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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駱思恭的好意

第三百二十八章駱思恭的好意

紅名對于朱宏燚來說沒什麼可怕的,無非就是見了城衛躲著點走罷了。其實他早就想好了,紅名了就在白鷺山莊里躲幾天,等PK值下去了再活動不遲。

當然他休息了,不意味著針對京華會金陵分舵的打擊就此結束。一早張晨就聯系好了京華會在金陵的對頭,將多情浪子的行蹤一一挑明,在多情浪子被炸死的那一霎了。金陵城中的幾大幫會同時動手,開始瘋狂的擊殺京華會分舵的成員。

一時間京華會在金陵城中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只要一出現就會被圍攻。聰明一點的趕緊下線還能保住一條小命,動作稍微慢一點,那就真的要被爆成果男。

對于這一切,朱宏燚是沒時間管了,此時他接到了一張奇怪的帖子。倒不是說這帖有多貴重或者請他的人身份有多嚇人。恰恰相反,這大紅的帖子樸素無奇,上面只寫了個地址,連個人名都沒有。原本這樣的帖子朱宏燚是可不能關注的,但是隨著帖子一起送來的還有馬漢的腰牌,這個東西分量就不一樣了。無論如何朱宏燚都必須去一趟。

廣和茶莊位于密雲城東,倒也是個繁華地段。和旁邊的小店鋪不同,它足足佔了三間鋪面,從外往里頭看,但只見幾個伙計殷勤地向顧客兜售著天南地北的各式的茶葉,忙得不亦樂乎。進進出出的人很不少,有的是小康殷實之家的主人,有的是小富人家的管事,幾乎個個手中都抱著一兩盒包裝精美的上等茶葉。

朱宏燚帶著四小虎和大牛一進門,立刻便有一個年輕的伙計一溜煙迎了上來。那伙計只是眯起眼楮打量了片刻,臉上的七分笑容就化作了十分。他也不領著朱宏燚主僕六人往那人最多的地方擠,而是徑直帶到了一旁人較少的櫃台前。

「公子爺,咱們的廣和茶莊的各式茗茶是整個密雲最好的,買回去送給親友最是體面。若是帶給父母,這大紅袍又富貴又喜氣;還有這***茶,素淡中帶著高雅,最是適合年輕小姐和夫人;若是敬獻給各衙門的老爺,這明前獅峰龍井,最是合適……」

還沒來得及道出來意,就听人絮絮叨叨介紹了這麼好些,朱宏燚心中不覺好笑。只看那小伙計年紀不過十六七歲,說話的時候卻有條有理滔滔不絕,他更感到這廣和茶莊既會挑人又會做生意,于是笑眯眯等著人家說完,他才使眼色吩咐大牛遞上了帖子。

那伙計原本看著朱宏燚衣飾華貴,以為是大金主,這才介紹了幾樣最貴的茶葉,所以看見大牛遞上帖子,他面上呆了一呆,接過來打開之前,心中還有些不快。可打開來一瞧上頭那幾個字,他頓時打疊起了一幅更恭敬的面孔。

「原來是朱公子,掌櫃的已經在上頭的雅間等候多時了,早就吩咐下頭人一到便請進來,請恕小的剛剛有眼無珠。」

他一面說一面畢恭畢敬地雙手遞還了帖子,旋即側身在前頭引路。掀開了側面一層簾子,前頭便是一條長廊,一回頭見朱宏燚三人站在那里直打量,臉上都有訝色,他便滿臉堆笑地解釋道︰「咱們這廣和樓和別的臨街店鋪不同,下面一層乃是鋪面,上面專設雅間。各位公子小姐若是累了渴了,可直接上樓休息。」

走在後頭的朱宏燚卻只是漫不經心地听著。士農工商,商者豪富卻卑賤,達官顯貴之家固然有家奴經營產業,但身為宗親有朱元璋立下的祖訓,在大明朝他卻是幾乎不踫這些勾當。所以,哪怕他曾經有心想什麼金點子賺錢,屈于大勢,又沒有人手,于是不得不暫時偃旗息鼓。

那彎彎曲曲的樓梯走到盡頭,便是一處廳堂,過了廳堂乃是一圈雅間。那伙計來到正中那一間,隔著厚厚的簾子低聲稟報了一聲,旋即便束手退回來對朱宏燚笑道︰「公子稍等,掌櫃這就出來相迎,小的告退了。」

朱宏燚微微一愣時,那伙計已經拔腿走出了老遠,再轉過頭時,卻只見一個須發斑白的老者從門內出來,笑容可掬地向他拱手行禮。面對這樣一個年紀至少是自己三倍的老人,他也不好過于怠慢,略點了點頭就直截了當地問道︰「我和大掌櫃素昧平生,不知道下帖邀我有何用意?」

「小的不過是一介微末商人,本不敢去請朱大人,不過是受人之托,不敢不為。」那老者面上的笑容愈發謙卑,隨即竟是親自打起了那房門口的簾子,深深彎下了腰,「今日邀請朱大人來的人正在里頭恭候,還請朱大人移步一見……哦,還請幾位貴僕在外稍候片刻。」

