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風呼嘯著從耳邊穿梭而過,穿過某個縫隙時便發出吱呀難听的聲音,猶如被荒廢的宅子破敗不堪的房門,讓人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滴滴答答的水聲不知從何處傳來,響徹冷寂的空間,前面帶路的官差腰身系了一串繁雜的鑰匙,隨著行走叮叮當當作響。
七拐八拐終于在一處昏暗的牢房前停下,開鎖聲響,官差推開沉重的鐵門,對身後奉命而來的人說道,聲音平淡無波︰「大人請盡快,奴才先退下了。」
蘇小小從不知道皇宮里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好不容易才適應整個牢里的昏沉和黑暗,等帶著自己來的那個官差走了,才緩緩朝著牢內趴伏著的人走近。
那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是個死人,室內幽暗不見天日,她也分不清他身上沾染著的,究竟是不是血,她也不敢去確認,只得蹲,極輕極輕的喚了一聲︰「民生?」
那人身子猛地一震,驀地側過臉來,眼眸像刀子一樣刮過來,埋在稻草里的臉髒污,依稀還能辨別模樣,沒想到真是民生,蘇小小連忙扯下遮面的帽子︰「是我。」
他終于認出她來,眼眸柔和下來,蘇小小想要扶他坐起來,這才發現他全身上下那些暗的顏色,是還未完全凝固的血液,她一動他,他就是一聲壓抑而痛苦的申吟,她將他扶起靠在牆上,就再也不敢伸手踫他︰「他們怎麼能這麼對你?」
民生嗤笑一聲︰「我是刺客,這麼對我尚算輕的。」
他這一笑,她想起此行的目的,遲疑著問道︰「民生,你怎麼會去刺殺皇上?」
她認識的民生,無論如何都無法和殺人的刺客聯系在一起。
民生反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發現她不答,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無奈苦笑,略帶嘲諷︰「春花,你是不是忘了?」
蘇小小驚疑回想,似乎隱隱想起了什麼,但是
民生繼續說下去︰「芬芬死了,我也要死了,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很高興你來看我。」
腦中電光石閃︰「——是芬芬?」
「嗯,」民生低下頭去,眼角溢出一滴淚,混合著血水流下來,指甲緊緊掐進手心,絕望而憤怒,「我看見了,我全都看見了,芬芬被他們丟到井里去,芬芬無意中听到了他們的對話,不能活了,可我不能出去,出去連報仇的機會都不會有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我面前掙扎著死去但是我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近身的機會,還是沒能殺了他!」
——
【多麼讓人傷心呢,她竟然忘了~嗚嗚~今天好不容易把被子褥子神馬的裝進密碼箱里,後天七手八腳的滾回學校去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