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宮城內的萬丈浮華,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影子,看起來越堅不可摧其實骨子里就越是腐朽不堪。
可那麼多人擠破頭也要往里鑽,究竟是誰人鬼迷心竅?
狐狸趴在懷里很乖巧,仿佛是感知到她的心意,趴在她的手臂間一動不動,蘇小小模了模它的頭,覺得這世間恐怕只有它還是最原本的樣子了,不會有那麼多的利益紛爭,不必頭破血流,也不必生死相隔。
吩咐淳兒留下看院子,自己則揣了昨夜在轎中時候從君非塵身上偷偷模來的令牌出了門去。
有了令牌果然一路暢通無阻,比起上次和淳兒去養心殿的路途要輕松得多,但心情並不覺得輕松,蘇小小很快便停在一處並不起眼的院子門前。
門口依舊有執勤的侍衛,看到令牌時遲疑了許久,反復看了她好幾眼,最後或許是覺得她沒有什麼威脅,終于開門讓她進去了。
那守門侍衛其實質如同虛設,不過充個門面而已,否則不會讓那里面的人出入入過無人之境。
院子很大,繁花盛景,散落的花瓣雜亂而繁多,她鞋履踩過花瓣,望見綠林後顯露出來的高遠樓閣,碧綠的池水波光粼粼,憂郁在其間愉快的游動著,有的人,即使身處牢籠,也是這世界上最舒適的牢籠。
走近樓閣,正廳大敞著,一個年輕人守在門口,攔住了蘇小小,面無表情︰「姑娘請回吧,公子今日身子不適,不見客。」
蘇小小並不理會,舉步繼續往里走,那人眼看她視而不見,一手飛快去拔腰上的劍,然而某處一股指力襲來,打在他手腕,他吃痛松手,劍已重新落回劍鞘。
「公子……」
「退下吧。」面目蒼白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身後,侍衛應聲退下,他抬眼盯著眼前門口站著的少女,神色逐漸變得復雜。
「真的病了?」看他樣子像隨時都會倒下,蘇小小上前一步欲要扶他。
陳子煜卻後退一步,躲開了她的手,面色更加蒼白,干咳了幾聲,整個身子搖搖欲墜,語出驚人︰「……你是誰?」
蘇小小扶額,也不伸手扶他了,似笑非笑的反問︰「太子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怎的還來問我這個問題?」
「……果然是你,阿意,」他喊出那個熟悉的名字,從舌尖上發著顫,然而知道她憶起自己並不覺得欣喜,臉色迅速頹敗下去,仍舊不肯死心,「你……怎麼會?」
「誰在乎那些過程?」她站在門口仰起臉看他,因為面朝著光,只好微微眯著眼,長睫微翹,神色卻顯得有些冷淡,「只要結果就好了,這是你說的,不是嗎?」
————
【偶承認,偶又卡住了,最近好糾結啊哎~蒼天吶,大地啊,把我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