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荷點了阮憶梅黑甜穴,冷冷瞧著楊飛道︰「連小姐都說是你,這回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麼?」
楊飛聞得阮憶梅出聲,心中大罵那個楊雲飛什麼名字不好叫,跟老子差不多,他見得柳荷美目滿是殺氣,直想開溜,可他武功不及柳荷,逃也逃不過,只好急急擺手道︰「真的不是我,她少說了個字,你也知道那個人名字跟我差不多。」
柳荷亦覺疑點甚多,不大可能是楊飛,玉容稍和道︰「不如你隨我一起去見我家老爺,你對他解釋。」
「好!」楊飛不假思索,滿口應承,望望榻上的阮憶梅反問道︰「那你家小姐中了迷情之毒,該當如何?」
柳荷道︰「這個不勞楊公子操心,我們自然會請大夫醫治。」
楊飛愕然道︰「可這迷情之毒除了男女,別無他法…」
柳荷不知為何,瞧著這家伙就有氣,一臉嘲諷之意道︰「你是不是想…」
楊飛訕笑道︰「如果柳姑娘非要在下如此的話,為了你家小姐,看在你們莊主的面上,在下犧牲犧牲,舍身取義,勉為其難了!」
柳荷暗暗好笑,嘆道︰「可惜啊,可惜!」
楊飛故作不知道︰「柳姑娘可惜什麼?」
柳荷道︰「可惜你晚生了一千七百年!」
楊飛奇道︰「這是為何?」
柳荷強抑心中笑意道︰「若你早生一千七百年,秦始皇便不用千辛萬苦,死傷百萬修築長城,只需拿你的臉皮拿上去一貼便成了。」言罷,她再也忍耐不住,咯咯嬌笑起來。
楊飛干笑兩聲,他以前亦拿此事嘲諷過那敗家子,卻未想現在別人用到自己身上了。
這時一名婢女匆匆行來,向柳荷道︰「表小姐,老爺和夫人來了!」
柳荷淡淡道︰「知道了!」瞧了楊飛一眼,又道︰「稟告老爺,采花賊已經抓到了。」那婢女稍現異色,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你這不擺明是栽贓陷害麼?」楊飛差點跳了起來,怒道︰「我都說了不是我。」
柳荷冷笑道︰「此事等我家老爺來了再說!」頓了一頓,語氣轉柔道︰「我家老爺是明理之人,若你真的不是采花賊,必定不會冤枉你!」
「好!」楊飛應得有口無心,忽然一掌向柳荷拍去,提氣掠向窗口。
「你這婬賊,竟想逃走!」楊飛掌勢甚疾,柳荷遂不及防,只好側身避去,再追之時,楊飛已逃出閣樓。
楊飛自閣樓躍下,心中竊笑︰這世上冤死的人還少麼?老子才不會那麼傻在此等死,三十六計走為上!大不了以後再向梅雲清解釋。
楊飛堪堪逃得十丈,忽然一張大網迎面而至,此刻天色極暗,他哪看得清楚,被網個正著,立時成了甕中之!,被人用繩索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再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不到片刻他便被縛到那閣樓大廳之內,柳荷面前,見得滿臉嘲笑的柳荷,楊飛憤然道︰「老子給你拿不住了,要殺要剮,悉听尊便,不過等你家小姐醒來,真相大白,你們自會知道冤枉了好人!」這句話說得固是聲情並茂,慷慨激昂,只是他生性怕死,難免有些底氣不足,色厲內茬。
柳荷冷笑道︰「你也算好人?」
這時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遠遠傳來︰「小荷,憶梅到底怎樣?」
楊飛不由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珠光寶氣的四旬男子快步奔到,身後還跟著一名美艷婦人,顯然是他妻子,俱是滿臉急色。
