因為這里只有若水和她兩個人知道,這個時候除了她,又會有什麼人呢?

「你來不來?很舒服的。」

「這麼熱情?昨晚還沒有盡興嗎?」

慕容語一听見來人的聲音後,立刻伸手環抱住自己的身子。他怎麼會來這里?這一刻,慕容語亂了,慌了。不知道下一刻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南宮夜看到她羞紅的樣子,更加像當初的那個人。忍不住自顧的月兌下外袍,也進入熱水中。

「夜哥哥、、、、我、、、我還是先上去吧。」

慕容語趕緊拿起一旁的衣服,可是沒有想到南宮夜抓住她的腰肢,下一刻她又跌進了他的懷中。她柔軟緊貼著他的胸膛,讓她忍不住想要逃走。

南宮夜受不了這個you惑,接著泉水滑進了她的身子。她被這突如其來的進入弄得渾身無力。兩只小手攀附在他的肩上,但是仍然被他撞得此起彼伏。

「夜哥哥,好漲啊。」

慕容語嘴里溢出一絲絲吟哦,小手忍不住在他的肩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夜哥哥,我喜歡你。」

她的眼神迷離,在泄身之時貼著南宮夜的耳朵喊出了這句話。這句听得南宮夜心中激動,也在狠狠地進出幾次後,在她身體里釋放了自己。

慕容語看著南宮也有些陰郁的臉,心里忍不住泛起疼痛。心想著對于這個男人而言,她連說愛的權利都沒有。

「夜哥哥,對不起。我不該說這話的。」

慕容語努力扯出一絲歉意的笑容,然後快速地從水中將岸邊干淨的衣服,急忙換上。

南宮夜看著這個女人受傷的樣子,腦海中不斷想起慕容語那日在天牢中看著他的眼神和現在如出一轍。

最終還是忍不住起身從她的身後,將她抱入懷中用著極為輕柔的力道撫模著她的臉。轉過她的身子,看著她的臉,南宮夜差一點就喊出了那個女人的名字。

慕容語看著南宮夜,兩人的目光對視著,她緊咬著嘴唇等待著從他的嘴里吐出如水一樣的愛語。

可是兩人之間的一瞬間如同一個時辰般漫長。他眼中的火焰被冷風漸漸吹散,蠢蠢欲動的心被他強硬地壓了下來。

「天氣涼,把袍子披上吧。」

南宮夜說著為她理了理衣服然後將白色的袍子披在了她身上。然後他轉身將自己的衣服穿上,抱著她一步步往回走著。

那一刻,慕容語望著他俊美的臉,就像是看著一個完整的世界。這個男人是她一世的依托,可是終有一天。

他會離開這里。此後不知何時她和他的這些記憶將于他的腦海中消弭。即便她身屬浮萍,將來于風雨飄搖中消失。她的心亦朝著他的方向。

在回到清風居之時,南宮夜放下慕容語。在他即將轉身離去之時。她撐起帶著幾絲酸痛的身子,看著他。闔了闔嘴唇,眼中帶著些許水光。用著那近乎卑微的話問到︰「夜哥哥,你喜歡我嗎?」

又是這個問題,當初慕容語問不過他不止百次,如此幼稚的問題,當初的他是不屑回答的。但是慕容語依然會樂此不疲地做著這件事情。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眼中那一抹期待,那一抹如同懸半空中瓷杯一樣的小心翼翼的期許。他這才明白那個表面上粗枝大葉的女人心中帶著的是多少的傷痛。

「不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你需要好好地待著我的身邊就好。」

南宮夜坐到床邊,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可是即使現在有如此相似的人,他也難以忘懷。那縷相思已經將他的心緊緊纏繞住了,此生注定剪不斷理還亂。

但是她不是慕容語,他此生不會再對第二個女人說愛。

慕容語埋在頭,雙手尷尬地不知道該往何處放。她的話對于他而言或許只是一個戲言,但是卻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他說得對,她確實是在問一個愚蠢的問題。可是就算這個問題高明,他就會改變心中的想法嗎?

「夜哥哥,在遇見之前。有一日公子扮做你,出現在我的窗前,那一天我以為自己是看到了仙人。」

她說著,忍不住抽了一口氣。就在她即將要說下一句話的時候,南宮夜放下了她的身子。

然後轉身離去了。慕容語看著離開的那人臉上也有一絲慌亂。那個除了在和她歡好時才會露出狂亂表情的人,此刻就像是帶著一張破裂面具。

只是那面具下的他到底是怎麼樣的?會不會如同刺一樣弄疼她?可是即便會疼,她也想要再接近他一點,哪怕注定她會血流一地!

