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愛緩步走在玉石台階上只是踱著步子橫著晃來晃去,不是掃上一眼大殿里坐著的花瓊昇。
「唯愛,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
「這台階之上有什麼東西,我感覺得到,現在走過去非死即傷,花蝴蝶,我本還以為你是在等我才坐得住,原來不是,真的是在等鐘離清啊。」
花瓊昇手指微動,七愛向前一步,又復停住︰「花蝴蝶,你到底要做什麼,若是不想要我來的話我走就是,我面前的兩道結界一道比一道微弱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你這樣做不是很過分嗎?」七愛挑眉,便是不解也沒有過多的不愉快的表情。
花瓊昇低頭淡淡的在空中敲了敲︰「唯愛覺得我是在等鐘離清嗎,我找他沒有什麼事情找他做什麼,不過,算了,這結界我可是費了心思的沒想到你這樣輕松額看穿了,稍稍有些傷心呢。」
「花蝴蝶,傷心這話不應該由你來說,你這樣做不過是想要試探我而已,我今日心情不錯不與你計較。媲」
七愛走到花瓊昇面前抬腳便是印了個鞋印。
「謝謝你不計較,一會兒叫百生給我拿件新的衣服來便是,今天可不能一直都這樣子。」抬手拽了七愛的裙子︰「今天的裙子倒是不錯,銀粉色嗎,等到回到西瑞便將這顏色定為我的朝服的顏色吧。」
七愛拽回自己的裙子,和狠的翻了個白眼︰「花瓊昇你今天該不會是專門來找麻煩的吧,說話怎麼就沒有一句順耳的。」
「唯愛,你把即墨顏然那丫頭仍在哪兒了?」
七愛坐在桌子上晃蕩著雙腿︰「你找顏然做什麼?」
「唯愛也不知道嗎?」
七愛終還是跳下了桌子,面上毫無表情,說出的話卻還是表現出了心中的不悅︰「你在這里坐著吧,愛等誰等誰,既然找我沒有事情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來了這一趟,顏然你自己找,我就是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沒有告訴你的打算。」
七愛走這一路不過是想著定會听到一句呼喚確實到了殿外終于死心,暗暗嘆道事事不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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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鉞依舊覺得被砍掉的手臂在隱隱作痛,看著已經在漸漸結痂的邊緣有些煩躁的看著一邊準備紗布的老太醫︰「這傷口什麼時候能好?」
「會丞相大人的話,夏天比較熱,傷口的處理一直都不是很好,這幾日大人心中欲火集聚傷口又化了膿。」
「我只是在問你什麼時候能好。」
聞人鉞心中焦急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一雙眼楮死盯著太醫。
「大人,若是想要傷口快些愈合,還是應當听下官的話,放平心境,余火自然會消散,再配上下官的草藥想來再有個三個月」
「三個月?」聞人鉞一只手附在了劍柄上︰「你說三個月?」
太醫在心中暗暗嘆氣,不過是在丞相府住了幾日,對于平日里的丞相倒是大大的改觀了,這位大人並不是別人眼中的那樣賢明慈祥,與此相反,過于冷酷陰森。
順著聞人鉞的手臂看向那把已經出了鞘的寶劍,就是這把劍方才在門口看了一個市委的腦袋,這時候他似乎還能聞到劍柄上發出的血腥味。
「大人,下官奉皇上之命來為大人診治,只是大人的傷過于嚴重,便是在下有著太醫院之首的名號也有些力不從心,倒不如大人親自去回了皇上再找個更高明的名醫來,也好讓下官開開眼。」
到底是太醫院之首見了各種各樣的人,便是直到這時候自己再不說什麼的話定時會向門口那破布一樣躺在血魄中的侍衛一樣沒了聲息,將皇上端出來不過事先要為這位大人找回他的理智,讓他知道不光他丞相是個高貴的,便是官職不高自己也是在皇上面前說得上畫的有身份的人,這一招在這幾日里屢試不爽,丞相聞人鉞只要一提到自己的傷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眼中的血絲浮上來更像是鬼神,好在到底是有理智的人,除了死了不少侍衛自己還是全身上下沒有什麼問題。
果然聞人鉞不過是閉上了眼楮,喉結上下傳動幾下︰「你說的是,是本官心中焦急了,太醫說的很對,你且下去吧,本官過些時候回去找你重新包扎的。」
老太醫巴不得收拾東西快些回家,听了這話便是連要想都沒有帶上,直接微微低了頭便出去了。
「來人,將門口的尸體收拾了,那十兩銀子給他的家屬送去。」
早就有侍衛上來將在門口的尸身收走,追上來的兩個小丫鬟很是自然的放下手中的木陪,手還是有些顫抖但是至少已經可以自然的收拾血跡了,不過十幾日,這樣的情況見多了,若是不出來收拾到時候人頭落地的便是自己,丞相大人受了傷後情緒大變,府上總像是蒙著一層陰霾,往日里最為熱鬧的二夫人也是整日的躲在屋子里不出來,手下的這些個小丫鬟更是謹言慎行。