柳荷恭聲道︰「老爺,夫人,小姐中了迷***,奴婢點了她的睡穴,正睡著呢,只是那***厲害得緊,時間長了,恐怕對她身子不利!」
這對男女正是阮憶梅的父母阮寶華夫婦,阮寶華還未出聲,那阮夫人已語帶哭腔埋怨道︰「老讓梅兒搬回府中,她就是不听,這下可好…」言及此處,已然泣不成聲。
阮寶華皺眉道︰「夫人,現在不是怨天憂人的時候,咱們還是去看看憶梅吧!」又對柳荷道︰「讓你不要這麼客氣,你老是不听!我已遣人去請江神醫,看看他可有醫治之法,夫人,我們上去瞧瞧。」言罷,便同阮夫人匆匆上樓而去,他趕得急了,竟瞧也未瞧楊飛一眼。
柳荷對楊飛淡然道︰「呆會再讓老爺處置你。」說完,飄然跟去。
楊飛見女煞星不在,心想此時不逃,更待何時,瞧瞧自己身上的繩索,俱是牛筋所制,縛得極緊,他運足內力,奮力一掙,卻是紋絲不動,又試了幾次,仍是如此,他知道逃走無望,只得作罷。
過得片刻,門口又行進一人,楊飛「啊」的一聲,心中羞愧,不敢見她,急急垂下頭去,那人竟是梅雲清。
梅雲清也未想到會在此處見到楊飛,何況還是這般尷尬情形,怔了一下,方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楊飛心中氣苦,定定的瞧著她,低聲道︰「我被他們冤枉,方至如此?」
梅雲清想起傳話奴婢曾言柳荷已抓采花賊,便猜道︰「這麼說,小荷抓到的采花婬賊便是你了?」
楊飛點點頭,又覺不對,急急道︰「真正的采花賊不是我,是一個叫楊雲飛的家伙,他們都搞錯了。」又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梅雲清听完,不置可否道︰「事情若真如你所說,你確實是被冤枉的。」
楊飛黯然道︰「雲清,連你也不肯相信我。」
梅雲清淡然一笑道︰「我現在與你毫無瓜葛,相不相信你又有何干系?」
楊飛大急道︰「雲清,你真的誤會了!」
梅雲清冷冷道︰「請不要叫我的名字,免得別人誤會!」
「我,我…」楊飛再也按捺不住,大聲道︰「你早上見到的那個楊飛其實是小燕子,而…」
梅雲清奇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飛再不猶豫,將與南宮燕之事和盤托出,雖說其中情節香艷了些,梅雲清難免會發發脾氣,可說總比不說好。
梅雲清玉容稍展,冷哼道︰「你這人,做錯了事不求反醒,總喜歡往別人身上推,你什麼時候才會改了這個毛病,好了,不跟你磨蹭了,我還得去瞧瞧憶梅。」
楊飛見她語氣雖然冷淡,卻有了原諒之意,大喜之下連聲道︰「我一定好好反醒,雲清你快去快回。」
梅雲清忽然摒起玉指,在楊飛身上一劃,竟若利劍一般,將那些繩索一一剪斷,她這才拍拍雙掌,上樓而去。
楊飛如釋重負,倒不急著逃走,反舒舒服服的坐到椅中,斟了杯香茶,慢條斯里的喝了起來。
過不得多時,只見紅兒領著一名郎中裝束的老者匆匆行入,她見楊飛眨眼間從階下囚成了座上賓,不覺一怔,也不好說多問,便領著那老者上樓而去。
楊飛知道這老者必是阮寶華口中所說的江神醫,心中亦想知道這神醫倒底有何法子去解楊雲飛所說中者無救的迷情春毒。
又過了半晌,楊飛閑極無聊,心中一動,聚起功力,往樓上听去。
那江神醫顯已診治完畢,只聞阮夫人頗為急切的聲音道︰「江神醫,我家閨女病情到底如何?」
江神醫道︰「阮夫人,令媛熱毒攻心,若不依法疏導,恐有性命之虞。」他不好太過坦白,說阮憶梅要與男子行房,才說得這般文謅謅的,听得楊飛暗暗好笑,原來這個所謂的神醫也是徒有虛名,只怕較之敗家子也頗有不如。
