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待落落睡了之後,賀蘭明威才回來,從淨房出來之後,賀蘭明威就拉開了帳幔,盯著落落的後背看了一會兒。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賀蘭明威喘著粗氣就要欺身上來,他粗暴地扳過落落的身子,嗤的一下撕開了落落的中衣,露出里頭蔥綠的肚兜來,然而下一刻,賀蘭明威就瞧見了落落用一把精巧的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喉嚨。
「殿下,不要讓我小看了你,難道你想霸王硬上弓不成?」落落一手拿了景泰送她的匕首抵住喉嚨,冷冷地說道。
賀蘭明威頓時血直往頭頂上沖,「你遲早是我的人,還想著怎麼保住自己的清白嗎?愚蠢!」
落落嘴角帶了一絲冷笑,「如殿下所言,你有這個信心,我遲早是你的人,那你還這麼猴急作什麼?難不成是你害怕了,擔心了,所以才要想著佔了我的身子,先下手為強?自信狂妄的大王子殿下,也不過如此嘛!你要是想要一具尸體,你就盡管來,除非我心甘情願,否則您別想得到一點好處。」
賀蘭明威氣得臉色發白,一掌拍在床邊的案幾上,將那案幾拍了個七零八碎,綠艾在外邊听到動靜,怯怯地問了句,「夫人……」就被賀蘭明威一聲「滾」給吼了回去。
賀蘭明威上前一步,敞開的中衣露出了麥色的結實的胸膛,一手拽起落落的被撕開的衣裳,「你敢威脅我?」
落落部位所動,抵住喉嚨的匕首反而更進一步,馬上就能見血一般,冷笑道,「我還真不是威脅你,是警告你,勸誡你!賀蘭明威,枉你自稱為草原英雄,難道你還要靠武力來得到一個女子嗎?」
賀蘭明威眼里都能噴出火來了,直直地死死地盯著落落,仿佛要把她吞到肚子里一般,二人就這麼對峙著,一個白色中衣打開,露出蔥綠肚兜,旖旎萬分,另一個也是中衣大開,半身**相對,一男一女以一種罕見的曖昧和激烈的姿態對峙。
過了一小會兒,賀蘭明威才緩了臉色,松開落落的衣襟,「好!好!好……不愧是你,如意,不愧是你!今日我放過你,他日我定要讓你心甘情願、心悅誠服地跪在我的腳下,乞求我垂幸于你!」
落落絲毫沒有退讓,「好,我等著!」
賀蘭明威狠狠地看了落落一眼,從床旁的架子上抽了一件外袍,就大踏步地一腳踢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落落這才手腳酸軟地癱在床上,綠艾和紫玉這才敢進來,「夫人,夫人,您怎麼了?」紫玉著急地問道。
二人上前給落落掩好了衣衫,扶著她躺了下來,綠艾要拿走她手里的匕首,卻被落落緊緊地握住不放,綠艾也只好將那只握著匕首的手一起放入杯中,蓋好了被子。
紫玉端了杯熱茶來,綠艾扶著落落喝了幾口,再放她躺下來,「夫人,殿下走了,您繼續睡吧,可要奴婢給您值夜?」
落落這才緩過神來,「不用了,你們都出去吧。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紫玉和綠艾應了,二人放下了帳幔,收拾了被拍碎的案幾,這才移了燈火出去了。
落落躺在床上,回想起剛才的事,還驚出一身冷汗來,自己冒險用的激將法還好起了作用,要不然真的被那家伙佔了身子去的話,以後的事可就麻煩了。想到不得不易容躲避的連海景泰,想起可能受傷卻依然要掩飾的賀蘭明優,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落落真的沒法不擔憂起來。
而此時的另一個院子中,賀蘭明優的房中,一臉嬌羞的艷舞還在燈下等著賀蘭明優的到來。
忽然,門被人從外頭撞開,兩個侍衛架著已經酩酊大醉的賀蘭明優進來。艷舞愣了一下連忙上前幫忙,將賀蘭明優放倒在床上。
賀蘭明優還醉醺醺地說道,「你們都出去,讓我和美人兒在一起……美人兒……快來……」
兩個侍衛相視一笑,躬身退了出去,艷舞激動不已,先將自己的外裳扯了開來,露出里頭的肚兜,媚笑著迎了上去……
賀蘭明優翻過身來,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在艷舞將身子湊過來的那一霎那,點住了艷舞的穴道,同時自己身子一讓,任由那昏迷過去的艷舞撲面摔在了床榻上。
賀蘭明優這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喚道,「庫爾提!」
庫爾提應聲從小門帶了那個大漢走了進來,賀蘭明優沖著床鋪點點頭,那大漢便朝床上而去,賀蘭明優這才帶著庫爾提從小門出去到了另一間房,兩人下起棋來。
這邊的房里,不一會兒就傳出了靡麗火熱的聲音……
第二日,艷舞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光著身子躺在另外一間房的床上,而隨後來服侍的丫環告訴她,三殿下最近很忙,如果需要會召她過去的。
艷舞立馬變了臉色,這是什麼意思?剛提了名份就失寵嗎?但是渾身酸痛的艷舞看著自己身上歡愛過的痕跡,還是自傲起來,床上的一切都證明了這個三王子殿下還是離不開自己的,想到這里,艷舞也沒把賀蘭明優讓人轉告的話放在心上,施施然起身開始裝扮了起來。
