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寵溺地看著二皇子,笑道,「母妃知道你孝順,可是母妃最怕吵了,清清靜靜的,母妃還能念念經什麼的,如今你弄了這麼個……無憂來,反倒是嫌吵了。」
「母妃!不是無憂,是忘憂!」二皇子忙糾正德妃道,「您瞧您,我剛說的您就忘了,這可是兒子好不容易尋來的呢,您怎麼就不喜歡呢。」
「喜歡喜歡,誰說母妃不喜歡了?母妃喜歡的緊呢,你的心意母妃都知道呢,別生氣了,啊?」德妃和顏悅色地對二皇子說著。
落落瞧著二皇子滿心的失落,便打圓場道,「二哥哥,我很喜歡呢,既然娘娘怕吵,不如就轉送給我吧,你的心意娘娘收了就好!」
德妃很高興落落替她解圍,連忙道,「四公主說的極是,就是這意思,你四妹妹頭一回見,雖然說送這麼個……忘憂有些輕了,但也是你的一片心是不是?」
見二人都這麼說,二皇子也就不再堅持,而是小心翼翼地將籠子遞給落落,「那好吧,不過你要好好待它哦!」
落落鄭重地親手接了過來,逗弄了一番,這才鄭重地交到身後小蘭的手中,唬著臉吩咐道,「好好伺候著,少一根毛我拿你是問!」
小蘭非常配合地答道,「公主放心,奴婢定好生伺候!」
落落這才轉過來與德妃二皇子繼續說話,德妃感念剛才落落的解圍,拉著落落坐了下來,「好孩子,真真是懂事!」
二皇子眼楮明亮地看著落落,「看不出四妹妹倒生得一顆玲瓏之心呢。」
落落笑道,「哪里有說的這麼好,不過是自己個瞎胡鬧罷了,如今規矩還學不好,連自己的宮里人都管教不了,待會還得去跟母後請罪呢!」
說到這里,落落的眼圈就紅了,德妃連忙問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為什麼要跟你母後請罪呢?」
落落猶自哽咽,也不說話,二皇子性子急,見落落不開口說話,就向落落身後的小蘭望去,「你來說,你們主子受什麼委屈了?」
小蘭瞧了瞧落落,落落在帕子的掩飾下丟了個眼神給小蘭,小蘭意會了,便開口將出門之前的如雲姑姑的編排德妃頂撞落落和桂嬤嬤的調解都講了一遍,自然是將落落講的是寄人籬下,事事做不得住,連個宮女都敢教訓她等等之類的。落落也就配合著小蘭的講解偶爾抽泣一下什麼的。
小蘭講完,落落接著說道,「娘娘,落落自己受點委屈倒沒什麼,可就是听不得姑姑說您的不是,落落自小身邊沒有親人,見您就覺得您特別親切,總覺得您就像落落自己個的姨母一樣一樣的,沒想到……所以就忍不住了,還和母後送來教我規矩禮儀的桂嬤嬤也沖撞了起來,如今,既然犯下錯了,落落定要向母後去請罪的。」
落落這一番話說的德妃也是眼圈泛紅,一把摟了落落在懷里,「我的好孩子,真真是委屈你了,明明就是金枝玉葉,怎的還受著腌髒之氣,不怕的,不怕的,就算那桂嬤嬤告到皇後娘娘跟前,我也會替你說話的,你母後也是個最是公正心慈的人,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落落依偎在德妃的懷里,暗暗思量,其實如雲姑姑說的不錯,這後宮里,德妃的位份不低,僅次于皇後娘娘和華貴妃娘娘,又育有皇子,雖然不喜多事,不愛與人爭寵什麼的,但恰恰也是因為這樣,不管是皇後還是皇上又或者是太後,都更加賣她一份面子,所以,如果能得到她的庇佑自然也不是一件壞事。
皇後娘娘既然要利用自己替嫁,那麼,自己縱然不能改變命運,也要為自己多多地爭取一些有利的條件,這樣才能讓自己接下來的路走的更加順暢一些。
落落正在小小的算計,卻一不小心地瞧見了對面二皇子那戲謔探究的眼神,那眼神似乎看出她的小小算計,嘴角微揚,似乎是在說,「丫頭,你也挺會裝的嘛!」
落落一愣,但馬上咧嘴笑了,「娘娘,您待落落真好,以後沒有外人的時候,落落就叫您姨母吧!」
德妃嘆了口氣,「當然可以了,當年你生母,我也是見過的,以前她就是華貴妃身邊的一等宮女,長的漂亮,還寫得一筆好字,辦事又麻利,誰知道……唉,不說這些了,你就歡我一聲姨母,我也是當得起的。」
說這又喚了身邊的宮女進內殿去取東西了,一會兒,宮女出來呈給德妃一個檀香木的小小匣子,德妃打了開來,說道,「這是我年輕的時候喜歡的簪子,如今我也不喜打扮了,倒是你年輕輕的,插戴起來好看,你既是喚我一聲姨母,我就不能白受了你的敬,這個給你拿去,我瞧著也喜歡。」
落落看過去,那是一支通體透亮瑩潤的羊脂白玉的簪子,只在尾端的地方隨著玉勢雕琢成了一朵白玉蘭花,更妙的是那花心竟然就是天然的一點田黃,渾然天成,一看就知道極其名貴的。
落落連忙推辭,「想來如此精美名貴的簪子定是姨母的心愛之物,落落怎敢奪人之好?」
德妃拉下臉來,「怎麼?你知道我這里清貧,沒什麼好東西送你是不是,莫非是嫌棄我這簪子不好?」
落落連忙解釋,「不,不,真不是,真的,落落覺得這簪子在姨母這,意義非常,所以才不肯要的。」
德妃拉了落落的手,拿了簪子,「長者賜,不可辭,再說了,你戴著時常叫我看著我就歡喜了。來,我給你插上!」
說著就將簪子插在了落落烏黑的秀發間,配上落落靈動的眼楮,白皙透亮的皮膚,真真是熠熠生輝。
連帶一邊的二皇子也贊道,「四妹妹好氣度,本來頭發就生的好,這簪子戴上去也不算辱沒了。」
德妃笑道,「你這孩子,也懂這個?叫你四妹妹笑話你!」
二皇子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了,落落又和德妃說了會話這才告辭出來,剛走到宮門口,二皇子也追了上來,「四妹妹,別忘了好好待我的忘憂!」
落落答應著,「二哥哥,改日到我宮里來玩,我給你一樣好東西,你定喜歡的。」
二皇子一听,興趣就被吊起來了,「什麼?什麼好頑意,可不許騙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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