南宮夜幾乎是逃也似的出了清風居,這個世間有太多的好笑之事。慕容語為了他,犧牲一切。可是那個時候,他心系藍玲瓏。

可是到如今才明白,他和藍玲瓏更像是難友。一個庶子,一個庶女同是生活于水生火熱之人。他懂她的苦,她亦明白他心中之苦。而慕容語就像是一顆蜜棗,驅散他心中的苦澀。

越是回憶往昔,他就越是懊悔。即便有情又如何,千萬縷的情絲是折磨他的鐐銬。他只要想著她,他就舉步維艱。

想至此處,他的手中的琴音戛然而止。上好的琴弦‘鏗’的一聲被弄斷了。

‘咕咕’的聲音傳了進來。憑空出現的影衛趕緊將信鴿捉了過來,然後將那綁在信鴿上的信件遞到了南宮夜的手中。

「主公,是毒醫的信。」

影衛恭敬地說到。然後一瞬間閃了出去。整個屋子又只剩下了南宮夜一人。

當南宮夜看完這信後,怒氣一涌而上。古琴被他一掌打成了飛灰。

蕭越陵,朕必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來人,把夙夕找來!」

南宮夜的怒氣被他給硬生生壓了下去。這個時候,越是不冷靜,就越是容易輸掉。

夙夕跟隨南宮夜也有十年了,但是卻從未見過南宮夜的眼中閃現出如同鬼魅一般的顏色。那尖銳的戾氣讓人不由得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就交給你了。無論你怎麼弄,一個月之後,她必須去炘國。當初三十六影衛是你為朕訓練出來的,朕很滿意。」

南宮夜的話就像是黑夜之中的冷風,吹得人頭皮發麻,四肢顫抖。哪怕夙夕也是殺人無數的殺手頭子,也在此刻被他給震住了。

她在明白不過,南宮夜的話了。怎麼訓練三十六影衛,就怎麼訓練阿九。三十六影衛無情斷愛,一生唯主公而言!

「屬下明白!」

夙夕的身子也有些不自然了。一步步走了出去,她不想做的事情終究還是要做了。這些年,她也快要麻木了。可是這次她真的有著不舍。但是在主公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舍棄。

****

清風居中,慕容語一直等著南宮夜回來。可是她不知道這一次她已經永遠等不到自己要等的那個人了。

沒多久,丫鬟送信讓她前往醉香樓。她的身上還有著絲絲酸痛,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醉香樓。

一進入房間,只見夙夕坐在一個男寵的身上。兩人在貴妃椅上教纏著。已經知曉情事的慕容語看著這一幕,趕緊低下頭往回走。

「不用回避的。」

夙夕長長的指甲著男子如玉一般的面容上留下道道劃痕。她泛著粉紅色的指甲上沾染了些許鮮艷的血。看起來絲毫不必慕容語朱紅色的指甲遜色。

「阿九在這里不方便吧。姐姐有事情盡管吩咐,阿九一定會努力去做!」

慕容語還未說完,只見夙夕身邊的那個男寵,眼中顯出一絲殺氣,接著手中出現一把匕首,眼見就要刺入夙夕的胸口。夙夕連頭都沒有轉,在一瞬間奪過男人手中的匕首,下一刻將男人的頭給割了下來。在鮮血噴涌到夙夕之前,那個男人的身子被夙夕一掌打了出去。听到了巨響的下人們立刻沖了進來。

「拖下去喂狗!」

夙夕的話冷冷的,絲毫不像是對待一個和她有著親密關系的人。那一刻,慕容語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夙夕一樣。紫色的面紗下是一個無情的面容。