阮寶華忽問道︰「江神醫,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
江神醫道︰「阮老爺,老朽醫術淺薄,請恕我無能為力。」頓了一頓,又道︰「老朽開個清熱解毒的藥方,或可拖得一時半刻。」
阮夫人忙道︰「紅兒,快準備筆墨紙硯!」
那江神醫寫完藥方,又叮囑道︰「阮老爺,此藥只能暫解一時熱毒,不可根治,若需根治,還須…」
阮寶華唯恐他道出,連忙道︰「多謝江神醫,小荷,到帳房支三百兩,代我送送江神醫。」
柳荷恭聲道︰「是,老爺!」
江神醫道︰「阮老爺,這個老朽也未治好令媛之病,如何敢當。」
阮寶華道︰「要的,要的。」
江神醫推了半晌,方道︰「那老朽卻之不恭了。」
阮寶華揖手道︰「江神醫客氣了,請!」
柳荷道︰「江神醫,請!」
楊飛聞得二人要下來,連忙正襟坐好。
不到片刻,柳荷伴著江神醫行下樓來,見楊飛高坐堂上,含笑瞧得自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她心中愕然,呆了一呆,方同江神醫離去。
這時,楊飛只聞阮寶華道︰「紅兒,你去請楊公子上來一下。」阮寶華說得聲音極大,楊飛即使不運功亦听得清清楚楚。
楊飛見阮寶華如此客氣,毫不以采花賊待他,不由大奇,心想這阮寶華莫不是真的想自己當他女兒的解藥吧,若被一旁的梅雲清知道了可大大不好,這可如何是好?不過阮憶梅真的投懷送抱,只怕自己也…他心中打得如意算盤,不待紅兒下樓,便即高聲道︰「阮老爺,在下這便上來,不勞您相請了。」
上得樓去,楊飛瞧向梅雲清,卻見她玉容冰寒,瞧也不瞧自己,直望著榻上的阮憶梅,他順著她的目光瞟去,只見阮憶梅黑甜穴未解,仍在熟睡之中,不過她**已起,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猶在微微喘息,連玉頸亦泛起紅潮,那副春情泛濫的模樣看起來誘人之極,楊飛瞧得入神了,連阮夫人同紅兒去煎藥也未察覺。
梅雲清芳心不悅,一聲輕哼,楊飛連忙收斂心神,向阮寶華施禮道︰「在下楊飛,見過阮老爺。」此人可是梅雲清的舅父大人,俗話說見舅如見娘,不能怠慢,不過他雖然恭敬有禮,可身上衣衫破破爛爛,看起來較之乞丐也相差無幾。
「免禮!」阮寶華望向梅雲清詢問道︰「清兒,他便是楊飛麼?」
梅雲清點頭道︰「是的,舅舅!」
阮寶華一臉詫異道︰「昨晚我在布政使楊大人府上見過他,那時他好象不叫這個名字!」
梅雲清小姐脾氣發作,狠狠瞪了楊飛一眼道︰「這是他的事,清兒也不知道!」
楊飛哪曉得昨晚阮寶華亦在場,極是尷尬道︰「那個是在下取的化名!」
阮寶華呵呵笑道︰「清兒,他對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取個化名也沒忘了你,那名字跟你的閨名只差一字。」
梅雲清又羞又氣道︰「誰要他取得跟人家一樣!」不過她想起「梅雲飛」三字,真如阮寶華所言,若非楊飛對自己情深意重,怎會取此化名,她思及此處,芳心一陣甜蜜。這時阮夫人匆匆行來,不覺愕然道︰「你們在說什麼化名?」
阮寶華笑道︰「在說清兒的未婚夫婿!」頓了一頓,反問道︰「夫人,那藥煎了麼?」
「紅兒正在煎呢?我來陪著女兒!」阮夫人道︰「還好家里開著一間藥材鋪,要不然這深更半夜的,哪里去抓藥!」瞧了楊飛一眼,又道︰「這位便是清兒的未婚夫麼?」
楊飛不待梅雲清應聲,便即應道︰「正是在下!」
