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羞赫坐在床上的趙婉兒,身上只披了件絲質睡袍,抬手攏了攏了大開著的領口。有些懊惱的,輕聲嘆氣。怎麼回事?每次要和他說事情,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就被他給那個了。自己的小腦袋也是,怎麼這麼不爭氣,他稍微使些手段,它就開始像灌了漿糊般,迷糊成一團。他的靠近,總能引起她體內正負電極的撞擊反應,似電流般的強烈激素,讓她身體發熱,酥軟,而且不听使喚。唉,她真的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一超級大花痴,這都轉世投胎,再又為人了。怎麼一看到帥哥,就七魂跑了六個的,痴痴顛顛的。
昨天晚上是怎麼開始,又怎麼結束的?手指按在太陽穴位上,用了些力氣,她腦子飛快的運轉著。畫面漸漸清晰,身子不禁一熱,她的臉又紅了。一夜極致的恩愛纏綿,讓她的身體累壞了,她最後竟是在他近乎瘋狂般的撞擊下昏睡過去的。男人的體力到底是比女人強很多。那樣劇烈運動了一夜,第二天照常出門工作。這樣也好,起碼證明,他身體是非一般的健壯的,被她一不小心誤踢的那里,更應該是好好的,沒問題的啦。想到這,心里瞬間陽光普照,鳥語花香,一片燦爛起來。
這幾日惶恐不安,擔心不已的問題,終于明朗的解決了。心里的濃濃愧疚也隨之煙消雲散了。該是與他秋後算帳的時間了。那天在醫院,那個過分的擁抱,路雪挑畔敵視的眼神,她怎麼可能忘了!事情總是有兩面性,且總是有矛盾存在的。那時他的身體因她負傷,于情于理,她都沒有理由再去小氣巴拉的,與他計較,他在男女關系上的作風問題。路雪關心他,她也關心他,所以她可以先忍了,以大局為重。在不同了。他的身體強健無比,生龍活虎的。她都感覺自己在床上都有些應付不過來他了。路雪那,又是一番情深意濃,明送友情,暗送愛意的,明顯顯的一副此生非君不可,定要痴守苦等,死撐到底的模樣。鑒于這些點,她有太強大的理由,把他和路雪之間的關系徹底的弄弄清楚了!
"張媽,等下我要去公司,晚上和紫楓一起在外面吃飯。瑞兒就麻煩你了。"懷里輕輕抱著白胖可愛,嘴里冒著口水泡泡,擺著超萌姿勢睡覺的兒子。婉兒幸福的邊笑邊說。
"好,瑞兒可乖了,每天晚上都睡得可踏實了。跟紫楓少爺小時候一樣樣的。都不讓帶他們的大們多費心的。"眯笑著眼楮,張媽胖胖的紅潤臉寵,滿滿掛著慈愛喜悅的表情。
"真的?紫楓小時候,跟瑞兒一樣嗎?"好奇發問,看著冒著口水泡的兒子,婉兒腦海里胡亂的想像著現在的許紫楓似兒子現在的模樣。這,畫面也有些太過滑稽了吧。
"是啊。少爺小時候,都是我帶著的,因為太太沒有女乃給他吃,都是我喂女乃粉給他的。每天,一到吃女乃時間,他就會瞪著圓溜溜的大眼楮,看著你,像是在跟你說話一樣。晚上啊,少爺都是很安靜的一睡到天亮,很少哭鬧的。每次尿濕了,他呀,就會用小手踫床邊的鈴鐺,叫我起來給他換呢。那時候,少爺也才像小少爺這般大呢。"張媽自豪的語氣越說越響亮,眼中口中對許紫楓的疼愛和喜歡,深覺濃重。
眼里閃著興奮新奇的光。婉兒對張媽的話很感興趣。她求知的眼神鼓勵著張媽,兩個女人,圍著一孩子,就著孩子他爸的童年往事,高談闊論起來。驚奇發問,響視肯定回答。驚呼感嘆,響亮的談話聲時不時夾著歡快的笑聲由屋子傳到院子里。
等得太久,低頭看了三次表,小張知道再不進去催催,等會少爺那邊要不好交差了。下了車,剛走進客廳,听到推門聲,抬起頭看向他的婉兒,頓時驚醒過來。唉呀,聊得太高興,都忘記了和許紫楓的晚餐約會。
把孩子輕輕的放回小床中,婉兒站起身,微笑著請求︰"我要出去了,張媽,改天有空,我們再好好聊聊。"沖張媽俏皮的眨眨眼,瞧著她點頭默肯。她才隨著小張走出去。
酒店頂樓,是專為情人設計的餐廳。絕對隱密的空間,沙發上空與屋頂交接之間都是玻璃隔開。對著走廊,服務生用來上菜的一邊,也隔著細細的珠簾。兩個隔間之間,又擺了許多的綠色植物和鮮花。如此的寬大的間距,既方便客人們吃飯時觀賞腳下的繁華市區燈光夜景,又可以保證,客人正常的談話,絕對會被打擾或是竊听。
望著面前,一直默默低頭切著牛排吃,卻始終不與她交視,不與她談話的許紫楓,婉兒心里不禁怯怯的猜想,他怎麼了?不是因為自己晚來了半個小時,就生氣的吧?叉子挑起盤中的意粉,卷了又卷,卻沒有放在口中,她喜歡西餐,卻不怎麼會用刀叉。以前都是跟紫晴一起來這種高檔的貴餐廳,兩個女孩嘻嘻哈哈的沒正形,吃飯時自然也是不去注意那些禮儀什麼的。可現在,這是間情人餐廳,來吃飯的,都是一對對的,而且看起來都是些很有涵養身份,和金錢的人們。如果她叉著雙臂,把盤子叉得唧唧吱吱的亂響。會不會讓很丟他的人,被他嫌棄呢?