「把我房間里面所有的東西統統換掉。」

夙夕說完後,拉著慕容語的身子走了出來。慕容語沒有反應過來,差點就被夙夕弄得摔倒在地。

「夙夕姐姐,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踐人。」

居然可以混到她的身邊,她就說如果有一天她被人給殺了都不知道。

「可是他死了也不該把他的尸體拿去喂狗啊!」

「如果剛剛被殺的人是我。那麼我的尸體說不定遭到的比拿去喂狗還不如!」

夙夕的話讓慕容語徹底驚住了。接著她帶著笑意說到︰「你以為我這醉香樓是個地方?酒樓?還是善堂?」

夙夕的語氣太過冰冷,冷得慕容語渾身不由得起雞皮疙瘩。

「跟我來!」

慕容語乖乖地跟在夙夕的身後,到了城外一處幽僻之所,她見到了自己從來都不想看到的她此生都不願意見到的東西。

一個大大的校場中,一百個左右的人在下面互相打斗著。她和夙夕就站在高處看著下面的一場廝殺。

濃濃的血腥味鋪面而來,幾乎是所有的人都像是被人給控制了一般。每一個人就像是餓壞的野狗,撲向對方。

一個時辰後,那一百個人中只剩下了一個活著。而後才有人將那人給放了出來。

「活著的那個人才可以從這里走出來。日後他就是醉香樓的一名下人。若是他夠聰明,夠冷血才能夠成為醉香樓的殺手!但也只是二流的殺手。」

夙夕的話徹底讓慕容語嚇住了。醉香樓中丫鬟小廝加起來有幾百號人。如果每一個人都是通過這樣的方式選出來的。那麼該是死了多少人?

「醉香樓的殺手?」

慕容語直到現在才知道醉香樓最大的生意是什麼。

「你在陌花閣看到的那些女人,她們不會武功但是十個人中有九個人都是頂尖的殺手。只可惜她們少了一樣東西,所以她們只能是殺手。」

「但是你有。」

「我有?」

慕容語被夙夕嚇得有些顫抖。即使夙夕對慕容語再好。她把慕容語撿回來,一開始也只是為了把她養成一條听話的狗,等到時機成熟後就可以放出去咬人。

夙夕冷笑一聲,轉身離去。可是慕容語還未說話,只覺得脖子一麻,整個人暈了過去。夙夕背對著那些人冷冷地說到︰「一個月要出成果。另外她是主公的女人,不許讓人偷了腥。」

「是!」

兩個麻木的聲音從後面傳了出來。

夙夕飛身一躍,頭也不回地快速離去了。阿九休要怪我,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誰讓你長得和炘國太子所尋之人如此相似?誰讓天下間只有一人能夠換得上付紅花甲?

*****

大堂之中,歌舞升平。竇城城主高坐在上位,其子連兮然則在一旁為他招呼賓客。丫鬟小廝忙進忙出,今日是竇城城主壽辰,竇城所有權貴都到此祝賀。夙夕作為竇城首富,也在被邀請之列。只是她身後跟的貼身丫鬟已經不是小言了。

那些人先是俯首上前祝賀,年過半百的城主一高興便也高興地讓人賞賜彩緞金銀之物。下人們隨著主子賀壽的,也跟著被賞賜了封著幾兩銀子的紅包。

蒼國之中竇城離邊城已經不遠,前幾年老皇帝對這里的管束一向松懈。以至于這里的城主猶如一方霸王。時間久了,驕奢婬逸是必不可免的。

南宮夜則假扮夙夕的掌櫃,坐在最後面的地方默默地喝著茶。他一襲黑色的袍子,襯得冷峻的臉更加地迷人。雖未發出絲毫的聲音,但是府中的那些女眷忍不住朝著南宮夜頻頻回頭。

南宮夜也感覺到了這些女子的目光,但他倒也沒有什麼不悅。只是一想到那個女人,他眉頭不由得擰得更緊了。杯中有些燙的茶水也不小心灑了一下到手上。一旁的護衛發現了,立刻為南宮夜拿來汗巾擦拭。

就在所有的老城主將話說完後,眾多賓客開始移步大院中享受各大戲班子和舞姬的表演。即使現在已經是黑夜,但是府里的燈籠將大院照的和白晝一樣。絲毫沒有影響到眾人的觀看。

這次連兮然為了哄得父親開心是做足了準備。請的戲班子是紅遍蒼國的名角,戲子的唱腔和那些精湛的花槍弄得下面的賓客連連叫好。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為那聲音嬌媚的名角是今晚最大的看點時,八個身著青衣打扮一致的男子抬著一頂巨大的轎子在眾人的視線里面走上了台上。那轎子四周圍著若隱若現的紅色紗幕,里面坐著一個紅衣女子。女子的盤腿而坐,就像是佛教中人似的。

接著十幾個身披黃紗的絕子紛紛拉著五顏六色的綢緞從後台中飛身而出,鮮紅的花瓣隨著梵音紛紛揚揚而出。這些女子猶如壁畫上的飛仙,即使身為舞姬倒也清新月兌俗。

看到這一幕,有的人送到嘴邊的點心都忘了吃。喝茶的人只是端著茶杯忘記了要做之事。談話之人也是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直到那紗幕中的女子起身,所有的人才開始涌動地鼓掌。由于被紗幕遮住,那女子的容顏眾人看得不甚清楚。所謂鏡中花,水中月。越是朦朧越是誘人。