阮夫人見楊飛衣著寒酸,亦無什麼特別之處,不由皺起眉頭道︰「清兒,他也…」
阮寶華知道自己這個夫人口無遮攔,忙向楊飛拱手道︰「楊公子,方才小荷待你有何不到之處,還望見諒。」
「舅舅客氣了!」楊飛打蛇隨棍上,學著梅雲清稱呼,笑嘻嘻道︰「只要您老不要誤會我便成了。」
梅雲清見他嬉皮笑臉,一副無賴模樣,芳心不悅,冷冷哼了一聲。
阮寶華亦未想到楊飛這般無賴,正自錯愕,阮夫人已輕聲道︰「清兒,你未婚夫為何這般輕浮。」梅雲清聞得此言,臉色更是難看。
「夫人!」阮寶華瞪了阮夫人一眼,對楊飛道︰「楊公子,事情經過還請詳說一遍?」
「舅舅喊我小飛就行了!」楊飛未想阮寶華這般好說話,大概是自己昨晚在布政使府上表現太過出眾了吧!他自鳴得意,又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這才憤憤道︰「舅舅,那楊雲飛真不是東西,憶梅表妹待他如此,他卻行此卑劣之事,當真禽獸不如。」他不好直呼阮憶梅芳名,免得梅雲清吃醋,便加了表妹二字,卻惹來梅雲清一陣白眼。
阮寶華不知該不該信他,沉吟道︰「事情若真如你所言,此事便大大麻煩,你可有何證據?」
楊飛將那瓶迷情取了出來,得意洋洋道︰「此藥名曰迷情,憶梅表妹便是中了此毒,那楊雲飛與我打斗時不慎遺下,被我拾到。」
阮寶華接過瞧了一眼,還給楊飛,又問道︰「當時可還有人瞧到?」
楊飛頓時語塞,怔了半天,方指著榻上阮憶梅道︰「憶梅小姐當時听到,待她清醒之時自會真相大白。」
阮寶華一臉苦笑︰阮憶梅這般情形,何時才會清醒。
阮夫人于女兒對楊雲飛單思之事知之甚詳,忽道︰「若那楊雲飛真的對我家梅兒有意,不如跟楊大人說說,讓他們先洞房,再成親,如何?」
楊飛心想這不是白白便宜那禽獸,他還未說出口來,阮寶華已冷冷道︰「若真是那楊雲飛,他如此人品,我寧可讓憶梅就此喪命,也不會將女兒嫁給他下輩子受罪。」
楊飛暗暗拍掌叫好,心想果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不過如此一來,阮憶梅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就此喪命的話當真可惜之極,難道阮寶華真的想讓自己…不至于吧!
阮夫人愁眉苦臉道︰「梅兒此等情形,這可如何是好?咱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麼受苦吧?」
楊飛心中撲撲直跳,暗道要藥引子還不簡單,我不就是麼?他思及此處,又覺此念太過對不住梅雲清,不由一陣羞愧。
一直默不作聲的梅雲清忽道︰「舅舅,雲清有一位朋友,醫術極高,在江湖中享有盛名,此刻正在這太原城中,不如雲清請他來試試?」她言中所指當然是南宮逸,楊飛听得心中一酸︰你到現在還念念不忘那敗家子麼?
病急亂投醫,阮夫人大喜道︰「那還不快請你朋友來看看?」
梅雲清恭聲道︰「是,舅母!」事情緊急,她瞧也不瞧正在一旁大吃飛醋的楊飛,便欲離去,忽然一個女子聲音傳來︰「我有辦法解迷情之毒。」
此言未畢,一陣香風撲來,面蒙白紗的蘇花語俏生生的出現在場中。
楊飛又驚又喜,月兌口而出道︰「師父,你怎麼來了?」他驚的是自己剛與蘇花語有了夫妻之實,若被梅雲清得知後果不堪設想,喜的是蘇花語若真的有法解去迷情之毒,便不用瞧那個敗家子的臉色,而且蘇花語好歹算他的師父,如此一來,這功勞不就落到自己身上。
