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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听到這個問題,吳大夫遲疑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陸黎詩,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黎詩見此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可是我阿爹出事了?」

吳大夫看了陸黎詩一眼,稍稍搖了搖頭,「老夫也不知算不算,就在您昏迷時縣老爺家的小姐來過,說什麼令尊是因她受的傷,所以她得帶令尊回去養傷,還讓老夫告知您去找她,而那時老夫已知您是位……也不知道會不會給您惹麻煩,就把您藏到了隔離間,沒告訴那位小姐您就在醫館。」

陸黎詩抿著嘴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替我守著阿爹的那個男的呢?他此刻又在哪?」

吳大夫想了想才道︰「說到您那位朋友還真是……想那小姐什麼身份?他偏不讓他們把人帶走,僵持了許久最後還打了起來,那小姐氣不過,又去找了衙門的人來,畢竟人多欺少,他就被壓走了。」

「……勞您先幫我上藥吧!」听到這些陸黎詩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了半天才吐出這麼一句來。

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她自己最清楚,貿然趕過去只會壞事,所以必須先養好精神,至少不能像現在這樣稍稍一動就不停冒冷汗。

待到吳大夫離開又過了半個時辰,信兒就掛著一雙核桃眼走了進來。

「小……小姐,您……還疼嗎?」

進來之前吳長卿還囑咐她絕對不能哭,然一看到她家小姐那原本般光滑細膩的美背竟被燒得皮開肉綻的她就止不住的流淚。

陸黎詩默默嘆了口氣,「我還沒死,別哭了,長卿在哪里?」

信兒指了指門外,「在外面,說不方便進來。」

「扶我起來穿衣服,再把他叫進來。」陸黎詩又是一陣嘆氣,說著就試著支起身子。

信兒見此大驚,立刻沖上前阻止,「小姐您別動啊!都傷成這樣了,如何還動得?」

「……你不願意幫忙我就自己來吧!」

陸黎詩說完就真的自己穿起了衣服,看到信兒過來幫忙,就揮手擋開,而這動作似又觸到了那丫頭的淚腺,但這次她選擇無視,動不動就哭的臭毛病必須得改,不然以後只會壞事!

等穿好衣服後就喚吳長卿進來了,可一看到他那似死了爹娘的悲壯眼神她就頭疼,就先一步開了口。

「我問你,失火之前你們在干什麼?或者你們究竟知不知道失火了?」

听到這問題,吳長卿不由得苦下臉來,「因阿姐說的話,我就和信兒商量著在一間房里呆著,想輪流著睡好有個照應。本來信兒在睡,我在看醫書,一切都好好的,也不知怎麼的我的眼皮子越來越沉,正覺有蹊蹺就聞到一股極淡的異香,于是我趕緊去叫信兒,誰料我剛轉身就被人給敲暈了,也不知那人怎麼進來的,反正之後的事就全不曉得了。」

陸黎詩細細的分析著吳長卿的講述,果然和她之前猜的差不多,只是開始她還道那狗腿子怎會有那樣縝密的心思,再結合吳大夫說到駱冰兒的出現就什麼都明白了。

呵,她還真是小瞧那花痴女人了,不過沒關系,她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

「阿姐,這瓶里裝的是緩釋疼痛的藥丸,我自己研制的,阿姐若是疼得厲害就服用兩粒,但切莫多服。」見陸黎詩不說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吳長卿便掏出藥瓶遞到她面前。

陸黎詩接過藥瓶就打開來聞了聞,不由得笑道︰「你這藥丸里所含的東西不少,但我只識得幾樣,除了茉莉,當歸,菖蒲,羊躑躅,還有一樣我不記得叫什麼了,或許是叫罌子粟?阿芙蓉?象谷?米囊?或者囊子?可有一樣說對?」

前面說的都是很常規的鎮痛活血藥物,至于後面那一長串名字其實都是同樣一種東西,那就是罌粟,因為她不知道這個時代是怎麼稱呼罌粟的,就把所有的別名都說了一遍。

吳長卿聞言詫異的抬頭望向陸黎詩,「阿姐如何得知阿芙蓉的?」

陸黎詩得到了的答案就又笑了,「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是不是知道若長期服用會上癮才讓我少吃?」

