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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看它怎麼就長大了?

齊墨是听見了唐寶珠突然喊叫的聲音才從床上跳下的來,連鞋都沒穿就朝著唐母的房里跑了過去,結果一進門整個人就都愣住了。

陸天宇坐在唐母的身邊怔愣的看著唐母,唐寶珠早已經哭的淚人一樣了,周海鵬拉著唐母的手,蛟文站在一旁面無表情,一臉的蒼白。

齊墨的雙腳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了一樣,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金重一樣,抬不起來落不下去,腳下的每一步都像是把無情的錘子狠狠的落在他的心口上,疼的他說不說不出來也無法呼吸,全身的力氣都給人抽走了一樣。

走到唐母的床前都好像是用盡全身最後的一點力氣,雙膝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經脈,噗通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全身都僵硬了。

「媽!」齊墨的聲音沙啞地顫抖著,听不清到底是說了什麼,可離著最近的陸天宇卻突然抬起了頭,早已經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完全的定住了,整個人都像是遭了雷擊一樣失去了反應。

一旁早已哭的泣不成聲的唐寶珠像是听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緩慢滯納的抬起頭看向了齊墨,不解的目光攙雜著懵懂,水盈盈的雙眼閃爍著。

周海鵬沉沉的閉上了雙眼,艱難的吞咽著喉嚨里的苦澀,睜開眼看向了躺在床上沒有半點反應的人。

「一輩子有多遠?你知道一輩子的意義麼?」他記得那是他第一次見面之後對她說的話,而她竟毫不為意的告訴他︰「不管一輩子有多遠,‘你’我篤定是我的。」

「可笑!」他笑看著站在他面前,萬種風情的女人,心里卻想著另外的一個人,一個與她比起來少了萬種風情,少了玩世不恭,少了熱情不羈的人。

「我長得可笑了?」她笑睨著他,純黑的眸子就像是一顆黑水晶一般,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閃爍著溢彩流光,流動著清水般的神韻,而他想到的卻是那雙不染風塵,不食人間煙火,飄飄渺渺無欲無求的眸子。

「長得不可笑,想法很可笑。」他毫不留情的回了她一句,而她卻忍不住勾起嘴角笑的銀鈴悅耳,宛若天籟,咯咯的在他面前笑起來沒完沒了,一身的浮夸輕挑,可那時他想到的卻是某個人回眸的那一瞥,那一抹淺笑嫣然。

「就那麼可笑麼?你也太喜歡笑了,我怎麼就不覺得呢?誰說男歡女愛要兩情相悅了,誰又說男女之間就非要情投意合了?你怎麼就知道你以後不喜歡我呢?說不定下次見面你就喜歡我了呢?」她的一番話要他一時間頗感好笑,卻冷嘲熱諷的說她是痴心妄想,而她卻說痴心妄想怎麼了,她樂意誰都管不著。

本以為他能轉身離開,可她卻拉了他的手硬是放到了她的胸口上,結果嚇得他臉都白了,而她卻一把推開了他轉身瀟灑如風的離去。

回憶起往事周海鵬放開了唐母的手,起身朝著門口無神的走去,而其他的人無不是各自震驚或是茫然著,只有齊墨緊握住了唐母的手,粗啞低喚著唐母。

「媽!媽!」周海鵬放下了唐母的手齊墨一把就握住了,緊緊的握著低喚著,而陸天宇回神竟然沒了反應。

蛟文深深的呼吸著,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朝著一旁靠了過去,抬起手緊緊的按住了心口,臉色一陣陣的蒼白,白的就好像是白色的紙張一樣,蒼白的毫無血色。

房間里像是定格了一樣,所有人都看向了聲音越發沙啞的齊墨,包括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周海鵬,而齊墨突然的就是一聲大喊。

「媽!」撕心裂肺的喊聲讓唐寶珠都停止了哭泣,看著齊墨不知道為什麼就不哭了,而陸天宇卻呵呵的笑了。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你起來,起來看看我,看看我,我還沒認錯呢,還沒認錯呢!」

「你不是說要收拾我,收拾我麼?你不起來怎麼收拾我?怎麼收拾我?」齊墨握著唐母的手用力的握著,嘶吼的聲音仿佛要把整個房頂都要掀開了一樣,讓所有的人都無聲的看著齊墨。

「起來,我要你起來,你給我起來!」齊墨瘋了一樣的站了起來,一把就把陸天宇推開了老遠,陸天宇也是沒想到齊墨會突然的推了他一下,原本就僵硬的身體一個沒穩住,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要說是平時陸天宇起來就會把齊墨打的半死,可陸天宇卻一動都沒動的看著齊墨。

唐寶珠嚇壞了,可卻突然的起來要阻止齊墨,抓住了齊墨就用力的打齊墨,要齊墨快點放開她媽,可齊墨就是听不見了一樣,一把就推開了唐寶珠,低頭就看著唐母失心瘋的念叨低吼。

「我有話,有話還……還沒說,你憑什麼憑什麼就走,憑什麼?」齊墨嘶吼著把唐寶珠嚇得臉都白了,可踉蹌的跌了兩步又回來了,正想要抬起手打齊墨的手,齊墨卻突然的回頭看向了唐寶珠,血紅的雙眼把唐寶珠嚇得愣是一下沒敢動,站在原地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哭的都一抽一抽的。

看著唐寶珠哭的滿臉淚水,齊墨咬了咬牙,轉過臉看向了懷里的唐母,突然貼近了唐母壓低了聲音︰「你死了你女兒就是我的了,你就不擔心我虐待她,你死的就能瞑目?就能瞑目?」

抱住了唐母齊墨低聲的在唐母的耳邊說,幾乎就要低泣了出來,可卻因為耳邊虛弱的聲音全身都震驚的僵硬了。

「我是死不瞑目,可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唐母的聲音太微弱,可齊墨的反應卻讓陸天宇和蛟文都察覺到了,就連周海鵬都有了反應,朝著齊墨走了過去,可唐寶珠卻狠狠的看著齊墨,突然朝著齊墨跑了過去,抓住了齊墨的衣領也不管什麼什麼地方,狠狠的就是一頓打,而齊墨卻全然沒感覺一樣,慢慢的放開唐母一點,讓兩個人拉開了距離。

陸天宇忽的就從地上起來了,速度快的都要和火箭一樣了,可蛟文卻閉著眼楮很長的一段時間才緩過來,以至于緩過來的時候齊墨都已經把唐母放下了。

「叫醫生馬上進來。」緩過來的蛟文第一時間就是安排醫生進來,而唐寶珠就像是看到了奇跡一樣匍匐在她媽的身邊,也不打齊墨了,滿心的看著她媽,緊握著她媽的手不肯放開。

周海鵬和陸天宇都站在一旁,復雜的神情讓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舉動,反倒是齊墨看著唐母醒了竟有些無措,起身竟然站到了一邊。

