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小胖子的生日宴來的人不是很多，都是認識的，見過很多次的，應酬起來很容易，要是大辦就完全不同。
她婆婆事後沒有說什麼，經過這幾年大的場面不說，小場面她都能應酬，大嫂說她進步很快，葉森他們也是，只她婆婆！
昨晚她婆婆什麼也沒說。
「昨天宋琪也送禮來了。」
吃飯的時候，顧惜忽然听到她婆婆道，她抬頭，她大嫂公公葉森都看著她婆婆，她婆婆看著身邊的小胖子還有葉家小公主葉萌，滿臉帶笑。
「宋琪這孩子好多年不見，還是小時候見過幾次，記得小時候長得很乖很听話，後來就出國了，听說在S市，不知道在做什麼，宋家一直想讓她回來，年紀不小也該訂婚了，沒想到昨天送禮過來，給我們小胖送禮來。」
她婆婆又道。
顧惜握緊手，她婆婆很喜歡宋琪，上次電話里就發現了，如今，如今當著面說起，夸贊，她還先前還想她婆婆會如何，沒想到是這樣。
她看著葉森，葉森之前的態度，不知道他？
還有大嫂公公，顧惜目光掃過所有人。
小胖子動著身子喝著湯，葉萌也是，今天倒是很乖，沒有嬉鬧不吃飯，可能是葉萌在，小胖子葉循平時一個人的時候吃飯也不安寧，有別的小孩在，他就會變得乖很多，小小的豆丁，鬼得很。
李嫂和其它人鼻觀心，她公公皺了下眉沒有說什麼，她大嫂帶著好奇。
她嘴角微微揚起。
葉森微皺著眉頭，葉森的大哥早就出門了。
「怎麼不說話。」
葉母，也就是顧惜的婆婆笑著看了看小胖子葉循，抬頭，見所有人都不說話，她笑過開口道，對著葉森和葉父。
還有顧惜等。
她婆婆想要他們說什麼？想要葉森公公大嫂還有她說什麼，她公公會不會說什麼？葉森？大嫂是不知道宋琪的。
大嫂昨晚不知道問沒問過大哥，她讓李嫂幫她打听，一會問李嫂。
「老頭子你不會忘了吧，宋家的那個小女孩，昨天送禮過來，回來了，老二，你們都在S市見過沒有？」
葉母見沒有人說話，看著葉父和葉森，倒是沒有不高興，似乎是以為葉森葉父沒有想起來，至于顧惜她只看了一眼。
其它人嘛，葉母也不在意。
「應該是見過吧，不然怎麼送禮過來，怎麼不和我說，我還打電話給顧惜說過，顧惜。」葉母接著又道，不等人說，接著說。
說著，看向顧惜，開口喚顧惜。
「媽。」
顧惜沒料到她婆婆這麼快又轉到她的身上，她看著所有人開口。
「我上次和你說過。」葉母開口。
「是。」
顧惜點頭，她是說過，她到底要說什麼。
「就是她，你見過沒有？老二和你說過沒有？」葉母繼續說。
「沒有。」顧惜道。
「沒有啊，那——」葉母有些失望，看向葉森︰「上次我和你說，就是想你們可能會見到，老二，你呢？宋琪怎麼知道小胖生日，你見過宋琪？和她說過？你怎麼沒有給顧惜說，顧惜什麼都不知道，枉我還怕她們踫到，和她說。」
葉母有些不滿。
顧惜看一眼她婆婆，看向葉森，她婆婆的話——
「我見過，但是不知道她會送禮過來，只是無意中踫到，並沒有告訴她小胖生日的事，她應該是听別人說的，我和顧惜說過，只是顧惜沒有見過她。」葉森淡淡的，並不以為意。
顧惜松口氣，不知道她婆婆是什麼樣，又會如何說。
她看向她婆婆。
葉母臉色變了變，眼中閃過什麼，看著葉森，睥過顧惜︰「我還以為你沒和顧惜說，還以為你和宋琪說的，不然宋琪怎麼送東西來，不知道宋琪送的小胖什麼，送了我寶貝孫子什麼。」她最後看著身邊的小胖子葉循。
小胖子葉循喝著湯，像是感覺到目光抬起頭來，嘴兩邊鼓著，可愛得很，葉萌也抬起頭來，李嫂幾個低著頭。
顧惜肯定她婆婆有什麼目的，看她婆婆說的，不知道還以為葉森和宋琪有什麼，她婆婆就是這德性。
葉森不說話。
顧惜低下頭，只要葉森不幫著就沒有什麼，想到這，她抬起頭，她婆婆正模著葉萌和葉小胖的頭，滿臉的笑，她︰「昨晚看到禮物我還奇怪，還問了大嫂，大嫂說不認識，後來我本來想問媽你，你忙著，我就問了葉森，葉森說他也不知道。」
葉母一听看向顧惜。
顧惜看著她婆婆。
「宋小姐送的車子，小胖很喜歡。」
顧惜開口。
葉母不說話。
顧惜微帶著笑。
葉母嘴角動了動。
「宋小姐，我怎麼不知道。」葉森的大嫂這時開了口，含著笑意望著顧惜和葉母，說完，看向葉森，葉父。
