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凡和承玄二人花了整整一天將解藥做出來,此時大家都感覺送了一口氣,在身體里那麼久的毒終于可以解了,那是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說不出的暢快淋灕。
或許是夜墨身體毒發到極限的原因,吃了解藥後竟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醒來,大家本來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猜想不會是毒侵體嚴重導致現在無法將毒徹底清楚吧,當然大家的擔心只保持了三日夜墨就幽幽轉醒了,但他們又面臨了另外的問題,夜墨在昏睡的時間里,記憶似乎在倒退,因為她醒來說的第二句話與現在情況不符合。
「你們把我救回來了?」夜墨並沒覺得她說的不妥,大家也沒覺得不妥,只是因為她可能有些意識存在,知道最近發生的事。
「恩。」無痕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懷中,此刻的心情說不上來,像是失而復得。
「你們怎麼知道千尋宗政囚禁了我?」我還是一無所知,沒人看到我被抓走,他們怎麼會知道?
「等等,夜墨你剛才說侵尋宗政囚禁了你?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
「我,怎麼了?」微仰起頭,對上無痕溫柔的眼楮。夜墨是個聰明的人,一听他們如此說就明白了大概,莫不是自己睡了很久嗎?否則為何大家那麼驚訝,又或者是因為中毒的原因記憶混淆,導致我不了解事態的發展。從大家的眼神和語言當中,說明著此刻的自己很不對勁。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不過就是關于他們如何得知我被囚禁在國公府,至少我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不對勁的地方,值得他們有此疑慮。「難道我體內的毒擴散太快,已經沒救了嗎?」
「沒事,毒已經解了,只是你的身體還沒調養好,休息下就沒事啦。」無痕輕聲說道,保持這一種小心翼翼的態度,就像她之前未醒過來,不敢大聲打擾一般。
夜墨雖還是覺得不對勁,可能由于剛醒過來,身體還是很虛弱,只是說了一會話就感覺很乏力了,便也不再去追究。
夜墨剛躺下一會,林梓凡就拿出銀針說︰「我給她針灸。」誰知他剛說完這句話,本該睡著的夜墨突然睜開眼楮,看著那長長的細細的,且泛著銀光的一顫一顫的銀針,把頭往里面一轉,堅決的吐出兩個字︰不要。
「可能是毒素侵入大腦造成的現象,不及時處理對大腦不好。」承玄在一旁解釋。
並不想失去記憶,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是人生的一部分,但是顯然從他們的話中得出的結論,是我失去了部分的記憶,針灸或許可以幫助我回想起那段記憶,只是銀針扎在頭上會很痛吧?我不要,堅決不要。
「扎。」無痕一個字抵過夜墨的兩個字,為了以防她掙扎,將她牢牢的索在懷里。本著為夜墨好的出發點,大家也都贊同無痕的觀點,夜墨抗議只不過是發表言論,不予采取。
「不要,我不要知道了。」沒有記憶他們可以說給我听,沒必要采取這樣的方法,而且身體是我的,我的意見為主。
以防逼急了她會使用能力,無痕直接點了她的穴道,不讓掙扎也不讓繼續反對,然後讓林梓凡快速的施針。
看著那根針離的越近,夜墨的唇 的越直,當針尖刺入頭皮那一刻,水藍色的眼眸迅速的蒙上一層水霧,使得眼眸如夢如幻般美麗。捻住銀針旋轉著刺入更深,隨之而來的就是夜墨的眼淚。大家怎麼也沒想的到夜墨會因為針灸而掉淚。無痕叮囑林梓凡不要去看夜墨,因為他知道一旦看了,絕對會進行不下去。無痕也努力不去看她,只是她淚珠一顆顆順著眼角留下,落到無痕的衣衫,然後被布料吸收。滾燙的淚珠如同火種一樣,燙在肌膚上。
林梓凡鎮定的拿過第二根針,毫不猶豫的刺入,旋轉,夜墨的眼淚就如流不完似的,拼命的往下掉。周圍的看都看不下去了。
我受不了了。」裴鷹第一個說出這句話,試問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擒著淚珠,可憐兮兮的看著你,且還是那種不哭,只是掉眼淚而已,這種剛和柔的結合,你會受得了嗎?答案是否定的。作為一個正常的男子,這個時候若還起不了憐惜之心,那麼這個男人就真的很殘酷了。裴鷹甚至敢說若這幅模樣讓人看見了,別人估計連殺了林梓凡的心都有,還有無痕也真狠得下心,媳婦在懷里眼淚珠子不斷的掉,還能如此鎮定。
當林梓凡拿起第三根針時,大家都看不下去了,看著兩個不為所動的男人,紛紛退出了房間,他們可擔心仔看下去,真的會上前將兩人抓住,解救可憐的夜墨。
林梓凡準備扎下去時還是受不了啦,他不想看夜墨那副神情的,可他在針灸不可能不看,現在就連他都感覺自己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把一女子逼成這副德行,真心抽自己兩巴掌。將銀針放下對無痕說︰「你狠得下心就自己動手吧,我不行了。」然後也退出了房間。
先前出來的人,就等在門口看林梓凡什麼時候會出來,結果只是與他們前後腳的差距。
裴鷹同情的拍拍林梓凡的肩膀,說︰「兄弟我同情你,也很佩服你,在那種情況下,還下得了手的估計只有你。」
里面還有一個男人比我狠心。」林梓凡彈掉裴鷹的手,模模鼻子,他發誓下次再也不給夜墨做這種事了,否則遲早被她毀掉醫者生涯。
于是一伙看戲的人,幸災樂禍的等著無痕出來。
不多會無痕就出來了,一群人立馬圍過去,紛紛問道︰「哄好了?」眼淚流成那樣折磨快就哄好了?
