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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既然來了,就別回了!

沐九兒驚喜的抬起眼皮,帶著不可思議,一把抓著莫憂的手,在探到那微弱但卻清晰的脈搏時,心長長地舒了口氣,倒不是因為舍不得那粒還魂丹,只是這還魂丹活人卻不可服下。不然等待他的將是更嚴重的後果,還好,還好……

「小姐」,秋霜緊張地看著呆愣中的沐九兒。

瞬間精神松懈下來的沐九兒,只覺得全身酸軟,強撐著搖搖頭,取出一個白玉瓶,「等莫憂醒了,這藥每隔三個時辰給他服下一粒。」

「是,小姐」,秋霜將那白玉瓶緊緊的握在手中,「小姐,我先送你去休息吧。」

沐九兒擺擺手,「不用了」,他敢保證,少年戰麒和寶兒此刻一定就候在門外,「你小心的看著莫憂,三天之內,不能讓讓傷口踫到,尤其是他翻身的時候。」

「秋霜明白」,她抿著唇,看著面色蒼白的沐九兒,「小姐,謝謝!」

「傻丫頭」,沐九兒揉了揉她的頭發,「行了你自己也抽空歇會兒吧,暫時他應該沒辦法清醒過來」,縱使她用靈力精準的控制了清玉泉水但靈力仍有少量散溢,就這也夠莫憂折騰的了。

想清楚前因後果之後,沐九兒苦笑一聲,看來還是自己太過在意了,要事放在以前她一定不會有那樣的反應。

「嗯,小姐你快出去吧,寶兒少爺等很久了」,透過幽光看到門外的倒影,秋霜連連推拒著。

「行了行了,知道了,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沐九兒語帶調侃,不等秋霜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出現在大門口,秋霜抿唇咬牙面色通紅,卻說不出話來。

看得沐九兒哈哈大笑。

「姐姐」,少年戰麒抱著寶兒立在門外。

「嗯」,沐九兒點點頭。

「其他人都被我趕回去了」,少年戰麒抿唇,半晌才幽幽地開口,「我先送姐姐回房吧。」

「也好」,沐九兒想了想,用只有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道,「小麒要回空間嗎?」

少年戰麒愣了一下,搖搖頭,他要是現在回空間里,姐姐要怎麼跟別人解釋,還是等這里的事情解決了找個時間跟他們光明正大的分開,到時候再回空間好了。

「可是」,沐九兒有些遲疑,她記得靈兒曾經說過戰麒在外面是不能久待的。

「我沒事」,少年戰麒像是看清了沐九兒的心思一般,「不在人前的時候,我可以恢復小孩子的樣子」,雖然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沐九兒想了想,同意了,畢竟她的確也不太好解釋,這麼個神出鬼沒的弟弟,更何況她現在靈力枯竭,急需休息,萬一在她修煉的時候毒龍帶著人反撲的話,光憑白青、知秋他們幾個人怕是難以應付。

「那個毒龍姐姐打算如何?」,兩人並排著,邊走邊說,眼看就到了沐九兒的房間。沐九兒推門而入,少年戰麒可沒有任何的避諱,坐在軟榻上,將寶兒放在旁邊,然後看著沐九兒,直勾勾的問道。

說到這里,沐九兒的心略微沉了沉,從她離開雲州算算也有五六日了,那個人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吧;只是,這望漣峰的事情,尤其是毒龍之前說的那些話,讓沐九兒不得開始盤算;「這件事情讓我想想,明天再說吧。」

「也好」,少年戰麒抱著寶兒,「我們就在姐姐的隔壁。」

「嗯」,看著少年戰麒的動作,沐九兒並沒有阻止,為了替莫憂療傷,她體內的靈力已然接近枯竭,所以現在她必須進入空間修煉了,所以寶兒跟少年戰麒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多注意下清風寨眾人的動作。」

少年戰麒腳下一頓,點點頭,沒有說話直接離開。

房間中就只留下了她一個人,大手一揮,房門應聲關上。

沐九兒給房間布下一個結界之後,轉身進入空間,也沒有通知靈兒,直接進入自己的房間,盤腿坐在床上。

隔日,大清早。

沐九兒深深滴呼出一口濁氣,感受著體內充盈的靈力,心終于放了下來;她剛走出門外就听到靈兒那怯生生的聲音,「姐姐,我……」

陡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沐九兒揉了揉靈兒的頭,「對不起,是姐姐太著急了。」

「嗚嗚」,靈兒一下子撲進沐九兒的懷中,抬起頭宛若小鹿般濕漉漉的雙眼盯著沐九兒,「那顆還魂丹……」

「行了,還給你」,沐九兒故意嘟著嘴,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玉瓶,點了下靈兒的鼻子,「我怎麼不知道靈兒居然還是個小財迷。」

