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晨輝9
潘光明很幸運，李二狗領他跑了幾個大雜院，終于在當天找到一間房子，只不過房子的窗戶玻璃都爛了，門也關不上，牆壁黑乎乎的，地上都是垃圾。潘光明和蘇美雲把房子清理干淨，蘇美雲看著潮濕的地面說︰「我們到哪兒弄一張床呢。」
潘光明說︰「我看隔壁是一個撿破爛的，我到他那兒買幾個紙箱子，今天先湊合湊合吧。」他說罷就來到隔壁的門前，連喊兩聲，「老鄉，老鄉。」
一個六十多歲的瘦老頭弓著腰從屋里慢慢走出來，他木訥地說︰「你找我嗎？」
「是的。」
「什麼事呀？」
「我們是剛來的，就在你隔壁住，我想買你幾個紙箱子。」
「買我的紙箱子！」撿破爛的老頭顯然有些驚訝。
「哦，是這樣的，我們今天剛來，還沒有找到床，這地上又太濕，我想買你幾個紙箱子鋪到地上當床用，你看要多少錢。」
「是這樣啊！」撿破爛的老頭釋然一笑，又說，「既然我們都是鄰居了，什麼錢不錢的，你拿去用吧，不用了再還給我就行了。」
潘光明遞給他一支煙，以表示感謝，然後溫和地說︰「大爺，您知道哪兒有賣床的嗎？」
撿破爛的老頭點著煙吸一口，咳嗽兩聲，然後說︰「依我看呀，來這里住的人都不是有錢的人，你要買新床肯定不劃算，你不如買一張舊床，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舊家具收購點，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明天我領你去那兒看一看。」
潘光明對撿破爛的老頭感謝一番，然後拿著幾個紙箱子又回到自己的房子。這一天他們一家三口早早地就睡了，並且，都睡得很香。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當他騎著撿破爛老頭的三輪車滿載而歸時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潘光明和蘇美雲把床抬進屋里，蘇美雲鋪著床，潘光明又把煤爐子和鍋、碗、瓢、勺等卸下來。蘇美雲鋪完床，看著這些東西說︰「今天花了不少錢吧。」
「不多，一百多元錢。」
「還不多，這可是我們在家一年的收入。還沒有掙錢呢，就花這麼多了。」
「這些錢不花都是不行的，你看，沒有這些我們怎麼吃飯、睡覺呢。」
「早知道，我們把鍋、碗、瓢、勺帶過來一些該多好。」蘇美雲顯然有些後悔。
潘光明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淨說些沒用的話，要能帶的話，把房子帶過來不更好。」
「你說的有用！」蘇美雲說罷陰沉著臉坐到床上不再動彈。
潘光明看蘇美雲真生氣了，又安慰她說︰「你別擔心，我們很快就會把這些錢掙回來。」
蘇美雲又站起來，邊整理買來的東西邊說︰「說的容易，你想好沒有，到底去干啥掙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