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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最後的夜晚

情侶手機終于在二月十四日情人節前夕順利上市,伴隨著廣告宣傳,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僅說成功,是遠遠不能形容的,它可以說是引起了一股熱潮。它的廣告詞中有一句是︰如果你已經找到TA,它會讓你們的心連在一起;如果你還沒找到TA,它會牽引著你們的心不斷靠近……當它的電視廣告在百貨公司的電視牆上播放時,總會有很多人為它駐足。

情人節這夜,大街上隨處可見拿著情侶手機的小情侶,甚至還有年過花甲的老年夫妻,他們將手機光束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又一個半藍半粉的愛心。天還有點冷,蘇翼飛用大衣裹著汪語涵在人群中走,一直步行到魅都的頂層,他們將燈關了,和外頭那些情侶一樣,開著彼此的手機,手機屏幕相對,螢藍和靚粉的光束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心形。

蘇翼飛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恭喜你,Sophia。」

汪語涵霎時間淚流滿面,然後抱著他使勁地索吻,蘇翼飛問她怎麼了,她只是一遍一遍告訴他︰「小翼,我好高興,我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他們瘋狂地做|愛,就像再也不會遇見那樣,彼此的身體不停地顫抖,顫抖。她的眼淚伴隨著炙熱的呼吸決堤。

她得到了全世界,卻獨獨失去了他……

結束了,煙花在最頂端華麗地綻放,然後不斷地往下墜、往下墜…媲…

***********

第二天,汪語涵去找已經辭職的林如昔,她還住在原來的公寓,公寓有一個大陽台,汪語涵到的時候,林如昔正在澆花,穿著淺色的居家服,長發挽起,干淨美好。

給她看了門,林如昔便走回陽台自顧澆水,並沒有看她。

汪語涵看著她,知道她還介懷,于是委屈道︰「如昔,你怎麼能狠心丟下我不管。」

「我只是個騙子。」林如昔冷硬道,眼里卻噙著淚。

「我只記得,曾經有人對我說,她叫如昔,如今的如,往昔的昔,現在,我想告訴她,不論是往昔還是如今,她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語涵。」林如昔手里的花灑砰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她轉過神來緊緊抱住汪語涵,泣不成聲,「謝謝你,真的謝謝……」

「如昔,我是來辭行的。」汪語涵定定看著林如昔,然後簡單地把連日來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林如昔松開她,了然道︰「真的打算放棄他嗎?」

汪語涵點了點頭,她的包包里躺著兩張飛往意大利的機票,一切勢在必行。

「那麼,你听我講完一個故事好嗎?」她拉著汪語涵走進她的書房,然後走到書櫃前,拿出一本相冊,交到汪語涵手上。

汪語涵輕輕翻開,相冊並不厚,一張張照片赫然都是同一個人。

「沒錯,那是那七年里的他,照片是我*****的,七年前,他發生車禍被送到紐約,我養父弄到消息後,便安插我到他身邊去了。」

「那七年,他竟然是這樣過來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照片上,她心疼地用手抹去,一頁一頁翻到最後,就像看到他經歷了死亡,然後又重生一樣。

「他不能忍受自己變成瘸子,所以格外賣力地復健。」林如昔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五年前,他的腿就差不多快好了。」

「那為什麼三年前他還拄著拐杖?」

「因為他听說你拿了他媽媽給的錢,幫助初戀情人創業,所以,自殘。」

「自殘……」汪語涵痛苦得閉上了眼楮,難怪他原來那麼恨她,七年,他們之間錯過了太多太多。

「在紐約街頭狂奔了一夜,最後倒在路上,第二天被路人送到醫院時,腿幾乎廢了。」林如昔輕輕闔眼,因為她目睹了他的那七年時光,才會不可自拔地愛上他,這就是她的宿命吧,甘願毀掉自己來成全他。

汪語涵呆立著。

她以為,那七年,最痛最辛苦的人是她,她用對他的恨意支撐著自己活下去,可他又何嘗不是……

「你們錯過的那七年,他一直在努力補救,那些圍在他身邊的女人,哪個身上沒有你影子,就連林燕也是,林燕的左額角有一顆褐色的痣,你也有吧。我一直覺得他那麼做很傻,當然,我更傻,我居然就那麼看著看著就愛上了他。你知道,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那天在紐約街頭,有一個人忽然拍我的背,我轉過頭,就看到了他,那時候他的腿還沒痊愈,一個人拄著拐杖,看著我喃喃自語,說,我真傻,她怎麼可能在這里。你不知道,我調查過你們所有的資料,知道你的穿著風格,知道你常梳的發型,甚至刻意地學習你走路的樣子,經常出現在他的周圍,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向我走來。那天他顫巍巍地走過來,卻發現不是你,那種心如死灰的表情,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如昔。」汪語涵鎮定下來看著她,「你很愛他,對不對?」

林如昔慘淡一笑,別過頭去。

「如昔,好好照顧他,愛他,為我,更為你自己,好嗎?」

「你還是要走嗎?」

「嗯,我們要去威尼斯了,那里是翔兒的故鄉,他想葬在那里。」汪語涵抑制住心痛,揚起一抹笑,從包包里翻出準備好的信件,「幫我把這個交給他,他就會明白的。」

「你這又是何苦?」

「有些事情,比愛情重要,我雖然不在他身邊,還是可以繼續愛他。」汪語涵重重抱了抱她,「如昔,你要好好愛他,不然有天我會跟你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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