靈兒撅著嘴……

「好了,姐姐要出去了」,沐九兒深吸一口氣,她之前將空間和外界的時間比例進行了調整,所以當外面天亮的時候,她自然而然的醒來,不過這也意味著,有些事情不得不去面對。

「嗯」,靈兒也知道姐姐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並沒有像以往那般。

沐九兒閃身出現在房間,剛撤了結界,少年戰麒便推門而入。

「姐姐」,他抬頭看著沐九兒。

「昨天晚上在修煉」,沐九兒知道少年戰麒這是擔憂自己,所以開口解釋道。

「嗯」,少年戰麒點點頭,閉上眼感受了下,她體內的靈力果然比昨晚要豐盈許多,「清風寨眾人暫時沒有行動,只是毒龍昨夜用白鴿傳了一封信出去,被我截住了。」

沐九兒連一沉,抬頭看著少年戰麒。

少年戰麒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攤開,上面一枚不過指節長短、筆桿粗細的竹棍;很顯然他並沒有打開過。

沐九兒抿著唇,有些事情,只是他不願意面對,但是卻不得不去面對了,是嗎?深吸一口氣,她從少年戰麒手中抓過那竹筒,雙手死死地捏緊了,只听見啪的一聲脆響,竹筒應聲而列。

「姐姐,我可以幫你」,殺了那個人,殺了所有傷害姐姐的人;沐九兒分明感覺到在少年戰麒出口的瞬間,整個屋子里彌漫著的濃郁殺氣。

沐九兒搖搖頭,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如果真的是那個人,她反而不想殺了他,因為有時候活著比死亡更痛苦。

少年戰麒臉色驟然暗淡,看著沐九兒嚴重滿是不解。

「小麒,你不懂」,沐九兒張了張口,那夾雜著心中憤怒的話終于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淡淡的,點出一句事實,不管他現在多麼的像人,終究也只是「像」而已,人類復雜的心思和城府,是他們這些動物沒有辦法理解的。

少年戰麒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是,我不懂」,一向清麗的嗓音居然帶著沙啞。

沐九兒的身體驟然一頓,一把將少年戰麒抱入懷中,輕拍著,「這件事情讓姐姐自己來解決吧,有時候殺人,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如果真是那樣,她現在也不至于如此。

「嗯」,少年戰麒身體稍微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那姐姐你自己安排啊,我去看看寶兒」,說著整個人瞬間出現在大門外;只是他卻沒有看到在他離開的瞬間,沐九兒竟然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

那手中的小紙條上寫著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話,可偏偏,偏偏卻將她推入了深淵;閉上眼,關住那即將決堤的晶瑩,關住那迷茫和無助,強撐著走到軟榻旁,一癱坐下去,竟然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為什麼,為什麼?

閉上眼,思緒回到幾年之前,一幕一幕,宛若就在昨日,可現在,卻偏偏要刀劍相向了麼?

「砰砰砰——」

敲門聲有節奏地響起,沐九兒仍舊呆呆愣愣。

「小姐,您起了嗎?」,白曉刻意壓低的嗓音響起,沐九兒卻仍舊不聞不問,直到第三次,白曉問候的時候,她才淡淡的開口,「進來吧。」

白曉推開門,在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瞳孔驟然放大,雙目通紅,「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

「沒事」,沐九兒看著胸前,那雪白的衫裙染上的點點猩紅,口中的腥甜順著嘴角不斷的涌出,她只覺得胸口一痛,閉上眼,那股窒息的感覺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怎麼會沒事」,白曉雙目通紅著,從懷中掏出錦帕不斷的替沐九兒擦拭嘴角的猩紅,可剛擦干淨,立刻又流了出來,直到沐九兒整個下巴都被鮮血染紅,卻怎麼都擦不干淨。

白曉眼中含著淚珠,「小姐你到底怎麼了?是誰,是誰傷了小姐?」

「無妨的」,一滴淚從眼角劃出,白曉扶著沐九兒,「小姐,你躺一會兒吧。」

沐九兒點點頭,「也好」,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可當真事情發生的時候,她才發現,遠遠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接受。

順著白曉的動作,沐九兒順勢半躺下去,一張雪白的紙條從她手中滑落。

白曉將一旁的薄被被沐九兒蓋上,又覆上一層毛毯,剛想去廚房卻看到地上那抹惹眼的白,好奇心使然,她撿起來,卻看到那驚人的一句話。

【第二節既然來了,就別回了!】

走出門,白曉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雖然當時的她和哥哥並不在小姐的手下,但也听說了那件事情,那個人,他,怎麼可以……