「沒。」然後看了林梓凡一眼,眼神足以冒火。「你沒幫她把針拔下來。」所以她就是想躺下都不敢亂動,生怕不小心就弄到了針,僵直的躺在床上,眼淚簌簌的掉著,看著無痕心疼。
這下林梓凡不幸災樂禍了,拔針也要慢慢的拔,對怕痛的夜墨來說和扎針沒區別,林梓凡都不敢再去弄夜墨了。「我急著去茅房,承玄也會拔。」結果往承玄方向一看,那小子已經只剩一個背影了,林梓凡終于體驗到了,做人不能老想著看別人的笑話,否則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一天無事就听了一天的故事,關于我之前經歷的故事。身世之謎已經解開,我和寧清苑居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感覺上天好像跟我開了個玩笑,兩姐妹喜歡上一個男人的戲碼,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發生在我身上。感覺只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以後的世界完全無法接軌。至于我為什麼會忘記那些事情,唯一能解釋的就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將來遇到同樣的狀況,關于這個世界的記憶就會全部失去,這次及時救回來卻還是忘卻了那些過往。
尤其是王上,對王後可是在乎得不得了。」或許是經歷過了死亡的輪回,看得比較開了,扶玉最終夜墨還是留下了,因此扶玉也真的就是用心的伺候著,只要是知道的夜墨還沒問救主動告訴她。
在乎嗎?他的在乎停留在的不過就是對待妹妹的在乎,他愛的人是寧清苑,上次離開京城為了她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險,只是她們四個不知道而已。且我的長相與寧清苑那麼相似,他就是把我當替身也是難免。「這種話不可多說。」
「王後喝補藥了。」九清捧著個藥碗過來。
「不想喝。」一日三餐加宵夜都喝,就不能做成藥丸嗎?喝這種濃湯類的又難聞又難喝,再者說我的身體還沒差到那個地步,就昏迷不醒兩個多月這樣,沒到餐餐需要喝補藥的狀況,感覺他們太大驚小怪了。
「王後不喝王上會擔心的。」妃景最近有些無奈,因為感覺王後越來越孩子氣了,經常做些小孩子的舉動。
「你們誰做好的誰喝了,我不說沒人會知道,我要出門了。」睡了那麼久,不走動一下就身體就又會恢復以前的狀態,所以勤加鍛煉保持身體健康,遠離病痛。
「王後你身體剛好,不能出去。」雲藝急忙將人攔下,只是她怎麼攔住夜墨嗎?
有的時候人就是矛盾的生物體,就如此刻無痕將夜墨攔下。其實只要夜墨想,她還是可以離開的,只是她無痕面對他的留下反抗。說好的不愛,結局似乎總會不完美,就是克制自己越是愛的深。
「不要鬧,把藥喝了。」無痕對現在的她也有些沒辦法了,針灸後要她喝補藥死活不肯,之後由一直逃避喝藥,打不得罵不得的,除了哄沒其他辦法。見她不為所動,無痕只好自己動手,將九清手中的碗接過。「來,我喂你。」
「不喝太多了。」一大碗的湯水,喝多了難受。
「一人一半?」無痕試探性的問。
「好。」搶過他手中的藥就喝了半碗,然後遞給他。「你的。」
無痕也沒跟她多話,就著碗就喝了一口,然後在夜墨眼里閃著笑意,準備離去時手一抓,將人抓到面前,就將唇覆了上去,將口中的藥過渡給她,直到她喝下去才放開。在無痕一副你不喝我喂你的樣子下她只能無言的將剩下的給喝掉。
從那以後夜墨的喝補藥的事,就全權交給無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