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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和大少爺可回來了?侯府那邊有沒有消息回來?」析秋見喜兒進來,就放了手中的繡花繃子去問她,早上林媽媽來了以後,也不知和大太太說了什麼,大太太派人去館里請了佟慎之,她自己則急匆匆去了宣寧侯府。

喜兒搖搖頭,撓著頭道︰「大太太還沒有回來,不過中間代荷回來了一趟,帶走了一個婆子。」她想了想又解釋道︰「那個婆子以前是在廚房打雜的。」

打雜的?帶去宣寧侯府做什麼?

喜兒終究是年紀小,若是春雁或是司杏就會連那婆子的來歷一並問了,析秋見喜兒這里問不清楚什麼,就擺著手道︰「你去歇著吧,若是太太回來,你再前院看看。」

喜兒點頭應是,出了門。

析秋重新坐回炕上,心中思慮著林媽媽是佟析華成親時帶去的陪嫁婆子,是看著佟析華長大的,她對佟析華比對自己兒女都要親,若是有什麼事能讓她這麼急急忙忙的趕回來,除了佟析華出了事她想不出還有別的原因。

佟析華出事?

她就想到了佟析華肚子里的孩子,她走時就覺得佟析華的臉色很不好看,說話時也是有氣無力的,可她自懷孕開始臉色就一直不大好,若說出事也不會等到今天吧!?

念頭閃過司杏和春雁笑眯眯的走了進來,一人提著一個筐子,司杏手里更是多抱著一個黑漆匣子,她走進來笑看著析秋道︰「小姐,司榴的年節禮到了!」說著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面上,又將司榴送年節禮的清單拿出來遞給析秋︰「這是禮單。」

析秋接過單子掃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春雁也捂著嘴唇笑指著單子道︰「小姐您瞧瞧,這誰家送年節禮,竟送布匹紅線針頭的。」她接過析秋手里的單子折了半頁指著上面的一處笑道︰「不送年糕,竟是鴻雁樓的桂花山藥糕!」說完直搖頭。

司杏也是笑的前合後仰的︰「她這是圖實惠,小姐這里又沒有小廚房,吃什麼都要去院子里的廚房做,她若是和旁人一樣送了魚鱉年糕,還要拿去廚房做,憑白給了旁人議論。」

春雁不服氣,指著那個籃子道︰「便是如此,那年節的八大件總是少不得的,你們瞧瞧這哪里有,依我看啊,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沒把這些事記在心里。」司杏訕訕笑著沒有說話,比起春雁她更了解司榴一些,春雁說的沒有錯,司榴根本就不注重這些,想必她是思量這小姐這里缺什麼,她就送什麼,至于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這樣的事她都可以隨意做主,看來她在來家的日子過的真的不錯。

司杏滿心里的高興。

「她向來如此你們又不是第一次認識她,何必去爭個長短。」析秋笑著將禮單放在桌子上,對司杏和春雁吩咐道︰「把糕點給七少爺和姨娘都送一些過去,你們也留點,其它的東西都入了庫吧」

司杏和春雁不再說話,兩人默默的將桌上的東西拾掇了,又重新記了賬,春雁又拿著筆墨去院子里,將擺在院子里沒有搬進去的東西上了賬,讓粗使婆子抬到庫房里去,等他們回來時析秋又吩咐道︰「明兒沒事,你們親自把回禮送去,也看看她身子怎麼樣!」她說著一頓又道︰「等回來,就把今年的年節時的值班表排好,讓大家也過個舒坦的年。」

司杏和春雁笑了起來,她們早就想去看看司榴,可房里事請雖不多,可樣樣都要她們來拿主意,離了半日她們心里也不放心。

這一夜,大太太和房媽媽並著佟慎之都沒有回來,看來事情比她想的可能還要糟糕!

析秋有些不安的過了一天,晚上代絹來了,朝析秋屈膝行了禮問道︰「四小姐讓我來問問六小姐,可知道大太太去宣寧侯府做什麼?!」

「不知道。」析秋搖著頭回道︰「人也沒有回來,也沒有消息送回來!」代絹滿臉的忐忑,不安的道︰「我們四小姐昨晚一夜未睡,擔心大姑女乃女乃的安危,讓奴婢去打听,奴婢思來想去也沒什麼地兒可去,就想著到六小姐您這里來問問。」

「我也不知道。」析秋搖頭道︰「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心里正擔心著呢。你告訴四姐姐也不用擔心,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想必侯府的人會來報信,如今什麼消息也沒有,想必事情並非是我們想的那樣。」

代絹其實心里也清楚,四小姐不知道的,六小姐想必也沒有旁的法子,只是她出了院子就立刻想到了六小姐,總覺得只要到她這里來,總會有法子的,如今听六小姐這麼一說,她心里也莫名的安心許多。