恩將仇報,四個大字在腦海中不斷的閃動著。

白曉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到廚房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飯菜送到沐九兒的房間,只是等她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自己的房間中。

「咳咳,哥?」,透過珠簾,看著坐在外間,面色嚴肅一動不動的白青,白曉有些遲疑地叫道。

「嗯」,白青看著白曉醒來,稍微放心了些,可心中那一塊提起的大石卻怎麼都放不下來。

「哥,我這是怎麼了?」,白曉只覺得頭暈暈的,腦子里全是一團漿糊。

白青低著頭,「沒什麼,好好休息!」

「可是小姐」,白曉掙扎著,陡然響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張紙條,掙扎著就要下床,「不行,我要去看小姐。」

白青臉一沉,「別再說了,自己好好休息!」

感受到白青身上驀然散發出的怒火,白曉一頭霧水,不過看哥哥這個模樣,小姐應該沒事才對吧?

——相公,我家有田——

少年戰麒看著面前躺著面色蒼白的少女,低著頭,沒有人看到他臉上的神色。

「公子,小姐她,怎麼樣了?」,莫忘小心翼翼地開口,他可沒有忘記昨日這人是怎麼將那個毒龍一巴掌扇飛,然後又像是垃圾一樣扔掉的。

「無妨的」,少年戰麒斜睨了沐九兒一眼,沉聲道,「把清風寨所有的人拿下」,說著抬起頭,兩只眼楮直勾勾地盯著知秋,「我知道你做得到的。」

知秋心里突然咯 一下,雖然不知道這位少年怎麼會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現在這個時候,的確不是顧慮左右的時候,如果他再不做點兒什麼,等主子回來……他可就慘了!

「好」,知秋想了想,從腰間隱秘處拔出椅子約莫兩指長的煙火,拔出頭,以內力往天上一拍。

冥獄總部。

知春抬頭望著那個方向,心里一緊,「知秋的求救煙火!」

「什麼?」,旁邊的人從書里抬起頭來。

知春半眯著雙眼,盯著遠方,良久才面色凝重,沉聲道,「冥獄總部所有人員集合,知秋打出了紫色求救煙火!」

「遭了」,知夏咬牙,「主母出事了,大家趕快!知春,可知道在哪個方向?」

知春搖搖頭,「往北,不過應該在望漣峰一帶」,冥獄四大護法本就是一胞四胎,彼此之間有著特殊的感應;各自也有自己獨特的天賦,比如說知春,最敏感的便是奇門遁術,可以根據簡單的信息推算出親人的方位;這也是為何邊原會將知秋留在寶兒身邊的原因。

少年戰麒看著知秋的動作,沒有說話,「你們都出去吧,姐姐需要靜養」,其實只是需要靜一靜罷了。

莫失莫忘對視一眼,點點頭;知秋抿著唇,抬頭看著少年戰麒,「照顧好主母,不然……」

「你打不過我」,少年戰麒一語道破知秋心里的想法。

「那可未必」,知秋沉著臉,就算為了主子,他也不能讓任何人傷害沐九兒。

「哼」,少年戰麒冷哼一聲,「別讓我說第二遍。」

知秋面色難看,走出房門。

正在路上,朝著望漣峰方向趕來的知春、知夏突然覺得胸口一痛,「老三出事了!」

「所有人加快腳程」,知夏捂著胸口,強撐著對著身後一聲厲喝然後便是接二連三的馬鞭聲。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以後,沐九兒才睜開眼,看著少年戰麒;她想要起床卻被少年戰麒狠狠地瞪了回去。

「我沒事」,沐九兒的聲音很輕,輕得近乎飄渺。

「哼」,少年戰麒冷聲道,「是沒什麼事,只是心傷難愈,郁氣難消而已」,若非這樣,又怎麼會被氣得吐血。

沐九兒縮了縮脖子,將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里,翻身朝著軟榻里側,眼淚卻吧唧吧唧的往下掉。

「就那麼在乎嗎?」,少年戰麒微微蹙眉。

回答他的,是無盡的沉默。

「不過是個恩將仇報的小人而已」,少年戰麒冷哼一聲,「姐姐什麼時候便得這麼爛好心了?」

沉默……仍舊是沉默……

風吹不干淚兩行,沒有誰能明白沐九兒此刻內心的波折和痛苦。

兩世為人。

那雙眼,那個人,當初為了讓自己能開心的度過自己的童年,無私奉獻出自己的青春;明明知道自己天資不佳,卻拼命的想要達到家族的要求,為的,就是讓她能過上自己理想的生活,為的,就是能不讓她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直到現在她都無法忘記再次在這個陌生的時空看到那雙明眸的場景,她曾經一度以為是那個人來找她了;可現在事實告訴她,他們之間注定是仇人;甚至那個人的父親居然想要置她于死地,這……

讓她如何承受!

