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虯兒?」薛太太愣住,眼楮里全是震驚與不知所措。
薛虯看著母親震驚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但還是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兒子被封為鎮南大將軍,兩天後將帶兵征剿海寇。」
薛太太慌了神,虯兒要帶兵去打仗?
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薛太太急聲問道︰「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虯兒,你告訴母親,是不是因為她?你要去打仗,為什麼?」
薛太太難以相信自己唯一的兒子將要上戰場,她的心頓時感到很疼,「不行!你不能去!」
薛太太眼神異常凌厲,直視著薛虯。
薛虯看著母親急怒,輕聲說道︰「聖旨兩天後就會下來。」
「什麼?」薛太太一陣眩暈,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還好旁邊的李嬤嬤扶住。
「太太,沒事吧?」李嬤嬤趕緊問道。
薛虯也被母親的反應給嚇壞了,疾步走上前,將母親扶到椅子上坐好。
「母親,你怎麼樣,沒事吧?」薛虯急切地問道。
薛太太睜著眼楮,望著薛虯,問道︰「你說,你是不是因為她?你說!」
薛虯看著怒氣沖沖的母親,不敢再刺激她,只說道︰「母親,兒子昨天說過會放下的。」
薛太太厲聲問道︰「那你為什麼要離開京城,去帶兵打仗?」
薛虯輕聲解釋道︰「母親,不要擔心。兒子一定會好好的。況且這也不是打仗,只是去征剿海寇。」
薛太太看著薛虯,突然感到一陣無力,頹廢地說道︰「你會好好的?」
薛虯連連點頭,「兒子保證自己一定會好好的。說不準兒子還會為你娶一個粵海姑娘。」說到最後,薛虯開著玩笑,想讓薛太太心情輕松一些。
薛太太敷衍地笑了笑,她知道薛虯是在寬自己的心,也知道他是在努力放下那段感情,但他怎麼放的下,非要離開京城不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薛虯看著母親並沒有一開始那麼激動,笑了笑,得意地說道︰「母親,知道嗎?今天兒子和兵部尚書李大人比了一場,是兒子贏了,皇上才會封自己為鎮南大將軍。大將軍,兒子厲害吧?」
看著薛虯那一臉期待自己夸他的樣子,薛太太笑了,「說不定人家是看你年輕,故意讓你的!」薛太太非但沒有夸他,反而打擊薛虯。
薛虯苦著一張臉,委屈道︰「難道在母親心目中,兒子就是這麼沒用,只能靠別人讓自己?」
薛太太還沒說話,李嬤嬤就笑道︰「怎麼可能?大爺本就是文武雙全。」
「還是李嬤嬤清楚。」薛虯趕緊說道。
薛太太看著薛虯那開心的樣子,笑了,這時候生氣還有什麼用,只能笑著送虯兒出征。
薛寶琴听到哥哥要帶兵出征這件事,立馬就跑到薛虯書房,一進門就直接說道︰「哥哥,對不起!「話一說,薛寶琴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看著妹妹薛寶琴沖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薛虯感到很是疑惑,又看到她哭了起來,趕緊走過去,問道︰「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哭了?」
薛寶琴覺得就是自己害得哥哥不得不離開京城,帶兵去打仗,低著頭哭道︰「哥哥,真的對不起!妹妹不該告訴母親關于你和林姐姐的事。只是——只是你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妹妹不想讓你錯下去。妹妹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會想著離開京城。」
薛虯听著薛寶琴斷斷續續的哭訴,薛虯這才明白對不起的意思,薛虯笑了笑,撫著薛寶琴的頭發,說道︰「傻丫頭,哥哥怎麼會怪你呢?哥哥只是想著去立功,想著去當大將軍。和你沒有關系。」
薛寶琴抬起頭,淚眼朦朧地問道︰「是嗎?哥哥真的不怪妹妹?可是妹妹把這件事告訴給母親知道,哥哥也不怪我嗎?」。
薛虯笑著點點頭,說道︰「哥哥不怪你,因為遲早母親都會知道這件事。所以啊,你就不要哭了。」
薛寶琴濕著雙眼,問道︰「哥哥,你沒有騙我?妹妹真的不是故意的,妹妹也不想這樣。」
薛虯雙手搭在薛寶琴肩上,望著薛寶琴的雙眼,認真地說道︰「哥哥真得不怪你。你能答應哥哥一件事嗎?」。
「什麼事?」薛寶琴還在小聲啜泣著。
「替我好好照顧母親!」薛虯對薛寶琴認真地說出這句話,「也要照顧好自己。」
薛寶琴堅定地點點頭,「哥哥放心,妹妹一定會好好照顧母親。哥哥你也要保證,你一定會好好的。」
「哥哥向你保證,哥哥一定會好好的。」
沒多久京城里面就傳開了,三元及第的那個新科狀元薛虯就要被封為鎮南大將軍,帶兵征剿粵海一帶的海寇了。茶館,酒樓等地方都在議論著這件事,一個才十六歲的文狀元居然當上了將軍,還要立刻就帶兵剿敵,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由不得不讓人心生懷疑。也有人心里想著看薛虯的笑話,說不定就會落得個戰敗的下場而受皇帝問罪。
北靜王里,秋扇把薛虯就要帶兵出征的這件事告訴了水玲瓏。
「什麼?他就要帶兵出征?」水玲瓏放下手中的玉梳,不確定地問道。
秋扇點點頭,說道︰「是真的!明天就要出發了,王爺也知道這件事。王爺昨天就想著要不要告訴你。」
水玲瓏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問道︰「秋扇,你說郡主我長得好看嗎?」。
秋扇自然回道︰「當然,郡主天生麗質,美貌無雙。」
水玲瓏嘆道︰「真想知道他喜歡的人長什麼樣子?」
秋扇不以為意地撇撇嘴,說道︰「怎麼會比得上郡主?」
水玲瓏笑了笑,就算自己國色天香,他也不會喜歡自己吧!他真的就要帶兵出征了。萬般思緒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賈府*館內,賈寶玉正興致勃勃地告訴林黛玉薛虯即將帶兵出征的事。
「你說的是真的?」林黛玉問道。
賈寶玉肯定地點點頭,說道︰「這自然是真的。父親也知道這件事,剛才又借著這件事責罵我,真不知道薛哥哥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那麼熱衷于功名利祿?」說著,滿臉都是不解和痛惜。
林黛玉良久無語,望向門外,目光一直望向西邊,那是薛宅所在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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