蘇花語冷冷瞧了他一眼,行至榻邊,隔著被子在阮憶梅嬌軀之上疾拍數下,阮憶梅原本滿是紅潮的俏臉忽然變得一陣蒼白。
阮夫人心痛愛女,急急行近,欲行攔阻道︰「你是何人?你待如何?」
梅雲清見楊飛出口叫蘇花語師父,這家伙別的本事沒有,對付女子頗有一手,別又與蘇花語勾搭上了,她神情復雜之極,見阮夫人如此,方回過神來,對阮夫人道︰「舅母,這位姑娘是我朋友,在幫憶梅活血通脈,您不必驚慌!」
阮夫人看了楊飛一眼,心想你這朋友倒是奇怪得緊,怎麼還是你未婚夫的師父。她還道蘇語便是梅雲清先前所提醫術極高的那位朋友,也不再多言。
蘇花語忽對楊飛招手道︰「你過來!」等楊飛乖乖行近,她突然親昵的握住楊飛右手,另一支手探入被中,撫在阮快梅胸口。
雖說二人是師徒,可他們年紀相若,如此親近實在不妥,楊飛神情頗為尷尬,偷偷瞧了梅雲清一眼,正欲說話,驀地體內真氣狂泄而出,他難受之極,哪還說得出話來。
梅雲清俏臉陣紅陣白,她雖也瞧出蘇花語在借楊飛功力,可如此情形,豈不讓她極是尷尬。
楊飛體內真氣泄得快,回得也急,他還未轉過念頭,蘇花語又將內力悉數奉還,楊飛這才有暇向蘇花語瞧去,卻見她握著自己的玉手便若白玉一般珠圓玉滑,透著一臉淡淡的光華,這才醒悟她又在借自己施展那不知名的武功。
蘇花語一聲嬌喝,阮憶梅嬌軀一陣暴響,似乎清醒過來,恍然間感到有只手掌貼在自己胸口,隱隱有肌清涼之意傳來,嬌羞之下欲行掙月兌,可見得是名女子,怔怔道︰「你…」
蘇花語收手貼在她胸口的右手,許是真氣耗竭,忽爾嬌軀一顫,還好楊飛見機得快,連忙將她扶住,看得梅雲清忌意大盛。
阮憶梅嬌靨又泛起一陣紅潮,急急探首榻旁,顧不得許多,俯身嘔吐起來。
阮夫人大急道︰「這位師父,我家女兒沒事吧?」蘇花語既然是楊飛的師父,又是救阮憶梅之人,是以她言語間恭敬之極。
蘇花語望了梅雲清一眼,美目掠過一絲異色,輕輕依在楊飛懷中道︰「她吐去余毒,便無事了!」
阮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大喜道︰「多謝這位師父!」
阮憶梅吐過之後,見了房中情形,有些驚奇道︰「爹,娘,清姐姐,怎麼你們都在?」
早有奴婢端過清水助她洗盡污穢之物,阮夫人坐在床頭愛憐的瞧著女兒嘆道︰「好女兒,你總算沒事了,急死娘了!」
阮寶華解釋道︰「你中了婬賊的迷情之毒,多虧這位女俠相救,還不快快謝過!」
阮憶梅嬌軀發虛,欲待起身,卻沒什麼力氣,只好道︰「多謝這位姐姐!」她見蘇花語年歲較自己大不了多少,便稱其姐姐。
楊飛聞了,卻大是不服,心想我師父是你姐姐,那老子不該稱你師叔了?
蘇花語氣力漸復,輕輕推開楊飛,淡淡道︰「不用客氣,我是看在楊飛的面上才救你的!」
「楊飛!」阮憶梅這才瞧見藏在阮憶梅身後,生恐她瞧見的楊飛,想起先前二人親熱情形,不由俏臉發紅,有些嬌羞道︰「那婬賊走了麼?」
她此言一出,楊飛立時沉冤昭雪,哪還不連聲道︰「那婬賊已被在下趕走了,阮小姐放心好了!」他生恐阮憶梅將先前之事道出,故而言詞閃爍,連憶梅表妹都不敢叫了,看得梅雲清疑心大起。
阮憶梅輕聲道︰「趕走了就好,謝謝你,楊公子!」眼見梅雲清在此,她也不好再直呼楊飛大名。
楊飛見得阮憶梅嬌羞之態,差點想說你我之間還用得著這麼客氣麼?還好他醒覺得快,改口道︰「阮小姐客氣了,看在雲清的面上,幫你是應該的!」他說話之時,偷偷瞧了梅雲清一眼,見她含笑不語,似未看出什麼破綻,這才心中大安。
阮憶梅聞得此言,「嗯」了一聲,芳心不由黯然。
蘇花語忽道︰「你既已沒事,楊飛,你送我回去吧!」她此言一出,楊飛不敢拒絕,大是尷尬的瞧向梅雲清。