唐母一直都在看著齊墨,看到齊墨起身站到了一旁,看著她不說話,看了一會才轉著頭看著周圍站在她身邊的人,悠然的竟笑了。

「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還真麻煩你們了!」唐母說話很虛弱,連點力氣都沒有,要不是圍著她一圈的人都是听力極好的人,還真不容易听見。

而齊墨就是個不容易听見的人,就只能看著唐母的嘴型看著唐母說的話,看著不禁深鎖著眉宇。

醫生很快就進了門,馬上給唐母做檢查,十幾個人進門開始就忙個不停,房子里的地方不夠用,只能把人都請了出去,而唐寶珠說什麼不走,唐母就讓唐寶珠留下了。

「一個人不礙事,都出去吧,我這種人閻王都不願意收。」唐母說著看向了一直拉著自己說什麼不走的女兒,不禁失笑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一看她媽閉上了雙眼唐寶珠就緊張了,忙著朝著她媽挪動了一下,像個小孩一樣緊盯著她媽的鼻息下面,看著是不是還有呼吸。

其他的人陸續都出了門,房間里開始搬進去依稀醫療器械,多半是小型的醫療儀器。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精心救治,唐母的情況基本穩定了下來,醫生出來無不是驚喜若狂,兩個上了年紀的美國醫生,一直在用英語交流著,說這根本就是不肯能的事情,癌細胞竟然開始減少了,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蛟文和齊墨就站在門口,兩個醫生一出來蛟文和齊墨就听見了,兩個人馬上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兩個美國醫生。

「你們說什麼?」陸天宇離得有些遠,可卻听的很清楚,只有周海鵬坐在一旁沒有動過。

「我們也很吃驚,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我們剛剛做過檢查,病人的體內癌細胞竟然有突然停止生長,而且還有萎縮的現象。」兩個醫生欣喜若狂的都在手舞足蹈,似乎從來沒有听說過這樣的事情,更加沒有遇見過,說起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蛟文和齊墨陸天宇都是一陣的木訥,可隨即蛟文便看著醫生問︰「能夠確定?」

「我們也只是初步的認定,但要確定還要做一些檢查。」醫生朝著蛟文說,蛟文看了一眼陸天宇,轉身看向了坐在一旁沒有動過的周海鵬。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要人把你們所需的儀器運過來,你們做一份全面的醫療企劃書給我,我會按照上面索要求的給你們配備你們所需要的任何東西,包括你們的生活所需,還有病人能夠用到的所有需求。」蛟文吩咐了一下,醫生們才陸續的離開,稍微過了一會,幾個人才相視看了一眼。

「天宇你是這方面的權威,你有什麼看法?」蛟文知道陸天宇在醫學方面的造詣,這種時候第一個該問道的就是陸天宇。

陸天宇沉吟了一會,仔細的想了想,才說︰「我不敢確定,但媽是癌癥這是個不爭的事實,發生了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個奇跡,在這方面我也做過研究,前段時間我還給國外的幾個醫學權威打過電話,他們並沒有給我什麼有用的資料,但是其中有一個小實驗要我頗感興趣,他們說在一個極速冰凍青蛙的實驗中,青蛙和癌細胞的存活率是百分之十六。」

「什麼意思?」蛟文看著陸天宇不是很明白,齊墨也緊蹙著眉宇看著陸天宇,陸天宇看了一眼齊墨才說︰「也就是說想要把癌細胞凍死,但也把青蛙也凍死了,青蛙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十六。」

「這和媽的病有什麼關聯?」蛟文繼續追問,齊墨卻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了房間里的唐母,透過小窗戶齊墨能清楚的看見唐母正很安靜的睡著,而唐寶珠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唐母,滿臉的淚水很髒,卻都不知道去擦。

「我曾想過,如果把人殺死癌細胞會不會就突然的死亡了,但是那只是一個想法,我沒有做過這方面的研究,但國外這方面的人做過很多諸如此類的試驗,用一些動物進行長期的臨床試驗,很可惜並沒有幾粒成功存活的試驗體,即便是偶爾僥幸的存活,也只能歸功于僥幸,而且存活下來的試無不是死亡後短時間里蘇醒,也就是說試驗體根本就不能說是死亡,充其量只能說是休克,而段時間的休克雖然給癌細胞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是卻不足以全部死亡,這也就造成一旦試驗體復**內癌細胞大規模的滋長,甚至是爆發性的,試驗體不但沒有存活的可能,反而會加劇死亡的速度。」陸天宇的話要齊墨轉身看向了他,繼續了下去︰「正常人的細胞在人體內需要的養分是人體均衡的營養,而癌細胞就像是一個永遠吃不飽的怪獸,迅速的長勢要它必須吸收更多的營養,只有這樣癌細胞本身才能越快的壯大,足夠毀掉一個人,也因此讓一個看似正常的人迅速的消瘦。」

齊墨說著走向了陸天宇和蛟文兩個人,相互的看了一眼看向了陸天宇,陸天宇這才說︰「媽從查出有肝癌開始就一直堅持不吃藥不打針,除了我們在醫院里給她做檢查的那次不知道給媽用了藥,媽之後就再沒有用過,我看過媽每天帶在身上吃的那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麻痹神經的止疼藥,而是緩解心絞痛的速溶藥。

還有,你記不記得我們和媽過年的時候媽還好好的,可進了醫院檢查之後就嚴重到下不了床?」陸天宇一說蛟文倒是想起來,但也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陸天宇默不作聲。

「我查過一些癌癥患者的資料,其中大部分都是入院之後加快了病人的死亡時間,也結合了我過去病人的一些基本臨床反應,越是惡性的腫瘤接受治療後,病人的身體衰弱程度就會加劇的越快。

從中我得出了一個結論,治愈癌癥醫藥治療是最不奏效,最適得其反的一種途徑。

癌癥在一旦接受到了藥物的刺激之後,一開始或許會死亡,可在短時間內就又會大規模的並發,這無疑就是在激怒癌細胞,而激怒了癌細胞的同時,這些所謂的針對性治療也殺死了很多人體內非癌癥細胞,也就是說有害無利。

但有部分的癌癥患者在不肯接受治療,心態也保持著極度平和的情況中安然的度過了幾個春秋,其中一小部分的人,甚至在許多年之後還存活著,而且體內的癌細胞就如同沒有來過一樣,消失的無蹤無影。」陸天宇的一番話要蛟文和齊墨都沉默了,沉默之後蛟文看著陸天宇問︰「你覺得媽的這種情況是屬于哪一種?」