她之所以會知道可多虧了她前世那常年伴有心絞痛的養父了,她記得那時因自己是學化學的,就買了不少西藥,結果都被人家扔了,說只吃中藥,為了討好他她曾日復一日的研究中藥,如此她又怎會不知?至于罌粟則是她大學時的選修課程,曾整日看著它當飯吃,所以即便吳長卿已稀釋了很多她還是立刻就聞了出來。

吳長卿稍稍皺了皺眉,「我記得當年恩師從外邦帶回這阿芙蓉種子時說它是極好的麻痹藥物,還專門找人精心種植了三年,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一把火給燒光了,我問他為何,他只說這東西用多了會有依賴性,其他的沒說。」

陸黎詩挑眉,「既燒光了,你手中的這些又從何得來?」

吳長卿饒了饒頭,「我起先也以為只有恩師那園子才有,前年被一個黑衣人請去給一位極尊貴的夫人瞧病,就看到她的院子里種了好多阿芙蓉,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位夫人見我喜歡就命人挖了部分送我,當時怕恩師責罵,就把可用的部分磨成粉末偷偷藏了起來。」

陸黎詩又問,「極尊貴的夫人?能有多尊貴?」

說到這個,吳長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阿姐也知先皇是開國皇帝,去年先皇駕崩新皇即位,于是其他的皇子就得去各自的封地,而在去年諸王離京的隊伍里曾看到那位夫人,後來問恩師才得知原來她是王的生母。」

陸黎詩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哦……」

他今年十四歲,前年也就是十二歲,想一個十二歲的女圭女圭能勞宮中的娘娘請去瞧病……嘖嘖,之前只以為自己爛好心收留了個可憐人,哪想居然還是個盛名在外的小小神童?看來她真是撿到寶了呢!既如此……

「我問你,你那里還存了多少阿芙蓉的粉末?」

吳長卿想了想便答道︰「近一斤的樣子,問這作甚?」

听到這答案,陸黎詩眼珠一轉,一個點子立刻閃現心頭,「你現在再去研制一些,多加些茉莉提味,阿芙蓉的計量加大,按一粒兩錢來加,並用高粱酒來煮,但高粱酒里加石灰石提純去水,我給你兩個時辰,能做多少做多少,可行?」

吳長卿認真听著陸黎詩說的,可听著听著就覺得不對勁了,最後臉色竟變得十分的難看。

陸黎詩見此故作無知道︰「可是有難度?」

吳長卿看了陸黎詩一眼,猶豫了半天才說道︰「之前只想著讓阿姐減輕疼痛才拿出來的,恩師也說少量無礙,我雖不知阿姐如何得知這些,但……阿姐若要拿它……」

「拿它如何?害人是嗎?你說對了,我就是要拿他害人!」陸黎詩冷冷一笑,既然他那麼難以啟齒,那她便幫他說出來!

她知道這孩子很聰明,又是個醫學小神童,這點小玩意怎麼能瞞住他?當然,也沒必要隱瞞。

然陸黎詩這話一出,吳長卿包括一邊一直沒做聲的信兒都大驚失色,皆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望著她。

陸黎詩又是一笑,繼而起身走向吳長卿,「覺得我很可怕是嗎?對,我從沒說過我是好人,為了能活著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可這不好,書上不是這麼說的,書上說……」吳長卿看著那化身為魔的陸黎詩,想反駁,但又不知道要怎麼說。

「不好?那怎麼才好?是,你是好人,你見義勇為,人家仗勢欺人,我去救你;你是好人,人家又是下迷香又是放火,還是我救的你;你們都是好人,可是好人為何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要我這個壞人去救呢?你倒是教教我該如何做一個命長點的好人啊?」陸黎詩目光如炬的盯著吳長卿,一句一逼近,逼得他連連後退。

吳長卿被陸黎詩的一席話說得面紅耳赤的,一張俊俏的臉皺成了柑橘皮,最後一癟嘴,兩行男兒淚傾瀉而下。

看到他被自己弄哭了,陸黎詩沉默了一下才道︰「算了,你把東西給我我自己去弄,就當做我幾次救你的報酬,正所謂志不同不相為謀,還有信兒,從此咱們分道揚鑣吧!」

她不能再心軟了,索性把話說開了,是去是留都由他們自己決定,但這仇她報定了!

駱冰兒也好,袁澤玉也好,都等著瞧吧,她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這個寡婦惹不得!

------題外話------

這一章可憋死我了,

從此我會走上一條扭曲得近乎變態的復仇之路,三觀什麼的都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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