「叨擾六小姐了,那奴婢回去了。」代絹朝析秋行了禮,轉身要出門。

析秋又喊住她,問道︰「四姐姐她怎麼樣了?」代絹回頭看著析秋,眼眶就紅了起來︰「兩天沒有吃東西,錢媽媽哄著勸著才喝了點水,如今人躺在床上,瘦的不成形了。」

析秋皺了皺眉,和代絹道︰「你也別著急,我讓人去打听打听,一有消息就讓人去告訴你們。」

代絹點點頭,側身福了福︰「多謝六小姐,那奴婢告退了!」說著,掀了簾子走了出去。

析秋嘆了口氣,喊來司杏道︰「你去找找來旺家的,讓她想辦法去打听打听,大姐姐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司杏點頭︰「奴婢這就去。」

到了戍初司杏才回來,她氣喘吁吁顯然是跑著回來的,一進房里就面色難看的和析秋道︰「來旺家的說,昨兒是她送房媽媽走的,房媽媽在車里訓斥小丫頭,她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大小姐早產了!」

早產?佟析華這才八個多月,怎麼就早產了呢。

「她可听到是什麼原因了嗎?」司杏搖搖頭道︰「房媽媽怕她听見,就故意壓低了聲音,不過明兒大太太就回來了,說是今天有婆子回來說,明天辰時去接大太太!」

析秋點點頭,如果佟析華早產了,那麼林媽媽和大太太的反應就說的通了,只是不知道母子現在可平安,這都兩天若是生了,侯府也該有人來保喜才是?!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忐忑不安的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侯府的一個婆子果然來報喜了,大太太不在還是二太太過來接待的,此時傳言才真的得到了證實,佟析華自前天早上肚子就開始陣痛,也見了紅,可一直疼著卻不見半點生產的跡象,太夫人請了太醫,又請了四五個穩婆等著,蕭延亦更是去了宮里的**府,請了乳母回來,可肚子疼了兩天兩夜,佟析華嗓子都喊啞了,可孩子依舊在肚子不見半分動靜。

穩婆嚇的都快暈過去了,最後還是太夫人有辦法,求了太醫施針,雖風險極高可比這樣一直呆在肚子里不見動靜的好,果然太醫兩針扎完,過了半夜佟析華就產了一子,只是因為未足月的關系,氣血有些不足,生下來等了許久才听到第一聲哭。

侯府的嫡孫,又是在侯府這樣風雨飄搖的時候降臨,幾乎給了全府人的希望,太夫人喜極而泣,大太太也是如此,兩個人抱著紅紅皺皺的孩子,大太太更是當即給取了小名,叫鑫哥兒,諧音心和辛。

到了中午大太太回來了,析秋帶著丫頭婆子和佟析玉一起去道喜,進了房才發現,大太太臉色很難看,析秋心里咯 一聲,將恭喜的話咽了下去,道︰「母親!」

大太太看了她一眼,就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佟析玉也笑著上去︰「恭喜母親,恭喜大姐姐。」

「嗯。」大太太臉色變了一變,臉上並沒有什麼喜悅之色,她心里更加的狐疑,難道是孩子出了什麼事?心里想著耳邊就听大太太道︰「我下午還要去你們大姐姐那邊,家里的事我就先交給梅姨娘和錢媽媽照料著,你們若是有事就去和她們說。」

析秋點了點頭,佟析玉眼里一喜,垂這頭也就沒有看到大太太眼里一閃而過的厭惡之色,她道︰「都回去吧,我也累了休息會兒。」

「是!」兩人屈膝應了,就雙雙出了門,佟析玉站在智薈苑門口,和析秋道︰「六姐姐慢走,我去看看姨娘。」

析秋挑了挑眉,看見佟析玉面上的笑容幾乎是壓抑不住的流露出來,她笑了笑回道︰「八妹妹也慢走。」析秋說完,就上了小徑回了西跨院。

剛到院子里,來旺家的已經在門口等她,見到她就迎了過來,左右看了一看,在析秋耳邊小聲道︰「大姑女乃女乃昨晚生了個少爺,小少爺雖有些不足之癥,倒也算齊整,可是大姑女乃女乃卻……」析秋一愣,來旺家的又道︰「大姑女乃女乃血崩了,太醫救了半夜才救回來,這會兒還沒醒呢。」

原來是這樣,難怪大太太的面上不但沒有喜悅,反而臉色陰冷的可怕,這個時代女人生孩子就等于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運氣好的能走回來,運氣不好的一尸兩命的幾率非常高。

佟析華身體向來不好,這次又是早產……

來旺家的面色凝重,暗暗為侯府捏了把汗,宣寧侯的靈柩如今停在在家里還未發喪,如若佟析華再出了什麼事,那對于宣寧侯府來說,簡直猶如雪上加霜,想著她就搖搖頭滿臉的唏噓︰「阿彌陀佛,保佑大姑女乃女乃母子平安!」

析秋沒有說話,佟析華如今這樣,估計明天孩子的洗三禮該是不會辦了!