當初的信誓旦旦,當初的救命之恩,哈哈,說到底不過是一句屁話!

「清風寨的人已經開始異動,山下也有人追來了,姐姐自己好好想想吧」,少年戰麒丟下一句話,然後就只听見 的一聲巨響,沐九兒知道這是少年戰麒在表達他的不滿。

雖然知道是一個人,但沐九兒就是沒有辦法將幼時戰麒和少年戰麒聯系到一起。

如果說幼時戰麒是一只純良的野兔,那少年戰麒就是一只成長中的雄獅!

每一句話,每個眼神,無處不在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霸道而又強勢……

沐九兒躺在軟榻上,腦中不斷的回想著少年戰麒臨走前說的話,已經有人追來了……追來了,呵呵,多諷刺!

「既然追來了,那就不要回去了」,沐九兒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楮,心情很平靜、很寧靜,說話的語氣古井無波,甚至連神色都看不出絲毫的變化。就好像是在說吃過飯了就好好睡覺一樣。

「屬下該死,沒有保護好主母」,少年戰麒前腳剛走,知秋後腳就跟進來,半跪在沐九兒的軟榻旁。

沐九兒看著知秋擺擺手,「我沒事!」

「主母請恕罪,屬下擅自將冥獄的隊伍調來部分」,知秋抿著唇,反正等那些人到了主母一樣是會知曉的,倒不如現在一並都說了;至少還能有個心理準備;他就從來沒有想過萬一那些人找不到他們所在的位置呢?

沐九兒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啊?」,知秋抬起頭,瞠目結舌,本能地反問出來。

「我說我知道了」,沐九兒平靜地重復了一遍。

知秋嘴角狠狠地一抽,主母啊,您老不要這麼的,呃,這麼的淡定好不好?

要知道冥獄出來的人,全都是手上不知掛著多少條人命的主兒,可這位怎麼就這麼的,這麼的……

阿門,原諒他實在是對那些之乎者也的東西不感興趣,所以現在還真找不到什麼形容詞來描述自己此時此刻的想法和心情。

「沒事了就出去吧」,沐九兒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好好休息!」

「是,主母」,雖然不知道沐九兒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抬頭看了看沐九兒的模樣,神色嚴肅,既然主母都這樣說了,那他只需要服從就行了;更何況等冥獄的大部隊一到,到時候這清風寨算個鳥!

此刻某人完全忘記了,當初冥獄是想拿下清風寨來著,只可惜卻失敗了。

至于原因嘛,可不就是那條被沐九兒玩死了的黑蟒麼!

沐九兒躺在床上悠悠地想著,那人真的會做得這麼絕,以至于竟然派人追來麼?還是說,少年戰麒他們太草木皆兵,把過路人當做是追兵了?

想到這里,沐九兒嘴角不由得劃過一抹苦澀,戰麒是什麼人,那可是上古神獸麒麟化身,又怎麼會弄錯這麼基本的東西,她捂著自己的胸口,輕聲問著自己,沐九兒,你還在奢望、幻想著什麼?

好久,好久……

她深吸一口氣,罷了罷了……

「還有多遠能追上?」,明公公騎在馬上,語氣不善;這一路上他的老腰都快給顛散架了,如果不是他的主子沒本事放走了沐九兒,他找就已經舒舒服服的在回宮的路上了,想到這里他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雲風一眼。

雲風面無表情,只是神色悠悠地看著前方,「公公若是不想追人,那就請吧!」

對于自家主子的作法,他沒有資格說三道四,但是對于那個女子,說實話他並不希望她有什麼,只是……主命難為!

現在他就只希望,那個女孩能趕快的趕路,至少,出了雲州的地界,到時候,就不關他的事了!

「哼,還不快給本公公帶路」,听到雲風的話,明公公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又難看了幾分,翹著蘭花指,聲音尖利。

「那就請吧」,騎在馬上,雲風看著前面那條並不寬敞的道路,在心頭輕嘆口氣,厲喝一聲,「駕——」

身下的馬兒飛也似的奔出去,緊接著是一陣噠噠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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