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月,你……你當真要如此?連半分情面都不顧!」冷暗吟神色驀然發寒,面色發緊的盯視著她,俊美的面容上有些陰騖,眸光一冷幽幽的道︰「今日,你覺得自己真能全身而退麼?」
「如何不能!」秦月開口,神色淡漠而傲然至極。
她黛眉微凝,好似從冷暗吟身上看到了納蘭明析的樣子,面上陡然間沉了幾分,這個人留不得。
有他的一日,明樓絕計不會安全。清眸中劃過一絲殺意。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試試看!」冷暗吟面色極度陰騖了起來,擰著眉高聲道。
「來人,動手吧。」他轉身,向向身後冷冷吩咐著。
傾刻間,數百道寒光劍影由那從林深處露出,朝著秦月就射了出來。
人潮涌出,一個個紅衣人瞬間就將秦月等三人給團團圍住了。
密密麻麻的,個個刀劍上泛著泠泠的寒光。
「只要你跟我走,我絕計不為難你,包括你女乃女乃跟阿御。如何?」
冷暗吟站在人群身後,一襲雲衫白袍如雪般冷冽妖嬈,高挑的眸子上神色復雜的瞧著她,好似在做著最後一番掙扎。
「呵,你還是動手吧!」
秦月冷冷一笑,面上陡然勾起一抹清灩絕倫的笑意,傲然至極。
她容色冰冷淡漠,冷暗吟今日會如此大陣勢的來偷襲,想必是有備而來!她眼底的神色卻微不可見的凝重了起來。
「阿御,保護好女乃女乃。」
伴隨著那一聲清冷的聲音,秦月人就已經如破空的利劍般飛了出去。
素黑的錦袍揚起,驀然間帶起陣陣狂殺的勁風。
她一手置入袖下,攸的那縴手中就突然閃出了點點的寒光,她向著那急急攻來的幾十名紅衣人冷冷一揮手,眸光之下殺氣驟現。
霎時間,那細小的鵝毛冰針就如雨花般灑了下去,原本圍在她周遭的幾十名紅衣人,突然間應聲倒地,如尸體般無聲無自成的倒在了地上。
見此,那些還圍在後面的紅衣人個個面色俱是一驚,他們心底一沉,陡然就揚著刀,朝著秦月砍了過去。
足間一點,秦月身姿好似一只展翅的蒼鷹,振臂一呼,閃電般的躍了起來。
素手一揚,她忽的就從腰間抽出了軟劍,一手擒著凌厲的掌風,一手執著軟劍,沉著面色丹田聚集內氣,一招騰龍伏天如閃電般擊了出來。
一時間,刀光劍影相交,塵土飛揚如煙,幾乎讓人迷了眼,只是那雜亂的打斗聲響中不時踫出激烈無比的火花,讓人看著清清徹徹。
她劍尖上猶自還滴著血,一襲黑衣整個人如地獄修羅般冰冷,身影極快地游刃在紅衣人的刀劍之中。
邊上,一直遠遠靜觀的冷暗吟見此,面色慢慢的沉寂了下來,他眸光定定的盯著她,眸深似海,其中含著令人看不懂的情愫,妖嬈俊美得幾乎令人炫目。
半晌,他神色一冽,眸底陡然劃過一絲掙扎過後的狠戾之意。
「天涯七夜,抓住她!」冷暗吟朝著高空中冷冷的開口。
隨後,便是七個手揚彎刀的青衣人臨空飛來,一個個身形魁梧如山,步履沉穩間透出渾厚的內勁。
秦月眸光微閃,瞧著向自己欺身而來的青衣人面色沉了沉,天涯七夜,這江湖上最為厲害狂殺的殺手組合,但凡出手,無一失敗。
只是,沒想到冷暗吟竟然連這七人都給請動了。
看來,他為了捉住她已經是做好了十足的安排。
清眸一轉,秦月瞧著人群中與紅衣人戰斗在一起的秦御與秦老夫人,腦海中思緒微沉。
「阿御,帶女乃女乃離開!」
清沉的聲音低低的一開口,那襲素黑的身影就已經躍了過來,軟劍一收,秦月陡然間就射出了一大把鵝毛冰針,陣陣的寒冽冰針,生生從百名紅衣人中開出了一條道路。
她一手拉起秦御,一手拉起秦老夫人足尖使力,縱身一越就將二人給送至到幾十米開外的從林路口處。
同一時間,那原本被明樓煙送與她的千里寶馬——御風,一聲仰天長嘶,以迅雷之勢就的奔了過來。
「走!」秦月速度極快的將二人送至馬上,繼而一聲低喝後,就抽出軟劍。
她揚著眉,氣勢森寒的攔在了路口之處,容色冰冷的對上冷暗吟。
「主子。」秦御坐在馬上,黑眸中閃過一記沉光,動了動唇,深深的望著她一眼,黑眸觸及到那清眸中堅毅的冷光,面色緊了緊。
突然間,他跨下一躍,就拉起韁繩,劍柄拍打在馬背上,帶著秦老夫人狂奔著沖了出去。
「精彩!還真是精彩!」冷暗吟陰沉的鼓著掌,神色有些扭曲的咬牙道︰「阿月,你這麼著急地你女乃女乃跟阿御給送走,是不是就想著如何跟我來絕一死戰?」
冷暗吟望著那已經遠走沒了人影的路口上,眸光中陡然間就寒了下來,冰冷至極。
「你說呢!納蘭明析。」清冷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嘲諷,秦月執著劍,衣袍揚著風靜立在他面前。
