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一愣,看著祁昕,這才發現她臉上還有紅印,特別的顯眼。
「你臉怎麼回事,誰打的、、、難道是白哲那個八婆?」
「夠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見到顧青挽起衣袖就要沖出去,祁昕爆喝。
所有人都被祁昕的聲音喝住,都站起身來看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有紫嫣一個人悠閑的將鉛筆在手中來回轉動。
她一點都不後悔昨天晚上出手打了祁昕,紫嫣覺得那是她應該得到的,誰叫她半夜三更來找別人的男人,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得出手教訓。
大不了丟掉這份工作。
昨晚上回去時,成城勸她不要留在這里,說可以養活她,帶她去周游世界。但是她不打算走,走就代表自己做錯,為什麼要走?
「怎麼不要臉,你現在還有臉?都被人家打成這樣了,你丫是不是傻了,我不是告訴過你,白哲他跟郭鵬程也有關系,你為什麼還要攙和進去,你看那丫多沉得住氣,這份城府你有嗎?你憑什麼跟她斗,那天我看見他的女兒喊她做媽媽,你連後媽都不配給人家做,你知道嗎?」
好友被打,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找人痛扁一頓回來。
四人的關系真的鐵到不可分割的地步,都容忍不了其中的那一個被人家欺負。
顧青在公司里出了名的大嗓門,喊起來,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冷氣的溫度已經被祁昕進門時調高了,可當顧青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大家都哆嗦了起來,這樣的新聞真的爆炸上了天。
祁昕跟郭鵬程好到了一起,可郭鵬程還跟白哲好,似乎還好到生了一個女兒。
這是不是說郭鵬程跟白哲是夫妻?或者說是前妻,要不就是、、、
總之一切都太亂,誰都理不清。
「夠了、、、管人家之前,先管好你自己,你不知道跟那個野男人生了孩子,現在胡明華知道了,你好到那里去?」
祁昕頭腦發熱,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根本就想不了那麼多,她只是需要發泄,需要找個人來發泄心中的忿恨。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顧青發了瘋似的指著祁昕狂叫。
場中一片寂靜,只有她們兩個的爭吵聲,沒有人站上去勸說一句,都定定的,因為事情的演變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們甚至已經忘記要上前拉開她們。
「我說你濫•交,不知廉恥,生出來的孩子連他爹都不知道是那個。」
「你他•媽•的的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顧青憤怒的跑上來,一巴掌直接打到祁昕那還沒有愈合的臉上。
「啪、、、聲音很響。
響到震動了每一個人的心弦。
祁昕應聲而倒,靜靜的撞到辦公桌,然後掉落到地,沒有了響聲。
鮮紅色的血慢慢在地上趟開,在氧氣的氧化下變得暗紅,刺入眼簾,震到心脈。
「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顧青卷縮在急救室門口。
雙手都沾滿了血。
身子瑟瑟發抖。
她不想這樣,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
她只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氣。
她不認為一個巴掌能造成怎樣大的傷害。
陳曉,穆天琪,胡明華幾人接到彼此電話,慌忙的感到醫院。
「青青、、、到底怎麼回事?」陳曉趕到醫院見顧青如此,急救室的燈還在亮著,心中忐忑不安。
顧青扶著扶著陳曉的手,背靠在牆上,苦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腦袋一亂就出手打她,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啪、、、」神志不定的顧青臉上被胡明華狠狠甩上一巴掌。
當場幾人都愣住,顧青呆呆的看著打她的胡明華,一向軟弱的他今天居然動手打人。
「你、、、」平時欺負慣了胡明華,再怎麼混亂,依舊怒火膽邊生。
「啪、、、」再一聲,兩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賤人、、、」胡明華黑眸中流露無盡的殺意。
萌萌見到顧青被打,「哇哇、、、」哭叫起來。
「哭什麼哭,孽種、、、」胡明華抬起手就想打向萌萌。
穆天琪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手,喝住,「明華,你過了、、、」
「好了、、、這里是醫院,鬧什麼、、、昕昕還在急救室里呢?」陳曉也出聲制止。
世道永遠都是這樣,世人的眼光終究還是向著弱者,不管他做錯什麼事情,弱者都有被袒護的權力。
在這場鬧劇中,胡明華活生生的就是一個悲劇,一個可憐的丈夫,一個可憐的父親,一個想挽救自己家庭又深陷痛苦漩渦的無助者。
顧青定定的呆在那里,淚水都忘記流下。
賤人。
孽種。
「你泛濫到連孩子父親都不知道是那個。」
祁昕的話像魔咒般圍繞在耳邊。
沒人靠近她,都靜靜的走在凳子上。
顧青想要出聲,卻發現喉嚨之中有什麼東西哽咽在里面,怎麼努力也無法發話。
她想向胡明華招手,告訴他、、、什麼都告訴不了他。
事實上她真的是這樣,真的如祁昕所說。
萌萌不是胡明華的孩子的話,那她真的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跟誰所生的。
她努力讓自己暈過去,但是她怎麼都暈不了。
定定的。
呆呆的。
急救室的燈在幾人的焦慮中熄滅。
醫生。
護士。
躺在病床上的祁昕。
「病人沒有什麼大礙,由于撞擊頭部導致顱腔內有淤血,經過手術已經取出,稍微動胎氣,不過並無大礙,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習慣了出門就給病人家屬簡單分析一下病人的病情。
「你剛從說什麼?動了胎氣?」陳曉剛榮升為媽媽,對這敏感詞特別敏感。
醫生點點頭,輕揚眉角,「是的,十周了,母子平安,你們放心吧。」
十周,兩個月半。
祁昕跟郭鵬程剛確定關系才那麼一個月,現在祁昕已經有了兩個月半的身孕,難不成是知道自己懷孕了才公開關系?
種種疑問浮現在腦海里。
直至傍晚時分,麻醉散後的祁昕蘇醒了過來。
睜開眼楮看見幾人都在,想要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