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惜再問，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震動聲在她的耳邊，她轉身拿起來，是蔣溪給她打的電話。
這個時候！
顧惜想了想，看了看上面閃動的名字，轉頭，葉森撐著頭看著她。
應該是看到上面的名字了。
顧惜抿了抿唇。
葉森伸出一只手模了模她的頭，對她微微笑，溫柔寵愛，隨後，收回手，沒說話，靠著床頭閉上眼。
顧惜看了一會，她轉回頭，收回目光，接起電話。
「惜惜。」
一接通就听到蔣溪的聲音。
顧惜應了一聲。
「惜惜，離了婚了？」
蔣溪問她。
「嗯。」
顧惜想到之前給蔣溪發短信，蔣溪一直沒回，因為葉森陪著，她就沒有打電話過去，一直到現在蔣溪才打過來。
之後她忘了，她不知道蔣溪做什麼了。
她不生氣，蔣溪應該是有事，現在沒事知道後就打過來了，想到自己離了婚，她就高興，想和蔣溪說。
想告訴很多人。
她覺得混身輕松，祈言帶給她太多不好的，終于擺月兌了。
她不用再去想，慢慢一切就過去。
今天她高興了一天，不過偶爾也覺得悵惆，當初她是一心一意想好好和祈言過日子，可是誰知最後過成這樣。
失望難過都有過，也痛苦過，人生總是充滿變數，誰也說不清明天會如何，當初的一腔心思落成這樣，她也後悔，今後她有些怕，怕像之前。
本來她以為她有心會落落的，但看著葉森，她沒有。
「你看到我給你發的短信了？」顧惜想著，又道。
「嗯，我看到了，之前吃飯去了，沒看到，回來才發現，你真離了？我還有些不相信，當時看到短信，好快，怎麼就離了。」
蔣溪意外的說。
顧惜感覺到蔣溪的心情，和她的差不多︰「嗯，我也沒想到。」不待蔣溪再問，她把葉森怎麼說的告訴蔣溪。
說著想到葉森就在旁邊，她頓了頓，有些心虛，有些不好意，不自在，她不敢看葉森，快速的想了下自己說的。
她心有些緊，臉有些燙，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敘述，她也用的他，可是一听就明白，顧惜後悔。
早知道她去外面接，或者別處。
葉森在旁邊一定都听清楚了。
她感覺得到他的注視，她別了別頭，看向窗口，人往下動了動，拉著被子，盡量讓自己忽略，平常。
過了會，好了些。
葉森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哦，這樣啊，真快，昨天就簽了字，離婚協議書？祈言也簽了，不知道葉市怎麼做的，真的好快，我還想著要多久，這次葉市效率快，一定是他想——」想什麼蔣溪嘿嘿一笑沒有說，意味深長，半晌，她才接著︰「今天就拿了離婚證，葉市真好，祈言肯定氣極了，哈哈，最好氣死，現在葉市要離，他沒有辦法了吧，只能簽字，葉市搞這麼快，今天就把離婚證弄來，怎麼樣？離婚證听說是綠的？」
「紅的。」
顧惜听著蔣溪的話，心中思索著，嘴上開口。
「啊，紅的啊？」
蔣溪一直以為是綠的，听人說也是。
「對，我也以為是綠的，暫時不要讓人知道。」
顧惜沉吟著開口。
「之前我們弄了半天也沒離得了，葉市出馬一個頂倆啊，不愧是葉市，你說暫時不要讓人知道？」
蔣溪想到什麼說，最後道。
「我們，祈言怎麼會同意，好在現在不用了，我和他離了婚，以後再沒有關系，他走他的陽關道，都與我無關了，我也不會說什麼，只要他不要找我，我一眼也不想看到他們，我很後悔和祈言結婚，以後沒有結婚的時候，急著結，這種事一急就出錯，以後我不會了，曾經我那麼高興和他結婚，想著過一輩子，一輩子那麼長，以前我不懂，要知道他是那樣，我絕不會結，以後我會好好過，你說的，我不會去想，那都是過去，以後是以後。」
顧惜回答。
有感嘆有傷感有決絕。
蔣溪好一會沒說話，良久︰「嗯，我支持你。」
「謝你了蔣溪。」
顧惜彎起唇。
「不用，我們是好友嘛。」
「我本來以為會空落落的。」
「哦？」
「沒有，我沒有。」
「那就好，有什麼好空落落的。」
「必竟付出了，二十多年，我一心想好好過，就這樣離了，以後，我——」
「你好好和葉市就是，這麼久看過來，我覺得葉市真不錯的。」
「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我的心並不空落落。」
「一定是的。」
「呵呵。」
「我就知道你對葉市不一定，你老不承認，我覺得葉市很好，等我來找你，我們好好慶祝一下，之前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早過你那邊了，你離婚是好事，別多想，能和祈言沒關系是好事，之前我們是不知道祈言的為人，知道了還不離要干嘛，你好好看看葉市接下來的態度，別迷茫。」