「呵……竟然還是被你認出來了。」
冷暗吟面上勾起妖嬈的笑意,一揚手就摘下了面上的蒼狼面具,露出了原本俊美魅惑的面容,瞧著秦月的眸光中陡然就深了下來。
「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他看著她,心中極度不解。
他如此小心翼翼的隱藏著,竟然這麼快就被她給認出來了。
如玉的面上劃過一絲淡漠,秦月面無表情的望著他。「這天下知道我秦月是女兒身寥寥無幾,而在天漠除了明樓與他身邊的人,就只有你一人。納蘭明析我勸你還是收手吧。你此次抓我,不過就是為了想要威脅明樓。」
秦月開口,好似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一般,語氣冷漠至極的道︰「我不是明樓,也不會對你一再容忍的手下留情。
納蘭明析,難道你以為自己真能那麼輕松的就從大牢中逃了出來麼?這不過是他放了你一馬而已!
今日,你暗中襲擊于我,這便是我除去你的最好機會!而明樓就算是他想要顧念到親情,但是也不會說什麼了!而你,壓根就不配稱為他的弟弟。」
「弟弟?我從來都不稀罕!大哥無能朝堂中百官盡知,可是為什麼我比他晚出生幾天,太子之位父皇就要給了他!而你呢,七年後重見,我打了你七年。你竟然……竟然要殺了我,為了他,就為了納蘭明樓?」
冷暗吟不可置信的開了口,袖下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眼底閃過受傷的暗色。
他雙唇緊抿,神色苦澀無比的瞧著她,好似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
「我究竟哪點比不上他,父皇偏愛他,龍由天偏愛你,就連你——也偏愛著他,為什麼啊?」他陡間開口,高挑的眸子中滿是濤天的妒意,妖嬈的面容頓時有些扭曲的瞧著她。
「你又哪一點比得上他。」清冷的聲音無懼的開了口,秦月冷冷的睥睨著,手中的軟劍冷冷的指向了他。
秦月腦海中思緒飛轉,他又怎麼會突然提到師父呢?莫非他跟師父有著什麼關系?
「納蘭明析,有些事明樓不知道,可是我卻很清楚。你以為你做的那一切當真是天衣無縫麼?
當年,明樓為什麼會在那場月漠之戰中失蹤,這其中不止是納蘭明松,想必更多的則是你的功勞吧!
那時候的你,也不過才十二歲,竟然就已經開始算計他。
十二歲啊!本該是個孩子的你,心思卻是這麼的深沉毒辣。
你所打的如意盤不過就是明樓一死,納蘭明松暴躁無能,而明風又年紀尚輕,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天漠國的儲君。
只可惜,令你想不到是納蘭楚就是遲遲不肯再立太子。而事隔十四年,明樓卻又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所以你又不得不再次設計著將他除去。
但,只要有我秦月在的一天,你想傷他,是絕對不可能!」
清冷的聲音字字珠璣的敲進了冷暗吟心底,他身形一顫,心底無比的震驚著。
這些年他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深藏不露,只是沒想到竟被她如此輕而易舉的就給看穿了。
「你就這麼的維護著他?」他望著那清眸之中無比冷漠的絕然,心底驟然一緊,他緊抿著唇,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當然。」秦月冷冷的開口,眸光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
「呵……如此甚好,那算是我納蘭明析自作多情了。」冷暗吟緊緊的閉了閉眸子那妖嬈如花顏的面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繼而那笑意一點一點的凝結了下去,他神色陰沉得滴水。
大手一揚,他就向著「天涯七夜」等人發出了命令。
同時,他心底卻驀然地抽疼了起來,不可名狀的在疼著。
對峙的二方,傾刻間就爆發了起來,「天涯七夜」等人一得令,立馬就行動了起來。
七人身形一動,如長龍般擺開了一個七星回龍陣形,一人壓住了一個陣角,手中的彎馬如吐著信子的毒蛇,凶狠無比的纏在了秦月身上,一時間秦月的境地變得極度的危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