隱約可以見著女子梳著斜斜的發髻,頭上僅僅佩戴著一枚簪子。僅僅是外面的那些舞姬都已經是秀色可餐,再看女子那綽約的身子,所有的人也明白此女子必定驚為天人。

女子在紗幕中隨著古樂跳著翩若驚鴻的之舞,每每將要從紗幕走出之時又往了回去。眾人也是懸著一顆心,想要看清楚這個女子到底是何容貌。可這女子偏偏弄得他們不上不下。很是焦急,可是卻也移不開眼。

終于一舞畢,十幾個舞姬以相同的方式離去,那女子再次盤坐在轎中。八個青衣男子也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將女子抬了出去。

連兮然看著那女子的身影,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但是那日在陌花閣,那個女子失蹤後。他派人前去尋找,也找不到了。就像是竇城根本就沒有那個存在。

一想到那個女子極為可能就是他尋找之人,也忍不住心中悸動。但是嚴父還在身側,一時之間也不好抽身。便也趕緊讓一妙齡丫鬟到父親身邊伺候。丫鬟帶著嬌滴滴的笑容一口酒,一塊糕點伺候著。老城主模著那細膩的肌膚,心思也開始渙散。倒也沒有注意到連兮然是否在身側。

連兮然跟著到了後台四處尋找著那女子的身影,可是找了半天只見那些個黃紗女子。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太陽穴微微凸起。如玉的面容更顯得有幾分陽剛之氣。

「少城主前來此處,不知是為尋何人?」

樂坊的老板恭敬地問著連兮然。瞧著少城主的樣子,若是看上了樂坊的丫頭,他可得回去好好地對著財神爺燒幾柱香。

「那個在轎子中跳舞的女子呢?」

連兮然的話也有些急。眼中難掩著一絲期盼。

「鶯兒覺得在這有些悶,到花園透氣去了。」

老板一說完,連兮然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鶯兒?原來那個女子叫做鶯兒。這倒也是是個好名字。

連兮然大步往府中花園走去,寒冬臘月府中除了梅花盛開,倒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花朵。臘梅花下,那個紅衣女子背對著連兮然。但是這身形像極了當初在陌花閣的女子。

「原來在這里。可讓本公子好找啊!」經不她張了。

女子听到連兮然濃濃的抱怨聲,轉過身來。一時之間,連兮然不知道是喜,是悲。這個女子竟然不是當初那個女子,但是容顏更勝那個女子。

「少城主,小女子這廂有禮了。不知少城主找奴婢是為何事?」

鶯兒低眉順眼地向連兮然行了個禮。小手握著一枝寒梅,因為一個傾身,忘記躲閃便將那寒梅上的花瓣弄掉了幾片。

月光如水,女子如花。水為肌膚,玉為骨用來形容這女子一點也不為過。女子看起來就像是從簪花仕女圖中走出來似的,更像是神鬼傳說中跑出來的狐仙。

「你說呢?」

連兮然一把將鶯兒拉入懷中,她先是一顫。看到連兮然熾熱的目光時,便也乖順地投入期懷中。

鶯兒柔軟的小手被連兮然拉著,可是沒有兩步。不小心扭了腳,連兮然看著女子有些閃爍的目光倒也明白了幾分。

投懷送抱,不是這些風月場中的女子最為擅長的嗎?

連兮然會意後一把將鶯兒抱起。她的繡鞋因為突然而來的巨大動作而掉了下來。可是她到也沒有伸手去撿。

雪白的玉足露了出來。小巧的腳趾煞是可愛。看得連兮然隱隱有幾分沖動。就在打算挑起女子的下巴吻下去時,南宮夜正巧從一邊走了過來。12tz6。

鶯兒從連兮然的懷中看了南宮夜幾眼,倒也覺得格外俊美。連兮然只覺得自己的好事被攪亂,趕緊抱著鶯兒走開。

鶯兒還是忍不住回頭偷偷看了南宮夜幾眼,但是南宮夜只是一人踽踽獨行。

南宮夜出來只是因為那些賓客過于嘈雜,他一向喜歡清靜。往日里皇宮中舉辦筵席,他也是盡可能地避免。今日所見之事,已是他的極限。

出來透氣還遇見兩個親熱的男女,于是乎不勝厭煩,便也想著趕緊離開這里。只是他在離去之時,忍不住轉身看了看那女子一眼。

兩人潛移默化地對視了一眼後,他先是一怔,臉上隱約有了一絲變化,但也轉身離去了。

鶯兒見他轉身後,扯出一絲笑意。眼眸如同月色一般皎潔。之後緊緊勾住連兮然的脖子,任由他抱著自己走進了他的房間。

連兮然之所,乃是府中極為偏僻之地。樹蔭成群,房屋四周由高大的院牆圍住。若非這里的丫鬟家丁甚多倒也有幾分滲人。

撲通一聲,鶯兒便被連兮然扔到了床上。她心中竊笑著,好歹是世家子弟,怎麼如同那些山野村夫一樣猴急。

「只要好好伺候本公子,日後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連兮然一邊說著,一邊輕撫著鶯兒柔女敕的小臉。

