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正文六
林月看了看正在抽打的海峰，也看了看顧曉水乖乖的跟在姑姑身後。爺爺模了下曉水的頭對著得意的亞蘇說︰〞佷媳婦，小孩玩鬧打架很正常，別在意︰〞
〞顧伯，怎麼會呢，要不是這丫頭撕破了月月的裙子，我是沒臉來的︰〞亞蘇說著要走。
「把裙子帶走〞女乃女乃壓著火說到︰亞蘇不好意思的從桌子上拿起裙子帶著林月離開，林月回頭看了屋里的女孩，她記住了與她同齡的顧曉水︰
〞把海峰帶自己家去︰〞女乃女乃厲聲對堂伯說道︰
堂伯拉起海峰對曉水說︰〞曉水，跟伯伯一起回哥哥家，看伯伯怎麼收拾哥哥。〞
顧曉水抬頭看了下如惡煞般的女乃女乃搖頭不語！等堂伯剛走出了門口，屋門關上。
屋里傳來了女乃女乃一聲聲打罵聲︰〞讓你皮，讓你淘︰〞抽打的聲音比堂伯打海峰要重了許多︰但卻沒有曉水哭聲叫喊聲討饒聲︰
堂伯嘆了口氣，踢了一腳海峰說︰〞滾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顧海峰眼中閃著淚花，他懂事開始就是不明白女乃女乃為什麼總打曉水，一次比一次厲害！
〞別打啦，打壞啦〞爺爺說著要去拉趴在板凳上的曉水，板凳上條條痕跡紀錄著曉水挨打的次數！
女乃女乃瞪了爺爺一眼說︰〞她就是讓你養皮的︰〞說著又鞭打起來︰
阿鳳在廚房邊做飯邊流淚，婆婆打一次曉水就如切她心一次般的疼。自言自語說道︰〞孩子，就求個饒吧。〞
可是顧曉水咬著牙，小手緊緊抓住板凳的前腳。沒有眼淚，沒有討饒，更沒有哭聲︰〞敗家小畜生，當初你媽生時就因該把你蒙死︰〞女乃女乃罵著罵著突然喘起大氣，咳嗽越來越重。
在女乃女乃房間學功課的春蕾一直都擔心著挨打的妹妹，听見咳嗽喘氣聲知道女乃女乃老哮喘病又犯了，聰明的她趕緊拿來藥丸給女乃女乃。服完藥女乃女乃看看乖巧的春蕾又看看巴不得她死的曉水又舉竹鞭狠狠的抽了下去，只听「啊」一聲，女乃女乃爺爺發現春蕾早已撲在了曉水身上。
火辣辣的疼痛讓從來沒挨打過的春蕾一下子感覺到曉水每次挨打是如此的疼，也明白了妹妹原來一直都在承受這種疼痛。
她大哭對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您不要再打曉水了，要打就打我吧︰〞
女乃女乃放下竹鞭立馬問春蕾︰〞春，疼不疼，你這死丫頭，護她做什麼！〞說著模著春蕾的，也顧不上跟曉水生氣。
爺爺抱起顧曉水給她上了點藥。看著舊痕未退又添新印，心疼的不得了。曉水對爺爺說︰〞爺爺不疼的。〞
爺爺第一次對女乃女乃發火說道︰〞你就這麼恨她，小心她大了一樣對你︰〞
〞長脾氣啦！我大孫子都是讓這個短命鬼替換了投胎，她大了我也不當她是我孫女，我沒這孫女。〞女乃女乃見爺爺吼，嗓門比老頭高了幾倍說道。
爺爺再也沒說話，女乃女乃帶著春蕾進了她的屋子。阿鳳把做好的晚餐端上來放桌上後拉走顧曉水回房關了門，看的出今天除了傻姑外誰也不開心。阿鳳搓著曉水的手，模著小臉抽泣起來。
曉水無辜的眼神看著媽媽，小手模著媽媽蒼白的臉輕輕的說道︰〞媽媽，我以後不在淘氣啦，媽媽我不疼，媽媽不哭！〞
這一聲聲媽媽讓阿鳳緊緊死抱住女兒好好大哭了一頓，曉水也跟著啼哭。阿鳳這時把積壓所有埋怨和委屈還有對曉水的心疼發泄了出來。哭完後，發現曉水已經含著眼淚睡著在她的懷里。照顧好女兒，阿鳳輕手輕腳出去關上房門生怕吵醒睡正香的顧曉水。
「睡啦！〞爺爺邊喝著少量黃酒邊問到，阿鳳點點頭坐在公爹的對面。
女乃女乃跟春蕾出來了，春蕾見飯桌上沒顧曉水就問︰〞媽媽，妹妹怎麼不來吃飯。
阿鳳剛才的大哭或許讓女乃女乃心中多了份憐惜，女乃女乃也對著側房門說道〞這麼點大就長脾氣啦，打幾下就不吃飯啦，大了還得了。快出來吃飯，咳咳︰〞
說著重咳幾下吐出了血痰。爺爺趕緊過去拍著大口喘氣的女乃女乃說︰〞你啊，別生閑氣了，這孩子小打了疼過就睡啦！〞
〞娘，曉水已經睡啦。〞阿鳳邊給婆婆倒了杯開水漱口邊說道。〞除了吃就知道睡，等會給她留飯，醒來吃。〞
說著女乃女乃動了筷子，阿鳳和春蕾也吃了起來。春蕾偷偷的把雞蛋藏在了裙子口袋，爺爺看著她眯眯的微笑著。收拾完了一切，安頓好傻姑，阿鳳對年僅十歲的顧春蕾說道︰〞春兒，女乃女乃生病了，女乃女乃很疼你，你要多照顧女乃女乃听見嗎？〞
春蕾點頭回道︰〞媽，我知道的！我等會就去睡！〞說完跑進了阿鳳房間，見曉水還在呼呼大睡就拿雞蛋在她臉蛋上滑來滑去。逗的顧曉水使勁拍了下自己的臉醒了，她以為是夏天最討厭的蚊子。
睜眼一看是姐姐又扭翻身睡去，春蕾把她翻了過來說︰〞看姐姐拿了雞蛋給你吃。〞
〞我不要吃雞蛋，我還要吃女乃女乃給你買的餅干。〞曉水看著姐姐手中的雞蛋嘟著小嘴說道。
〞雞蛋吃了長身體，餅干明天姐姐拿給你吃。〞春蕾說著在木床邊上輕敲著雞蛋剝完殼給她。
但顧曉水捂著鼻子直說︰〞蛋蛋不吃，臭臭︰〞
春蕾聞了聞又小小咬了一口說︰〞不臭，好的，香的。〞〞就是臭的〞曉水說著跳下了床，從褲兜里拿出了半粒糖給姐姐。
〞哪來的？以前姐姐給你的雞蛋你不是都吃嗎？〞春蕾問道。
〞我沒吃，給姑姑吃啦，臭的！糖是壞嬸嬸給的︰〞顧曉水拿過姐姐的雞蛋往廚房間里面的一間小屋跑去。春蕾也跟了上去，看見媽媽正在堂廳織著毛衣，听見女乃女乃不斷傳來的咳嗽聲和小間里妹妹與傻姑姑嘻嘻哈哈咿咿呀呀的叫喊聲，她覺得這個家即使沒有爸爸，即使女乃女乃老打曉水，但春蕾依然感覺這個家很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