「這個不敢肯定,但其中一定和媽的意志是分不開的,其次就是媽面對死亡的平和心態,沒有平常人那樣的渴望,不肯藥物治療當然也是一方面,但眼下看似乎癌細胞停止生長和媽突然窒息有關,這也就說到了開始的問題上。」陸天宇看向齊墨,齊墨看著陸天宇目光幽邃卻沒有說一句話。

「癌細胞需要營養是人體內其他細胞數十倍,而且還在不斷的翻倍遞增,營養給予的越多,癌細胞就會越迅速的壯大,這麼看來相同的道理,一旦營養全部切斷,或者是癌細胞所依附的人體停止了呼吸,其他的身體機能全部停止運作,那麼癌細胞相對其他正常的細胞死亡的四度也會以數十倍,甚至是遞增的速度快速的死亡,這種死亡率一定高于人體內的其他正常細胞,如果是這樣,癌細胞的營養供給也就突然的不切斷,這就好比新生的嬰兒突然的斷掉了女乃源,癌細胞與人體其他的正常細胞產生方式是一樣的,都是在不斷的新生,而營養源一旦被突然的切斷,癌細胞也勢必會與其他的細胞一樣造成不可想象的重創,但是癌細胞漲勢迅猛,一旦切斷就會造成枯萎,這是邏輯問題,完全是必然。

但是有一點,醫學界一直都很關注性的問題,就是人類的腦組織死亡時間。

人類的死亡要從人類的心髒停止跳動開始,也就是說一旦人類的心髒停止了跳動,人類的生命也就宣布了死亡,醫學界稱之為非定義死亡,也就是說不能完全的定義人類已經死亡。

但在醫學界人類的心髒停止跳動是否該宣告人類死亡也一度引起爭議,而且至今還有人堅持人類心髒停止跳動不能宣布人類死亡。

我是腦科專家,我當然對腦組織有一定的了解,正常人心髒停止跳動之後,五分鐘左右人類的腦組織就會定義死亡,也就是確定死亡。

人類的腦組織可以說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一旦缺氧缺血超過了腦組織的運作基本值限定時間,人類的腦組織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而且永不恢復,或者說是恢復值極低,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休克過或者是腦缺血的病人在康復後會造成不同程度的身體機能喪失,就是因為腦組織受到了損傷。

人類死亡人體細胞有一個基本的依次過程,也就是死亡定義有一個標準,身體各個組織髒器的細胞時間的規律性。

從心髒停止跳動開始,三分鐘後腦部細胞死亡;十五分鐘心髒細胞死亡;三是五分鐘肝細胞死亡;六十分鐘後肺部細胞死亡;九十到一百二十分鐘後腎細胞死亡;二至八小時後肌肉細胞死亡;手指甲要經過二十小時才會死亡,精子,軟骨和牙細胞生存的時間最長,最多要達到四天之久。

但癌細胞也要分類,要考慮人類所在環境,溫度,PH,細胞所在的環境是否還有所能利用的營養,離子濃度等……

但可以肯定癌細胞的最遲死亡時間是三十分鐘,三十分鐘不管是癌細胞在人體的那個位置都會徹底死亡。

但是……」陸天宇遲疑著,漆黑的眼眸緩緩轉動,思忖了一會看著蛟文和齊墨兩個人︰「癌細胞的死亡時間是五到三十分鐘之間,這個時間癌細胞完全宣布死亡,癌細胞在人體內完全終結。」

「你的意思是說媽的死亡是將已經超出了這個時間,所以完全終結了癌細胞的存活?」蛟文沉吟著說,齊墨只是看著陸天宇思考,卻沒說話。

「可以這麼說,但是我剛剛說這和人類的腦組織有關,人類的腦組織在人類的身體上被譽為最脆弱的器官組織,也就是說是最經不起損傷的阻止,但是凡是都不能單一而論,在某種意義上,人類宣布死亡後會有一段時間里腦電波還在運轉,這也是為什麼歐洲人會崇拜靈魂主義,大量的科學驗證證實了,人死後二十四個小時之內腦電波還在不斷的周而復始的運轉,雖然人類的各個器官已經全部停止了運作,大部分也都宣布死亡,但要是人類的腦細胞復蘇,人類或許就有一線生機。

媽的意志力一想都無堅不摧,所堅持的從不肯放棄,醫生早就跟媽說媽的時間只有三個月,可媽卻還是在六個月後叫我們回來,足見媽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生命只有三個月,不接受任何的治療,不把癌病當成是一回事,媽完全是在用自己的意志和癌細胞打一場持久而有耐性的戰役,足見媽的意志有多頑強,如果是這樣,媽醒來就只有一個解釋,媽是靠著最後的頑強不屈的意志醒過來,是靠腦電波彌留蘇醒過來的,當然……還有你!」陸天宇的話落蛟文看了一眼齊墨,齊墨沉默著但沉默之後也看了一眼蛟文,三個人面面相視一眼,看向了坐著的周海鵬。

「想怎麼做你們做決定,我沒有意見。」周海鵬起身朝著唐母的房門走去,推開了唐母的房門走了進去,其他的三個人這才各自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間里,快速的換上了衣服又趕了回來。

齊墨一直都坐在外面,有些心不在焉,卻總是看著唐母的房間里,而陸天宇卻拿出了一個皮箱子,把箱子打開里面全都是醫學方面的書籍,齊墨看過去的時候沒什麼反應的就轉開了臉,就好像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一樣,反倒是蛟文看到了陸天宇把書拿出來,就開始一本一本的看,看累了就靠在一旁靠一會。

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蛟文放下了書馬上就去做飯,蛟文一走房間里就剩下了齊墨和陸天宇兩個人了,房間里一下就變得格外的安靜了,兩個人誰也沒看過誰一眼,就好像房子里除了自己,就沒有其他的人了一樣。

蛟文的飯做好了叫兩個人出來吃飯,兩個人就過去吃飯,對坐著各吃各的連看一眼都沒有過,周海鵬出來吃了飯就換了唐寶珠出來,結果唐寶珠一出來這兩個人就都看了過去。

可陸天宇只是看了一眼,齊墨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坐這里。」齊墨就像是擔心有人跟他搶一樣,不等唐寶珠走過來,就先把椅子給唐寶珠拉開了,唐寶珠走了兩步像是想做又像是不想做,糾結著一張又髒又蒼白的臉,看了看蛟文,又看了看陸天宇,還想著看看他們什麼反應,可還沒來的及看完就給齊墨一把拉了過去,結果就這麼坐在了齊墨的身邊。

陸天宇倒也沒說什麼,蛟文更是事不關己的樣子,端了碗給唐寶珠送到了眼前,唐寶珠伸手端著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拿起了筷子做了賊一樣四下的撒嘛了一眼,才悶頭吃飯。