可到了第二天,卻出乎意料的,大太太回來了,看上去面色要比昨日好一些,她喊了析秋去又叫了佟析玉,把佟析硯也放了出來,對著三人道︰「你們都回去收拾收拾,稍後隨我一起去侯府,鑫哥兒的洗三禮,你們這些做姨母的可不能缺席了!」

才兩日的功夫,佟析硯就瘦了一大圈,臉瘦瘦小小的只有一雙眼楮顯的特別大,只是看人沒有焦距更沒有神采,听到大太太提到鑫哥兒眼楮一亮,就垂著臉福了福道︰「女兒知道了!」

析秋和佟析玉也各自點頭應了,大太太就看著佟析硯道︰「四丫頭留下,你們兩個都回去準備吧,稍後直接去二門便可。」

析秋看了眼佟析硯,就和佟析玉兩人前後回了東跨院,又換了衣裳準備好直接去了二門,她們到時大太太和佟析硯也走了過來,她就看見佟析硯的臉色要比剛才更加的難看,眼楮也是紅紅的。

她是因為自己的婚事哭,還是因為大太太和她說了佟析華的病情才哭的?

「等等你們嬸嬸。」因為侯府還在喪期,大太太就穿了間蜜色素面的褙子,頭上別一只累鳳瓖藍寶石的簪子,右邊一只赤金珊瑚珠花,下面掛著紅寶石的墜子,耳朵上是指甲大小的珍珠耳釘,比平日打扮簡單許多!

析秋又去看佟析硯,她穿了件耦合色的夾襖,外面套了件鵝黃色褙子,頭發也只是象征性的別了兩只發釵,臉上敷了脂粉,可依舊顯得很憔悴,她再看自己,一件玉渦色的夾襖,外面一件象牙白的褙子,頭幾朵珠花,和大太太佟析硯比起來,卻還是素淨了些。

她挑了挑眉,轉過視線,二夫人也帶著佟析佳過來了,析秋幾人就和二夫人行了禮,又還了佟析佳的禮,二太太一上來就攜了大太太的手,大太太就朝她微微點頭,二夫人就笑著道︰「大嫂也別擔心,華兒自小是個多福的,這次也不會例外,再說,今兒可是大喜事,是我們鑫哥兒人生頭一件是呢。」

大太太笑著點頭,拉著二夫人笑道︰「二嬸說的在理!」又道︰「我們上車吧。」

二太太就點頭,大太太轉了身由房媽媽和代荷扶著上了馬車,佟析硯回頭看了她一眼也隨後上了車,析秋就和佟析玉坐在後面的一輛車上,二太太則和佟析玉坐了中間的一輛馬車,接著車輪便吱吱動了起來。

好像眨眼的功夫,馬車就顛簸了一下,已經進了侯府的側門,又在二門處換了軟轎進了內院,侯府內依舊是入眼都是白色,來往下人也是一身的孝服,她們這次沒有去太夫人的房里,而是直接去了佟析華的院子,才一進門就見到門口站著的蕭延亦,他負著臉色沉著的立著,見到大太太他迎了過來,叉手行了禮喊了聲岳母,又和二太太行禮︰「二夫人!」這邊大太太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了?人可醒了?」

蕭延亦眉頭又緊了緊回道︰「還是您在時醒了會兒,強撐著抱了會鑫哥兒,就又睡過去了。」大太太松了口氣,又問道︰「中午的藥可吃了?」

蕭延亦點點頭︰「喂了半碗!」

析秋也松了口氣,人是清醒的,又能吃的進去藥,想必問題還不算很嚴重。

大太太面色松了,就對蕭延亦道︰「東西可準備好了?」蕭延亦回道︰「都準備好了。」

析秋就隨著大太太和二太太進了正廳,果然見正廳里插著香案,供著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等小巧的雕像,門上掛著紅色布條,以及一些艾草,青蔥之類的物什,大太太沒在門口停留就直接穿過正堂進了臥室,房間里的血腥味沒有散去,又混合中中藥味,氣味並不好聞,孩子不在房里只有佟析華躺在床上,臉色如紙一樣的白,毫無血色,輕淺的呼吸聲若不是細听根本無法分辨,仿若是個沒有生命的木女圭女圭……