蔣溪 里啪啦一口氣說了很多。
顧惜︰「……」
她听完。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葉市要你生下來，你好好養著，他肯定會好好對你，反正你要好好的，你們財產怎麼分的？」
蔣溪繼續。
「財產問題，房子一人一半，其它我們並沒有多少存款。」
顧惜道。
這是葉森問過她後添上的。
「一個一半哦，我覺得該給你才對，他那樣，哼，存款也不能給他。」蔣溪哼一聲，不贊同。
「算了，就這樣吧。」
顧惜對此不想多說。
她也有錯。
她不想再耽擱。
葉森當時也問過她要什麼，她覺得這樣就好，葉森並沒有說什麼。
「我這兩天可能會出去。」顧惜想到自己可能要和葉森離開S市，她想到之前他說的，她告訴蔣溪。
「哦？你要去哪，和誰。」
蔣溪有些驚訝。
「你知道的，到時我給你說。」
顧惜感覺了一後的目光，淡淡道。
「……好吧！」
蔣溪過了會，似乎想到了，沒有多問。
「嗯。」
顧惜也不再說。
「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蔣溪忽然想起什麼，開口，顧惜正想著事，聞言怔了下，蔣溪有什麼？
「我得到一個消息，不久前蔣雯自殺了，現在才好，葉市之前不在，應該是因為這，葉市拒絕了蔣雯，那個蔣雯居然自殺，真沒有想到，京都那邊並不知道你懷孕的事，葉市不讓你把離婚的事說出來，應該有考慮，蔣雯和葉市是不可能了的。」
蔣溪接著說。
說完，說不出是感慨還是什麼。
顧惜有些說不出話，蔣雯自殺，她有些不相信，有些震驚，她沒有想到，蔣雯竟自殺，前一段葉森不在，蔣溪說葉森應該回京都了，蔣雯自殺他是該回去，他和她分開，也是因為這？
現在他回來，要她的孩子，還幫她離婚，以後？
照蔣溪的意思，葉市會和她？
顧惜想著。
突然想到，葉森對她說的，他會給她想要的，一件一件，除了這，還有今天，他說的，等出去回來，就差不多了。
先前她不太懂，只隱約猜想到一點，現在——
會是和她想的一樣嗎？
蔣溪也這樣覺得。
難道真的？
只是蔣雯居然自殺，就這樣自殺，值得嗎，會不會有變故？她對京都的事不了解，葉森也不說，問也問不到，她也不知道問誰，怕葉森知道，只有蔣溪，蔣溪不知道從哪里知道的，她總有辦法，她總想著她。
顧惜心中反反復復的︰「她！」
「嗯，你是不是怕葉森為此和她？我覺得不會，葉市是誰，如今葉市幫你離了，又要你生下孩子，我得到的消息也沒見葉市有什麼表示，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多想，是想讓你心中清楚，你別多想啊，顧惜，我本來不想說的，猶豫了好久，在我看來，你只要靠著葉森，看他怎麼做。」
蔣溪又說了很多。
顧惜慢慢听，她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的。」
蔣溪說得挺對。
「好了，你知道就好，要睡了吧？」
「嗯。」
「等你回來，我們再吃飯，有個朋友介紹給你。」
「他回S市了？」
「差不多了。」
「好！」顧惜知道是蔣溪有意的那個人，要不是葉森就在旁邊，她會把葉森說的一些話說給蔣溪。
隨意又說了會，顧惜和蔣溪結束了電話，顧惜拿著手機，看了看，放開，她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人躺下。
她仍沒有轉頭看葉森。
葉森也沒有說話，只听得到呼吸聲，一起一伏，還有他的目光。
「……」
「……」
顧惜閉上眼，見葉森一直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不說了，她數著呼吸，想著和蔣溪的對話。
手一點點移到月復部，輕輕的放著。
「蔣溪和你說了什麼。」
葉森驀的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低，沉沉的，從背後傳來，隔著背，落在顧惜的耳中，顧惜正想著事，听到他的聲音，不由愣了下。
他開口了。
他——顧惜感受著他一如既往的目光，他的呼吸差不多，聲音和平日不一樣，有點沙啞的性感。
她在他的呼吸里，細細的听著其它的聲音。
「嗯。」
她輕啟唇。
「說了什麼。」
他又問。
似乎在把玩她的頭發，她往邊上移動，感覺到頭發上微微的力度，她停下動作。
「沒說什麼，我之前告訴她離了婚，她問我，我說給她听，她替我高興，然後我說這兩天可能不在，她告訴我她得到一個消息。」
顧惜說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