聞人鉞不自覺的將手放在了斷臂處,慢慢的收緊已經止住的血便又成股的流了下來︰「等,等,等,再等下去便是進了棺材了。」
起身向書房,拿出了放在書中的紅信封,又從書架的最底層掏出來一個不大不小的圓盒子,一只手有些艱難但還是很小心的打開,里面是一封書信,不想用沾了血的手去觸踫,專門的用放在桌子上的喜墨汁的清水靜了手在用潔白的帕子擦了干淨才拿過那封信。
「冷之家族的大人嗎,究竟是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聖女大人的蹤跡,一切都是按著計劃進行,可是,切,神歸那個畜生養的,竟是將我的手臂,不過沒有關系,便是沒有了這條手臂我也依舊會成為大祭司手下的重臣,哈哈,哈哈哈,想我奮斗了一生,全都被一個女人毀了,鳳梓芊,哈哈哈哈,鳳梓芊,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你個鳳梓芊,原本沒有你我也是新一輩中最為出色的,前程似錦,偏偏,偏偏,偏偏你要出現,說什麼狗屁的紋身,說什麼不要臉的本命之人,鳳家,鳳梓芊,便是殺光了你家人我也感覺不到心中的怒火稍稍消減,哈哈哈,就是因為你,毀了我的所有。」
聞人鉞的表情心的有些瘋狂,沖到了牆邊上發瘋一樣的拽下了牆上的一幅幅字畫︰「鳳梓芊,想我聞人鉞,不論是在暖之一族還是在現世皆是少有的年輕才俊,原本接著大祭司的寵愛理所應當會成為下一任大祭司獲得長生的傳承,得到這世上所有人都想要得到的權利,地位,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鳳梓芊,你,鳳梓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中,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是我,前幾年,我不過是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我會這般的幸運,我甚至覺得自己便是上天的兒子,所以才得到了所有的好處,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後來我才終于明白,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失誤,鳳梓芊啊鳳梓芊,這天下明明有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我,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毀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聞人鉞大笑著坐到了地上,手中卻是拽著不知什麼時候從懷中拿出來的一個淺綠色的彩帶︰「那年你有意的地頭來見這條彩帶,一臉的天真笑得燦爛讓我瞧見了你半敞的衣衫里面的紋身,哈哈哈哈,不過是隨口一說,你確實裝作滿臉的驚訝,現在想來表面上雖說是極力隱藏,但暗中讓人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大祭司,你下了陷阱等著我入套,哈哈哈,那時候我真的是覺得得到了一切,就連大祭司都要離讓我幾分,不論走到那里大家都會對我點頭哈腰,哈哈哈,每到這個時候鳳梓芊,我總是看不清楚你臉上帶著的那抹笑是什麼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鳳梓芊,鳳梓芊,你是這麼狠毒的女人,便是寧願毀了自己,下嫁給一個比你大那麼多的男人,甚至為我省下了孩子,也定是不要大祭司如願,對了,鳳梓芊,呵呵,你一定想不到吧,你的孩子,是有又傻又啞的廢人,哈哈哈哈哈哈,這叫什麼,這叫自作孽不可活,母債子償,上天是公平的,對你們是公平的,可是對我不公,我究竟做了什麼,要遭到這種待遇。」
聞人鉞一只手臂艱難的從地上起來,半個身子撲到了桌子上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就保持者那樣的姿勢趴在桌子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鳳梓芊,你倒是死的痛快,可是知道我陳受了多少,又是說什麼放屁的本命之人,哈哈,說我不是那又不是我的錯,看不見了有什麼辦法,逐出暖之一族,哈哈,從沒想過我也會有這樣的一年,鳳梓芊,你可是看著呢,我今日這樣全都是拜你所賜,都說聖者們慈悲的很,你身為聖母卻是這樣的殘忍,用盡了計謀毀了我的一生。」
聞人鉞淚流滿面,說到最後狂笑著的嘴角再也沒有力氣翹起,只留著滿地的狼藉心神不寧。