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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自請出兵

黑暗籠罩萬物,一切歸于寧靜。

月色如水,卻不知在這月光下有多少人輾轉難眠。薛虯就是其中一位,當今天發生的事不斷出現在薛虯腦海里,那些說過的話已經刻在他骨子里,令他難以忘懷。這是怎樣的痛苦與折磨,一遍一遍撕扯他渾身上下每一塊肉,每一條筋。

薛虯望著窗外,嘴角微掀,喃喃道︰「我會忘記她的!一定會!」

下人們對昨天發生的事都不敢去打听,也不敢聊昨天發生的事。昨天的事就像是一段香燭燃燒,雖是驚心動魄,但也很快湮滅成埃。

綠蓮藍蕊等人看著和往常一樣的薛虯,心里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傷心難過,一樣終歸是好的吧!

薛虯如昨天一樣,臉色平靜,穿著朝服往保和殿去了。

保和內殿,眾位大臣還在為著東南沿海的事爭吵個不停。兵部尚書李效是最堅持薛虯在殿試中所答得那些舉措,認為必須全面整頓海防。但是都察院右都御使江民卻認為李效說的太嚴重,小小海寇哪里值得朝廷大動干戈,從國庫里面調出一千萬兩來整頓海防。其他官員自然也是不同意,吵來吵去也沒個結果,實在是讓皇上听得心煩。

皇上劍眉緊皺,問道︰「先不說從國庫里撥出多少銀子整頓海防,現在重要的是誰能帶兵前去征剿?」

這話一問,整個大殿都靜了下來。

李效上前說道︰「啟稟皇上,微臣願意帶兵前去征剿!」

皇上點點頭,心里很是滿意李效的回答,但李效年紀已經很大了,並且身上這些年已經留下許多暗傷隱疾,皇上實在是不想再讓他帶兵。皇上嘆道︰「朕知道李卿家是一片為國之心,但李卿家年事已高,這次實在是不能再出兵。」

這時工部尚書秦安上前說道︰「微臣以為,南安王足以平定粵海。」

皇上眉頭緊皺,的確,南安王的確能擔此重任,先帝在時就派四叔鎮守東南沿海,對粵海一帶的局勢也很清楚,只是那個時候四叔還沒有封王,現在郡王都不能掌兵權。

大學士宋江立馬義正言辭地說道︰「皇上,郡王藩王都不能掌兵權。」

秦安卻反問道︰「那宋大人你說,誰又能擔此重任?」

宋江卻冷言反譏問道︰「我朝人才濟濟難道還找不出一個能領兵打仗的人?」

秦安絲毫不給宋江面子,問道︰「難道宋大人說的是自己?」

「你——你!」宋江被秦安這話給氣的不輕,指著秦安說不出話來。

皇上看著兩人又快吵起來,沉聲道︰「你們誰願意帶兵去征剿海寇?」

濟舟自己是沒辦法請命去粵海,他負責京城的安全,不可能放下皇城去守邊疆,只是他的目光望向了薛虯,心里想著雲嘯能文能武可是說是這次帶兵的不二人選,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可還沒等濟舟收回目光,薛虯就朗聲說道︰「啟稟皇上,微臣願帶兵前往征剿!」

這句話從角落處傳來,在大殿上顯得十分突兀,眾人一下子就將目光集中在薛虯身上。

眾人實在是沒想到說這話居然是一個六品編修的文官,就算他是新科狀元,眾人的眼神也都是十分不屑。

翰林院的那些老人也沒料到自己翰林院這個文人集中的地方,居然會有人說要帶兵打仗,這可不是紙上談兵,這是真正地出征,真正地要上戰場揮劍殺敵。

濟舟卻和眾人詫異不屑的眼光不同,他的眼里只有欣慰,還有一絲敬佩。

薛虯沒有在乎眾人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得很穩,徑直上前說道︰「皇上,臣願意帶兵前去征剿海寇。」

還不等皇上發問,其他大臣就開始責問。工部尚書秦安就是第一個責問的,「你一個六品編修有什麼資格說話?」

這時候翰林院大學士宋江不樂意了,站出來為薛虯說話了,「皇上問的是滿朝文武,他怎麼不能說話回答?」宋江想的是剛才你不是諷刺我不能帶兵出征,現在我們翰林院就出來一個人說願意帶兵,只是不知道這個薛虯是一時沖動,還是深思熟慮之後才說出這樣的話。

太傅這時候不得不說話,語氣還算好的,沒有直接諷刺,「薛虯,你可知道這是真正的帶兵,不是和你紙上隨便說說一樣。

薛虯點點頭,「回皇上,臣也學過一些武功。」

皇上心里點點頭,對于薛虯會武功一事,他也挺濟舟提起過,只是認為薛虯不過是會簡單幾招,上不了台面。

刑部尚書匡旭說道︰「薛虯你可知道這不是簡單耍幾招?」

薛虯認真地點點頭,目光很是堅定,說道︰「臣自信,不會弱于一般人。」

說剛說出口,李效就笑道︰「好!皇上,就看一下這新科狀元能在我手下過幾招。」

皇上也很好奇薛虯的武功怎樣,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就擺駕教武場!」

濟舟沒說話,他相信薛虯的武功不會太差,上次他救林如海時就看出他的出手很是迅猛,不是花架子,是有真功夫的。相必這麼久一定也會有進步。想著濟舟也想上場和薛虯比劃幾招。

教武場早就接到消息,皇上將過來,立馬準備好接駕。

其他大臣則是抱著看戲的態度,似乎等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出丑,李效那可是狠人一個,帶兵征戰多次,身上有著濃厚的殺伐之氣,這些年修身養性心境倒平穩了不少。

場上薛虯並沒有敢托大,上次在酒樓發生的事,已經給薛虯一個很重的教訓,薛虯實在是不敢不認真應對。這些年薛虯跟著石鐵學武,非常努力刻苦,的確一般人在拳腳功夫上佔不了薛虯的便宜。

梅寒之擔憂地望著場上,他想不明白薛虯好端端的為何要攬著這份苦差事,一個不好,就會被皇上治罪。

其實薛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自請去兵。薛虯只是想暫時離開這個地方,他不知道接下去怎麼面對母親,怎麼面對林黛玉,又怎麼面對自己。

已經換了衣服的李效,站在薛虯面前。李效說道︰「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薛虯沒說話,直接動手,一拳打向李效面門。

李效心里一驚,薛虯是個練家子,並不是花拳繡腿。

還不等李效多想,拳頭如猛虎已經撲近,拳風霍霍,一股氣勢直接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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