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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賢。

多麼像是那個可怕的噩夢。只是故事的主角卻變作了藝興。

鹿 幾乎是有些顫抖的轉過身對吳世勛說了句「你先出去吧」吳世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藝興,只覺得心虛地難以承受,根本來不及思考是不是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就被面前藝興一臉的懷疑打敗,與藝興擦身而過的時候,不敢想象後果,卻掙扎了許久,不得要領,只得頹然站定雙手拉住他的胳膊。「藝興哥都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我哥你…」還想要說些什麼,一定要說些什麼才行,大腦卻在這時候空白出來,只看得見藝興的臉色越來越嚴肅,然而又是那麼一個瞬間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想說的不想說的,都混亂地理不清頭緒,還是鹿 首先走過來推了推自己,比以往哪一次都要溫柔又帶著安撫地說著「世勛,你先去客廳,我們一會就來,沒事的世勛沒事的」最後幾個字加重了語氣,仿佛在告訴他也在告訴自己,沒關系,藝興他會懂的,會明白的。他明明都已經那麼自然地接受了阿凡。所以沒關系的。

吳凡坐在客廳里,看見失魂落魄的吳世勛走過來忍不住叫他「世勛?」他才忽然轉頭過來「嗯?」「怎麼了?」吳世勛看著他,是說不出的信賴,想要告訴他藝興哥好像知道了知道了自己和哥哥的愛情,想要問他該怎麼辦?想要知道如果藝興知道了那麼會不會怪鹿 ?會不會勸說鹿 不要和自己相愛?那鹿 呢會不會就這樣放手,自己這來之不易的愛情會不會就這樣不見。如果我告訴你們,我是全心全意愛著鹿 ,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你們會不會理解。可再緩過神,才發現什麼都不能說。凡哥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和鹿 的感情。不知道。所以什麼都不能說,仿佛說一個字鹿 就離自己又遠一些。「沒什麼。」吳世勛頹然搖搖頭。

張藝興愣在那里,本來是不相信的,只是以為像是世勛那般黏著哥哥的性格,這句「喜歡」和擁抱都只是一次放錯了位置的被需要。可是這種剛剛準備好的自我安慰,卻在世勛離開時一句又一句的「不要怪罪」里面漸漸暗淡。怎麼辦。會不會…不不不不。張藝興煩躁的搖搖頭。不要瞎想,也不去相信。他們一定只是親密的兄弟,他們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如果…不不。不要去想什麼如果。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性存在,心跳的非常快,啊對了,只要問過鹿 ,只要問問鹿 ,那就知道了不是嗎?就又去看鹿 在一旁擔憂的神色,他會否認的,他一定會的。鹿 那樣心思縝密的人,怎麼會放吳世勛去冒險。一定會否認的,只要他否認,我就相信。

這一邊的鹿 躊躇了許久,就還是忍不住叫他「藝興…」那人才真的抬起頭,帶著不確定的閃爍目光,「礙」然後像是慢慢鼓起了勇氣一樣問「鹿 ,你和世勛在做什麼啊不是我想的那樣的對嗎?」剛一出口就後悔了,這樣算什麼,這不就是在向他表明自己的猜忌和那一系列混亂的遐想了嗎?鹿 才愣住,只覺得心里的起伏都在那一句「不是」里摔得七零八落。藝興是最好的朋友,非常不願意騙他非常不願意,而且真的已經確定了要陪世勛走完這一輩子的話,是需要藝興的支持和給予的信心。那麼,這樣,能說的話是什麼。——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其實是那樣的。還是。——藝興,請你祝福我們。卻發現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合適的措辭,來來回回,鹿 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卻在最後也只能帶著懇求的語氣坦白「我是真的愛著世勛,藝興…」說著就要去拉他,卻被他觸電一般躲開。張藝興知道自己閃躲的動作一定很傷人,可是鹿 在對自己傾訴他愛著自己的親弟弟,親弟弟…忽然就有點發軟,有什麼似乎在身體里燃燒著。只得楞楞重復「你愛他?什麼叫你愛他?」鹿 直直看著他,並沒有回答,只是滿腔的軟弱幾乎都要吞噬自己。沒有想象中的祝福,也並非玩笑。這樣尷尬的氛圍,直教人想逃開。藝興走過來關上門,不能理解,也不可能理解,只覺得根本不能容忍,雖然相愛就沒有什麼錯,自己也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阿凡的選擇,但是他們是有血緣的兄弟埃況且鹿 是自己從小的好朋友,世勛又是自己喜愛的弟弟,這條艱辛難走的路,實在是不忍心就這樣放他們去闖。這樣懂得人情世故的鹿 ,怎麼就叫這份畸戀沖昏了頭腦。心里著急,不自覺就顫抖了些聲音「…你拿什麼愛他?你這是瘋了嗎?那是你同母異父的親弟弟!別人知道了會怎麼樣想?你對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靈嗎?」鹿 動了動身體,鎖了眉,只覺得他字字都直戳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最痛苦的地方,下意識就想要去反駁「不是的,我真的…」可是藝興卻壓根沒有給他辯解的機會「這算什麼鹿 ?你壓根就是太自私了!」幾乎是強壓住怒火「你不管自己的未來,也不管你弟弟的未來,我怎麼就交了你這麼一個朋友!這樣的愛情,別人知道了,該會怎麼樣對世勛?不會被嘲笑嗎?你能承受?那吳世勛呢?他還這麼小,他能承受嗎?或者三四十歲,別人都是拖家帶口的時候,吳世勛不會孤單嗎?他長大了,想起了種種,你敢保證他不會恨你早年主動將他扯入歧途的舉動嗎?你能給他什麼?你什麼都給不了!」