而落落一整個上午都在反復思考著那紙條上的事情,去的話,後果不知道會怎麼樣。不去,她又擔心賀蘭明優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正猶豫間,紅玉和紫玉送上來午膳,紅玉還隨口說道,「夫人,殿下叫奴婢轉告您,他有事要出去一趟,今天可能回不來,讓夫人不用等他了。」
落落忙問道,「他出去了?可有說過去哪里,去干什麼?」
紅玉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殿下就只是這樣交待奴婢的。」
落落心里大喜,這可不是大好的機會嗎?既然賀蘭明威不在,事情就好辦多了,這麼想定,落落便做下來吃飯。
用過飯後,叫紫玉去將綠艾叫了進來,當著紅玉紫玉的面說道,「天氣越發冷了,我也不耐煩午歇了,今兒天氣不錯,一會兒,綠艾你陪我去別院里的其他地方逛逛去。」
綠艾忙應了,紅玉正要開口說話,被落落不高興地擋了回去,「怎麼,紅玉,你又有話要說了?怎麼,老毛病又犯了?」
紅玉哪里還敢說,只好低頭不語了。
稍稍坐了一會兒,落落便帶著綠艾出了听風院,慢慢地往山里逛了去,待走到那座山壁時,落落小聲對綠艾說道,「今日我要去見賀蘭明優,你也當心點,有什麼不對,立馬來報給我。」
綠艾應了,二人在石壁前稍稍立了一會兒,見沒人經過,這才開了石壁走了進去,落落照例換上了綠艾隨身帶的鞋子,進了地道,走到平台時,賀蘭明優已經等在那里了。
賀蘭明優見落落二人走過來,激動地立刻站了起來,迎上來,先是打量了二人一番,然後問道,「這個丫頭是你身邊的那個小蘭嗎?」
落落點頭,賀蘭明優便吩咐道,「你速速出去,在石壁邊找個隱秘的地方守著,如果有什麼不對,馬上通過外頭的那個紅藤搖動這里頭的銅鈴來告訴我們。」
落落忙說道,「我們進來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應該沒人看到。」
賀蘭明優謹慎地說道,「我得到消息,大哥今日要出去,但是依我對大哥的了解,他不可能就這麼離開的,定是有眼線在監視我們的行動,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落落點頭,綠艾便沿原路返回去了。
待綠艾走遠,賀蘭明優才對自己身後的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侍衛也就隱到暗地里去了。
賀蘭明優這才走上前來,細細地看著落落的臉,「你的臉……?」
落落說道,「被易容了。」
「就連你也不能解嗎?」賀蘭明優疑惑地問道,因為他知道落落精通易容術的。
落落搖頭,「給我易容的人本事很大,就是我也解不開,不過師傅給了我一個法子,我還沒有試過。」
頓了頓,又問道,「你和景泰聯系上了嗎?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賀蘭明優點頭,「他來找過我了。你發髻上的碧玉簪,我還是認得的。」說完,又苦笑了一下,「不過我還是認錯了一次,差點沒把小命丟掉。」
「啊?」落落大驚失色,「難道那日的那個灰衣人真的是你?」落落想起那日那個假冒公主狠狠地刺向那個灰衣首領的那一劍。
賀蘭明優苦笑,「是我,很蠢吧,竟然會以為那個女人是你,都怪我,太急了,中了我大哥的計了。」
落落急忙問道,「那你不是傷勢很重嗎?當日我也在場的,就在……那個,讓我瞧瞧你的傷……」說著就要動手去拉賀蘭明優的衣裳。
「你這人,總是這麼毛手毛腳的,」賀蘭明優一把抓住落落的小手,臉上帶著笑說道,「那日你也在嗎?在哪里?為什麼我沒看見你?」
落落不由支吾了起來,「我……在的,我……被你大哥挾持著,在他的馬上,看著你受了那一劍,可惜我被他點住了穴道,內力盡失,沒辦法出聲警告,再說我也沒想到會是你,你不是說你回去王庭了嗎?」
賀蘭明優皺著眉頭,「我得到消息,說大哥對你不利,所以就帶了人想去救你,誰知道反而落到大哥的圈套里了。你被封住內力了嗎?讓我瞧瞧。」賀蘭明優忙扳過落落的身子,在她身上的穴道上試探了起來。
落落說道,「沒關系啦,雖然我沒有了內力,但還是保護得了自己的,再說了,師傅現在自己的內力也受損,等過了幾日,他恢復了就可以幫我打通穴道,恢復內力的。」
見賀蘭明優也不理自己,便連忙要轉過身來,「還是讓我先看看你的傷再說吧。」
賀蘭明優悶聲說道,「不用看了,沒太大的事,哦,你上次給我用的那傷藥如果還有,就給我一些,那藥大夫說很好用。」
落落喪氣地說道,「我的東西都被你大哥給搜走了,那藥我也沒了,不過我師傅會配的,你告訴景泰,讓我師傅給你配就是了。」想到這個,落落又高興了起來。
賀蘭明優隨便答應了,撫在落落身上的手卻不曾離開,落落忙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賀蘭明優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解穴的法子我倒是會的,只是我現在受傷了,內力可能會有些不足,不知道能不能沖開你的穴道……」