縱是這兩日一直陪著佟析華,大太太再看見依舊是紅了眼楮,她坐在床邊握著佟析華的手,眼淚就無聲的落了下來,二太太就安慰著大太太,自己卻紅了眼匡。

佟析硯也跪在床邊哭了起來,析秋也低低抽泣起來,前些日子見時,她還是笑面如花,撐著腰去罵藤秋香,如今卻突然成了這樣,她暗暗嘆了口氣,掏了帕子站在床前抹眼淚。

大太太哭了一陣,就回頭問蕭延亦︰「太夫人可來了?定了什麼時辰?」

蕭延亦站在門口並未進來,听到大太太說話,門前守著的秋萍就掀開簾子,蕭延亦跨了進來,目光在佟析華的臉上掠過,眉頭蹙了蹙回大太太的話︰「定了辰時三刻,娘那邊剛剛差人來問了,稍後就會過來!」

現在是辰時,還有三刻鐘。

大太太目光閃了閃沒有說話,過了半晌又抬起頭來去看三個女兒︰「去看看你們佷兒吧!」這是有話和蕭延亦說,要把她們支開,二太太目光一閃也笑道︰「我也去看看鑫哥兒吧!」大太太卻拉著她道︰「二嬸在這里坐坐吧,稍後再去看鑫哥兒。」二太太就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析秋就隨著佟析硯出了門,在臥室的左手邊,有隔間的碧紗櫥,現在臨時改成了兒童房,有兩個身體豐腴的女子,正坐在嬰兒床邊說話,想必就是蕭延亦從**府請來的女乃媽,兩人見到幾位小姐打扮的姑娘進來,就立刻站起來躬身行了禮,旁邊秋萍就介紹道︰「這幾位是親家小姐。」

兩個人就蹲身行禮喊道︰「親家小姐。」析秋幾人走進去,看到小小的嬰兒床里,躺著個紅紅皺皺的孩子,此時閉著眼楮正睡的鼾。

佟析硯看著疼惜的不得了,立刻伸手要去模,析秋就看見旁邊的有位女乃媽眉頭皺了皺,卻不敢說話,她就拉住佟析硯的手,道︰「孩子還小,別驚著了。」

佟析硯就收了手去看女乃媽,女乃媽笑著道︰「早上一直哭著,這會兒才睡下。」

佟析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房外就听到太夫人的聲音,析秋幾人迎了出來,太夫人正由五夫人和蕭延箏扶著走了進來,宣寧侯如今在孝期又是孀居不便出席,只讓身邊的丫頭蔣禮送了過來。

「太夫人!」析秋幾人走過去和太夫人見了禮,太夫人微微點頭,臉上也並無多少喜色,析秋暗暗吃驚,恐怕佟析華的病情比她想的要嚴重許多!

大太太听到聲音也從里面走了出來,太夫人看見他就攜了大太太的手︰「親家!」又朝臥室看了一眼︰「可醒了?」

「沒有!」大太太滿面憂色的搖搖頭,太夫人就嘆了口氣,五夫人卻是笑眯眯的道︰「二嫂這可是大難不死,其後必有大福的,太醫也說了,這血崩之癥需要靜養,短則半年長則三五年,我們凡事也看好的一面,他們母子平安,也是我們的大福了!」她說著一頓又道︰「所以我說,娘和親家太太也別太憂心,二嫂會福運即轉必不會有礙的。」

大太太目光微微一閃,看了眼五夫人,笑著朝她點點頭,太夫人也笑了笑,拍了拍五夫人的手,又去和二太太說話︰「又是年關,府里的事情定是多的很,耽擱您時間了!」

二太太滿臉的笑︰「太夫人太客氣了。我一直把華兒當女兒看,這鑫哥兒可不就是我的外孫,莫說一趟就是日日讓我跑,我也巴不得呢!」大太太微微一笑,太夫人也笑著點頭,這時屋外錢夫人並著兩位面生的夫人進來。

太夫人就為大太太和二太太介紹︰「這是東昌伯府二夫人。」又道︰「這是周夫人!」

東昌伯的二夫人,不就是錢夫人的弟媳?!至于周夫人,析秋眉梢一挑,想必就是周公子的母親,錢夫人娘家的嫂子了吧!

佟析硯本能的朝析秋身後縮了縮,析秋回頭看著她,無奈的握著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佟析硯垂著臉沒有再動。

大太太目光一亮,笑著去和錢二夫人打了招呼,又親熱的拉著周夫人的手︰「沒想到您能來!」

周夫人個子很高,清清瘦瘦的笑的時候眼角略有些皺紋,手上的皮膚也不如大太太細膩,她笑著回了話,聲音很低沉︰「一早就听到喜訊了,就想著過來討杯哥兒的酒喝!」又看著太夫人道︰「哥兒,怎麼沒瞧見。」

太夫人就笑著回頭去和身邊的吳媽媽吩咐︰「快去把鑫哥兒抱來!」吳媽媽應是而去。

這時穩婆也笑著走了過來,朝太夫人和大太太,蕭延亦行了禮,笑道︰「太夫人,親家太太,二爺,吉時到了……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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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坑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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