原就心中遲疑的朱宏燚乍听得要留下四小虎和大牛在外頭,心中頓時更加警惕,哪敢輕易踏進那間屋子,當下就曬然冷笑道︰「我倒不知道真正要請我的人居然不出面,反倒是躲在人後頭。再說,大掌櫃非得攔著我這幾個跟班,這就是待客之道?」

那老者雖是掌管著廣和茶莊的生意,但向來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權貴家的那些管事,即使這樣也深知這些大人物變臉極快招惹不起。此時見朱宏燚沉下臉發怒,他心中不禁暗自叫苦,只盼望著門里頭那位能開口說一句話,也好解了他此時難題。

「朱大人難道真不願意和我見見面麼?」

就在朱宏燚拂袖而去的一剎那,屋里頭終于響起了這麼一個聲音。他長吁一口氣的同時,就只見朱宏燚一個疾停止住了往回走的腳步,然後僵硬地轉過了身子。盡管心中月復謗連連,但他還是竭力讓面上笑得更燦爛,殷勤地在前頭抬手相讓。

「你們幾個在外頭等著。」

撂下這麼一句吩咐之後,朱宏燚再無猶疑,疾步上前跨過了門檻。門簾在背後落下的一瞬間,他便看到了那個坐在角落中優哉游哉品茶的身影,一顆心不禁一縮,旋即深深吸了一口氣。

「朱大人,咱們又見面了。」

角落中的人並沒有穿著那天的一襲大紅緞繡白暗花紗護領的織金妝花錦袍,只是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寶藍色袍子,頭上也只是戴了一方尋尋常常的士子頭巾。那種仿佛時時刻刻縈繞在他身上的陰寒氣息,這會兒也絲毫都察覺不出來。

倘若只是第一眼的初印象,這也就是個尋尋常常的中年人,說是教書匠興許都抬舉了他。把這樣一個人丟在人群中,任何人走路的時候甚至會忽視這麼一個人。然而,即使此時此刻那張臉仿佛絲毫沒有特色,但朱宏燚仍是想起了那天對方身穿錦衣的情形。好在他對朝中大臣的聲音多加留心,不然剛才真的拔腿就走了。

于是,他隨便揀了張空閑的椅子坐下,在臉上掛起了閑適自然的笑容︰「駱大人這麼大費周折請了我來,不知有何指教?」

他本以為對方會拐彎抹角顧左右而言他,誰知道對方竟也是單刀直入地反問道︰「指教不敢,就是有些話想與朱大人說一說。」

朱宏燚頓時皺起了眉頭,前一次他就覺得駱思恭的態度很奇怪,按道理說錦衣衛乃是皇帝的鷹犬,眼里絕對只有皇帝一人,最多還有一個東廠的大太監。能讓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賣面子的人實在是不多。前一次見駱思恭隱晦的提醒,他還以為對方是看英國公的面子。但今天突然邀他赴約,似乎說明情況並沒有那麼簡單。

于是,他索性坦然答道︰「我原以為洛大人不過是有意向英國公示好,可你三番五次地提醒仿佛都是沖我而來,我自然有此疑惑。在下雖然大小也算一個官,但是和那些勛貴大人們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恕在下心拙,實在想不明白。」

駱思恭隨手拿起旁邊的茶盞,旁若無人地呷了一口,卻忽地避而不談剛剛這個問題,而是微微笑道︰「朱大人可知道,魏忠賢一直眼饞著東廠的位子?」

不等朱宏燚回答,他更自顧自地說道,「歷來閹人要想做大,無非要掌握兩條門路,一是司禮監二是東廠。但如今東廠的王公公位置穩固,他一時半會兒無法插足。而錦衣衛雖然不如東廠同皇上那麼親厚。但畢竟也是一條路子……」

盡管最後一句話頗有些含含糊糊,但朱宏燚不禁悚然而驚。錦衣衛指揮使不過是正三品官,在號稱勛戚如牛毛尚書滿地走侍郎不如狗的北京城,三品官算不得什麼。但問題是錦衣衛指揮使倘若能捏著北鎮撫司,那便有如懸在無數人頭上的一柄利劍,一旦落下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即使那其實也只是一條狗,可皇帝的狗和普通的走狗自是截然不同。

如今,這駱思恭意思是魏忠賢想給錦衣衛換上他的人?他是想找英國公或者東林黨幫著說話?

駱思恭卻仿佛再也沒有為朱宏燚答疑解惑的興致,輕輕一振袍袖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朱大人無需多想,在下並沒有惡意。如今你我還有英國公乃至葉首輔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理應同仇敵愾。此次請大人過來,無非是告訴大人,馬漢在詔獄里挺好,不該說的話什麼也沒說,那些想通過馬漢構陷朱大人的小人,本官也一一打法了,朱大人你就只管放心了好了……」

言罷他便大步走到門前,直到走到門口他才忽然說道︰「對了,朱大人,那告密之人有了著落,仿佛是你義軍中不安分的手下所為……」說完,直到那門簾再次落下,朱宏燚卻猶未從那震撼中回過神。他著實沒有想到,對方不但沒有揭開那一層真相,反而又撂下了一個更大的問題。這駱思恭找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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