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玄火乳,乃是淬煉寶體肉身的絕佳靈物,武者若是涂抹于全身,必定能使身體更為強悍,同時,吸收天地靈氣的效果也必將大勝以前。
並且,由于對天地靈氣的吸收與感悟大增,還能增加進入道境的一些把握,也就是說,能讓武者提升成王的幾率。
這對于任何一個王者以下的武者來說,其誘惑力,絕對是致命的,尤其是對準王來說。
向天听到風老如此說,並沒有意外,但想起身上這點晶石後,卻不由苦笑了起來。
「不對,什麼時候地心玄火乳只值這點價錢了?」忽然,一個三重武者皺眉問道。
其余人還處于震驚之中,忽一听到此話,頓時一驚,那幾個坐在最前方的準王一听此,更是臉色微變。
「呵呵,這位朋友問得好,地心玄火乳是何等價值,即便我三族六門還有些實力,但要得到最精純的火乳還是相當困難的,而眼下拿出的這一瓶,便是稀釋了三倍的次等靈物,不過諸位放心,即便是稀釋了三倍,對于準王來說,仍有極大的功效,底價一千五,也絕對公平。」白發老者道。
「稀釋了三倍?」他此話一出,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哼,老夫還以為是完整的地心火乳呢,要是那樣,無論是偷是搶,也要弄到手,但既然是稀釋液,那就算了,犯不著為了這點東西去招惹他們,不過這幾家勢力也未免太過小氣,稀釋液都拿出來了,那再拿出完整液又有何妨,要是在中州,他們這拍賣會早就被拆了。」風老聞言,大為失望,抱怨了起來。
向天听了有些無語,西北資源本就比較匱乏,更何況,這落日國只怕還是西北十國中最窮的一個國家,有了好東西,他們自己瓜分尚嫌不夠,又怎會拿給別人的,此次拍賣會能拿出稀釋液,已經算是比較大方的了。
「一千六百晶石。」忽然,有人開價了,說話之人是一個準王,其余人聞言,心中有些忌憚,並不敢爭搶。
「唉,一千七百。」又有一位準王輕嘆了一聲,雖是有些失望,但對他們來說總算有些作用,他倒也不想放棄的。
「兩千。」一個老者開口,同樣準王修為,對此物勢在必得。
其余二人听此,臉色微微一變,「哼,原來是柴老頭,你都這把年紀了難道還想進階不成,老丈何必非要跟我等爭搶呢?」一個看似比較年輕的人譏諷道。
「呵呵,老夫已經活了一百多年,進階自然是沒希望了,不過老夫給我那不成器的孫子提前準備難道不成嗎?」老者一點也不動怒,笑呵呵道。
「哼,兩千三百靈石,這估計也是此物的最大價格了,若是再有人加價,在下立馬退出。」一個中年冷哼了一聲後,開口道。
但他此話剛落,立即便有一人道︰「兩千四百。」
說話之人正是剛才那個比較年輕的準王,竟絲毫沒有退讓之意,無論是中年還是老者听此,都不由愣了愣,但各自一聲冷哼後,全都閉口不語了。
而此物,便落到了那為比較年輕的準王手中,向天看得有些火熱,即便是稀釋了的靈液,以他一重修為來說,用處絕對極大的,只可惜,身上沒有足夠的晶石,也只能干眼看著了。
忽然,這時候台上傳來了一聲輕鳴,聲音極大,眾人只感到耳膜為之震動,抬眼望去,只見在台上中年婦女與錦衣人迅速從後方退去,並抬出了一個丈許大的籠子,籠子里面關著一只渾身漆黑的大雕,那一雙眼楮,銳利之極,鳴聲清脆無比,更帶了些犀利之感。
「撲天雕?」場中頓時有人驚呼。
「呵呵,不錯,正是撲天雕,並且還有了妖將級的修為,諸位拍回家後只需種下禁制,並好好馴化一番,絕對是一頭上好坐騎,此物底價三千晶石,下面開始競拍。」中年婦女指了指大雕,沖著眾人笑呵呵的解釋道。
「三千五。」立即有人開價,乃是一位先天三重的中年。
「顧家之人。」其余人吃了一驚,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此人竟是城中僅次于三族六門的顧家之人,區區一個三重武者,很少有兩三千身家的,看來此人多半是代表整個顧家了。
「三千六。」忽然,又有人開口道。
撲天雕一出現,城中各大勢力紛紛爭搶,一頭飛行坐騎對于一個家族來說,價值之大難以想象。
向天靜靜的看著,並沒表示什麼,直到一會兒之後,這頭坐騎才落到了顧家之手。
「下面便是本次拍賣會最後一件寶物了,一件頂級防護甲,由玄龜板打造,王者以下,很難傷其分毫,底價五千晶石。」白發老者大聲說道。