看著她神思著,用力玩弄著盤中的食物,許紫楓以為是食物不合她的味口。︰"怎麼了?不喜歡吃嗎?"
突然的聲響,讓她愣了一下,看著他關切的目光,她大膽了些。︰"不是,我很喜歡吃牛扒。只是,不太會用刀叉來切。"無奈的瞪著盤中那一大塊,散發著黑胡椒汗香味的牛扒,她咽下了口水。
被她可愛的動作逗得低笑出聲,他移過她面前的盤子,動手細細的幫忙將食物分成了小塊,又把盤子推放到她面前。︰"快吃吧。"
優雅,自然,麻利,輕快,他切牛扒的動作真好看。唉,成長的環境不一樣,果然在行為人事上,會有很大差別,一盤牛扒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塞了一塊美味在口中,她滿足的咀嚼吞咽,嗯,貴,果然是有道理,入口留香,香女敕細滑,真是好吃。"嗯,真好吃。我們以後多點來這吃飯好嗎?"
婉兒一句無心的話,讓許紫楓猛然意識到,結婚了這麼久,他竟沒有好好的帶她出來吃過飯。應該說他們沒有真正的約會過一次。兩個人一起出門,都是為了參加朋友商友的聚會。形式大過意義。每次都是秀著恩愛予人看,他從沒在意過她的感受。他是很冷傲,可對身邊的女人,哪怕是沒有一絲一點的感情,只是欣賞的女性,他都會溫和體貼。以前與他有過關系的女人,哪一個沒被他帶著到處享受過。偏偏這個,他眼前最喜愛的女人,沒有。一絲抱謙的內疚,掠過心尖。
"婉兒,以後,我們每個禮拜都來這吃飯。"溫柔承諾,他將手輕撫上她的。接受到他的情意,她滿足的點頭微笑。"好啊。"
"紫楓,你今天不開心嗎?"注意到他剛開始時,不對頭的情緒,她疑問著。
"怎麼這麼問?"他繼續吃著盤中的美味。
"從我上來,到剛才,你都沒說一句話。"輕嘟著嘴唇,她提醒著他。這麼明顯,再看不出來他不高興。她不是弱智嗎?
"哦。"輕應一聲,他沒了下一句。看來他並不想談那些事。或許是因為工作上的事吧。婉兒知趣的不再發問,低下頭,認真的吃東西了。
放開刀叉,許紫楓端起手邊的咖啡,輕喝了一口。這里的咖啡味道很濃。饒是下午跟他談了兩個小時公事的卓逸帆也沒看出來他的不高興。眼前明潔爽快,簡單直接的女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看透了他。想來,也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在自覺中,在她面前放下了所有防備。他放心的將自己內心的絲絲隱郁,坦呈在她面前,她眼底。
"婉兒,"听到他的輕喚,她抬起來,晶亮清澈的眼楮撞進他的眼里。心跟著不自禁的一顫動。他抿著嘴,微微笑了。這女人,也許讓他愛上的,就是從這眼神開始吧。
"我今天去找了路雪,跟她談了一些事情,我沒有料到,她的態度會那麼激烈。也許,我對她的估計還不夠準確。她陷的,比我想像的要深。"眼里閃動著不忍。他在憐憫路雪。
"你一直知道,她愛著你,不是嗎?"認真的看著他,婉兒理解他的感受,可男女情感這種事,只要一個眼神,雙方就會很清楚了。他不應該會到現在才明白。
回望著她,他點頭默認。︰"路雪會讓我們幾個人欣賞的原因就是,她和我們一樣,對感情和人生有著超常的掌控欲,並且,她一直控制得很好。她很聰明,應該擁有真正屬于她的幸福。不過,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緩和的語氣,透著不舍,婉惜。听他的話,婉兒大概已經猜到了,許紫楓跟路雪淡話的內容。
"紫楓,感情的事,是很難用常理去判斷的。你為什麼不讓她繼續下去,也許,有一天,她真正的緣分到了。她自然會明白。"婉兒突然很同情路雪。心理再強大的女人,在愛情里都會變回弱者的地位。
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的,他認真而又嚴肅。︰"因為我現在愛著你,我不能讓你因為別人對我的愛,而有半點困擾。婉兒,雖然我現在還在學著,從今以後只愛你一個女人。可請你相信,我一定會盡力做到最好。"
在他深情的注視下,真誠的告白下,溫柔的撫模下,婉兒感動了,快樂的淚水涌向眼楮,打濕了眼框,她激動的抬起手背,在淚水落下之前,將它們拭去。起身她移到他的身邊。微笑著抬頭凝看著他好看的臉,柔聲道︰"紫楓,我相信"。
雙手攀上他的頸,微微用力使他將頭低俯下,她送上香唇,與他的薄唇相交相融,濃濃的苦咖啡味在兩個口中彌漫,他瘋狂吮,吸,讓她無力招架的想要逃退,抬手按住她的後頸,不給她後退的機會。暗暗加上滑舌挑動,口中酥麻的感覺如過電般,震擅著她的身體。隱秘的隔間里,兩個相愛的人,一對小夫妻。歡快的親密纏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