唐寶珠倒也不是因為別的,就是覺得自己有點對齊墨太過分了,想想要是沒有齊墨她媽就醒不過來了,齊墨也是有功勞的人,可自己卻差點把齊墨的臉打成花臉貓,現在看看還有兩塊青著的地方,唐寶珠覺得自己是有點太過分了。

看著唐寶珠坐下了齊墨馬上給唐寶珠夾了一點喜歡吃的東西,唐寶珠吃著頭更低了,陸天宇吃的快,幾口吃完了起身就去看唐母了,蛟文吃的倒是不那麼的快,可吃完了唐寶珠還悶著頭不抬頭呢。

「有湯,你們喝麼?」蛟文起身的時候問了一句,齊墨抬頭看了一眼蛟文,「我一會自己來。」

「嗯。」蛟文答應著去了唐母的房間里,也去看唐母了,結果唐母這麼一走,就剩下齊墨和唐寶珠,唐寶珠就全身都不自在了,想說點什麼卻猛地往自己的嘴里塞飯,不說什麼又覺得不對勁,是怎麼都覺的不舒服。

「沒人跟你搶。」看著身邊忙吃飯連菜都不吃的人,齊墨把唐寶珠手里的碗硬是給搶了下去,唐寶珠這才抬頭看著齊墨,可一看就犯愁了,其實不看唐寶珠愧疚的還少點,一看更覺得自己下手狠了點,才知道齊墨的另一邊臉上也是淤青。

「我就打了兩下,也沒用力,誰知道就打青了,我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我也不是故意要打你臉,我也吃的差不多了,你要是想吃我的就給你吧。」唐寶珠覺的還是別逗留太久的好,飯也吃了,人也看了,她還是趁著眼前的人沒找她算賬之前早點走的好,免得有什麼後果自負,蛟文和陸天宇不再她覺得她得采取點對自己有用的安全措施。

唐寶珠所謂的安全措施就是溜之大吉,可卻沒想到她剛一起來就給齊墨一把又拉了回去。

「別走!」齊墨一看唐寶珠要走,一把就把唐寶珠給拉了回來,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還把唐寶珠嚇得也不輕,一坐下就馬上僵硬的嚷嚷上了。

「我都說了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是胡攪蠻纏我也不是好惹的,你可別惹我,惹急了我告訴蛟文哥哥揍你,我可是說的出就做得出。」唐寶珠這麼一嚷嚷,齊墨的臉就黑了,也不知道心里是個什麼感覺,好嗎!自己的女人還要叫其他的男人揍自己,他的臉上不黑還能有光麼?

可要說現在的齊墨那真是,唐寶珠說什麼都是好,別說找人揍他一頓,就是找人謀殺他估計都覺得好。

「我沒說你的故意的,我就是要你吃飯,你先把飯吃了。」齊墨說著把飯碗給了唐寶珠,一雙眼楮緊盯著唐寶珠,看的唐寶珠一陣陣的心虛,總覺得齊墨是在伺機報復她。

「我吃飽了,你吃吧。」唐寶珠抬起手把碗推給了齊墨,齊墨的臉色一沉,想到了湯︰「那就喝湯。」

別管是干什麼齊墨就不想要唐寶珠走,可唐寶珠那里知道這些,心里都一直都在打鼓,就怕齊墨找她的麻煩,一听齊墨要她喝湯馬上說不用了,說她很飽了。

「我喝,我要喝湯。」齊墨咬了咬牙,也沒其他的辦法一想到唐寶珠要走,眼楮掃了眼桌上的湯想也不想的就說,結果唐寶珠馬上來了這麼一句︰「那就喝吧。」

說話的時候唐寶珠抬起手就要拉開齊墨拉著她手臂的手,可沒想到手剛一踫到齊墨的手齊墨就一把把她的手握住了,結果嚇得唐寶珠差點沒把警察給招來。

「你,你干什麼呢?我可是都和你低聲下氣的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士可殺不可辱,我媽說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做人要有骨氣,小女子也頂半邊天,也有錚錚鐵骨。」唐寶珠這麼一番話沒把齊墨給氣的想笑都笑出來,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咬了咬牙末了用力的拉了一把唐寶珠,瞪著唐寶珠說了一句︰「就知道你媽!」

「你說什麼?」唐寶珠一听齊墨說她媽可是不樂意了,小臉繃緊,剛剛還局促的雙眼這會倒是一點都不局促了,冷冰冰的要吃人肉一樣,齊墨還一愣,可拉著唐寶珠的手卻沒放。

「沒說,什麼也沒說,你坐一會我什麼也沒說。」齊墨從來就沒這麼低聲下氣過,這要是放到從前他一定以為自己是病得不輕,可現在腦子里壓根就沒有病得不輕那個詞。

「沒說我怎麼听見你說我媽了?」唐寶珠還沒完了,看著齊墨糾結著秀氣的眉黛,大眼楮左右的來回亂轉,想著齊墨到底是說沒說她媽,剛剛她是不是听錯了,還是齊墨糊弄她那,至于要走的事倒是給忘得干干淨淨的了。

「我說我要喝湯,我什麼時候說你媽了?」齊墨臉色一沉,轉開臉有些不自然了。

「沒說你心虛什麼?」唐寶珠一看齊墨轉開臉,馬上不依不饒的追問上了,齊墨皺了皺眉就跟那疼了一樣,一轉臉馬上沉了︰「我說我要喝湯!」

「喝湯?」唐寶珠還懵懂了,小臉一陣的迷茫,喝湯就喝湯和她有什麼關系,冷著臉給誰看。

要說這人說好就好的不行了,說壞就壞的不行了,一消氣就什麼都給忘了,就跟先前什麼事都沒有了一樣,眨巴著大眼楮唐寶珠還狐疑的想了一會,原本是想齊墨有沒有說她媽壞話的事,結果卻把自己打齊墨的事給想起來。

可倒好了,唐寶珠那張小臉一下就沒了血色,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齊墨的被打了的臉上一瞄,馬上咽了下嗓子,轉身就打算走。

齊墨也是眼疾手快的人,一把就把人給又拉了回來,唐寶珠全身立馬就是一陣緊繃,坐下了就硬是沒敢再動一下,低著頭連看一眼齊墨都要小心翼翼的,就好像齊墨是專門吃人肉的魔鬼一樣,坐下了全身就僵硬著不敢動一下。

齊墨也不舒服,看著唐寶珠總想著走心里就怎麼都不踏實,拉著唐寶珠的手也不敢放,可不放開也不是那麼回事。

要說這兩個人都能把人給急死,拉著唐寶珠齊墨就愣是一句話沒說,在看唐寶珠低著頭正心里琢磨呢,琢磨什麼時候自己能月兌身。

要不是齊墨身上的手機響了,這兩個人指不定要這麼干坐到什麼時候。

手機是齊母打過來的,就是問問齊墨有沒有醒,順便告訴兒子一聲他們已經到家了。

齊墨也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答應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電話一掛才看想正想要把手收回去的人。

「我想喝湯。」齊墨說的有點含糊,唐寶珠還一陣的慌張,心里還不停的打鼓,喝湯就喝湯緊盯著她看什麼,她也不是湯。

「湯不在那麼?」唐寶珠慌張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湯碗,用眼神瞄了一眼湯碗,那意思很明顯你不會自己盛一碗喝,你和我說什麼?

