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死了一半的人?這就是你們給朕的戰果,平日里個個都把好說得好听,你們拿著國家的俸祿,就報一個如此的戰績給朕看,朕養你們何用?」皇上怒氣沖天的把折子摔到百官面前,不止讓人奪了那麼多做城池,更是讓人壓著打,這口氣如何能咽下。滄海無痕和裴鷹不過是兩喪家之犬,倒想把這天給翻了過來。「千尋愛卿,你不是說有平南王妃在手,他們不敢妄動嗎,現在他們不止動了,還殺了那麼多人,你們倒是給朕一個交代。」
「皇上此事定有內情,上萬人的性命豈是說斬殺就能斬殺得了的,尸身全都被分成兩斷,就是力氣再大的人,也沒那麼力氣堅持到斬殺上萬人,而戰場上的回報卻是一人所為,難道這世上有人不成?」千尋宗政也萬萬沒想到夜墨的實力是如此的驚人,只是抓住了老王妃就把她惹急了,若當時自己動手,怕是國公府早已毀了,幸而這個主意出給了皇上,才免一災。
「父皇,兒臣有事啟奏。」滄海勝上前一步,從千尋宗政言行中,可以看出他也知曉他女兒有特殊力量一事,而他將抓平南王妃一事提議定是知曉他女兒回被惹怒如何一來借他女兒之手毀弦月,滄海家的江山,無痕來奪還說得過去,他一個外姓人還惦記著,真不識好歹,而且他是否與無痕一伙還很難說,這老賊或許雙方主意他都在打,想做收魚翁之利,休想。「兒臣得知線報,殺眾將士之人乃女子,疑是國公府四小姐。」
「一女子如何能殺我眾將士。」
「父皇有所不知,國公大人教女有方,那四小姐本領超群,頗有一夫當官,萬夫莫開之勢。兒臣所說句句屬實,父皇若然不信,可親自問國葛洪大人。」滄海勝將親自二字咬得較緊,想一個人奪千尋夜墨的力量,也不看看是否有福消受。
「千尋愛卿有此等事為何不上報朝廷,莫不是愛卿有私心,想坐朕的位置?」皇上一個大帽子扣上去,讓千尋宗政跪到在地。
「皇上臣的忠心天地可鑒,本來臣已將她制住,關在府中不料被有心人救走,這才不敢上報給皇上,不孝女做出此等事情,臣請命將她捉拿歸案,讓皇上定奪。」
看著夜墨越來越沉默,原本老王妃辛苦教導出來的一絲人味,也漸漸的消失。她的眼眸沒有了感**彩,愧疚也好,思念也罷在半個月的時間里統統都消失不見,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了靈魂。因為受她心情的影響,體內的毒素更是囂張的橫行,不過前些日子就是毒發她還會緊咬牙關,起碼可以看出她毒發了,現在毒發所有人都看不出她臉上神色的變化,不是看不出,應該是她沒變化,這樣下去肯定會被體內的毒折磨至死,眾人都認為不能再放任她如此了。索性經過關洲一戰朝廷對此不敢大意,必須精心準備,戰事也不急了,于是大家便商議讓無痕帶她出去走走。
她日益收斂的情感無痕深深的看在眼里,看著她臉上為自己而出現的蒼白,無痕更是希望她能了解這不是她的錯,在那樣的情況下就是自己也有可能瘋狂,何況是她。她渴望被愛,害怕失去,這點無痕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她才不敢出現在娘面前,生怕看到娘害怕厭惡的神情。大家所說的那些道理她肯定都明白,只是她的心走不出來而已。
「小夜墨。」這段時間下來,無痕對夜墨是越發的不同,不似寧清苑那般的執著,也不似對待家人的那種責任,更不是對待同伴的推心置月復,那是一種特殊的對待,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恩。」我低低的應了一聲,但並未抬起頭來看來人,就像不關自己事一樣。
「我帶你去看看娘。」無痕也盡量將聲音壓低,不至于吵到她。盡管她掩飾得再好,無痕還是發現了她身體半刻的僵直。
我低著頭裝作沒听到他的話,也不去管他是否離開,還是繼續站在一旁。去見娘,我也很想去,自救回來以後也不知她怎麼樣了,可是我害怕去見她,害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即便我現在努力讓自己變回原來的自己,可我否認不了我喜歡他們,被愛的毒一旦被施在身上,想戒便不再是易事,若真有那麼容易現在我還會如此嗎?太多的東西不是人能控制的,在人心方面人顯得太過渺小了,自己的情感都控制不了。常想改變自己的命運,結果做的也是些無用功,過了那麼久,我還是讓自己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外面那些士兵的恐懼怨念我承受著,不做解釋,比起紅珊這件事讓我難受萬倍。