顧惜嘴角笑意變深，看過去︰「我以前也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葉母語氣有些不好，也看向葉森的大嫂。
葉森大嫂還是帶著笑︰「听你們說，有些好奇。」
葉森臉上淡淡的，顧惜看在眼中，正要說話。
「宋家的嗎？」葉父在此時開口說話，他一直沒有說話，這一開口，所有人都看了過去，葉父臉上看不出什麼，掃過葉森顧惜葉母。
顧惜閉上嘴，看著葉森和葉母。
葉森的大嫂也是，她和顧惜坐在一起，李嫂帶著葉萌還有小胖子葉循坐在葉森大嫂旁邊，再過去是葉母，葉父。
葉森坐在顧惜另一邊。
「是。」葉森聲音低沉，回道。
「是宋家的，老頭子，你？」葉母也開口，眉頭皺著。
葉父不等葉母說完，他再次開口︰「原來是她，我想起來了，她不是出國了嗎，回來了？在S市？知道小胖過生日，送了東西來，是小胖喜歡的？」
「是啊。」
葉母微笑點頭。
葉父又看向葉森和顧惜葉森的大嫂，幾人一起點頭，他收回目光︰「不過是外人，送東西來收下就是，小時候好長大未必，好了，吃飯。」
葉父語氣淡淡的，卻很是干淨利落。
話落，繼續用飯。
顧惜想笑，她公公一向都是如此干脆，所以和她婆婆比起來，她更喜歡她這公公，她看到她大嫂也在笑，葉森也低頭用飯，她婆婆還想說什麼，在她公公的一瞪之下低頭用飯，這就是一家之主。
她家小胖子圓圓的眼轉著，小身子動著，眼看是坐不住，吃飽了，葉萌小公主還是乖乖的坐著，比小胖子可愛多了。
李嫂和幾個服侍的頭低得更低，哄著小胖子。
她公公的話算是結尾，有她公公的話，她婆婆不敢再說什麼，葉家主要是她公公，她公公對宋琪沒什麼就不會有什麼。
*
「顧惜。」
「媽。」
「過來，跟我進來。」
「媽。」
「進來。」
「……」葉森和葉父進了書房，小胖子葉循還有葉萌由著葉森大嫂帶著還有李嫂一起出去，顧惜正要一起出去就听到她婆婆的聲音。
她知道她婆婆有話和她說，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以前每次有什麼事，過後她婆婆都會這樣，單獨叫住她，然後讓她跟著她。
教訓她，今天也是一樣，看來又來了，前幾天沒有，她以為她婆婆改性了，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她婆婆怎麼會改性。
顧惜想著，想說什麼，想了想，回頭看了一眼大嫂，大嫂已經帶著人出去看不到了，葉森也不在，沒有人，只有她還有她婆婆，她婆婆瞪著她。
看來她婆婆早準備好了。
「馬上進來。」這間房間她來過幾次了，尤其是這一年來，看著門里的婆婆，顧惜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關上了門。
她婆婆馬上關上門，轉身看著她。
顧惜站在房間中間，這間是茶室，明明是放松的地方，現在卻放松不起來，不知道她婆婆這次又指責她什麼，又要說什麼。
顧惜不說話，等著。
葉母不滿的看著顧惜，這個兒媳婦，越來越……她那是什麼表情？以前還小心得很，如今不怕了是不是？
以為生了兒子，以為老二站在她那邊，站穩了，就可以有恃無恐？
只有她不滿意，她就可以！
「你看看你。」
葉母邊想邊開口，冷冷瞪著顧惜，手指著。
顧惜不說話，還是不說話，等著看著，開始了嗎？
「你看看你的樣子，你以為我想怎麼？」葉母最不喜歡就是顧惜這個樣子，死豬不怕開水燙？她最恨顧惜這個樣子，隨便她說什麼，都不開口，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很是郁悶，叫人不高興。
不舒服。
弄得好像她無理取鬧，顧惜有理，忍著她般。
反正葉母最討厭顧惜這樣，一看到就忍不住想發火，什麼也不顧說出來，想讓顧惜跳腳，憑什麼她這當婆婆的氣得不行，她這個什麼也不是的媳婦平靜得不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錯呢。
「又是這個樣子，又是不說話是不是？早說過了，不準擺出這個樣子，沒听到嗎？是沒長耳朵還是？啊？」
葉母氣得直冒火，指著顧惜的手顫了顫。