可齊墨就是不放唐寶珠的手,順著唐寶珠的目光看了一眼,一皺眉看向了唐寶珠,聲音一點都不客氣︰「你給我盛。」

「你自己不……」剛要說唐寶珠想到了自己的手,心念一閃看著齊墨說︰「我給你盛你放開我。」

「拿勺子。」齊墨也沒那麼好糊弄,一看唐寶珠那雙忽閃忽閃的眼楮就知道唐寶珠在打什麼注意,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碗端了起來,唐寶珠一看是滿月復的郁悶,沒什麼辦法心不甘情不願的伸手握著湯碗里的湯勺給齊墨盛了一碗湯,隨即放下了湯勺坐下了,糾結著雙眼氣呼呼的郁悶起來了,手也不老實的想要拉回去,可卻就是拉不回去。

「一會我有話和你說,八點鐘我在你房間門口等你,不許不出來。」齊墨說著端起碗就喝湯了,結果剛喝了一口就听見唐寶珠氣不打一處的說︰「喝,喝,怎麼不喝……」

「咳……咳咳……」唐寶珠很小聲的一陣嘀咕到不要緊,卻差點沒把齊墨嗆到,湯都喝不下去了,一連著咳嗦起來都沒完了。

一看齊墨咳嗽了,唐寶珠倒是安靜了,瞪著大眼楮看著齊墨,還看的有點出神,倒也不是突然覺得齊墨比以前好看了,也不是覺得很想齊墨了,就是心里嘀咕她打的也不重,怎麼就有淤青了,能不能是自己弄得就誣賴她?

正糾結著呢,齊墨突然轉過了臉,一轉臉就看到唐寶珠正不眨眼的看著他,結果呼吸重了,心也亂了。

看著唐寶珠齊墨幽邃的雙眼灼灼燙人,左右的審視著,看著什麼稀有珍寶一樣,看著看著就親了過去,結果剛一動唐母門口的門就給人推開了,唐寶珠一轉頭看了過去,馬上就站了起來。

齊墨的臉色一黑,不悅的看向了正從唐母房間里走出來的蛟文和陸天宇,蛟文走在前面陸天宇走在後面,可不管是誰走在前面,唐寶珠就跟看見了救星一樣,一看到兩個人就喊上了,左一句哥哥又一句哥哥的,听的齊墨心里這個不痛快,多大了還哥哥哥哥得叫。

「吃完了?」蛟文走來便問,唐寶珠說話就用力的拉了自己的手,可卻沒拉開,齊墨壓根就沒打算要放開唐寶珠的手,拉就能拉出去麼?

「你快點放開我。」唐寶珠這下可是不樂意了,小臉一沉繃緊了,齊墨要是不看還好,一看就有氣,有了撐腰的就是不一樣,連眼神就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可氣歸氣齊墨也不想鬧得太難看,自己不是陸天宇的對手,蛟文他也不指望會幫自己,三對一一點勝算的機會都沒有,雖然齊墨心里極不願意承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這句話,可到最後卻還是識時務為俊杰的放開了唐寶珠的手。

要說齊墨的火氣就不能降下來,唐寶珠的手一被松開連猶豫都沒有就朝著陸天宇走了過去,站到陸天宇跟前傻兮兮的就笑了。

陸天宇倒沒什麼太多的反應,早就習慣了唐寶珠朝著他笑了,要不是太突然都能心平氣和的接受。

可齊墨那里可是一點沒痛快,一轉身看向了桌子上,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飯,越吃就越不是味道。

「媽要你們進去。」蛟文看了一眼身後的唐寶珠,轉身看向了正吃著東西的齊墨,齊墨這才怔愣了一瞬,隨即放開了筷子,起身就轉了過去,正巧看到唐寶珠正和陸天宇相互看著對方,也沒猶豫齊墨兩步就走了過去,過去就拉了一把唐寶珠的手,拉著就走。

唐寶珠還要問問陸天宇她媽的病是怎麼回事呢,結果還沒來的即開口就給齊墨突然的拉走了,唐寶珠也不是好欺負的人,有了精神完全不像是前幾天悶悶不樂的時候了,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你都不能踫了。

沒精神的時候就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誰要是想要踫踫就踫踫,只要不用針過去扎她,都沒什麼反應,可有精神也就完全不一樣了,那脾氣上來就跟全身都長了刺了的刺球一樣,你別說不踫了,就是拐上也疼你不行。

「你吃錯藥了?你拉我干什麼?」唐寶珠一看齊墨拉了他,小嘴立刻就跟上去問了,可還沒等齊墨理他,她媽的房門就開了,齊墨隨後就把她給拉了進去,一進門齊墨就站在了門口,結果唐寶珠就跟嘴上上了拉鏈一樣,突然就就閉嘴沒動靜了。

看著她媽甩開了齊墨的手就跑了過去,坐下了就問她媽有沒有那里不舒服,噓寒問暖的一陣忙碌,問的唐母都沒有時間說話了。

「行了,你歇一會,別讓我頭皮發麻了,听的我耳朵都生繭子了。」唐母嘴上說的不待見,可雙眼卻比什麼時候都溫和。

唐寶珠一听這話倒也安靜了,坐到她媽的身邊安靜的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眼楮盯著她媽的看著,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著什麼的樣子。

「你還站著干什麼?」轉過臉唐母看了一眼齊墨,齊墨這才走到了湯姆的面前,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坐到了唐母的床前,一旁的周海鵬起身去了外面,把空間留給了唐母他們。

听見了房門關上唐母才看了一眼身邊的唐寶珠,隨即看著齊墨問︰「你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要留下那個孩子?那個女人是迫不得已,她並不愛那個對她而言是個污點甚至是痛苦的男人!」齊墨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為什麼要問這種話,可他就是想知道。