鹿 這才愣祝一直以來自己在意的好像都只是對不起父母,卻從來…沒有想過吳世勛的未來,是不是因為這不堪的愛情受人恥笑。怎麼就做了這樣殘忍的哥哥,對弟弟的未來這樣不管不顧。而這份感情就連最通情達理不離不棄的好朋友都不能理解,更別說當吳世勛走向社會以後所要面對的種種。原來就不是容易走下去的人生,怎麼的叫這份愛情拖累的更加曲折?自以為只要相愛,什麼都可以是對的,自以為自己什麼都可以解決。根本就沒想過,這一切都只是自己麻痹了自己以後下的最不負責的結論。

就又隔著玻璃朝外看去,少年不安的身影斑駁了視線。世勛,這樣愛著。真的是不對的,是嗎?

藝興從廚房出來,隨便找了借口就拉著吳凡走了。鹿 躺在床上,一直回不過神來,坐起身,走到世勛的屋子里。他睡得很淺,剛剛走近就醒了。迷迷糊糊地喊自己「哥」

會被嘲笑的世勛。會痛苦的世勛。會孤單的世勛。你會怕嗎?

鹿 轉過身,心里百轉千回了藝興晚上的話,恐慌就這樣把強撐的脆弱表現出來,滿心的黑黑白白正正反反的想法,把自己折磨的幾乎就要發了瘋。「哥,你…」決定不愛我了,是嗎?想這樣說出口的,吳世勛看看他的背影,可是沒有勇氣,害怕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成了真。反正你好像也沒有很愛我,反正就連和我在一起也好像是被逼無奈吧。雖然你對我很好,也縱容著說了「我愛你」但是你內心的掙扎躲閃,我全都知道。全部全部,都知道。

就放開手。沒有再去挽留。

鹿 一個人去看了場電影,有感人的橋段,末尾的時候,男主角躺在病床上淚流滿面深情地說「真愛不滅,只要有真愛,什麼都不會把我們分開。」

就想起吳世勛。

世勛。關于那些未知的不確定的未來,也許只要相愛就可以克服。真的什麼都不會把我們分開嗎?

僅僅是因為真愛。不滅?

吳世勛打不起精神,好像丟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一般。那種惶惶不安快要將自己打入地獄。紅綠燈,就在那一個路口突然轉向反方向,又悠悠晃晃騎了許久。才看見一個地下通道,就把單車停放在一旁,只身走了進去,行人很少,遠遠就听見吵鬧的金屬踫撞的聲音,吳世勛走過去看見三個面容姣好的大男孩,背著吉他的那個個子很高臉長得竟然比女生還好看,打著簡陋的自制鼓的那個眼楮圓圓的很可愛,站在中間的那個大聲唱著歌。吳世勛側過耳朵傾听,歌詞很奇怪,那人的口音也是隱隱約約的。

「親愛的親愛的親愛永遠,永遠永遠都不變的眼。」

才覺得那聲音有一種自由的奔放意味,帶著明亮青春中最後一點聲嘶力竭。吳世勛轉過身,定定的看著他們。中間那個男孩子有很白的皮膚,本是干淨美好的男孩子卻偏生畫了眼線,二者的結合,居然有了一種詭異的妖媚與好看。看見自己,他就邪邪笑起來。

一首歌畢,又是一首。然後唱了很久,吳世勛也站了很久。直到腿都發了麻。

再反應過來,少年們都已經開始陸續收拾樂器。「喂,」剛準備離開,就被叫住,回過頭,發現是剛剛那個中間的男生。「不快樂的話,就來找我吧。」還未來得及疑惑,就又听見那人的聲音。「我叫卞白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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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沒人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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