賀蘭明優話還沒說完,剛才隱到暗處的兩個侍衛忙出聲止道,「主子,萬萬不可!您傷還未好,此時用內力,會反噬的……」
賀蘭明優大聲斥道,「大膽!誰讓你們插嘴的,退下去!」
那兩名侍衛無奈,只得又隱回了暗處。
落落忙轉過身來,按住賀蘭明優的雙手,「你不要這樣,我現在不恢復內力也不會怎麼樣,如果你再受傷怎麼會受得了,你還要應付你大哥呢。」
賀蘭明優卻滿臉擔心,「那怎麼行,你在他身邊,如果再沒有內力功夫自保,那多危險,我沒關系的,你看,我身邊這麼多侍衛,他們會保護我的安全的。」
落落還要阻止,卻被賀蘭明優用手指按在了嘴唇上,落落頓時整個臉都發燙起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這麼傻愣愣地看著賀蘭明優。好半晌,賀蘭明優才輕聲道,「那個艷舞,我沒踫過她。」
落落先是嗯了一聲,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啐道,「誰叫你說這個了?跟我有什麼關系?」但是臉上無意綻開的笑容卻出賣了她。
賀蘭明優裝作帶了幾分落寞地說道,「原來跟你沒關系啊……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落落這會兒說什麼都不是了,只得瞪了他一眼,卻不料他立刻點住了落落的穴道,落落頓時就動不了了。
賀蘭明優將落落轉過來背對著自己,在她耳邊細細地說道,「我怎麼放心你就這樣呆在我大哥身邊?原諒我現在還不能帶你走,所以,我要沖開你的穴道,恢復你的內力……」
落落驚呼,「不要……賀蘭明優,不行的,你的傷本來就沒好,再這麼折騰,我怕你……」
賀蘭明優止住落落的話,右手卻已經撫上落落的氣海穴,慢慢地,落落感覺到一股熱流慢慢地流動到自己身體的各處,暖洋洋的又有些麻酥酥的。
一直在暗處的兩個侍衛見此情景,也不好上來打擾,只得緊張地在一旁護衛著,慢慢的,落落和賀蘭明優二人的頭頂上都有熱氣冒了出來。
落落的臉色越來越紅潤,而賀蘭明優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落落感覺到一股力量游走在自己的身體里,有一種亟待突破卻被控制的難受,又有一種要一飛沖天的雀躍……
一刻鐘之後,一聲幾乎難以被察覺的噗的響起,落落頓時感覺到身體的各個部位包括四肢頭腦,仿佛被輸進營養液一般,立刻舒活起來,整個人也輕盈了起來,仿佛能飛走一樣。山洞里細微的蟲子爬過的聲音,角落那兩個侍衛呼吸的聲音,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了,她好像恢復了幾成內力了!
狂喜的同時,她立刻感覺到了身後的賀蘭明優那粗重的喘息聲,不好,她在心底立刻驚呼起來。
馬上回過身去,果然,賀蘭明優臉色蒼白,按住胸口,似乎是已經喘不上氣來了,落落連忙扶住他,到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你怎麼這麼傻?誰讓你這麼做的?」落落又急又惱又是感動又是氣憤的,眼圈都紅了。
賀蘭明優喘了幾口氣,待呼吸平定一點了,這才勉力笑道,「我這不是想讓你欠我人情嗎?以後我可是要……要收回來的……」
落落難受得有些哽咽了,賀蘭明優反過來勸道,「沒事的,我不過是累了一些,回去好好歇一歇就沒事了……」
「你這個傻瓜!大傻瓜!」落落想要狠狠掐他一下的,到了他手邊,還是變成了輕輕的拍打,「以後再也不準這樣了,你的傷怎麼樣了,有沒有崩裂傷口?我瞧瞧……」落落說著就要去查看賀蘭明優的傷情。
「沒事,」賀蘭明優連忙擋住落落的手,「不過,我只是幫你打通了被封住的穴道,內力也只恢復了七八成,其余的還要靠你自己才行,在我大哥身邊,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大哥的功夫不在我之下。」
落落點頭,「知道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這些,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還有,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將我師傅弄到你身邊,這樣我也比較放心。」
賀蘭明優應道,「這個應該可以的,你放心好了……」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山洞里立刻響起刺耳的銅鈴的聲音。
二人立刻起身,「不好,綠艾示警了,外邊肯定是有什麼事了,快走!」落落立刻將賀蘭明優往那兩個侍衛方向推去,自己也趕緊要沿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