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國的京城四季入春,即使到了冬日都不見得有多冷。只是在深宮之中,仍然有著一陣陣的寒意。御書房中,
南宮夜看到風塵僕僕的魅影,也有些驚訝。「誰讓你來的?」
魅影看著寒風那個神色有些枯槁的君王,就算當初藍玲瓏死于宮變,他當日發瘋了一樣,滅了太子府滿門。一時之間,整個京師都為之震撼。可是他之後奪得帝位,滅了琉國還不是照樣將傷心埋在心底,接著冷靜地就像是當初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主公神色並不是很好?是否最近夜不能寐?」
魅影雖然說得很是輕松,但是他看得出來就算是南宮夜臉色就算在無表情,也掩飾不住那一抹傷痕。
南宮夜看了四周的宮人一眼後說道︰「都下去吧!」
「是!」
宮人們退下後,趕緊將御書房的門關好。原本就有些陰暗的御書房,此刻更加地昏暗了。襯得南宮夜的臉越發的陰冷了。
「這個事情不重要。倒是夙夕來信說已經找了派往炘國的合適人選,那個人竟然在跟你學習毒術。當初不是說根本用不了一年嗎?她醉香樓怎麼越做越回去了?」
南宮夜的面色微微有些發白,帶著一層薄繭的手指輕輕舉起一本宮人微熱的酒。就在那碧綠色的酒杯將抵上他的唇時,魅影突然扣著了他的手腕。
魅影有些淡然地說到︰「主公既是無非心之人,消愁又何須借酒?酒毒穿腸過,傷身更傷心!」
「朕還是頭一回見到你用這個表情跟朕說話。怎麼一年沒來請安就想著教訓起朕來?」
南宮夜推開魅影的手,端起酒杯仰頭,一口將那火辣的液體灌入喉間。
消愁何須借酒?可惜愛太深,難消愁!恨太深,也難消愁!對于那個女人,他到此刻都不願意自己對她已經有了異樣的感情。他只是知道,自己這輩子是辜負了她。
魅影在心里輕嘆一聲後說道︰「那孩子已經過了毒湯,然後換上了付紅花甲。若是用攝魂術控制其心智定是可以成為一件無往不勝的工具。」
南宮夜抬起頭用著一絲疑惑的目光看著魅影問到︰「既然如此又何必浪費時間和心思?」
「夙夕雖然表面上剛烈,但卻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夙夕對那孩子產生了憐惜。因此說什麼也要讓屬下教那個孩子用毒,以防那個孩子不能活著從炘國回來。因為那孩子太過單純善良,她還硬逼著阮無雙從邊關過來教那個孩子。」
「胡鬧!阮無雙身為身為軍師,豈能隨意離開軍營?她胡鬧,他也跟著胡鬧。你居然還允了?」
南宮夜的話很輕,但是‘居然’二字卻說得格外地重。
魅影早就知道南宮夜听了這件事情後,必定會發怒。但是就算他不說,南宮夜又豈能不知?還不如由他說出口,由他獨自承擔這件事情的後果。
「你到說說看,那個孩子是有多淒慘,能夠讓夙夕在朕的背後做這些小動作。」
南宮夜並沒有像魅影想的那樣,大發雷霆。反而耐心地听著他的解釋。
魅影不禁暗暗想著這一年主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于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曾經那個隱忍鐵血的皇子,仿佛已經不存在了。
「那個孩子不是夙夕和臣見過的最可憐的人。只是那個孩子的小心翼翼和卑微,讓夙夕想起了她自己。還記得那個孩子剛來的時候,不敢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路。甚至連夙夕養的白犬都不敢接近。一次那個孩子將臣種的若夏花給打碎了。哪怕被那花上面的刺弄得滿手是血,她一個勁地去弄。可是她連哭都不敢哭一聲。夙夕當天晚上一發怒,把臣所有的若夏花都給拔了。」
魅影說著這話的時候,南宮夜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那個小小的身影。那個曾經飛揚跋扈到了後來變得就像是一只狗一樣的小人兒。他一想到這里,心里忍不住泛起一絲疼痛。心中千萬次地想過︰如果她不是她那該有多好!
「給阮無雙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之後必須給朕滾回邊疆。回去告訴夙夕,如果炘國的事情因為她的無能而耽擱了,就讓她永遠回苗疆,日後都不得回中原。」
南宮夜冷冷地說到。只是他的這句話讓魅影徹底地震住了。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他認識的南宮夜嗎?
「當初和太子相謀的人已經有線索了。那麼當初琉國的事情、、、」
「不許再提琉國的事情。」
南宮夜一聲怒吼,手中的杯子化為了碎片,鮮血隨著手不斷地流了下來。一滴滴鮮紅的顏色落到地上,看得格外滲人。
「你就在皇宮住一個月吧。你在阮無雙也不好出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