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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按耐不住,汪語涵從床上爬起來,一邊朝門口走,一邊拉扯著自己老土的睡衣,腳步放得很輕很輕,打算開門偷偷看一眼,只看一眼。

她輕輕地把手放在門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旋開,將半個身子鑽出打開的門縫四處張望……

「哇!」

忽然,不知道從哪里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小小的身子拽了出去,這突發狀況直嚇得她肝膽俱裂,除了驚叫什麼都不會了。

直到那人狠狠地將她攬進懷里,仿佛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汪語涵在兩人體溫交纏的那一刻,聞到了那抹熟悉的味道,才知道了來人是他。

或許是因為驚魂未定,或許是因為擔心,或許是因為氣悶,或許是因為害怕失去他,積蓄了一天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他的白襯衣因此濕了一大片。

她抽抽噎噎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覺得自己好沒用,明明下定決心不要理他了,可是一見到他,她就自亂陣腳,什麼也顧不上了。

他將她抱得更緊,十二月的夜晚,說不出的清冷縈繞著幽暗的樓梯口,卻不及背後那一方濕潤,他真是罪該萬死,想的什麼蹩腳理由,害他的小麻雀這麼傷心。

將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聞著她發梢的香味,他輕輕地呢喃,既像承諾又像慨嘆︰「小麻雀,我以後,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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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陽光總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因為隔得遠了,它們總是有理由提不起精神來,放著一大群人瑟瑟發抖不管不顧。

汪語涵在被窩里蠕動了下,把身子縮得更攏了,這小小的貧民窟,一到冬天,讓她總覺得自己是安徒生筆下賣火柴的小女孩,好像隨時都會凍死。

仿佛察覺到她的瑟縮,她背後仍在熟睡的人伸出手臂擁住了她,溫熱的體溫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傳遞過來,那舒適的感覺讓她仿佛從地窖解月兌出來,就像在夏威夷享受太陽浴一樣……她不禁蹭了蹭那人的胸膛,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噢,不要亂動!」背後的人忽然悶吼了一聲,那極其痛苦的聲音讓汪語涵猛地睜開了眼楮,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去,與那雙狹長的眼楮大眼瞪小眼。

三秒鐘後,汪語涵再也管不了被子外面有多冷,抱著枕頭迅速逃到牆角,指著床上的不明生物質問道︰「你……你,你怎麼在我床上?!」

蘇翼飛笑著從床上坐起來,剛起床的他,渾身散發著致命的性感,他雙手撐著床鋪,笑得春風和煦︰「是你拉我進來的啊。」

「怎,怎麼可能?!」

汪語涵覺得現在自己的臉上一定是裝了兩個火爐,它們以燎原之勢燙紅了她的雙頰,然後火勢蔓延到了脖頸,鎖骨……乃至全身。

因為一看到他的唇,她就想起了昨晚那個險些讓她一命嗚呼的熱吻……嗚嗚嗚,難道她真的那麼饑渴了嗎……吻著吻著就吻到床上去了,對方還未成年誒……完了,她要被判刑了啦!

氣勢頓時失了大半,她整張臉皺得像苦瓜一樣,呆呆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哀怨地瞅著似笑非笑的他︰「我們……有沒有那個?」

「哪個?」

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回問道。

汪語涵在心里掙扎了一下,又繼續問︰「就是那個那個……」

「那個那個啊……」他若有所思地拖長了聲音,「你是說上床嗎?」

她垂下了頭,默認了他的說法。

「如果你現在把你那身讓人提不起興致的睡衣月兌掉,我可以考慮試試哦,哈哈~」

她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他在取笑她,馬上把手上的枕頭狠狠朝他砸了過去,雖然有點不甘心,但知道沒有發生那件事之後,倒也讓她松了一口氣。

「小麻雀,我想要你,但不是現在。」

是的,如果不是強壓住內心的渴望,如果不是半夜里還沖了一次冷水澡,他一定會變成凶猛的野獸撲倒她,吃光她,雖然到現在,他的身體還是不斷地跟他抗議著,但是他不想成為她心理上的負擔。

她一定不知道,他從來都沒有那麼痛恨過自己只有十七歲,直至愛上她……

被他嚴肅的樣子怔了怔,她羞窘地反駁道︰「我哪里有期待跟你……跟你上-床嗎,我才不會把第一次獻給未成年少男!」

聞言,蘇翼飛的臉瞬時染上了厚重的陰霾,他走到她身邊,將她逼至牆角,咬牙切齒地問︰「那你想給誰,岑睿文嗎?」

「不行嗎?」

明知道說出口很可能會被他掐死,她還是不怕死地回嘴,笑話,輸人不輸陣。

「你最好給我放棄這個想法。」

「你還不是喜歡小山雞!」

「啊?」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憑著本能回道,「拜托,我怎麼可能喜歡那個男人婆!」

「切~你以前還罵我是丑女呢……」

汪語涵悶悶地回了一句,雖然她在心里反駁,你曾經在夢里都叫著她的名字呢,但听他親口否認,還是讓她雀躍了一下。

小山雞誒,成天跟他稱兄道弟的小山雞誒,這個女人怎麼會想到把他們湊在一起,這麼一想,他像突然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地大叫道︰「你吃醋咯?」

「白痴,誰吃醋了!」

用力將他推開,汪語涵氣悶地朝臥室門口走去,心里不停地罵著,蘇翼飛你這個臭小孩,自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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