阮寶華這時倒口氣親熱的道︰「小飛,你代舅舅送送你師父!」
「是,舅舅!」楊飛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對蘇花語道︰「師父,徒兒送您!」言罷,還依依不舍的望著梅雲清,只要她開口,自己便留下來,可梅雲清只是強顏歡笑,並未出聲。
待得二人離去之後,阮憶梅奇道︰「清姐姐,這女子是什麼人?怎麼會是楊,楊公子的師父?」
梅雲清苦笑道︰「那家伙何時拜的師父,我也不知,說起來我還同他師父打過一場!」
阮憶梅聞言一楞道︰「到底怎麼回事?」
梅雲清道︰「此事說來話長,待姐姐以後再告訴你!」她芳心之中卻不由細思楊飛跟蘇花語到底是何關系來,不過看起來不象師徒那麼簡單。
※※※
出了梅園,蘇花語便提氣飛掠,楊飛憑那半吊子輕功追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又回到軟香居門口,蘇花語這才停了下來。
楊飛見目的已達,哪還不走,急急揖手道︰「師父,徒兒還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他剛走了兩步,蘇花語冷喝道︰「站住!」
楊飛早知如此,心中苦笑,回過身來,堆起笑臉道︰「師父,還有何事吩咐徒兒?」
蘇花語道︰「你陪我進去,我還有話跟你說!」
楊飛「謹守」師徒之禮,畢恭畢敬道︰「是,師父!」他心想老子現在的身份可真是復雜之極︰徒弟,姘頭皆爐鼎。
蘇花語並不進入軟香居,反繞到隔鄰的一家布店,這才是她所居之住,畢竟她一個女兒家住在妓院也不大象話。
楊飛跟著蘇花語來到一間臥室,室內並無油燈,室頂瓖著四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看起來價值連城,楊飛羨慕不已,不過里面裝飾並不奢華,只是雅淨之極,看來是蘇花語在太原的閨居,楊飛心兒撲撲直跳,暗道蘇花語莫不是領自己來上床的吧。
蘇花語待楊飛進了房門,衣袖一揮,那門便自行關上,楊飛心中一駭,差點想轉身逃走。
蘇花語冷冷瞧著他道︰「你很怕見到我麼?」
楊飛忙道︰「徒兒哪有此念,徒兒巴不得時時刻刻,日日夜夜見到師父。」這話本無不妥,可偏偏二人男女有別,再思其中深意,頗覺曖昧。
蘇花語俏臉一紅,還好她面上蒙著白紗,瞧之不出,她卻是不語,玉手緩緩探向楊飛右手。
楊飛不覺縮了一縮,還是讓她握住,他還道蘇花語又想借自己運功,便訕笑道︰「師父,你先前教徒兒的武功叫什麼名字?」
「天香秘訣!」蘇花語拉著楊飛在榻旁坐下,另一只玉手探入懷中,模出一張玉帛,遞與楊飛道︰「此功須男女合修,你依法習練,不可懈怠!」
楊飛瞧了一眼,只見上面畫著一個果身女子,身上滿是紅線,顯是運功之法,下面還有運功法門,不過秘訣文字深奧,他瞧得一知半解,苦笑道︰「徒兒武功淺薄,只怕有負師父所托。」
蘇花語道︰「我自會一一教你。」她忽然除去面上所蒙白紗,露出那張絕世玉容。
楊飛看得呆了一呆,色心大起道︰「是不是似在軟香居一般…」言罷,色目還在蘇花語嬌軀上下逛了一遍。
蘇花語冷哼道︰「無禮!」
楊飛倒不敢太過放肆,免得惹惱了她,嘻嘻笑道︰「徒兒待師父可是有禮之極。」
「油嘴滑舌!」蘇花語再未相責,忽道︰「你除去衣衫,到床上盤膝坐好,為師教你天香秘訣修練之法。」
楊飛直懷疑自己听錯了,難道蘇花語真拉他來行房的,要練功也不至于月兌光衣服吧,不過「師父」有命,還是听話的好,免得又有一陣責打,再說這也不是什麼信事?