听到齊墨的話唐寶珠一陣的懵懂,原本還看著她媽呢,听見齊墨說反倒看向了齊墨了,滿眼的不明白齊墨再說什麼。

唐寶珠哪知道齊墨是故意不想給唐寶珠知道什麼,所以才這麼問。

而唐母在听見了齊墨的話後,就像是早就料到齊墨會這麼問,臉上依舊很平靜,雖然還很蒼白但卻有了許多的精神。

眼波流動唐母拍了拍唐寶珠︰「給我倒杯水過來。」

唐寶珠听她媽說馬上離開了,去倒了杯水回來,唐母喝了一口水沉吟了一會才一邊回憶著一邊說起了從未與人說起的一段過往。

「當時對那個女人而言那個孩子的到來確實很突然,一個不再她預料,讓她始料不及的突然。

那個女人剛剛察覺到自己懷孕的時候還去墮過胎,但是叫人很震驚的是,孩子並沒有如女人所料打掉。」唐母說話的時候看向了齊墨,齊墨的臉色有過一陣的蒼白,但卻什麼都沒說過。

唐母淡淡一笑,就好像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一旁的唐寶珠卻月兌了鞋,月兌了身上的外套躺在唐母身邊了。

唐母看了一眼要睡覺的唐寶珠,知道唐寶珠也累了一天了,精神又是極度的緊張,給唐寶珠蓋了蓋被子,也沒怎麼在理會,就是把手放到了唐寶珠的身上,唐寶珠就像個幾歲孩子一樣,摟著她媽的腿就靠了過來,眨巴著忽閃的眼楮望著齊墨,又看了眼她媽,等著她媽講故事。

「發現孩子沒有打掉的時候孩子已經兩多個月了,與其他孩子不同的是,這個孩子並沒有給女人造成任何的妊娠反應,以至于女人根本就沒有那麼快就發現。

發現孩子還在的時候,女人已經能夠感覺到胎心的跳動了,手放在小月復上明顯的有像脈搏一樣的東西在有節奏的跳動,女人很吃驚才去做了檢查,結果醫生告訴她孩子還在,而且很好。

這種事情太要女人吃驚了,幾乎為零的可能奇跡般的發生了,女人開始想這孩子或許是不願意離開,女人開始猶豫了,是打掉還是不打掉,但猶豫之後還是決定打掉孩子,只是……

應該說孩子的命很大,劫難重重還能平安出事很不同意,就像是天意一樣,他還是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而且還是個很健康的男孩。

說起他為什麼會在第二次女人做決定的時候留下,就要從另外一個叫離心的女人說起了。

離心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和離心兩個算是不打不相識,情投意合的朋友,兩個人結伴而行,一起出來闖蕩,一起逍遙自在,還曾經一度的義結金蘭,成了最要好姐妹。

她當離心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這是連她真正家人都不會有的一種摯情。

她和離心在秋天相遇,一見如故!

她記得離心喜歡靜靜的迎風走在秋天的樹下,走在紛飛著漫天落葉的地方。

她和離心,一起享受,一起患難,一起打下江山,一起愛上一個男人!

她和離心,約好今生一起走,風雨同行,富貴同享,生不離死不棄,就算是為了男人也不會倒戈相向。

離心對她說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若不能今生為伴,甘願相忘江湖!

那時候她不是很明白,只是籠統的看到了字面上的意思,還大言不慚的說,若要愛就要愛的轟轟烈烈,此情天地可鑒,至死不渝,縱有千難萬險也絕不放棄,若不能天涯相隨,寧願魂斷情散。」想起曾經的那些過往,唐母看著齊墨思忖著轉開了臉,安靜的講著那段一去不回的時光,而齊墨卻深鎖起看著唐母,臉上緩緩的浮上蒼白。

「她和離心相視而笑,離心還笑她瘋了,可她卻一點都不以為意,覺得這才是人生。

覺的人生就要敢愛敢恨,就要瀟灑如風,可她卻渾然不知,那時候已經有一個人打亂了她的倨傲的心,打亂了她如如風般的步伐。

說起人生總是很多的難以預料,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風有雨,就算是晴好的天氣,也會突然的刮起一陣冷風,吹得人心慌亂。

她和離心在同一個時間愛上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只愛著離心,開始她們誰都不知道,但後來卻知道了。

遇見原本就是很奇妙的事情,他們三個人在同一時間相遇,在同一時間春心萌動,可笑的是享受悲哀的那一個卻嘟嘟不是她。

三個人見面的時候她突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了,可她卻沒有就此離開,明知道她是多余的那個,明知道離開的是她,可她卻不服氣的留下了。

決定用賭來決定去留是因為他們三個人都是賭術高手,用這個方法是最簡單的了。

在那個孩子來之前她們已經決定了要用賭來決定是誰留下,輸的的那個就祝福對方,可是她的年紀小,江湖閱歷雖然不淺,可是說起對感情,卻知之甚少,空有一腔天真自負,一腔無知稚女敕。

她不知道,早在她們三個人見面的那一刻,離心就早已經有了決定,一個讓她醫生都覺得虧欠了她,還也還不完的決定。

落葉紛飛的樹下她和離心擊掌為約,輸贏各安天命!可離心卻在她做好了一切準備,早早去秋天的樹下等著這場賭局開始的時候,悄然無聲的走了。

離心就這麼的卸去一身繁華遠走天涯,就這麼的將一切拱手相讓。

賭局因為缺了離心自然結束了,而離心的離開無疑是在告訴她,那個男人是她的了,只要少以時日她就能用自己的方式俘虜那個男人。

可是對她而言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那個男人心甘情願的要她,心甘情願的成為她的男人。

她能為了男人和離心公平競爭,卻不證明她就會接受離心的忍痛割愛,她覺得愛可以付出所有,傾盡一生去爭取,卻不能靠人贈予。

她自動的放棄了,即便是她有多愛,可她還是決然的選擇了放棄,並且告訴那個男人,說她再不會纏著他了,說他終于自由了。

可那個男人看到她的時候非但沒有感激,反而還嘲諷了她,說是她把離心逼走了,甚至說她是個**蕩婦,說她是個喜歡玩弄心計的丑陋女人。

二十三歲的她看著那個自己第一眼就一見鐘情的男人,絲毫的沒有氣憤,可是轉身的時候卻心痛的第一次沒出息的哭了。

那種淪為愛人眼中蕩婦的滋味不是那麼的舒服,甚至是要伴隨著一陣陣的心酸悲痛,可她並沒有怨恨,只覺得愛不那麼容易,那時候她才明白,原來一個人的愛可以把另一個人傷的體無完膚,還甘之如飴。

說是她傻,她卻冰雪聰穎,說是她精,她卻比誰都不如。

她為了離心和那個男人滿世界的去找離心,就是要離心知道她不是那種為了男人見色忘友的人,更想要那個男人知道,她要的愛高貴無比,絕不會委屈自己半點,絲毫不要瑕疵。

她可以為了愛給男人洗盤子,端洗腳水,甚至是卸下一身芳華回家相夫教子,可是她絕不會允許她所愛著的人心里裝著另外一個女人。

她總算是找到了,而且在找到的時候還通知了那個男人,雖然那個男人不相信,覺得是她騙他,但是最後還是去了,因為她有本事模仿任何一個人的聲音,這對她來說絲毫不困難。

離心的性子她最清楚,決定的事情絕不會改變,除非是沒有後路可守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所以她才買了一些催情的藥物,打算把離心和那個男人搞定了,就找個地方安靜的隱居幾年,等到療傷不覺得痛了再出來。