「小夜墨,很多事情你需自己想通才能好受些。」勸解不了,但除此之外還能如何?「娘很想見你。」
沉思了許久,似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像是不願去面對,選擇逃避,我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清明的眼楮,說︰「不怕我?」
「不怕。」小夜墨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處理這些帶感情因素的事,顯得有些無助。雖然不知娘的態度是如何,可面對閃爍著渴望的眼楮,實在沒辦法說出讓她失望的話,這些年只做有把握的事,現在卻不忍看到她眼中的失落,她的眼眸經過時間的洗禮,帶著若隱若現的藍色,她似乎沒有發現,無很也沒打算點破,擔心那樣會讓她更不具安全感,順其自然吧!「以後不可如此。」
「恩。」听著無痕沒有由于的話,還是挺開心的,只要不討厭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因為不能長期住在盛行宇的別莊,而無痕他們所住的屋子相對比較嘈雜,不適合老王妃,所以在邑都買了處宅子,讓老王妃住下。里面的僕人也都找好,為了顯得更像是一處普通人家,還特地找了些女人住近來,看著像兒子外出,留下母親與妻妾。
正午的太陽十分毒辣,他來時便是做馬車,無痕坐在外面,方便江芯芮和危瞳在里面為夜墨描妝,所以到了府邸自己也與無影一起去敲門,待門開了才去叫夜墨下來。
開門的是一個四是多歲的男子,一見是無痕立馬把門打開,並對一旁的小廝說︰「快去通知老夫人爺回來了。」
管家見無痕並沒有進門,反而去到馬車那邊,不敢看過明目張膽的看,只是稍微把頭抬起了一點,只見一個身穿綠色薄衫的女子下來,衣衫的袖口處繡上了金絲,裙擺繡著一朵朵粉女敕的牡丹,繡花鞋一看就是上等面料的,不知是什麼人還勞爺親自去請下車。待二人相攜的走近,管家才看到了女子的容貌,頭上梳了個婦人發髻,嘴角一絲淡淡的笑容,算不上傾國傾城,但使整個人看起來成熟穩重,不失富貴人家的氣質,在炎熱的夏日卻讓人感覺一絲涼爽,。管家見她年齡不大便以為來人是小姐,所以當她走到面前時,恭敬的叫了聲小姐。
江芯芮听後不客氣的笑出聲,說︰「你兩真沒夫妻相。」
「夫人?」管家一驚,雖然來人成熟穩重,但年齡還是看得出不大的。
「無礙。」我輕描淡述的打破這份尷尬,我和無痕兩人確實年齡不當,而且我關注的不是這些,剛下馬車我便看到門口牌匾上的兩個大字——水府。娘的姓氏或許大家清楚,為防萬一不能用,但明明可以用他的外姓,為此感到一絲不解。「為何不用你外出的姓氏,反倒取我這外姓?」
「滄海與水,不可分割,何以計較如此清楚。」無痕只是如此道。
老遠的老王妃就看見緩步前來的夜墨,親自起身迎了出來。「夜墨,快快讓娘看看,你這丫頭平日里好好的,突然大病一場,把娘給嚇著了,都瘦成這樣,早知你今日過來,娘就讓人多做寫好吃的,給你補補身。」
听老王妃如此說,我稍稍看了無痕一眼,見他點點頭,我才稍微放心,可一下我有糾結了,無痕已經要給我修書了,我若再叫娘會不會不妥?以前沒見著不需思考這個問題,現在突然見著了,不知該如何稱呼了,索性把稱呼給少了去。「讓您擔心了,夜墨身體已經無礙。」
老王妃听到這話,就嚴肅了其拉,審視了一下夜墨,再看一下無痕。「你們兩人鬧別扭了,夜墨為何不叫娘了。」
我沒想到老王妃如此敏感,有些無措的望向無痕,希望他能將事情解釋給老王妃听,事情這樣遲早是要告訴她的,不如就趁現在被問起,把事情攤開來說。
「我收回之前說過的話。」無很看著我說。
深知無痕如此是為讓老王妃安心,但仔細一听就感覺我好象真的在和他鬧脾氣似的,但我也只能配合。
「好了夜墨你身子剛好,也別和無痕這臭小子置氣了,氣壞了身子娘心疼,外面熱快近來。」說完便將夜墨拉進花廳乘涼,卻感覺夜墨未動,轉頭疑惑的望這她。
「娘還肯認我嗎?」不害怕我殺人不眨眼,仍舊認定我是您兒媳婦。
「傻孩子,我當然認了。」雖然自己有一瞬間的否定,但想著這孩子是為了自己,自己這點思想她肯定想到,殺人並非她所願,心理一定很難受,自己若再怪她倒是錯。她如何渴望被愛,也定會胡思亂想,自己還是擔心著的呀。
听了這話,心猶如抓住了可以靠岸的浮木,上前抱住娘的身子,將頭埋進她的頸項,輕輕出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