「你給我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嫁到葉家就是葉家的人，出門代表的就是葉家，一舉一動，穿著打扮不能隨便了，不能給葉家丟臉，你平時倒是記得，一沒有人就忘了，你看看你身上的，還有，我和你說過多少次，結了婚就該好好在家里，操持家務，帶孩子，照顧好老二，讓老二能安心的在工作，可你呢，你倒是聰明直接和老二說，讓老二來和我說，你那店有什麼開的，葉家又不是養不起你，還有昨天，你知道不知道人家在背後怎麼說我？你看你大嫂，就沒有工作。」
說到這，葉母喘了一口氣。
似乎氣極了。
顧惜︰「……」
每次都是這些話，她都听得耳朵長了繭子，听得能倒背了。
她婆婆還在說，一直說，她開始還反駁，後來發現反駁根本沒用，除非她改了，可是她不想，她已經改得夠多。
她覺得夠了，可她婆婆還是覺得不夠，無非就是她讓她不滿意，所以才這樣，要是換一個人，她婆婆肯定不會這樣。
看穿了，她也不在意，她也不反駁了，該怎麼樣還怎麼樣，葉森是支持她的，她婆婆再怎麼也沒用。
她婆婆也是因為沒用，所以才這樣一直說她。
她婆婆也只余下說她了。
只要撐過去就好，說是這樣說，可是時間久了，顧惜還是有點煩。
而且她婆婆真是，凡是能找到的都找出來說她，連她私下有一點沒做好，她都好，還提起昨天。
「你以為老二站在你那邊我就沒辦法？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我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葉家，為什麼我就對你不滿，你也不想想，跟你說了多少遍，你從來不听，老二只知道听你的，家里都不管，你只知道哄著老二，什麼都靠老二，你自以為自己多厲害，要是沒有老二，要是不靠著老二，你——哼，你要是個好的，我早不說你了，可你看看你做的，沒用的東西，我還不信你能靠老二一輩子，老二一輩子……」
葉母冷笑一聲又說。
「等小胖上學的時候，送到京都來，不管你和老二去哪里，把小胖給我送來！」
又說了一會，葉母冷聲道。
「媽。」
顧惜別的可以不在意，對自己的兒子不能。
之前都是說過的，听過的，她听過就算，可是這！
上次她婆婆提起過，她拒絕了，葉森也沒同意，她婆婆氣得很，這次。
現在她婆婆又提起。
「我不管，反正就是這一句。」
葉母直接道，什麼也不管了，臉色難看。
顧惜臉色也難看︰「媽，我不，葉森不會同意，我。」
「哼，要不是你，老二能這樣嗎？老二找你，真是，我就是看不習慣你！」
「媽。」
「不要說了，我不想听。」
「媽！」
「……」
顧惜和她婆婆最後不歡而散，回到房間，她心情很不好，什麼也不想做，她婆婆去了書房，不知道會怎麼說。
雖然她相信葉森，可是還是擔心。
上次她婆婆沒有辦成，可這次，上次葉森很不高興，她公公看不出什麼，她怕弄得一家人不高興。
她婆婆怎麼就不放過她。
她大嫂一直很好，葉森的大哥不在家。
顧惜在房間呆了很久，葉森都沒有回來，她心情越來越不好，越來越擔心，一想到她婆婆不知道怎麼說，家里要是答應了。
她下了樓，大嫂帶著李嫂還有小胖子小葉萌在玩，她撐著笑呆了一會回了房間，過了一會才得知葉森出去了。
她婆婆不知道去了哪，她公公在書房，她思考了一下很想去書房，最後還是沒有，听著樓下小胖子和小葉萌發出的聲音，她一直等。
晚飯葉森也沒回來，她婆婆也出去了，就她和大嫂帶著孩子吃，公公在樓上用，半夜葉森才回來。
身上帶著些酒味，還有煙味，沒有其它的味道，說是和幾個認識的去酒吧喝了幾杯酒，顧惜也就沒多想。
她心情不好。
由于在京都的時間少，葉森京認識的她有些只見過，認不全，其余的她認識的也不多，出去主要就是和大嫂，還有她婆婆。
蔣溪和蔣磊一起，蔣溪到京都一般在蔣家，顧惜一直沒去過蔣家，和蔣溪見面都是出來見的，雖然過去幾年了，可當年的事還在。
葉森說完，就要去洗澡，那樣子，看著葉森的樣子，顧惜突然不舒服起來，他倒是高興，可是她。
「葉森。」顧惜看著葉森開口。
「怎麼？」
葉森背著她，月兌著衣服。
「媽有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