可是她機關算盡卻沒想到反被離心算計在了其中,還不等她下手,離心就先動手了,結果她反倒成了那個自食其果的人。

離心走的時候那個男人全身都酥軟了,她至今都記得男人看著離心痛苦的眼神,像是在恨離心的狠心,又像是在求著離心別這麼做。

可離心卻笑著告訴男人︰」她是我妹妹,記得好好待她。「

走的時候離心朝著我看著,跟她說︰」我走了,以後別費心了,等你懷孕了我就回來。「

……

其實那時候的那句話她都快要不記得了,可是當有一天她要失去那個孩子的時候,她就突然的想起來了,想起離心說過只要她懷孕了,離心就會回來的那句話。

留下那個孩子就是這樣,這就是最初的原因,為了要離心回來,為了要離心和那個她愛著的男人在一起,終成眷屬。」唐母的話說完了,齊墨卻臉色一陣陣的蒼白,而摟著唐母的唐寶珠卻已經呼呼大睡了。

「你留下我就是為了那個叫離心的女人和周海鵬終生眷屬?」齊墨的聲音有些不自然,雖然一開始就想到唐母不是為了他爸留下了他,可是听見了真相卻還是心里一陣陣的不舒服,那種好像被人鞭打的疼痛要齊墨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疼。

唐母看著齊墨許久才轉開頭看向了窗口的地方,靜靜的想了一會才說︰「你五個月之前我的確對你沒有什麼感情,只是抱著你能把我最要好的朋友找回來,才留下了你,但是當我看見離心被周海鵬強行鎖在身邊,把事情的始末說給了離心之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就是我即便是什麼都沒有了,我也還有你。

你還在我身上八個月的時候我覺得你就是與眾不同的,那種你是個很結實的小家伙,想法越來越強烈,我經常帶著你去賭場里,想要你耳燻目染將來繼承我的衣缽,甚至都開始給你物色媳婦了。

我告訴你,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男孩,而我從知道了離心懷孕開始,我就開始打離心肚子的注意,在我想要是個女孩就一定是你的媳婦,要是男孩就另說了。

你出生以後我幾乎放棄了所有的事情,每天都沉浸在一個做母親的喜悅當中,生你的時候醫生說我大出血了,能母子平安已經很不錯了,以後都不能再生孩子了,所以我把你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不單單是因為我只能有你這麼一個孩子,更多的是因為我深愛著的男人永遠都不會愛我,如果沒有你我的世界就只想剩下了孤獨。

哪個時候我還只是覺得你是我的兒子,對我的意義就只是接管我龐大的家業,長大了讓我能為了你自豪,有種想把你教的出類拔萃證明自己的那種想法,雖然我從沒說過,可是我覺得潛意識里我是那樣的想。

當我接到了離心的電話,當我在醫院里看到離心撐著最後一口氣等著我,等著我和我賭她能否母子平安,賭我余生情歸何處的時候,我沒了選擇,明知我必輸無疑,可我還是選擇了母子平安,輸了我自己。

將寶珠抱在懷里,當我答應過離心要將寶珠撫養成人,輸了自己這一生給離心的時候,我突然的感到了不安,因為我還有你。

那時候我才明白母親的意義,才知道對我而言你是與我血脈相連,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唯一能給我溫暖依靠的人,是不管將來你有任何的路要走,都是我心頭無法剪短的惦念……

送走你的那天我坐在家里一直都看著你,一遍遍的問你會不會忘記媽媽,覺得自己很傻,突然的很想要你永遠的在我身邊……

送走了你我還夜夜的夢見你,開始的那個月我還經常把寶珠喚成是你,那時候我叫你唐唐,墨是因為列在文房四寶之中,而我偏愛文房四寶中的墨。

墨是無形之物,能統領千軍萬馬,能運籌帷幄之中,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國的之寶,墨也是亦正亦邪之物,王者手中便是根基之本,草莽手中就是無用之物,能融水,能侵火,更重要的一點是,你五行中命格火旺缺土,甲子年生是海中金的命,墨五行屬水,土在心下一生無憂,至于水取意海中。

說著這些寶珠的名字也來自海中,你們是一年生的人,珍珠是海中奇珍,與你一樣是四寶之列,不同的是取自中國古代傳統四寶,珍珠、瑪瑙、水晶及玉石並稱為中國古代傳統」四寶「,你應該知道才對。

還有就是,珍珠以深海珠最為珍貴,是佛門七寶之一,傳說珍珠是海之淚,倒不如說是海之沙。

但寶珠與你不一樣,听起來俗氣,因為這些寶珠七歲的時候就跟我說,這名字太俗氣了,听著珠光寶氣的。

可後來寶珠十歲的時候就不再說了,倒是說過名字是佑她平安之物。」說著唐母又看了齊墨一會,齊墨的不禁看向了睡的很安穩的唐寶珠,心思竟是百轉千回。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我當然也沒想過你能對我有什麼好感,而且有些事你不問我也會一輩子都爛在肚子里,就算是帶進黃土。

但是你問了,我當然不會隱瞞你。

我不喜歡騙人,特別是自己的孩子們。」唐母的一番話說完,喝了手里的水,把杯子放到了一邊,齊墨沉默著一直不說話,唐母就看著一旁睡著的唐寶珠,看了一會才轉過臉看著齊墨說︰「別看寶珠傻乎乎的,其實這樣的她才讓我喜歡,想起來二十歲之前的寶珠,我都覺得她太內斂城府了,要不是性子淡泊,我都覺得有點蒼老,那樣的女人誰喜歡?」

齊墨不說話,看了一眼睡在唐母身邊的唐寶珠,許久才問︰「這三十年里,你想過把我要回去麼?」

听見齊墨的話唐母笑了,輕輕的拍著唐寶珠,看向了齊墨︰「沒有。」

「為什麼?你難道一點不想子成膝下?」齊墨覺得自己交情,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問。

「不是一點不想,而是我該不該想,你應該明白,你不屬于我一個人,即便是當初我沒有把你送走,如今你也不屬于我一個人。」唐母並無絲毫的猶豫,雙眼清澈如水,不見半點閃躲。

齊墨微微的向後泄氣的坐了著,轉開了臉開始沉默。

「你其實心里什麼都明白,只是不願意面對,你如果是在等我說愛你,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愛你,更在乎你,一直!」唐母目光坦然的看著齊墨,齊墨抬起頭目光變得深邃幽深。