蘇花語瞧著楊飛月兌得一絲不掛,盤膝做好,俏臉泛起一絲紅暈,自己亦緩緩寬衣解帶起來。
楊飛目瞪口呆的瞧著蘇花語潔白如玉的**,元神出竅,不知想著什麼心思。
只聞蘇花語輕聲道︰「合練天香秘訣須得果裎相對,免對體內真氣為衣物所阻,以至走火入魔,你…」見楊飛一動不動,不由嗔道︰「你倒底听沒听見?」
楊飛回過神來,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道︰「徒兒听著呢!」心想這天香秘訣太也奇怪,練功還要月兌光衣服,不過蘇花語為何要找自己,不找別人,難道只是因為自己是她徒兒,這也說不過去吧,如此一來,不是***麼?其實他如此坦然,是他心中壓根未當蘇花語是他師父之故。
蘇花語緩緩道︰「這天香秘訣是我們天香宮至高的內功心法,分為七層,前三層只須個人習練便可,自第四層起便須找一男子合練,我,為師與你已經合體。」她言至此處,不覺一陣嬌羞,頓了一頓,方道︰「就是方才已練至第五層,據聞練成第七層者可至地仙之界,容顏永駐,長生不老!」
楊飛咋舌道︰「這麼厲害!要是再過幾十年師父仍是如此青春美貌,徒兒的子孫瞧到師父,還不把師父當成姐姐,不,妹妹了!」
他越說越離譜,蘇花語嬌羞的橫了他一眼,嗔道︰「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忽覺自己語氣不對,忙改口道︰「不許跟為師胡說八道!」
楊飛心中偷笑,卻佯作一本正經道︰「是,師父!」長生不老誰不想,那許子吟的移魂**雖然神奇,也不能說長生不老,若真的練成這天香密訣,才是正理,他心有此念,興趣大增。
蘇花語又道︰「不過這天香秘訣不大適合男子修練,從未有練至第七層者,更別說練成了,你…干什麼用這種眼光看我?」
楊飛一听說天香密訣不適合男子修練,興趣大減,心想老子拼死拼活的練也練不了長生不老,還練什麼?給你拿來做爐鼎麼?不如先快活快活,他思及此處,便嘿嘿笑道︰「師父,不如我們先活動活動再練功吧!」
「活動?」蘇花語本來不解他語中之意,可見得楊飛探向自己胸口的祿山之爪,再笨之人也知是何意思,她不覺嬌叱道︰「無恥下流!」玉手一掌摑了過去,楊飛左頰之上立時多了一道五指分明的掌印。
楊飛一臉無辜的撫著痛處道︰「師父,干嘛打徒兒?」
「你…」蘇花語未想楊飛如此憊懶,偏偏自己命中注定,**于他,她心中氣苦,也不好再打他一巴掌,只得別過頭去,佯作生氣。
楊飛心中一軟,柔聲道︰「好師父,徒兒練功就是了,干嘛生氣。」
蘇花語凝定心神,將玉帛放在他面前,輕聲道︰「你看清運功之法,呆會我與你相對而坐,四掌相接,你依法運功便成了。」
楊飛有些失望道︰「不象在軟香居時那般運功了麼?」
蘇花語嗔怒道︰「你能不能正經點?」
楊飛笑道︰「徒兒正經得很,怎麼…師父,你別哭嘛,徒兒乖乖听話就是了。」眼見蘇花語含淚欲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美人落淚,只好立時投降。
接下來楊飛果真听話得很,蘇花語如何說,他便如何做,手腳也未如何不規矩,蘇花語這才放下心來。
照著那玉帛依法練了一遍,已然過了大半個時辰,楊飛只覺功力又有長進,連所受內傷亦不藥而愈,對這天香密訣亦興趣大增,總比紫氣神功練半天不著邊際來得好。
蘇花語收回雙手,淡淡道︰「今日就練到這吧,啊…」原來楊飛再也按捺不住,將她摟入懷中。
蘇花語空有一身武功,此刻卻使不出一絲半毫,又羞又氣道︰「你想干什麼?你敢對師父不敬?」
楊飛婬笑道︰「徒兒就是敬重師父,才想同師父再練一遍武功!」那雙婬手已經不老實的在蘇花語身上游動起來,他在梅園之時已被阮憶梅激起欲火,先前不過強忍而已。
蘇花語卻不乖乖就範,反拼命掙扎起來,楊飛無奈只得放開她。
蘇花語拿衣衫遮住玉體,大聲喝道︰「我是你師父!」她並非不肯與楊飛行房,而是如此情形讓她有種被奸污的感覺。
楊飛弓在弦上,不得不發,心知今日不使點手段,蘇花語不會同他行房,他憋得緊了,心中一動,取出那瓶迷情,對蘇花語恭敬之極道︰「師父,徒兒有樣東西孝敬您!」
「什麼東西?」蘇花語半信半疑的接了過來,她武功雖高,江湖閱歷卻淺,不識此乃極烈的***,還打開嗅了一嗅。
楊飛奸計得逞,笑道︰「此藥價值千金,可養顏護膚,還可以增加功力,師父這等大美人用最合適不過了。」
蘇花語又嗅了一口,有些不信道︰「真的麼?」言及此處,嬌軀一軟,手中小瓶滑落床頭,一身功力懶洋洋的提不起一絲半點,小月復之內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熱流,連眼前的楊飛看來也可愛許多。
楊飛瞧著媚眼如絲的蘇花語,嘿嘿笑了兩聲,再也按捺不住,撲將上來,口中還道︰「就讓徒兒教教師父,什麼才是真正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