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海市蜃樓是一回事,真正見識了又是一回事,金玉和懷玉見到的情景不斷的在眼前出現,時隱時現,他們跟著那個情景一直往前走,從日頭在頭頂的時候一直走到了天暗沉下來。
望著天邊最後的一抹亮光隱進雲層里,金玉和懷玉都累了,兩個人真的再也走不到了丫。
「懷玉,我走不動了。」金玉停下了腳步,嘴唇干裂,臉色蒼白。
「我們要找個避風的地方過夜。」懷玉的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臂,眼楮里堅定的神情,「爹爹說過,沙漠的晚上是有狼的,我們要個避風的地方,要是能有一堆火就好了,狼怕火光。」
金玉無力的笑了,靠在他的懷抱里,「懷玉越來越像個哥哥了,金玉一直是靠在你的身上在前進的,懷玉,你真好,一直在我的身邊。」雙手環住他的腰,長長的滿足的吸口氣,「有你在,金玉什麼也不怕。」
「因為你是金玉啊。」懷玉咧嘴笑道,「我們快點走,天還沒有黑下來,我們要堅持住,一直往前走,只有這樣才能走出去。媲」
「好,我們走,我們一定會走出去的。」金玉緊緊抓住他的手,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手緊緊相握著,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相互扶持著,登上了有一個高高的沙丘,遠遠望去,朦朧的黑暗中,遠處有一堆火光在閃動著。
「我們又看到了海市蜃樓。」
「不管它,我們一直往前走,等天完全黑了,我們就休息。」懷玉的話語是那麼的堅定,男人的責任在他的身上逐漸的體現出來,在不知不覺中,一個心智只有十歲的男人,他的身上在逐漸的發生著改變。
「好,我們走,走到天黑為止。」金玉呵呵一笑,她看見了他身上的改變,在她的面前,他越來越像一個男人了。
遠遠的,從火堆那頭傳來了馬的嘶鳴,他們逐漸的走近了海市蜃樓,前面的情景越來越清晰的展現在他們的面前,那匹馬的輪廓是那麼的清晰。
「看來是我們太想念新月了。」金玉靠在懷玉的身上說著笑,「我們看到的景象都是和它有關。」
「是啊,你看,火堆旁邊的那個人在拉它,呵呵,我們家的新月好厲害。」他們朝著眼前的幻象走了過去,新月的嘶鳴聲越來越清晰,仿佛眼前不是幻覺。
「懷玉!」金玉突然停住了腳步,眼楮瞪得大大的,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我們看到的是幻覺還是真實的?」為什麼從登上這個沙丘後,眼前的火堆一直在他們的面前沒有消失過,而新月的嘶鳴聲是那樣的清新傳入了她的耳朵里。
「是幻覺嗎?」懷玉側著頭看了半天,只看到火堆邊的人用力抓住新月的韁繩,和新月拉扯著。
「你們在那里看什麼?」火堆旁的人大聲叫了起來。
「不是幻覺。」金玉歡呼起來,「懷玉,你是幻覺,我們遇見人了。」她尖叫了聲,撇下懷玉,朝著火堆奮力奔跑起來,「新月,我的新月,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新月。」跌跌撞撞跑了過去。
「金玉,你等我一下。」懷玉也奔跑起來,緊跟在她的身後。
不是幻覺,火堆是真實的,人和馬也是真實的,在火堆旁和新月在撕扯的是一個身材尖瘦的男人。
「新月。」金玉奔到新月的身邊,眼淚都流下來了,抱住它的脖子心里感到了踏實。
「喂,這是我的馬。」那個尖瘦的男人手里還緊緊抓住韁繩,不懷好意的看著金玉,精明的目光把金玉上下打量了一番。
「誰說這是你的馬?」金玉一個箭步上前搶過他手里的韁繩,惡狠狠的叫道︰「這是我的馬,你是從哪里偷來的?」這個人難道是從夜明珠逃出來的嗎?
「胡說,這是我的馬,你們是從哪里來的?」男人往懷玉的身上把目光收回,落在金玉的身上。
「明明是我的馬。」金玉喘口粗氣,「沒有看見它對我的態度嗎?」
「就是,它是我們的新月。」懷玉站到了金玉身邊。
「把我的馬還給我。」男人上前想要把新月搶回來了,可是,金玉手疾眼快把韁繩交給了懷玉,自己擋在他的面前,氣勢洶洶的叫道︰「它是我的馬,是從夜明珠里逃出來的。」
提到夜明珠,男人的臉色就變了,身子往後退一步,「你們是從夜明珠逃出來的?」眼楮是謹慎的神情。
「你也是從那里逃出來的嗎?」金玉咄咄逼人的問道,這個人也是夜明珠里的強盜嗎?心里猜測著,既然這個人能逃出來,他一定能夠帶著他們走出沙漠,「你是道上的朋友嗎?」
「不是。」男人手一舉,很是害怕的樣子,「你不會是秦風老大的女兒初果吧?」小心翼翼的朝金玉問道。
「既然不是道上的,你怎麼會知道初果的名字?」金玉眼楮一瞪,決定冒充一回強盜了,「你搶了我的馬,現在又在我的面前說假話,小心我的刀子不認人。」右腳一抬,從靴子里抽出了隨身帶著的短刀,「說不說真話?」
「我說,我說,」男人雙手一舉,很是害怕的樣子,「我不是道上的,但是,道上的朋友一定听過我的名字,我叫阿里花花。」訕訕的笑了笑,一看金玉很驚訝的樣子,連忙補充道,「我就是那個專門在沙漠上給人帶路賺銀子的阿里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