「什麼,竟有這等寶甲?」此話一出,幾乎是所有人都為之動容了,如此寶甲,若是穿上了,那豈不是說王者以下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不過一听到五千晶石,再一想想自己的腰包,大多數人都長嘆了一聲。
「唉,看來此地沒有我想要的東西了,真是可惜。」此時,向天輕嘆自語,他現在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差一套陣旗,偏偏就連如此大拍賣會也沒有,這實在讓他失望之極。
苦笑了一聲,便自顧著離去了,一旁姚燒天見此,猶豫了一下,隨即在心里大罵了一聲後,竟也跟上了,此處對他來說,同樣再沒有吸引力的。
一出了拍賣會,向天交代了一下姚燒天,暫時與他分開,雖然要看著他,但他們畢竟還沒有撕破臉皮,總不能將對方看得太緊的,而眼下時分,黑夜即將來臨,他早已打定主意,明天一大早,就直接前往赤火獄中,相信在這時候姚燒天也翻不出什麼波浪的。
離開了姚燒天後,向天再去了幾家藥店,這一次,他買下了大量毒藥,並且,還是見血封喉的那種,能對先天武者造成極大的威脅,他打算回去後將其涂在箭羽之上,尤其是與那張頂級寶弓相配的那十支箭羽,他更要好好對待的,抹上的毒藥,還需另加幾種絕命之物。
當然,在此過程中,他也不忘繼續打听遮蔽陣旗,只可惜,這一次他依然沒有收獲。
忙了好一陣後,當向天回到客棧之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又是在房中一番準備,這才休息了兩個多時辰。
次日一大早,向天便趕緊將姚燒天叫起,此人還在閉目調息中,而看他氣色,明顯比幾天前不知好了多少倍,這讓向天微微一凜,不過在心底冷笑一聲後,便隱隱的催促著他上路了。
這自然讓姚燒天又是好一陣的怒罵,當然,都是憋在心中罷了。
出了落日城,邊緣地帶,自然也還能感受到一些城市的繁華,二人各自騎著高大駿馬,一路向西奔行,直到兩個多時辰後,這才停了下來。
這里群山林立,但山中卻並無一棵古木,異常的荒涼,向天一來到此地,頓時感到一股炙熱的氣息傳來,再加上頭上的太陽更是火辣辣的照著,胯下的戰馬,已經漸漸流汗了,向天有真氣護身,早已寒暑不侵,但在此地,也不由感到了一些炎熱。
戰馬長嘶,似乎很不適應這里的環境,向天抬頭望了天際一眼,只見在這種地方,竟然連一只飛禽都沒有。
估計就算是大雁、神雕都不願往這里過路吧。
遠處,那高聳的群山,隱隱的有些火紅。
向天知道,他已經來到了炎獄族的邊緣。
「姚兄,你說的那個內應呢,不知兄台通知得如何了?」
姚燒天望了望遠方群山,擦了擦額上微微汗珠,似乎有些不耐,到了這時候也不見自家老爹與眾兄弟前來,他自是大為失望,听到向天此問,知道是非幫向天不可了,道︰「向兄放心,前些天我已經用傳音術通知了他,這時候,他應該在往常相會的老地方,向兄跟我來吧。」
說完此話,他一催戰馬,向著群山之中的一座奔去了。
向天微微一笑,他對此話並無懷疑,因為風老已經將他所有的傳音全都截下了,經他過濾,再考慮是不是要再次發出去的,而就如他所說,前些天他的確發過這麼一道傳音的,他雖然與那人素未謀面,但此刻已是知曉了對方的姓名,那人叫米煤。
一盞茶過後,向天與姚燒天進入了群山之中,並來到了其中一座的山腳下,那里有一處涼亭,涼亭旁還有好幾處山洞,似乎是為族中子弟往返停留歇息之用,畢竟炎獄族雖是實力極強,但族中進入先天的終究是少數,而大多數煉氣期武者或是沒有真氣在身的普通人,往返之時,必然極為勞累與炎熱的。
「將馬匹留這里,我們先走吧,我與他約好的地點便在一處山洞中。」姚燒天沖四周打量了一眼,道。
向天點頭,隨即照做。
于是,二人當即下馬,將馬匹安置在準備了飼料水源的一座亭台里,便向著山中的某個較隱秘山洞走去。
一會兒後,來到了洞口,「哈哈,姚兄,你這強盜終于又給老子來了,怎麼上次干了一筆大的還嫌不夠,這次又來嗎,不過我可說好了,老子該要的東西可一分都不能少。」
來人似乎對姚燒天的腳步聲或是氣息極為熟悉,他二人還沒進洞,這人便大為熱情的招呼了起來,不過當他剛一出現見到向天與姚燒天之時,頓時一愣,隨即,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絲惱怒,冷冷的看了向天一眼後,便神色陰沉的盯著姚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