「公子說笑了。鶯兒只是一區區舞姬,命比紙薄。定當全心全意伺候公子!日後還望公子給小女子一個依靠。讓小女子不至于想一個流浪的浮萍。」

鶯兒帶著討好的語氣說道。那銀鈴一般的笑聲,讓連兮然身子不由得緊緊繃住,現在是寒冬臘月,可是他卻被這女子給弄得渾身是火。這女子的一顰一笑可抵過最為辛辣的烈酒。

「公子,鶯兒被外面的寒氣所侵。只怕待會兒不能讓公子盡興。何不在樂事進行之前,讓鶯兒伺候公子飲些酒?」

「來人,燙一壺十幾年的女兒紅來。」

連兮然對著門外喊了一聲。沒過多久,便有一丫鬟用著盤子將雕刻著如意花紋的酒壺以及兩個精致的酒杯送了進來。

鶯兒起身接過丫鬟手中東西,那丫鬟識趣地退下了。她嬌笑著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看得連兮然將那該死地酒壺扔出去。

可是那樣過去的直接,便也少了些許趣味。

鶯兒潔白修長的手指在酒杯上滑動著,那酒液在到下來之時,自然和她朱紅的指甲相遇了。鶯兒有些尷尬便想著將酒給到了,但是連兮然立刻抓住她的手。一口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凡美人所踫之物皆為本公子心中所喜。」

「果真如此嗎?那公子待會兒可得好好享受了。」

鶯兒臉上的笑意更為濃烈了。修長的手指在連兮然的唇上滑過。這一魅惑的舉動讓剛剛還想慢慢來的男人著實忍不住了,便抓住她的手一把勾住她不盈一握的縴腰,往大床上走去。

「公子可曾听過一句話?」

鶯兒的話不知為何變為有許冰冷。靈動的眸子也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何話?」15366644

連兮然一邊吻著她的脖子,一邊狂亂地問道。

「色字頭上一把刀!」

就在鶯兒將話說完之後,連兮然的神色恢復些許清醒。但是也由著這個女人。越是加狡猾的女人,他越是喜歡。

突然鶯兒,翻身將頭上的發簪拔了下來,機關一扭,精致絕美的發簪頃刻間變成了一把利器。那一頭青絲垂落了下來,更是猶如狐妖。連兮然大笑著,這個女人也殺得了他?可是突然間他覺得寒氣逼人,丹田之處內力亂竄。

「你下毒了?怎麼可能?」

連兮然慌亂起來。劇烈地疼痛讓他冷汗直冒。

「付紅花毒天下間無藥可解。死前如萬蟻噬體,痛不欲生。」

鶯兒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開始變得有些木然。不到片刻,連兮然便吐血身亡。鶯兒利索地將他的頭割了下來。

用大床上的白布裹了起來,然後從窗戶翻身出去。

夜色中,只見一個披上著頭發的女子提著一團東西,赤著腳走在大街上。那團東西還在滴著血,由于冬日里的天氣過于寒冷,那妖嬈的血液一滴到青石板上便凝聚了。

半夜回家之人看著皆以為自己是見著了鬼。紛紛嚇得不敢慘叫連連。

醉香樓中,南宮夜在房中撫琴,夙夕則在一旁伺候著。待到琴音跌宕起伏之時,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鶯兒赤著腳走了進來。然後將那滴著鮮血的東西遞到了夙夕的手中。

夙夕看都沒有看一眼,然後一掌將那頭顱打成了飛灰。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夙夕也退了下去。

她自問這一個月過得是人的日子嗎?眼睜睜看著同伴被侮辱,稍有不慎的鞭打,殺人如麻的痛苦,就像是夠一樣被逗弄。那些領頭的人經常把幾個人被關在一起,讓他們互相廝殺為樂。

可是最讓她絕望的是那個待她親入姐妹的人居然讓她把她的好友小言、若水親手殺掉。

她被折磨得越發受不了,她期盼著他能夠前來救她,可是到了後來才知道這根本就是她的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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