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晨輝7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睡到這兒？」
巡警咄咄逼人，他們倆還以為出什麼事了，神經都緊張起來，潘光明戰戰兢兢地說︰「我們是來走親戚的，在來的路上班車壞了，到這兒太晚了，沒有找到親戚家，就睡到這兒了。」
「把你們的身份證拿出來，有嗎？」
「有，有，有！」潘光明邊應答邊模帆布包，他在包里模了一會兒，然後遞給巡警兩個身份證。
其中一個巡警用手電筒照著看一會兒，然後說︰「天亮趕緊走，以後不準睡到這兒啊。」
潘光明趕緊站起來，點著頭說︰「是，是，是！」
巡警把身份證還給他們就走開了，盡管他們仍然感覺困倦，但是，他倆驚魂難定，再沒有睡意。潘光明站起來伸一伸懶腰，打兩個哈哈，然後在附近溜達一圈又回到原地。蘇美雲到路邊上站一會兒也回來了，她打著哈哈說︰「這城里的天霧朦朦的，連一個星星的影子也看不到，現在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這夜真難熬。」
「我想天快亮了，剛才我听到那邊有動靜了。」潘光明自己也覺得這城市的夜太難熬，他點著一支煙，漫不經心地打發著時間。
在他發呆的時候一輛機動三輪車 一陣子停在不遠的地方，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的男人蓬亂著頭發向他走來，那男人憨聲憨氣地說︰「老鄉，借個火。」
潘光明把煙頭遞給他，然後問︰「你是干啥的？」
「批發菜的。」
「來這麼早。」潘光明沒話找話。
「不早，晚了就進不來了。」那男人點著煙又急匆匆地向自己的車走去。
一會兒，接連不斷地有機動三輪車開過來，一輛輛人力三輪車也都圍上去。人越來越多，大街上開始嘈雜起來，討價還價的聲音穿破黎明前的寧靜，激發著每個菜販的斗智。一個騎三輪車的邊低頭蹬車邊喊，「讓開！讓開！」潘光明扭臉一看是李二狗，他驚喜萬分，像見到了救星，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激動地說︰「二狗哥，你怎麼在這兒！」
李二狗扭臉一看是潘光明更感到驚訝，「這大清早的，你怎麼在這兒？」他邊說邊下車。
潘光明把昨天的情況給他簡單說一遍，然後又好奇地問︰「二狗哥，你說的做小買賣就是在這兒賣菜呀？」
「嘿！像我們這樣的人，一沒門路，二沒資金，三沒技術，在這兒不賣菜還能干啥。」李二狗說話的時候蘇美雲也走過來，李二狗和她客套幾句後又說，「兄弟，弟妹，你們稍微等一會兒，等我把車上的菜賣一賣，我們回家吃飯。」
潘光明給他幫著忙，他一會兒把批來的菜賣得就剩一個車底，他收起秤，說︰「不賣了，留點我們自己吃，走，我帶你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