「你不介意我是齊天海的孩子,而不是你心愛男人的孩子?」齊墨知道有些話問的很多余,可還是想親口證實自己的存在並非毫無價值。

「我愛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與齊天海無關。」唐母的話齊墨沉默了,沉默之後才問︰「你恨過他們麼?曾經出現過的那些人,一個或者是兩個?」

「我一直都很感謝曾在我生命里出現過了每一個人,只是我不喜歡表達,而且我很欽佩你的母親,覺得她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從心里佩服,至于你的父親齊天海,我很感激他當年曾救過我的命,如果不是你父親的出現,就沒有如今的我,當時的那種情況如果沒有你父親的出現,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染指周海鵬。

人活著有很多種活法,可我絕不會給自己一個卑微的活法。」

「你後悔過麼?」齊墨的話似乎是越來越多了,而語氣卻越來越平靜,越來越溫和,唐母也都是知無不言,有問必答。

母子倆第一次推心置月復的說話,竟然不知不覺就說了幾個小時,要不是周海鵬過來敲門齊墨還沒有想到時間已經很晚了,想起唐母的身體剛剛好點,齊墨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說了這麼久。

「太晚了,有什麼話明天說,今天就先休息。」周海鵬說著繞過了床,低頭看向了睡沉的唐寶珠。

「累壞了,臉都不知道洗就睡著了。」周海鵬說著把唐寶珠的手在唐母的身上拿開了,隨即就要抱起唐寶珠,齊墨一看馬上走了過去,趁著周海鵬沒抱起唐寶珠的時候過去主動的要求抱走唐寶珠。

「我來就行了,我回去正好送寶珠回去。」周海鵬松開了手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齊墨,想了想讓開了身體,齊墨彎腰抱起了唐寶珠,周海鵬給唐寶珠蓋上了一件棉衣,齊墨抱著唐寶珠和唐母說了一句晚安,朝著門口走去,推開門離開了唐母的房間。

「說什麼了,說了這麼久?」齊墨前面一走,後面周海鵬就坐到了唐母的身邊看著唐母問,唐母卻斂下眼風輕雲淡的笑了笑,月兌了身上的衣服躺下睡覺了。

看著唐母躺下周海鵬也月兌了衣服,直接就上了床,上床就靠到了唐母的身上,而唐母卻閉上了眼楮沒理會的睡覺了。

而周海鵬卻一夜都沒怎麼睡……

出了唐母的門齊墨便抱著唐寶珠回去了,回去的時候蛟文和陸天宇都回去睡覺了,齊墨原本真是打算把唐寶珠送回唐寶珠的房間里去,可抱著抱著就給抱回了自己的房間里。

進門齊墨還低頭看了唐寶珠髒兮兮的小臉一會,看著也太髒了,想給唐寶珠好好的擦擦在睡,可關上了門把唐寶珠放到了床上可就沒那麼回事了。

一把唐寶珠放到了床上齊墨的心就開始蠢蠢欲動,只是看著就有些渾身燥熱,至于擦臉的事也都忘得一干二淨了。

唐寶珠睡的很沉,絲毫沒有半點發覺給人抱走的反應,躺在了齊墨的床上還翻了個身,摟著齊墨床上的被子還用髒兮兮的小臉蹭了蹭了,粉女敕的嘴唇蠕動了兩下,很快就安靜的睡踏實了。

齊墨實在是有些受不了,覺得唐寶珠也確實是累了,該好好的休息,就算是再想也等等,一天等不了,一個晚上還等得了,可一看時間剛晚上的十一點鐘心就躁動的要跳出來了一樣。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齊墨想平靜一下,起身先去把窗簾拉上,可一轉身回來齊墨就快速的月兌了身上的衣服,上了床就開始給唐寶珠月兌身上的衣服,一邊月兌一邊小心的親吻唐寶珠的身體,小嘴……

唐寶珠是睡著了,可是齊墨一親她倒是有了反應,在床上一直輕輕的擰動著身體,一雙手胡亂的推著,似乎是不舒服了,又像是很想要一樣……

要說齊墨也是提心吊膽的,擔心把唐寶珠弄醒了事沒辦在鬧出點什麼笑話,畢竟唐寶珠現在還排斥他,他就這麼的把人給弄過來,真要是唐寶珠一醒了不願意大聲的嚷嚷起來,這人他可真要丟大了。

可齊墨越是小心身體就越是要爆開了一樣,渾身都滾燙的發熱,呼吸也越發的粗重,手上的力氣也就越大,就好像能把唐寶珠的身體融進身體一樣,控制不住的想要听見唐寶珠小嘴里的聲音,結果一個不小心倒把人弄醒了。

唐寶珠只是覺得身下一陣的酥麻,好想給什麼東西擦了一下就滿了,嚶嚀了一聲迷迷糊糊的就把眼楮睜開了,結果一睜開眼就看見了自己的胸口上有一只手,眨巴著眼楮還有些懵懂,可懵懂還沒過呢胸口的手就用力的抓了一把。

唐寶珠的呼吸一沉,覺得有些疼了,小臉一下就繃緊了,緩緩的低頭看著胸口的那只手,怎麼看怎麼覺得熟悉呢?

「疼!」看到人醒了齊墨倒是不擔心了,低頭看著正傻乎乎看著自己手的人,又用力的抓了一把,唐寶珠這才轉過臉看向齊墨,結果一看到齊墨小臉一沉開口到委屈上了。

齊墨一陣的好笑,彎腰過去就把唐寶珠的小嘴給堵上了,他可沒這麼好打發,順著唐寶珠的大腿下去,把唐寶珠的腿拉過去放在了腰上,翻身坐了起來,隨手拉一把被子把唐寶珠的身體裹上了。

「你媽把你給我了,說你敢不听我的,就把你趕出去!」一把摟緊了身上的人,齊墨才放開了唐寶珠的嘴,粗重的喘了一口氣馬上就盯著唐寶珠說。

唐寶珠卻輕蔑的白了一眼齊墨,雙手推著齊墨言辭鑿鑿︰「我媽說了好男兒頂天立地,胸懷坦蕩;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趁人之危非英雄!」

唐寶珠的話把齊墨說的一愣,隨即就笑了,一邊笑一邊的低頭親了過去,他可不想這麼好的時候給給人煞風景,他就不相信她還能說出點什麼來?

結果……

「我想看看。」唐寶珠還真說出了點叫齊墨意外的話,剛剛把人安撫下來的齊墨倒是懵了,用力的摟緊了身上正不安分的人,跌宕著起伏的胸膛問︰有些莫名︰「看什麼?」

「看它怎麼就長大了?」一想到原本沒那麼大,突然就大了,唐寶珠就滿月復好奇!低頭看向了兩個人的身下,結果齊墨的臉一下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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